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记得将军的心愿便是守护大熠山河无恙,而非困于这一寸之地。”她抬眼见姜怀瑾目光灼灼,便赶紧垂眸避开和他对视。 “原来娘娘一直都记得。” 他最想要的便是眼前的人。只不过如今崔莺已经入宫,这些话他没有机会说出来, 隔着那棵海棠花树,见到那与姜怀瑾并肩同行的身影,尤其是姜怀瑾突然的亲密举动,陆庭筠差点失去了理智,他箍紧了拳头,隔着几棵海棠花树,他听得真切,原来突然出现在宫里的陌生面孔,便是崔莺的那位姜家表哥。 姜怀瑾的眼睛都快要长在崔莺的身上,他对崔莺的心思,只差写在脸上了。 更可况,姜怀瑾分明在幽州会有更大的成就,最有希望成为掌管一方兵马的大将军,却突然申请调回京城。 姜怀瑾分明是为了崔莺才进宫的。 要看着姜怀瑾的手指就要碰到崔莺的脸颊,陆庭筠大步上前,轻咳出声,“这位便是姜副统领吧!” 姜怀瑾便是那位突然从幽州调入京城的禁军副统领。 陆庭筠声音极大,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姜怀瑾和崔莺皆是一怔。 崔莺微蹙了下眉,“这个时辰,陆大人不是应该去上朝了吗?” 他手里拿着一件藕荷色的丝绸披风,大步走到崔莺的身后,为她披上披风,“娘娘,今日有风,娘娘身上有伤,不可在此处久留吹风。”又用那暗含警告的目光看向姜怀瑾。“臣只是碰巧路过。” 延明宫和御花园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得绕了多远的路,才能碰巧偶遇。 崔莺觉得今日的陆庭筠举止有些反常,竟然当着姜怀瑾的面,就要去给她系披风的束带,这般亲密举止,只怕会惹得姜怀瑾起疑心。她轻咳了一声,脸一红,便避开陆庭筠的触碰,“多谢陆大人顺道取回了本宫遗落在御花园的披风,大人莫要误了上朝的时辰。” 这是想要支开他吗? 好的很,如今他们表兄妹团聚,互诉忠肠,倒是嫌弃他碍眼了。陆庭筠并未离开,“臣有话对娘娘说。” 崔莺赶紧给他使眼色,暗示这里还有旁人在,方才他的举动已经很是让人误会了,但陆庭筠却好似浑然不觉。 崔莺觉得今日陆庭筠实在有些反常,她不想让姜家表哥瞧出什么端倪来。 崔莺只得点头应付,“本宫正好因为炎儿的功课,有几处不明白之处想要请教大人,这样,今日晚膳后,本宫将炎儿带去清风馆。” 她疯狂地暗示陆庭筠可以离开,陆庭筠却无动于衷,嘴角却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 他心里却想着休想将他支开,叫那姓姜的趁虚而入。 他一眼便能看出姜怀瑾对崔莺不怀好意,居然还狗胆包天,对崔莺动手动脚了。 陆庭筠非但没走,还厚脸皮地问姜怀瑾,“姜将军初入皇城,定然是军务繁忙,姜将军此前驻守边关,遵守军纪,如今入了皇城,也应知晓在宫里当差,最忌讳的便是擅离职守,假公济私。” “表哥他没有,他不过是恰巧路过,顺路送本宫回宫。”崔莺方才脱口而出,自知称呼姜怀瑾为表哥有些不妥当,赶紧改口道:“多谢姜将军相送,将军还有要务在身,便不必再送了。” 而她方才的亲密称呼,更是让陆庭筠觉得内心酸涩,很不是滋味。 姜怀瑾一回宫,她便急不可耐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还对姜怀瑾出言维护。 崔莺在姜家生活了十五年,他们关系定要是极亲近的。 陆庭筠被气笑了。 难道她对自己示好没得到回应,便急于找下家了? 姜怀瑾也不是善茬,本就看不惯名声极差的陆庭筠,又听不惯他出言讥讽,便直接出言回怼,“守卫皇城是我职责所在,同样,保护娘娘也是我的职责,不像某些奸臣,自己搞玩忽职守的那一套,还对旁人指手画脚。” 陆庭筠一把抓住了崔莺的手腕,“臣有急事,请姜将军先回避一下。” 姜怀瑾也握住了崔莺的另一只手腕,“陆相逾矩了。” 崔莺突然来了气,她觉得陆庭筠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她赶紧挣脱他的手,低声提醒道:“陆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话陆大人非要现在说吗?” 姜怀瑾见陆庭筠一再纠缠,对他已是反感至极,他狠皱着眉剜了一眼陆庭筠,心中更是怒火中烧,“陆相这是要以下犯上,逼迫皇后娘娘吗?” “臣与皇后娘娘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姜怀瑾先前碍于崔莺和陆庭筠有婚约,只能默默守护着崔莺,不敢对崔莺表露心意,却没想到陆庭筠背信弃义,去崔家退了亲,而正因如此,崔莺才会被崔家强行送进了宫。 他本就对陆庭筠的印象极差,外头传言陆庭筠手段狠辣,用残忍的手段构陷忠臣。 姜怀瑾忍无可忍,他一把揪住陆庭筠的衣襟,扬起拳头,正要怼在他的脸上, 却被崔莺急忙阻止,“表哥,快住手。” 陆庭筠并未对外透露他会武艺,只是冷冷地扫了姜怀瑾一眼,冰冷的眼神暗含警告,“放手。” 姜怀瑾冷笑了一声,“他们怕你,我姜怀瑾可不怕,你不过是太后的一条狗罢了,只会仗势欺人,无故对人狂吠。” 是陆庭筠害了崔莺,他不会放过陆庭筠。 崔莺方才碰到了陆庭筠的手臂,心里却突然窜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那日她喝下那杯酒才有的那种浑身燥热难耐,渴望男子触碰亲吻的那种令人绝望的感觉。 她的脸忽而红了。 她甚至控制不住想要同男子亲近,尤其是身侧的男子是陆庭筠。 若说先前她什么都不懂,只知解开衣裳让自己燥热的身体冷却下来。 但经过那夜之后,她有过了一次那样的经历,原来这种感觉能让人欢·愉,能让人沉沦。 她一把将陆庭筠的手握于掌心,低声恳求:“请陆大人带本宫离开。” 陆庭筠的手突然被崔莺握住,见崔莺突然绯红的脸颊,便知她定是醉里欢快要发作了。 这醉里欢发作,就像是饮了酒,浑身绵软无力,见崔莺的这般模样,摇摇欲坠,跌入他的怀里,他只想抱着崔莺,护她快快离开。 姜怀瑾见崔莺突然握住了陆庭筠的手,他们举止如此紧密,他心头大惊,不解地问:“娘娘这是……” 陆庭筠懒得理会姜怀瑾那受伤失望的眼神,“娘娘身体有些不适,本相要带娘娘去太医院,请姜将军让开。” 姜怀瑾大怒,“娘娘身体不适,你是外男,也应该避嫌才是,还是臣送娘娘去太医院吧。” 崔莺眼神迷离,脸红得有些不正常,“不可……表哥,陆大人说的没错,本宫的确是身体不适,陆大人懂些医术,可替本宫看看,还是让陆大人送本宫去。” 她在说这些话时,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生怕自己药效发作的丑态被人看见,她紧紧地抓着陆庭筠的宽大的袖袍,极力地忍耐着,身子都在发颤。 因她被那药折磨得急切想要离开,她抓住陆庭筠的手臂,低声恳求,“请大人快带本宫离开。” 陆庭筠一把将崔莺打横抱起,姜怀瑾还要阻拦,陆庭筠却道:“她在宫里是什么处境,你必然也早已知晓,若是你闹出动静来,便是害得她万劫不复,你还要再阻拦吗?” 姜怀瑾见崔莺如此痛苦的神色,神色黯淡,这才放手让陆庭筠带崔莺离开。 醉里欢每发作一次,药效便会更甚从前。 而最要命的是,正在这时,御花园却传来了嬉笑声,崔莺心里紧张,她红着眼,抓住了陆庭筠的衣袖,“怎么办,有人过来了?” 陆庭筠揽住崔莺的腰,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假山石的山洞中。 洞中狭窄,崔莺和陆庭筠只能贴靠彼此,才能挤进那昏暗狭小的洞中。 崔莺无力地贴靠在陆庭筠的身上,那股燥热难耐的感觉又来了,她的身量并不算矮,能到陆庭筠的及肩的位置,一抬头便能看见陆庭筠微动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洞中狭窄,加之外头还有声音传来,崔莺因太过紧张的缘故,感觉被放大,男子气息萦绕在她的脸侧,她突然掂起了脚尖,吻住了那微动的喉结。 而后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那种从喉结处传来的湿滑的感觉,他只觉浑身像是过了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理智想要抗拒,而本能却想要更多。 尤其是那柔软的唇贴靠过来只是,他所有的克制和压抑许久的情感,全都化为焚身的烈焰。 他一手握于她的脑后,吻住她的唇珠,摩挲着她的唇,唇被吻得柔软红润,像是沾染了雨露的樱桃。 那饱满鲜红的唇,更叫他欲罢不能。 崔莺的手环于他的后背,缓缓下移,手指勾住了他腰间的玉带。 那种炙热到快要燃烧的感觉,快要冲出他的身体。 他的吻也渐渐下移,一寸寸探吻。陆庭筠再进一步,将她抵在背后的岩石之上。 为了避免她娇嫩的肌肤被那些凸出的石块割伤,陆庭筠用手护于她的后腰。 “娘娘,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还未等到她的回应,陆庭筠的薄唇便堵住了她的唇。 只听“撕拉”一声响,崔莺最外层的那件薄纱外裙被坚硬的石块划破。 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魏颐正在携后妃在园中赏花,他去了一趟陇华寺,陪崔郦用了晚膳,又陪了她一整夜,直到天亮才进了宫,为了掩盖出宫和崔郦私会,他从宫外带进来一个舞姬。 他命人在御花园搭了高台,让那舞姬在高台上起舞,他和一众嫔妃在一起饮酒作乐。 那布帛撕碎的声音传来,他突然从半梦半醉中惊醒,“是谁在那里!” 他拔剑起身,穿过那高大茂密的花木,往那高大的假山走去。 “有人过来了。”崔莺低声问道,抓住了陆庭筠的衣摆,心里害怕极了。 “娘娘别怕。” 可当魏颐走近一看,那黑漆漆的假山洞中什么也没有。 突然有一只黑猫从洞中窜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长毛畜生。”有个嫔妃帕子捂嘴一笑,魏颐听到那尖细的笑声,随之望了过去,只见那妃子浓妆艳抹,穿着俗气。 但他注意到了那嫔妃发间的梨花钗,那只钗和他赠给崔郦的那只钗有些像,只是做工处有细微的差别。 魏颐示意让那妃子过来,那妃子以为自己被皇帝看上,从此得宠翻身,她扭着纤细的腰肢,蹲身行礼。 魏颐粗暴地扯下她发间的发钗,因太过用力,还扯下了一缕头发。 那宁美人痛得一声尖叫,脸色惨白。见皇上铁青的脸色,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妾无意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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