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她所料,挽金出府后,直奔瑞王府,将图献上,瑞王收了图大笑,赶忙叫人去将正确的海陵府城防图拼出来。 裴定齐本想劝瑞王查查这四张的真假,可见他一脸欣喜之色,不敢出言拂了他的兴致。再者说,诸将军已被他们收买,只需拿到另一块霍家玉佩,起兵之日便是大胜之日。 “主子,李吟娥一直缠着属下问解药之事。”挽金说。 “自然该给她,若不是这个好帮手,本王的造反大业哪会如此顺利?”瑞王眸中闪过一丝狠毒,裴定齐深知其意,丢给挽金一瓶药,让她交给李吟娥。 这瓶药是解药也是毒药。 可解她爹的毒但是同时又下了一种毒,此毒名曰三月红。 毒如其名,三月后毒发,身体会在服药后慢慢虚弱,最后死于呕血不止。 她得知真相时,无比庆幸福王才是下一位天子,若是瑞王,这世间的无辜百姓何处去寻活路? ----
第63章 收拾裴家(二) ======= 海陵府的第一场雪下起来时,早间起来,薄雪桂枝,厚雪压松,天地之间一片雪白之色。 定远侯自身子好转后,每夜日御二女,白日得叶姨娘伺候,日子快活似九天之上的神仙。 这日午后,他在房中围炉饮酒,上好的补阳鹿酒,他方喝了一杯便觉遍体生热,几口凉茶下肚也无处消解。 想起昨夜两个丫鬟的曼妙身姿,他当下气血上涌,随意裹了一件狐裘,去偏房找两个丫鬟泄火。 叶姨娘远远看见他一脸色心难耐的样子,端着茶水的手微微颤抖,默然离开。 他在房外唤了几声,两个丫鬟无一人应他:“两个小蹄子,得了本侯几日的宠,倒装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房门被他推开,笑容却转瞬即逝,因为他看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伏在他的丫鬟身上。 桌上有一花瓶,他顺手抄起砸向那人:“放肆!” 只是这一砸,出了事,小厮竟动也不动,他推开小厮,才知这人是双喜,是二儿子裴定山的随从,进府之后,又被大儿子收买。 可双喜怎么有胆子动他的人? 再看丫鬟,沉沉睡去,似是被人下了药,他赶忙叫醒她。 “侯爷,他想欺辱奴婢!”丫鬟悠悠转醒,一见到定远侯便声泪俱下,说她午后在房中为他绣荷包,这个小厮蒙着面翻窗进来,她被他的一块手绢捂了口鼻,剩下的事全不清楚。 眼见小厮死去,方才房中发生之事已是死无对证,丫鬟恐他觉得她失了清白,伏在定远侯胸前不停夸赞,说他英武不凡,她跟了他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侯爷,奴婢虽被他迷晕,为了你,昏死之际也拼命抵抗,宁死不从!”丫鬟拉着定远侯的手往她心口摸,手往下移,摸到腰带处,仍系得紧紧的:“侯爷,奴婢永远是你的人。” 定远侯对这番话果真受用,搂过她说自己并未疑心她。 只这小厮可恶可恨,竟然敢肖想他的人。 本想将双喜的尸体抬走丢到乱葬岗,转念一想,这人是大儿子的眼线,心下思索后,决定等大儿子回府后再处理,搂着丫鬟便回房快活去了。 等裴定齐回府,才知亲爹打死了自己安插在府中的得力棋子。 “一个小厮而已,何须在意?他敢惦记我的人,我今日没活剐了他,权当为彧儿积德!”定远侯不甚在意,引裴定齐去瞧双喜的尸体。 后脑勺有血渗出,死因的确无疑。 可他不信,双喜有胆子敢去他爹的院中,玷污他爹的丫鬟。 他找来挽金询问今日侯府众人的去向,一一问过之后,无一人有疑。 “大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准双喜就是这种急色小人!”挽金与双喜相处时,常听他说下流话。 “李吟娥今日可去了霍家?”一个无关紧要的随从之死,他追问了几句不再细查,转而问起他们的大事。 “去了,奴婢亲眼看见她爹服下解药!”挽金得意地说。 “好,盯紧她,再等半月,她爹毒发之时便是玉佩到手之日。” “是!” 双喜的尸体在半夜被弃于乱葬岗,裴定山不知他已死,还着急找了他几日,实在寻他不见人,唤来单喜交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让他送去给双喜的双亲。 “大哥和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善。”得知裴定山的所为后,李吟娥不住叹惋,一回头看见伏案书写的裴似,好奇道:“娘心善你心狠,难道你像国师?” “我也不像他,他更心善,连蚂蚁都不敢踩。”裴似抬头回她一句。 两个心善之人偏偏生出一个心狠手辣的儿子,果真是好竹最易出歹笋。 裴似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丢下笔打横抱着她去床上,非要让她试试他的“好坏”。 “我好还是坏?” “好!” 定远侯快活不到三日,身子迅速衰败下去。 鹿酒等壮.阳之物,每日喝了不少吃了不少,无一点用处,再美貌的丫鬟睡在他旁边,他仿若柳下惠,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致。 找了大夫来看,说他是纵.欲伤身,需安心静养。 叶姨娘整日在裴夫人面前悲鸣哀求,求她赶走定远侯房中的两个丫鬟。 今日,又来求。 “夫人,为了侯爷,定不能留她们在府中!”叶姨娘一派正义凛然。 “为了他还是为了你?叶缃,你变了许多...如今连打发两个丫鬟,你都要来求我了。”裴夫人怜悯地看着跪着的叶姨娘。 二十多年前,定远侯在外养了一外室,她心死早已不在意,叶缃得知此人后,带着小厮大闹外室的宅子,将人揪出剥光衣衫,最后卖入妓馆。 定远侯回府后,只不痛不痒说了她几句便作罢。 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她成了那个外室,连两个丫鬟都不敢打发。 “放心,我会打发她们走。”裴夫人挥手赶她离开。 当日,两个丫鬟被裴夫人送走,定远侯知晓后,将叶姨娘大骂一顿,说她心眼小,嫉妒成性。 “缙郎,我都是为了你好!”叶姨娘扑到他身上,不住泪流。 “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要不是你,我早做大官了,滚!”定远侯猛地推开她,用力之下,咳嗽不停。 大半辈子的情深不负,一夕恩爱断绝。 半月之期已到,李吟娥估摸着日子去了霍家。 回府一下马车,以衣袖掩唇,泪涌不止,慌忙回房后,便支菘蓝去找挽金过来。 挽金甫一进房,她冲上前揪着她的衣领质问:“你骗我!那瓶不是解药!” “怎么不是解药?”挽金冷冷笑着看她,拂开她的手:“不过,我们又给你爹下了一种毒。”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她心生绝望,慢慢滑落,坐到地上,口中喃喃之语全是一句为什么。 “好用的人当然该多用几次,你说对吗?裴夫人。”挽金蹲下与她对视,捏着她的下巴,得意地说道:“主子说了,再帮我们办成这件大事,保你一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她用力别过头,眼泪滚滚而下,哭着问需要她做什么。 “另一块霍家玉佩!”挽金见她态度松动,急切开口:“只要到手,我马上给你解药,送你们一家回江陵府!” “为了我爹,我只能答应你们...”她思虑之后,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点头。 挽金离开时带进一霎风雪,她冷得直打颤,索性躺在床上等裴似回房。 等着等着,睡意来袭。 再睁眼时,正有一俊俏登徒子在碰她的唇,手在她身上四下摸索,得寸进尺地强势。 “好色这点,你挺像定远侯的。”说话间,衣衫被他除了个干净,她觉身子冷,扯过被子裹住自己。 “你错了,他是好色,我这叫尽心尽力讨好夫人。”他欺身上前,扯开被子拥住她。 暴风骤雨般的亲吻来得极快,她无力反抗,只得跟着他每一次冲击的动作,如海中的独木,沉沉浮浮。 周遭归于平静时,裴似心疼地说道:“下次别哭了,你这眼睛,我自认识你开始,便没停过的哭。” 她在杜家时,每哭一次,他心疼一次,心中总想着杀了杜家一了百了。好不容易来了海陵府,瑞王逼她威胁她,她整宿做噩梦,在梦中哭着向他道歉,说她是个心盲的骗子,为了爹娘弃了他。 他那时暗暗发誓,等瑞王事败落到他手中,他定要好好谋划一番,再送他归西。 “好,不哭了,等我们的好日子开始,我再也不哭了。”她抱着他,放声大哭:“无定,要是我早点认识你便好了。” 她会是一个有点小聪明但心中没有恨的女子,没有算计地与他相爱,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彼此相伴一生,直至死前,约定来世。 “能遇到便很好了。”他细细舔舐怀中之人眼中涌出的无尽苦泪。 比之前世孤寂而死的自己,他今生已是万分幸运。 菘蓝来唤两人去前厅用饭,等他们一前一后走到时,裴夫人看她双眼红肿,不知哭了多久,苦笑自己拼死生下的儿子,与当日负心之人并无两样。 “我错了,我不该生下你!”说完这句,她匆匆离席。 李吟娥从春姑眼中看出心疼之色,顿时明白裴夫人应是想错了,急忙推身边的裴似去解释。 佛堂内,佛经念了几遍仍未静心。 多年前,她为了报复裴缙,故意与他的亲弟弟有染,好毁了他的如意算盘。 可心不由她,她爱裴绪甚于爱裴缙,甚至为了他,冒着株连霍家的风险生下裴似。 她以为裴似会是和裴绪一样的好人,但他却和裴缙一样,负心薄幸,对女子极为心狠。 “娘,你想错了,我发誓,我对吟哦特别好!”他进房时,裴夫人一串佛珠甩过来,正中胸口,疼得他直喊娘。 “好?吟娥自入府后,眼泪何曾断过,除了你,谁能做出这事?”佛珠之后,是裴夫人的巴掌。 他生生接了一掌,才慢慢开口解释。 “我俩做戏给瑞王看的,你若不信,明日问吟娥!”他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知,恐他娘不信,又说明日可以让李吟娥来解释,只是不能打草惊蛇:“不是瑞王死就是我死,娘,这事万不可泄露半分。” 裴夫人半信半疑,第二日借着礼佛的由头,将她叫到房中。 “娘,这事是真的,无定对我极好,往日争吵全是为了打消裴定齐的疑心。”她心觉好笑,裴夫人对裴似这个儿子实在太不信任了。 “怪不得...”裴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觉着这两人不对劲,明明夜夜恩爱得不行,白日却总是争吵不休。 ---- 芜湖,祝各位宝宝除夕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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