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霆走路已有些踉跄,显然今夜的酒已远远超了他的酒量。 他的脚步一浅一深,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看着她吃点心。 房内没有掌灯,月光微弱,两人的神色都被淹溺其中。 段简璧吃完点心,站起身,打算歇下了。 贺长霆也踉踉跄跄,在卧榻的外侧躺下,察觉女郎故意往内侧缩了缩,有意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贺长霆朝里一挪身子,直接把人挤到了墙根儿,叫她退无可退,侧身抱住了她。 他的头埋在她细白的脖颈上,蹭得她有些发痒。 “阿璧,我难受。”他的声音小的像猫叫,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 段简璧只想离他远一点,可他抱的太紧,不给她一丝挣扎的余地,只能乖乖地任他蹭。 段简璧闭上眼,不说话。 “阿璧,不许再想他。” 段简璧脖子痛了下,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咬她的力道不轻不重,似心有怨气,想朝她撒气,又怕真的伤到她。 “为何偏偏是元安?为何要去招惹元安?” 段简璧的脖子又被咬了好几口。 “为何招惹了他,又来招惹我?” 他咬住她不放。 脖子上已经都是他的咬痕了。再这样下去,明天没法去见姨母了。 抬手捂住自己脖子,段简璧分辩:“我没有。” “有!” 她的手背又被咬住了。这次用了几分力,像猫一样叼着她手。 “元安的样子,你看到了,让他这样回京,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觊觎我的王妃。” 到时候,他就算能保全阿璧,裴宣却必死无疑。 他没有办法,只能取下下策。 段简璧愣了一下,她看出贺长霆是故意的,却不知他当下的善意是真是假。 便就在她发愣的瞬间,他把她的手叼开,又凑在她的脖子上咬。 力道时轻时重,时而放纵,时而克制,段简璧心中有些怕,怕他突然使劲儿咬断她的脖子。 “你醉了。”段简璧推着他说。 “我是醉了。”他说,他喝那么多酒,是想借着酒意睡觉,可这次的酒不怎么管用。他还是睡不着。 “元安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突然说,脸颊深深埋在女郎脖子里。 段简璧忽然觉得很危险,好像有一匹饿极的狼在盯着自己脖子,随时都可能扑上来一口咬下去。 “你不该对他做那些事。”不该给裴宣浆衣,不该喂他吃东西,不该缠着他讲故事,偎着他睡觉。 更不该当着众护卫的面,去追裴宣。 若没有这些事,裴宣也许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之前,他明明告诉裴宣,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们要好好过日子,裴宣也答应他放手了。 在外这段日子,她却又诸般招惹裴宣。 贺长霆咬了下来,这次用了几分力气,痛的段简璧嘶了一声。 他却不准她躲,咬了一会儿,松口,又轻轻地亲吻方才咬的那处。 “以后不可再去招惹元安。” 他又咬了下来,带着惩戒和警告的意味。 段简璧一句话不说,被他咬痛了也只是闷闷地哼一声,始终闭着眼别过脸。 “答应我。”他命令。 夜色寂静地清冷,他仍是没有得到一个字的答复。 连他咬她,她都抿着唇不肯出声。 他翻个身,把人完全压在了身下。
第59章 留在她脖颈上的咬痕,他一个个轻轻含着亲吻,双手仍然紧抱着她,唇却越来越热,沿着她的脖颈,松了她的衣带。 往常如此亲密,贺长霆是不怎么解风情的,虽然花样多,但面色冷,段简璧胆子又小,不敢轻举妄动惹他生气,也不必他费多大力气撩拨挑逗。 是以,她从不知道他在引诱撩拨方面,竟也有十八般武艺。 段简璧不敢出声,她现在连喘气都像撒娇的嘤·咛。 她的衣物被叼到了一旁,他没有给她说“不想”的机会,只是一味地亲她、蹭她,蜻蜓点水一样,做出攻城的样子,轻轻抵她一下又很快撤回去,循环往复,故意撩拨她。 他像一个目标明确的猎人,手段强硬却又耐心细腻,循序渐进地在她身上点火,让她在泥沼里陷的越来越深。 段简璧不想开口求他,且看他势在必得的样子,也没打算因她的央求就罢休。 时机成熟时,他滑了进去,如鱼得水。 他没再收着力气,咬她时没舍得用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事上,一次比一次重地撞向她,放肆地发泄着许多日的怒气和隐忍。 她不肯出声,他却偏要她出声。 “阿璧,再给我生个孩子。”他说。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能留下,他们或许不会是今日情状,阿璧一定会留在他身边,不会日日想着和裴宣远走高飞。 阿璧一定不会舍得丢下他们的孩子。 这夜,贺长霆放纵了三回,每当阿璧以为一波浪潮终于结束时,他总是猝不及防地掀起第二波风雨。 他的花样还是那么多,与往常稍有不同的是,他似乎很顾忌女郎是否抗拒,每换花样,必先撩拨地她软绵绵意迷迷,乐在其中了才大开大合地行事。 这般折腾,段简璧晚起是必然的事。 她睁开眼时,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时辰不早,起身寻衣,见卧榻之上并不凌乱,衾被平平整整地盖在她身,上面搭着一件玄色狐绒大氅,她睡觉喜欢将胳膊露在被子外,这大氅便是专门用来盖她胳膊。 昨日穿的衣裳已经都不见了,枕头旁边放着一身整整齐齐的新衣。 昨日的衣裳也的确不能再穿,很多地方沾染了他咬她的痕迹。 贺长霆也在房内,就坐在卧榻不远的桌子旁,手执书卷,目不转睛,神色又如往常冷肃威严,好像全部心思都在手中的那本圣贤书上。 段简璧并未立即穿衣,裹着大氅坐起身,透露出要穿戴的意思,等着贺长霆出去。 但男人不知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怎样,仍旧坐在那里,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抬眼朝她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这般对峙了好一会儿,段简璧饿了,不再管男人的反应,兀自更衣,才伸出腿来,瞧见自己右腿膝盖上方有五片黑紫印子。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思索着自己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 来不及把腿收回,贺长霆走了过来,在她要缩回被子里时,按住了她的腿。 他朝那黑紫的印子看了眼,很清楚那是怎么来的。 那条腿被他提的太久,手上的力道不总是能把握好的。他醒来之时早把人看了一遍,腰上、膝窝,还有肩膀,都变青了,有的地方甚至可辨他宽大的掌印。 昨日饮酒生闷,也有意惩罚她之前任性,他对她用的力道还是重了些。 一手按着她腿,一手便掏出一个小药瓶,单手拨去瓶塞,先往她黑紫处倒一些,再用手指轻轻打磨捻匀。 他手指粗糙的很,都是茧子,虽然动作轻柔,但落在细嫩莹润的肌肤上,还是像磨刀的砂石一般。 “不劳王爷。”段简璧想挣开他手。 他加注力气,按紧了她,没有抬眼,仍只是盯着她的伤处,说:“有些地方,你够不到。”只有他能够到。 说着话,按在她腰上的手就往内侧探了探。他手掌实在宽大,她的腰肢又实在细,他一撑手指,很容易跨到不该跨的地方。 惹得段简璧忙去抓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前进。 小手趴在大手上,一个细白,一个壮硕,贺长霆看了她一眼,手指微动,做出有意挣扎的样子,惹得段简璧越发抓紧了他手。 他没有再过分大动作,只是给女郎一种随时会进攻的危机感,叫她一双小手始终警戒地趴在他大手上,还特意放慢抹药的速度,让她抓着他的手更久一些。 药抹完,他动了动手指,轻轻叩她的腰,“想握多久?” 段简璧恼了,握着他手甩出去,扯被子盖住自己。 想着方才被他抹药的地方,再想昨夜境况,脸上不自觉就烫起来了。 再想自己脖子,脸色已经绯红。 今天还要去见姨母,可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段简璧起床的兴致都没了。 “你我夫妻,这些事,无可厚非,我已递信姨母,一会儿去看她,你再这般拖延耽误,姨母又要着急你出了事。” 贺长霆已经坐回桌案旁,看着书,不慌不忙地说。 “那你出去。”段简璧觉得还是看姨母紧要。 贺长霆坐着不动,重复方才的话,“你我夫妻,有些事情,无可厚非。” 转过头来又将她看了一遍,似在告诉她,比这更近的距离,他都看过了,有甚需要回避的? 段简璧终是拗不过他,就这样穿好衣裳,想再找办法遮掩脖颈上的痕迹,赵七在外禀说一切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贺长霆没有说“稍等”,也看着她,有催促之意。 段简璧只好歇了心思,起身随在贺长霆身后出去了。 上了马车,段简璧心中思想着怎么向姨母解释这阵子的事情,便也忘了脖颈上的难堪,贺长霆却总是盯着看,惹得她不得不抬手捂着。 他移开眼,眉梢似笑非笑地动了动,过了会儿,见她仍捂着脖颈,在为那些痕迹烦心,变戏法儿似的从腰间的槃囊里掏出一盒脂粉来。 脂粉盒很精巧,是用一双天然的贝壳加工而成,虽不比金玉华贵,胜在别出心裁。 这是路过滨河小镇时,贺长霆去为她买特色小吃点心,见到一家商肆前排了很长的队,男女都有,他本以为是味道很好、有口皆碑的小吃,便跟在队伍后面,排了约莫一个时辰,到跟前才知是卖脂粉的,言是每年一次,用新鲜河蚌制成的,过了这村没这店,他自然买了一盒。 段简璧那段日子正在气头上,连他买的点心都不碰,这脂粉若送出去,怕也会被她丢掉。 或许今日,她用的上,不会再任性地不领他的好意。 他把脂粉递过去,段简璧看了一眼,并不接。 “这是脂粉。”他看了看她的脖颈,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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