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几条长街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长路,早起的人群见了热闹,硬是也凑了上来,白芙跳上屋顶一瞧,惊得两眼一闭,只觉全城的人都涌过来了。 御驾停在姜府前,众人跪了一地,柳渊一身天子冠服,张扬眉眼极尽华贵,志得意满地才从御驾上迈下来,满满从门里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满满仰头去望,只觉柳渊巍巍如山,“父皇!” 柳渊一手握着圣旨,另一手捞起满满抱怀里,阔步进了府里,满满不老实地去要圣旨,他随手给了,满满在他怀里乱动,两人没走多远,姜缨被侍女们簇拥着过来,她还没睡好,微眯着双眼,下台阶时脚下一绊,身子一歪,被一道长臂捞了起来,耳边传来柳渊的声音,“阿缨,早!” 姜缨一下子睁开了眼,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柳渊一手抱着满满,一手搂着她的腰,旋身望向伏地的众人,“起身吧!” 众人起身,还未感叹新帝妻子儿子全矣,忽地瞪大了双眼,为首的薛首辅等人大叫着扑过来,“小殿下住手!” 满满眨了眨眼,说时迟那时快,猛地将手里圣旨扔上了天,圣旨飞啊飞,眼瞧要落入院中莲花缸内,众人扑扑通通都去接。 柳渊稳如泰山,依旧搂着姜缨不松,姜缨笑道,“陛下倒也不急。”柳渊低眉望她,“急什么,又不是封后圣旨,那是立太子的圣旨。” 姜缨一怔,柳渊放满满下地,满满至奔莲花缸,那里已闹成了一团,柳渊浑然不顾,从袖中抽出一封圣旨,俯身递予姜缨,“给阿缨的生辰礼物,朕可以喊阿缨皇后了么?” 姜缨扬颈,微微一笑,“可以的,陛下。” 天亮起来了,新的一日到了,莲花缸边传来一声暴怒,“挤什么挤,都把工部的挤缸里了,谁来捞捞他啊!”
第30章 番外1 自打下了封后圣旨, 宫中就忙碌起来,都在为帝后大婚做准备,又临近姜缨生辰,诸多贺礼像流水一样涌进姜府。 贺礼太多, 姜府实在放不下, 白芙命人搁置在隔壁院落, 不满地找姜缨抱怨,“姜府太小,不够我施展拳脚,我要去宫中, 做你宫中的大管事, 把你宫里打理得完完美美!” 姜缨当没听见, 无视她的诉求,可她能无视得了白芙,却无视不了柳渊, 柳渊一刻不停地黏着她央求两人尽早大婚,姜缨被缠得不行, 在过了生辰后答应下来,很快与柳渊成婚, 进了宫中做起了皇后。 宫中有了皇后,自是与以往不同,一下子变得极为热闹,宫人们有了服侍的目标, 事事以姜缨的需求为第一, 至于柳渊, 成婚当日就下了令,“宫中凡事以皇后为准, 便是朕也以皇后为准。” 从此宫人们都围着姜缨转,暗暗惊叹,私下都说皇后过于得宠了,陛下自甘被她压了一头,白芙是收集消息的好手,去宫里各处溜了一圈,晚间在寝殿与姜缨笑道,“都说娘娘是狐狸精转世,把陛下迷得七荤八素,云里雾里,娘娘以为呢?” 殿中并无服侍的其他宫人,只她与姜缨两人,姜缨也无遮拦之意,撩开沐浴过后的湿发,披上薄衫坐在寝床边任由她为自己擦头发,“她们胡说便罢了,你跟着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分明娘娘也变了许多!”白芙不服气,低眉见她肌肤胜雪,红唇潋滟,“娘娘若不自己照照镜子……”声音一顿,思及姜缨成婚后,一日比一日起得晚,每每起来像只餍足的猫儿,她自己先红了脸,哎呀一声,“娘娘不信罢了!” 姜缨自然不信。 白芙又道,“听闻安王安王妃要回阳城了。”姜缨点点头,“算算时间,舒清也该走了,约莫明日该来宫中辞行了。” 白芙低语,“温大人自打那夜惹了陛下,至今都未得入朝,朝中也无人敢提及他,安王妃明日若进宫,恐要与娘娘提及温大人,不知娘娘可知此事缘由?” 姜缨吃惊,自从下了封后圣旨,她日日被柳渊缠着,无暇顾及其他,还当温在衡一事已了了,原来柳渊怒气还未消散,她正欲再问,殿外想起了匆匆的脚步声,心知是柳渊回来了。 果真柳渊很快进殿,白芙当即松了姜缨的长发,垂眸行礼,告退时关好了殿门,领着一众宫人速速走了,宫中皆知陛下与皇后独处时,愿意为皇后事事亲为,厌恶有人在旁,众人不敢违逆陛下,都离寝殿得远远的。 于是,白芙擦了一半的湿发由柳渊接手,柳渊动作小心翼翼,叫姜缨想起往年,那时柳渊也这样轻柔地为她擦头发,她的心像被挠了一下,抬起眉去望柳渊,可惜只瞧得见柳渊的下巴,很快被柳渊按住脑袋,“阿缨别动。” 姜缨心道,你最好今夜都心无旁骛,擦头发便是擦头发,不要去想半点别的,思及成婚后柳渊夜夜不停,她有意停一日,便想提提别的事,转移一下柳渊的注意力。 姜缨道,“陛下,听闻温大人时至今日都未得入朝……” 这可真是个绝好的话题,柳渊动作一顿,见黑发已擦好了,俯身伸出五指,拢起姜缨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颊,“阿缨别提他。” 姜缨只觉不妙,果真下一瞬,覆在颈肩上的薄衫被修长手指勾掉,明亮的烛火照过来,她像团白腻的雪,要融化在柳渊炙热的眸光中了。 “陛下……” 柳渊不发一言,以吻堵了她的口,大掌揉皱了一切,她陷在柔软被中,手指缠上柳渊散开的长发,用力一拽,生生扯落几根。 柳渊似是察觉不出疼痛,动作轻柔小心,但也仅限于轻柔小心,他永不满足似的,久久不得停息,久到姜缨意识昏沉起来,偏偏柳渊还在她的耳边呢喃,“阿缨好香,对不起阿缨,朕忍不住,阿缨……” 姜缨整个人要化了,迷迷糊糊地想,往年柳渊疯狂动作,着实蛮横,今时虽小心起来,竟也吃不消,而且,柳渊当真做到了服侍她,不叫她受一点伤,若说成婚后前几次柳渊还在琢磨尝试,今夜已称得上如鱼得水,难不成柳渊于此道天赋异禀,还是说他偷偷练习了? 姜缨累得陷入了沉睡,此时快要到上朝时间了,寝殿里烛火还亮着,柳渊起身坐于床边,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姜缨的面颊,收回手披起衣服,阔大的外衣遮住了后背凌乱的抓痕,他轻轻地抱起姜缨去为她清理。 姜缨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寝殿里静悄悄的,她察觉自己浑身舒爽,知晓柳渊已如往常般为她清理过了,闭了闭眸子,喊了白芙进殿。 白芙习以为常,低眉服侍她洗漱穿衣,见她眼角残存情潮褪去的媚意,浑身竟雪白如初,不留一点痕迹,心中纳闷不已,憋了半晌,扭捏地含蓄地问,“娘娘今日可要太医来诊平安脉?” 姜缨惊讶,“本宫身体很好,并无半点不适,无须召太医来。” 白芙,“……” 行吧,是她瞎操心了! 可怜白芙哪里知晓,她不是瞎操心,她是操心错人了,姜缨身子很好,无有任何问题,那是因为问题出在了柳渊身上。 御书房里,房门紧闭,柳渊坐在御椅上,裸露的后背道道抓痕明显,覆在前几日未消的痕迹上,肩膀上咬痕叠着咬痕,这种情状一瞧就知发生了什么。 身后为他上药的李太医瞪大了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是教过陛下学习此道取悦皇后,可陛下学得也太成功了吧! 偏偏柳渊还不自知,“你教朕的法子有效归有效,只是……”他苦恼地皱了皱眉,一时未再言语。 李太医小心地上着药,斟酌着问,“陛下在担忧什么?”心道不若担心一下自己,再抓下去,整个后背都不能看了。 柳渊道,“有无法子叫朕再克制些?” 他心道,夜夜如此,阿缨是吃不消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与阿缨同处一室,同眠一榻,他就有亲近阿缨的冲动,他已极力克制了,仍免不了一夜消磨,再这样下去,阿缨恐怕要生气了。 李太医上好了药,琢磨着,“小殿下已六岁多了,宫中还只小殿下一个皇子,不知陛下娘娘有无添皇子公主之意?” “朕会与皇后提的。”柳渊眉头一松,这也是个法子,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柳渊穿好衣服,李太医低头去开了房门,见是太上皇与太后来了,匆忙伏地行礼。 “退下吧。” 柳渊命令李太医,李太医身影消失了,太后困惑地看着柳渊,瞧他神采不减,体态雄健,不像生病的模样,难不成阿缨病了,她问道,“阿缨可是身体不适?” “并无,朕召李太医是为别事。”柳渊见太上皇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太后也是一脸无奈,当即明白两人为何而来了,面色骤沉,“朕已说过,温在衡一事朕自会解决。” 皇后宫中。 安王妃温舒清已到了,正同姜缨辞行,姜缨见她面上难掩焦虑,知晓她为温在衡一事发愁,疑惑地询问,“温大人可有提他为何惹了陛下?” 温舒清摇头,“不管臣妇如何问兄长,他都一概不答,只说自己冲撞了陛下,是罪有应得,他还要自请辞官,家里自不同意,只等着陛下的处罚。” 这阵子温府上下人心惶惶,也不知会等来什么样的责罚,偏偏柳渊如忘了温府,迟迟没有动静,再耗下去,温府要撑不住了,温舒清肯求姜缨,“求娘娘再帮帮臣妇,帮帮臣妇兄长,问问陛下到底要如何处置兄长,好叫我们少受些煎熬。” 面对温舒清的恳求,姜缨无法无动于衷,但也不能给温舒清太大希望,“本宫可再问问陛下,陛下若有了主意,本宫命人告知温府。” 温舒清一笑,“娘娘肯帮臣妇,臣妇已感激不尽了。” 姜缨也笑了笑,命人送她出宫,自己思付了一下,喊白芙过来,“陛下此刻在哪里?” “御书房。”白芙道。 姜缨点点头,忽地奇怪道,“白芙,本宫发现你一向对陛下行踪了若指掌,如此不怕陛下怪罪么?” 白芙比她还奇怪,叹了口气,“娘娘竟还不知晓,我侍奉娘娘几年,与娘娘形影不离,在陛下眼里,我附着于娘娘身上,等同于娘娘的意志,陛下便是再厌恶旁人窥探他的行踪,也会命亲卫坦露给我,好叫娘娘问询时及时得到答案。” 姜缨默了一下,心道原是这样,怪不得白芙无所不知,她抚了抚蓦地难受的胸口,什么也没说,出了宫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里,太上皇与太后惊讶于柳渊对温在衡过于狠心,太后着实想不明白,试图与柳渊讲道理,“无论如何,温府是你姨母家,温在衡与你是表兄弟,哀家是真不知他犯了什么错,叫你生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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