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事情...她含含糊糊的想,沈溯一定是中毒的缘故,才会说那些话,只要沈溯不再提,她就当没发生这件事,说不定沈溯醒来,自己都忘记了——萧言暮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隐隐有些逃避这些事。 她只一门心思的把韩临渊的事情放在最前面,想,现在她还是先将韩临渊的事情搞明白再说旁的。 她走的利索,一个背影都显得潇洒,沈溯看的直咬牙。 这个狠心的女人,他说不见,她就不能再想想别的法子? 沈溯咬牙切齿的时候,李千户恰好从外头回来,远远瞧见沈溯在偷看萧言暮,想笑,但又想起来之前被打的那几拳,忍了。 李千户:这不是怂,这叫从心。 与此同时,沈溯阴着面,转而下了刑牢,去审韩临渊了。 他要去亲自审一审。 南典府司内没有诏狱,所以临时开出来了两个牢房,他过去的时候,途径了韩临渊小厮的牢房。 沈溯耳尖,只是途径,但也听见了里面的小厮被审讯时说的话。 “我们夫人不肯...夫人死死的护着她的情妇,为了保护那个情妇,她捅了我们大人一刀!” 沈溯脚步一顿。 他站在窗外,听着里面的人,将小厮审了一个遍,也将自己昏迷时候,山洞间发生的事都听了进去。 原来,萧言暮为了保护他,做了这么多。 沈溯原本气的发抖的心又开始浸上了甜水,面色也渐渐由阴转晴。 她心里肯定是有他的! —— 萧言暮完全没发现这一点背地里的小插曲,她听锦衣校尉说“沈溯在忙不能通见”后,真以为沈溯在忙,便没有再问,而是回了仵作大衙房内。 她想当面谢谢刘师父,这一趟出门,刘师父给她带的东西太全面了,若不是刘师父做了这么多准备,她估计都没办法活着回来见刘师父。 但是她回到仵作大衙房的时候,衙房内都没有人在,只有一个赵恒之值夜班。 “言暮?”瞧见萧言暮回来,赵恒之当时正在做药粉,瞧见萧言暮进门来,便站起身来看她,眉眼间都是关怀:“你第一次出任务这么快便回来啦,现下如何?” 说话间,他放下了手中的药杵和铁瓷碗,为萧言暮倒了一杯热茶。 大衙房内是有暖炉的,时时刻刻都烧着水,衙房内的茶竟由冲泡,便弥出一股清新的茶香来,沁人心脾。 萧言暮接过热茶,轻轻啜饮一口,才道:“还好。” 关于出案子的事情,以前他们入职之前专门有人提点过,不能询问不能告知,哪怕是一个南典府司的人也不行,所以她没讲具体的话,只是问道:“刘师父回去了?” “嗯,估计明早才会来。”赵恒之与萧言暮道:“刘师父他们先回去了。” 南典府司的案子其实不多,基本只接跟皇族有关的调查案子以及监听任务,大部分时候用不到仵作,所以值夜这种事也都只留下一个人。 萧言暮便也准备走了,刘师父不在,她便明日再来谢。 南典府司内的仵作是轮流值守的,每个人晚上都有值夜班的时候,因为萧言暮之前出了任务,所以半个月之内不用排萧言暮,等到半个月之后,萧言暮也会轮流执勤。 在萧言暮离开之前,赵恒之突然递给她一个瓷药瓶,与她说道:“言暮,我瞧你行动受阻,应是受了些磕碰、皮外伤,你拿这个回去擦一擦,会好些,这是我家祖传的,药效很好。” 温热干净的手掌握着瓷瓶,在雪白的瓷瓶子上面,还写了赵恒之的名字,显然是赵恒之平日常带着的。 衙房之内,赵恒之眉眼间都浸着温润的光,瞧着有点像是邻家哥哥。 萧言暮感激接过,道:“多谢。” 言过两轮,萧言暮便从南典府司离开,回了沈府。 她本是想回沈府好好休息一番的,但是她回来之后,才刚准备洗漱,程小旗突然来到了她院中。 因为她未关窗,程小旗干脆连门都不进,只推开窗与她说话。 屋内的灯火已经熄了,灯灭月更明,屋内都被染浸了一层浅蓝泛银色的月华,当时萧言暮穿着一层如水一般的浮光锦中衣,瞧见程小旗来了,便回过头去瞧她。 程小旗瞧见她的面的时候,莫名的偏了一下眼,然后才抬起眼眸来看她,与她道:“沈千户回来了,沈千户说,你今日去南典府司找他,但他在忙,没见你,现下有了空,你若有事,可以再去寻一趟。” 萧言暮不疑有他,赶忙出了东厢房,往沈溯所在的书房中走去。 萧言暮离开的时候,程小旗神色复杂的望着萧言暮的背影——她今天途径李千户门口的时候,被李千户拉进去,听说了一件极其震撼人心的八卦。 萧言暮跟沈千户是那种关系! 萧言暮跟韩临渊是那种关系! 韩临渊跟沈千户是那种关系! 他们三个是那种关系! 根据李千户所说,山洞里面的场景更震撼。 萧言暮和沈千户是那种姿势! 萧言暮和韩临渊是那种姿势! 韩临渊和沈千户是那种姿势! 他们三个是那种姿势! 现在程小旗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脑袋瓜嗡嗡的。 萧言暮,我真是小瞧了你。 最大的八卦,竟然一直活在我身边。 而此时,萧言暮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程小旗眼中行走的红颜祸水,她快步出了东厢房,一路去了沈溯所在的书房。 书房内点着灯,隐隐能瞧见里面一道黑影,门口没有任何守着的私兵。 萧言暮在门外站定,敲了敲门:“沈——沈大人。” 她喊道。 来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想到她马上要见到沈溯了,当时在山洞里的画面便一直往她的脑子中钻。 萧言暮狠狠地摇了摇头,让自己将那些念想压下去。 而这时候,书房内部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进。” 萧言暮推开书房的门,迎面便是一股热浪扑进来,期间还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沈溯的书房也热,甚至比东厢房还要热三分,屋内点燃着许多蜡烛,将整个房间照耀的通明,而沈溯本人—— 萧言暮一眼扫到矮塌前,便瞧见了沈溯。 沈溯身上的官袍已经脱下来了,赤着上身,只穿着一件中裤,正在给自己小腹上的伤口涂药。 他常年习武,但是并不是肌肉累块的模样,他的身形似竹,覆着一层薄肌,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书房内灯光是温暖的金橙色,似是蜜一样,落在他白泠泠的皮肉上,闪出奇异的光泽。 他一贯高高梳起的发此时落下来,披散在他身后,墨色的发柔顺的似是绸缎一般,柔和了他锋锐的眉眼,竟为他添了几分艳气。 白的身,黑的发,半透明,能隐隐瞧见轮廓的中裤,他本就生的昳丽,当他抬眸望过来的时候,这幅画面竟然显现出几分色气来。 萧言暮的眼眸像是被烫到了一瞬,下意识的挪开。 而在矮塌前的沈溯却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样,一边为自己换药,一边道:“来寻我何事?” 他的语气太平缓,好似他只是换个药,而萧言暮有些太大惊小怪似得。 萧言暮只得压下突然飞跳的心,走进书房来,一边慢腾腾关上书房的木门,一边轻声说道:“我这趟来...是想问问您,韩临渊的事情。” 她是想问“韩临渊带人袭杀我们后果是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沈溯说道:“过来,帮我换药。” 一种奇异的氛围在书房之中蔓延开来。 萧言暮僵硬着走过去,想要拿起桌上的瓷瓶,却瞧见那药粉已经见底了,便顺手从袖子里拿出了赵恒之送她的瓷瓶,道:“属下帮大人换纱布吧。” 她现在都不敢自称“我”了。 而沈溯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别扭一样,依旧安静的站在原地,大有一种她不动手,他就一直等着的感觉。 而萧言暮已经拧开瓷瓶,开始往沈溯的伤口上糊药了。 沈溯身体好,恢复得快,伤口竟然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膜痂,萧言暮的手摁上去的一刹那,被他的体温烫了一瞬。 她突兀的想到了那一次在山洞间,她低下头,给沈溯吮毒的事情。 下一刻,她听见沈溯开口道:“韩临渊的事情,跟我最近在查的案子有关,不能与你讲。” 萧言暮愣了一瞬。 而沈溯在这时候,慢腾腾的抬起眼眸,扫了她一眼。 他看的好似漫不经心,但一对耳都跟着红了。 萧言暮想起了山洞里的事,他自然也想起来了——后来,他去刑审那位小厮的时候,才知道,萧言暮为了救他,竟然还捅了韩临渊一刀。 他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心口发热,都没有在南典府司继续调查,而是飞快回了沈府。 他想,他是个男人,既然萧言暮都肯为他搏命,那他就给萧言暮一个机会。 他挪回视线,在萧言暮发呆的时候,低咳了一声,道:“昨日的事...你如何想?”
第45章 表白失败 萧言暮听见此言时, 脑子里还在想韩临渊会和什么案子扯上关系,又突兀的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抬眸看向沈溯。 沈溯方才说, 山洞里—— 迎上萧言暮的目光, 沈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竟是游离了一瞬, 下一刻,才继续看向萧言暮。 萧言暮被沈溯那双眼一看, 顿觉得眼前有点发晕,她自己手中的瓷瓶好像也突然变得格外烫手起来,叫她先是放在案上,又匆匆拿起,拿起后又匆匆放在了案上,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手指匆忙将瓶子扣上盖子,又因为扣的太匆慌,盖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一个瓶子, 竟然也添出了手忙脚乱的感觉来。 瓷瓶盖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极为清脆,萧言暮下意识的想要蹲下去捡, 但是她弯腰的前一息, 沈溯突然俯身,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烫, 骨节宽大,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手包含在其中,她的手凉而滑腻,他的手烫而粗糙, 两人互相碰触上时, 彼此都跟着打了个颤。 萧言暮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沈溯却是瞬间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都有片刻的迟缓。 比起来萧言暮, 其实沈溯更紧张一些,哪怕沈溯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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