——讲皇帝脱了皇后的衣衫,两个人一同沉入浴桶,身影交叠,水波荡漾…… 那声音突兀又钻进脑子里,相思迟迟品咂出来些什么,顿时含羞带愤。 “你拿开!” “拿什么?”李文翾故作无辜,“衣裳?” 他一副听话的样子,脱了里衣。 “不是……”不是这个,相思不去看他,免得看到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你放开我。” 脱衣裳都能箍紧她,真是辛苦他了。 “喔,”李文翾终于听话松开她,相思松了一口气,可刚站起来,又被他拖下去,水花迸溅,他嗪着笑,把她大腿分开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比方才更紧密些。 “你的伤!”相思气愤地吼他,“李元启。” “在呢。”李文翾贴在她耳朵上,“你喊再大声些。” …… 小殿下和小公主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哭闹起来,一个哭了把另个吵醒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哭起来,声音此起彼伏,甚是抑扬顿挫。 乳母以为两个殿下饿了,喂了奶,却也还是没消停。 嬷嬷过来请娘娘,想要询问是否是否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徐德万伸手拦下了:“陛下和娘娘在沐浴,杂家随你瞧瞧。” 徐衍有时候恨自己耳力过于好了些,他今日轮值,一直低着头,此时抬头道:“我也去。” 徐德万朝着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嘱咐人好好守着,莫要靠太近,也别离太远,免得陛下和娘娘需要什么找不到人。 徐德万和徐衍一道去看两个小殿下。 徐德万对徐衍说:“陛下和娘娘,实在是恩爱。” 徐衍点点头:“向来如此。” 两个人磨蹭了一个多时辰,回去的时候陛下和娘娘还没洗好。 小太监低着头,颤颤巍巍道:“换了几回水的。” 徐德万张了张嘴,嘟囔道:“这都要洗破皮了罢……” 徐衍也大为震撼,无声问道:“他们……还好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陛下终于抱着娘娘从偏殿去往寝殿了,娘娘缩在陛下怀里,身上被陛下的外袍裹得严严实实。 李文翾从内门穿过去的,可相思还是羞愤欲死,趴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还有力气?”李文翾笑道,“不错,很有长进。” 相思蒙在衣裳里,说话都声音大了:“李元启你无耻卑鄙下流,你今晚自己睡吧,不然我睡到半夜一定把你蒙起来揍一顿。” 李文翾点点头:“可以,你别到时候昏睡不醒叫都叫不起来就成。” “哪有阿兄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你真的是……无耻!”相思觉得浑身都是痛的,腰疼背疼膝盖痛腿痛嘴巴痛…… 连手指都是痛的。 “孤对你不好,你就差骑在孤头上了。”李文翾撇嘴,“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有!”相思一下子从衣裳里钻出来。 到了寝殿,李文翾把她搁在床上,俯身撑在她胸前,亲了下她的唇瓣,她那气焰一下子灭了,别过头:“你离我远点。” 李文翾掀开被子把她塞进去,终于说了句软话:“太久没见你,孤对不住你,下回你来,如何?孤随你折腾,任你揉圆了搓扁了,绝不反抗。” 他话说得诚恳,可相思知道他又胡扯八道,她恨恨道:“好啊,那把阿兄绑起来,这才算公平,不然我又拧不过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兽性大发。” 李文翾被戳中笑穴似的,趴在她身上沉沉笑了起来:“你倒是花样不少,用不用给你备些皮鞭啊锁链什么的?” 在无耻这门学问上,相思真真是自愧弗如,她翻身,将自己团进锦被里,声音闷在里面:“滚!” 李文翾开门,叫下头人去备些吃的,还有药膏。 又把太医叫来了。 太医瞧着陛下身上的被水浸泡得开裂的伤口,悲痛道:“陛下怎这么不爱惜自个儿身子。” 徐德万仰头望天。 徐衍低头看地。 相思隔着一道屏风,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李文翾“嗯”了声,没甚所谓道:“无妨。” 不是靠着这道伤,哼唧了好几回,哼得相思不敢反抗,哪有那么好的事把她困在那儿那么久。 太医离去了,宫人们都退下去,灯灭得只剩一盏,李文翾拨开帐幔,掀开被子钻进去,倏忽装模作样反思起来:“头一回你主动撩拨孤,又在那种地方,孤难自持些,也是有情有可原的。不过今日确切是孤过分了些,害你吃苦头,孤跟你道歉。” 相思背对他,没好气:“你自己听听,怕是阿兄自己都不信罢。” 李文翾没忍住,笑起来:“好了,那做都做了,孤也不能自裁以谢罪,你转过来,看看孤。” 相思才不要:“不看。” “你不敢。”李文翾从背后捏她的耳朵,“你其实心里也高兴,偏要装生气。” 相思心道,我要是高兴些,你怕是命都不要了,我的命怕是也没了。 一幕一幕,不停在脑海里闪现,每闪一次相思就想死一次,气愤他怎么敢、怎么能、怎么会…… 好几回,她意识都恍惚了,醒过神来懊悔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又气自己心软,忒惯着他。 这会儿气愤是假的,羞耻是真的,她不想跟他说话。 偏李文翾不放过她。 “姌姌,你我既是夫妻,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你气也气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消气了。实在不行你揍孤一顿算了,别不理人。”李文翾从背后抱她,手穿过她的腰身,扣在她小腹。 相思沉沉叹一口气:“睡罢,阿兄不累吗?” 李文翾矜持而又隐隐自傲道:“尚可,不过热身而已。” 相思两眼一黑:“李元启,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陪你胡闹了,闭嘴,睡觉。” 李文翾小声道:“娘子你好凶啊!” 相思不理他。 “那我现在睡,你以后就陪孤胡闹了?以后是什么时候?明日可以吗?换个地儿,或者孤叫人把上清池收拾出来?”李文翾兀自畅想起来。 相思忍无可忍,终于转过身。 “啪——” 一巴掌,拍在他胸前。 李文翾先是沉默了下,继而难以克制似的,皱着眉闷哼一声。 相思顿时怒火尽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伤口又裂开了?”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李文翾捉了她两只手,将人拢进怀里,温柔缱绻地亲了她一下,一脸得逞的笑意:“你瞧瞧你,这么关心孤,还要装得凶巴巴的,你说你害臊什么,左右孤是你夫君,又不会笑话你。” 相思十分没脾气,终于泄气趴在他胸前:“下辈子,我要做阿兄的阿姐,每日打你三遍,打到你哭鼻涕为止。” 李文翾挑眉,心道,你做阿姐怕也是被气哭的份儿,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 “都想到下辈子去了,你果然还是喜欢孤喜欢得要命。”李文翾玩她的头发,觉得甚是心情放松,仿佛连空气中都溢满馨香,于是声音也温柔,“下辈子不行,孤还想和你做夫妻,明日可以,孤带你出宫,许你做一天阿姐。” 相思想起出宫,终于才心情好一点,懒得和他计较了,眼眸微亮:“只我们两个好不好?谁都不带。” “好,”李文翾亲亲她额头,黏黏糊糊地蹭了蹭她,“都依你,睡吧,阿姐。”
第三十八章 相思做了个梦, 梦到小时候在镇子上住。 这日里徐伯早起去赶集,回来带了一个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 眉清目秀,五官颇为出挑。 相思只在镇子上待到七八岁,梦里却大概有十几岁了, 比那少年要大些。 兵祸之年,他大约跟家里人走散了。 瞧着很瘦弱,发了高烧,意识显得模糊,大娘给他擦洗了脸和手, 冷水浸湿帕子敷在额头上。 徐伯请示:“三小姐, 瞧着怪可怜的,我就捡回来了, 养好了病,我自会给他寻去路, 这几日就放在后院,不会打扰您,可否?” 相思留下了他,说:“无妨,西厢的次间给他住罢。” 徐伯连连道谢, 慌忙去煎药了。 养了好几日这少年才好了一些, 冷冷的,不爱说话,瞧着凉薄了些, 但性子又似乎单纯,她在家里养了一只猫儿, 叫元元,总爱往外跑,这几日却乖乖待在家里,原来是他总默不作声守着,瞧猫儿跑了,就去逮回来。 相思觉得好笑,忍不住逗他:“从今后,你唤我一声阿姐罢,改日我同父母说,日后你就留在家里。” 他点了头,可她怎么逗他,他都不愿意叫一句阿姐,每日只跟在她身边,陪她一道读书习字,端茶倒水,甚是勤勉。 这日里,她倏忽堵住他,捏着他的下巴,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叫阿姐。” “叫阿姐……”李文翾一早上就在耳边听到这句,心想她这一大早还挺有兴致。 仔细一看更乐了,得,还没醒,做梦都是阿姐,原来不是说说,还真的想啊? 相思睡到睁开眼先听到一句:“阿姐。” 他一贯会捏着嗓子学她说话,显得十分欠揍。 今日却没有,音调散漫,附在她耳边:“阿姐,起床了。” 梦和现实交叠,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片刻后脸倏忽红到耳后,终于模糊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梦话说出口了。 相思拉起被子盖住脸,不想理他。 李文翾笑着,钻进被子里亲她的脸颊:“阿姐?” 大约怕她真的羞愤而死,他终于给了她一个台阶:“不是说好了吗?今日许你做一天阿姐,你做阿姐这么羞赧,怎么一天修理三遍弟弟?” 相思被说服了,她推了他一下:“你起开。” 李文翾从善如流地翻身下了床,站在床前,弯腰,一副懒散又欠揍的样子:“来,我来伺候阿姐穿鞋。” 相思没忍住,笑倒在床上:“阿兄你够了。” 李文翾不满斥责她:“你专心些。” “喔。”相思应声坐直了,疑惑,“可别人的弟弟会给阿姐穿鞋吗?” 李文翾比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不要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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