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执剑向她刺去! 赵嘉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反正她在这世上也再无牵挂,于是伴随着薛钰声嘶力竭的那一声“不要!”,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刀刃入肉,却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薛钰挡在了她身前,替她承受了那一剑。 薛昶颤抖着丢掉了剑,满目的心疼,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你不要命了?” “父亲,”薛钰苦笑了一声,定定地看向他:“她就是我的命。” 薛昶摇头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她是太子想要的人,我又怎么会真杀她……倒是你,忽然挡在她身前,害我收势不止……” —— 晚上薛钰换好药,薛昶前来探望他,在谈及赵嘉宁时,无论薛昶怎么劝说,他偏是不可放入。 到了最后,薛昶叹了一声道:“你可知,我临行前,太子叫住我,对我说了一件什么事?” “是有关安国公覆灭的事。”他望向薛钰,淡淡地道:“若是那女子知道她家覆灭,与你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觉得她会对你如何?” 薛钰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第73章 薛昶道:“太子与我说了, 他一早就知道此事,之所以那天没有当面跟你说,是不想让你觉得他在拿此事威胁你, 也仍是让你将那女子带走。今日跟我提起,只不过是想借我的口提醒你,你原是欠她的, 如今既得了她, 就要好好对她。” 说着冷哼一声道:“不过这是太子的意思, 可不是我的——我的意思, 还是想你将那女子早日送回到太子身边。你若是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可别怪我将国公府覆灭的真相告诉那女子——太子不会威胁你,可我会。” 薛钰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那又如何?难道是我逼安国公犯下那等事的?再者,罪证也并非我呈上去的,又与我有什么关系,父亲竟拿这事来威胁我, 实在可笑。” “你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你而死。太子说他是听圣上无意间提起, 似乎那件事与永安公主有关。那就是了,永安公主一介女眷,又不在朝野, 也不涉及什么党派之争,她无缘无故, 为什么非要和安国公过不去?” “而那些罪证,起初是由你搜集的, 虽未亲手呈递,可谁知是不是你故意借永安的手为之, 这样一来,目的达到了,却又不是你直接促成,日后哪怕面对你那心肝,你也能说一句问心无愧——知子莫若父,钰儿,你跟我说,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薛钰气息不匀,手指死死攥紧了被衾,青筋凸起:“我没有,不是我让永安做的。” “那难道你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若没有,何故要搜集那些罪证,这原也不是你的差事,贪赃枉法的多了,何况安国公也不过是替忠勇侯窝藏罪银,也并非十恶不赦,何以你要在他身上下功夫,揪着他不放?”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国公府覆灭,她不正好可以落在你的手上,任你磋磨了?钰儿——你竟为她花了那么多心思。” “就算不是你让永安做的,可永安做这一切是为了谁?是为了你,她对你什么心思,你我都清楚,这一点,难道你还能否认么?” “真是奇了,她喜欢我,难道也是我的错?何以她犯下的事竟要算在我头上?” “就是你的错,谁让你招她喜欢,若不是因为喜欢你,她不会这么做。” 薛钰闻言极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荒谬:“我原以为父亲是个明事理的。” 薛昶看了他一眼:“我明不明事理不要紧,要紧的是你那心肝明不明事理——不如我将实情告诉她,顺道问她一句——她如今家破人亡、沦落至此,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就算她是个明事理的,可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你就那么确信他不会迁怒你?” 薛钰下颌线收紧,眼底闪现几分压抑的戾气,眼圈却红了:“父亲,您真要这样逼我么?” 薛昶叹了口气,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面对千军万马,也从不曾皱一下眉头的侯爷,此刻却面带愁容,看着这个年少的儿子,忧心道:“钰儿,父亲这是为你好。” “夺人所爱,您却说这是为我好?呵,那这样的好意,我怕是承担不起。” “你!混账!我说了这么多,你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你……我问你,那女子,你是真不打算放手了?” 薛钰目光沉沉,竟是透出一种决绝的偏执:“除非我死。” “好,好得很啊,不愧是我薛昶教养出来的好儿子……竟是不死不休,非要一条路走到底,撞了南墙也仍是不肯回头……你就不怕我与那女子说出真相吗?” 薛钰轻笑了一声,声音飘渺若云烟:“怕,却也不怕。” “我自然不愿多生事端,让她更加恼恨于我。您若是肯大发慈悲,就当可怜可怜儿子,儿子自然是感激的。” 他轻抚着手掌,偏头扯了唇角:“可您若是非要如此,那我也是不怕的。总归她已经恼上了我,这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什么妨碍呢。” ——“总之这人,我是不会放的。您威胁不了我。” 薛昶气得猛地甩了袖子:“好……那你好自为之!”便转身出了房间。 — 晚上赵嘉宁刚沐浴完,薛钰就过来看她了。 茯苓刚又给她重新锁上,见到薛钰来了,便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下了。 赵嘉宁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懒懒地收回视线,只是麻木地倚靠在床头。 薛钰朝她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他伸手握住她的脚踝,略使了一点力,牵引至身前察看。 细链被带动着发出窸窣的声响,赵嘉宁回过神来,蹙眉道:“你干什么!”有心想踢他一脚,奈何脚踝被他的手握住,竟是半分挣脱不得,只能在半空中胡乱地踢脚。 却忽然吃痛地“嘶”了一声,似乎是被细链甩到,神情似有痛苦。 “别动。”薛钰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略放轻了些,便带了丝哄人的意味:“免得伤了自己。” 赵嘉宁冷哼了一声:“你伤我得还少么?别来假惺惺,真是倒胃口。” 薛钰低垂下眼,长睫略颤动了一瞬,只是抿唇不语。 他轻抬起她的脚踝察看,白皙娇嫩的皮肤,已经被细链摩擦出了一圈红痕,甚至还有些破皮。 明明才锁了一天…… 他皱紧了眉。 一晃神,手上的力道渐松,赵嘉宁见机挣脱了出来,趁他不备,狠狠地往他心口踢了一脚。 正是对准了他之前的伤口。 薛钰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得逞后的赵嘉宁往后退了些许,蜷缩在角落里,一双眼睛戒备地盯着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起今后就要这样被他锁在床笫之间,论为他的禁^脔,一辈子不见天日…… 眼中便渐渐涌上恨意,又心生绝望,忽然什么也顾不上了,真恨不得他立刻坠入地狱:“薛钰,”她冷笑一声,拣着最恶毒的话刺他:“你怎么还没死,你父亲,怎么没将你一剑刺死!” 薛钰轻抚她脚踝的手一顿,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渐渐显现出一种脆弱的空茫,有些无措似得,极缓慢地抬起了头。 却正好对上了她一双浸染绝望的眼眸,恨意炽烈。 他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 原来她竟这样恨他…… 也好,爱极恨极,总归是再也忘不掉他,这么一想,倒也没甚么差别。 发泄过后,赵嘉宁难免有些惶恐,可她对他说出这样恶毒的话,他竟也不恼,只是略弯了唇角,修长手指轻挑起她脚腕上的细链,链条相击碰撞,清脆作响:“我锁了你,生气了?” 赵嘉宁被他这一问气得不轻,冷嗤道:“换我锁你,你生不生气?” 薛钰轻笑了一下,有些喃喃地道:“你用不着锁我,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赵嘉宁嗤了一声,随即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薛钰却拿出钥匙,动手替她解开了锁链:“好了,不生气了,我不过吓吓你,又怎么会真的锁你一辈子?不过锁了一天,我就后悔了。” 赵嘉宁见他真将锁链打开,扬手将链条扔在了地上,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狐疑道:“真的?” “骗你做什么,你脚踝都受伤了,我倒忘了你有多娇气,再怎么锁下去,你的双腿还要不要了?” 赵嘉宁从他眼底窥见到了熟悉的心疼与怜惜——她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逃不掉,但不锁总比锁了好。 薛钰拿了盒脂膏,将赵嘉宁的腿枕在他的膝上,替她上药,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赵嘉宁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薛钰抬起头,弯唇笑了下:“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在想什么?” 赵嘉宁冷道:“在想,什么时候能有那么一日——我高高在上,你卑贱如尘,我将你锁在床榻上,像你对我这般,日夜折磨羞辱你。” 薛钰闻言挑了眉,笑道:“哦?原来不管我们是何种身份,宁宁想的都是和我在一起啊。” 赵嘉宁一愣,随即恼恨道:“薛钰,你真是无聊透顶。有时候,我真是懒得跟你讲话。” — 晚间温存时,赵嘉宁只是。。一般地躺在床上,眼神麻木空洞地看着。。的承尘,任他家人们就是之前我感觉要锁了没锁,这次啥都没写一笔带过那种就锁了,就还蛮神奇,俯身轻吻着她的唇角,叹息似得道:“宁宁,你怎么了……” 概括一下就是男主无论怎么取悦女主,她都没反应跟条死鱼一样。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的神情有些无措,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可为什么你现在,连我的身体也不喜欢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嘉宁的声音轻飘,缓缓地道:“我还以为,我的身体还会像从前一样,不遵从我的意志,对你作出本能的反应呢……” 她的眼神渐渐聚焦,转头看了薛钰一眼,忽然想起什么,极轻地笑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了。鱼水之欢,不过是锦上添花,一个人首先得活得好,才有心思想这些……” “可如今我被你抓了回来,以后的生活便是一眼望得到头,不过就是成为你的禁^脔,供你取乐……若在以前,总还有盼头,想着能从府里逃出去,哪怕是在东宫,也存着一丝希冀,盼望你能罢手……可如今,境况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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