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点都不客气,暗地里将尹昌兴骂了一顿。 “无知蠢妇,牝鸡司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凭你也配同本公子比,你能到这来,私下在陆清河的床上也没少费力吧,还敢大言不惭言光明正大!” 尹昌兴家中颇有权势,自然知晓朝中局势变换,如今正是得意之际,倨傲的看着门下背着箱笼的人。 “你!” 银铃知道自古以来朝廷都不许女子干政,自己能来考农官多少和陆清河沾点关系的。对于尹昌兴的话她没办法反驳,可是又觉得委屈。明明同样的事,男子做得,女子就做不得! 小姑娘憋得满脸通红,握紧了袖子下得拳头,愤怒的瞪着眼,恨不得冲上去揍那男人一顿。可呼吸吐纳了一阵,她又自己冷静了下来。想起临走前陆清河的嘱咐,知晓不能弄砸了这事,索性嚷嚷道: “你既然知道我背后的人,那就识相的同我正式比一场。你若辩赢了我,我就服气认输,这农官你做罢!” 安远侯当比什么通判权势的大的,银铃笃信,甚至认为陆清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可她不想就这样接受他的安排了,至少要叫那些人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当不当得起这个农官。就是走关系,她也要给陆清河挣回这份脸面来。 尹昌兴被逗得哈哈大笑,险些背过气去,指着小姑娘,对身边的差役问道: “你听见她在说什么了,哈哈哈!本公子长那么大,还没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来。小姑娘你傍的大树倒了,女人家家做什么官,回家生孩子去吧!” 说完还不解气,蹿到银铃耳边来,用这折扇重重戳着肩膀,仿佛要当众挑开她的衣服一样。 “或是来爷床上也可以,叫我看看你伺候陆清河的手艺。” 银铃咬着银牙,满脑子都是陆清河出事了,这些人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可怎么会呢,他还说要等她拿个头筹回去呢! 很快她就憋红了眼,一怒之下抓住尹昌兴的手腕,剪到身后,恶狠狠的把人摁在地下。 “王八蛋,你再动我一个试试!” 那杀人的架势,惊得身后的差役全都围了过来,“放开尹公子,衙门重地不得无礼!” “站住,在过来我就杀了他!混蛋,你当姑奶奶我好欺负是不是!” 现下她是一点都不想当官了,里面的弯弯绕绕着实叫人憋屈,还不如她手中苗刀弓弩来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比较原始的那种,喜欢靠刀子解决问题。男主憧憬着和皇帝的千古君臣佳话,舍得抛头颅洒热血。慢慢的两个人都成长起来了,这应该是在苗疆的最后一个副本了。走完就回京了,先满地找找陆噔噔在哪儿(还没安排上,暴风哭泣中.....) 第76章 杀人凶手 尹昌兴的胳膊还是叫银铃卸下来了,撒了气的姑娘把人丢在地下,闷闷的走开。差役也不敢追,只好赶紧去扶疼得龇牙咧嘴的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爷把贱人拿回来!” 那厮还是不肯罢手,差使人去追。银铃听见他的声音,边走边组装好了腰包里的弓弩。突然一个转身,瞄准那厮,对着裆下毫不客气的射出只箭矢吓唬他。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的弓弩不长眼!” 一直未吭声的杨竖这时才好心拦她,抬起手来拿下弓弩,训道: “要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他一直对银铃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关于陆清河和何玉为了争她,撕破脸的事更是耿耿于怀。 “当初要不要是你跑到山上去,一去几天找都不找到人,又何至于如此!真不知道我家公子看上你什么了,鲁莽、无知、任性,蠢得要死!” 银铃还从小就叫哲秀秀和苏明舟捧在手心里,俩人才走多久,她就接连被骂得头也抬不起来。丧着脸心灰意冷,甚至觉得自己也就这样了。她根本就不适合当官,她没有陆清河那样的心思。就像杨竖骂的,所以才将事情弄得一团遭,农考的事也砸了。 一路哭着回客栈,掌柜的看见他们俩人自也猜到了怎么回事。站在柜台后,拨着算盘好心安慰道: “这当官是男人的事,哪儿有女人跟着掺和的。小姑娘别难过,人嘛不一定要做官才能出人头地。种地沽酒,织布做生意,女人哪样都能做,红火着嘞。” 虽然是和尹昌兴一样的话,但总归没那么伤人。银铃噙着泪花,点了点头,钻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俩人预备着即可起程赶回乾州,看看陆清河到底怎么了,那么久不曾有书信来,同杨竖也不联系。 布政使司衙门外热闹了一会儿就恢复平静了,只在地面留下了一滩黄色不知明的液体。差役才将大门关上,便有人来敲了门,出示金令后立刻就被恭敬地迎了进去。 布政使姚治民亲自前来迎接,奉上首座,垂手立在一侧,恭敬问道: “钦使大人一路幸苦而来,圣上有何指示?” “让那叫银铃的和尹昌兴辩,辩词详细记录在案,圣上要亲自查看。” 吩咐完,来人连口茶都没吃,走出花厅就消失了。 姚治民赶紧派人去客栈找,现下多少是知道了那女人背后根本就不是陆清河,而是皇帝。甚至是皇帝亲手在培养的她,所以才会干预此等小事。陆清河也许只是那个女人的垫脚石,她踩着他往高处而去。 差役快步去追,在城门口将银铃和杨竖拦下,唤他们回去准备明天的农考。 银铃本就心灰意冷了,背着箱笼坐在马上。未曾想事情还有转机,一下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竖犹豫了一瞬,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别叫我家公子失望。” 意思是她要是辩不赢尹昌兴,丢了陆清河的脸,自己还会再揪着她再骂一顿。 至于是不是夹带了私仇,他没说。看不上银铃,又在陆清河命令下尽心尽力的保护她,陪着她,弃自己的主子不顾。 俩人遂又打马跟着差役回了城,随是如愿和那尹昌兴痛痛快快的辩了一场。可没有任何结果,辩完姚治民便就叫她回去了。到底是考上了还是没考上,叫人拿不准。银铃老实跟着杨竖,大气也不敢喘,老实得不得了。 心下觉得自己大抵是真的把事情弄砸了,一想到陆清河失望的脸便觉得头皮发麻。进了乾州城,马越骑越骑慢。 杨竖不耐烦的催促道:“磨蹭什么,就那么点出息,不敢回去见我家公子了?” 银铃只得夹紧了马肚跟上他,一直到了衙门前才下马来,将缰绳交给差役。 从外间瞧出衙门里外正常如故,当差的还是那些人出入其间。不过后堂里到是挺热闹,俩人一进城,就立刻有人通禀了巴东。 他正在指示着差役备宴,好心为银铃接风洗尘。一听她已经回来了,木桑颇为担忧道: “银铃回来了,世子如何应对。她那人生性鲁莽,行事荒诞不经,身边还有陆清河的侍卫,怕是不好对付。” 而现在他们还在给她弄接风宴,叫那姑娘知道巴东挤兑走了陆清河。饭会不会吃不知,指定会摁着他们揍一顿。 “不必担忧,我那师妹向来吃软不吃硬。既对付不了她,那便把她变成自家人就好,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这时差役双手捧着昨日才浆洗干的官袍上来,道: “大人,官袍已送来了。” 巴东伸手扒拉了几下查看,示意他放到桌子上去。木桑看见那深青色的袍服,脸色不太好。明明前几天官服还穿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朝廷任的县丞。当是认真论起来,巴东连罢免他权力都没有,现在倒是连知都不知会一声,将他的官服拿走了。 “世子还许了她县丞的官职,她不过一女人耳。” 巴东大笑,拍了拍木桑的肩膀安抚道: “不过是借来一用,一会儿就还你罢。” 不多时,堂外就有人来禀银铃已经到衙门了。巴东带着人亲自出去迎接,还将官袍带着。看见熟悉的身影,远远的高喊道: “师妹好久不见,一路幸苦了,可还顺利?闻听你去考农官了,我已备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祝贺你一举高中。” 银铃走近来了,才看清楚穿绿色袍子的人不是陆清河,而原本为阶下囚的师兄。 “怎么是你,陆大人呢?” 巴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难过道: “打生桩的事闹上朝廷了,锦衣卫奉旨拿他进京。不想半路遇到苗人寻仇,叫乱刀砍死扔下山崖,尸体也没找回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银铃大惊,冲上前一把揪住巴东的一领,颇有几分要把他身上的那身皮扒下来的架势。 “打生桩关管陆大人的事,有人故意泼脏水,借此唆使寨民闹事!还有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自然是朝廷的任命,你也看到了陆清河来乾州一年多一事无成,还惹出那么大的乱子。可见朝廷这人啊,用的不对。乾州这个地方,自然是要用熟悉苗务的人来管,才能管的好。” 巴东拍了胸口上的爪子,抚平上面的抓痕,让人将县丞的官袍端了上来。 “师兄知道你喜欢衙门的差使,陆清河舍不得给你的,给不了你的。师兄给你,以后这乾州你我兄妹共治如何?” “你!” 朝廷重新羁縻制,以苗制苗了?银铃僵在原地,立刻就将事联系了起来。陆清河倒台,谁获利最大?! “以为许点好处就能收买我?师兄你休想,我绝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共事,同流合污!” “怎么师妹能给陆清河卖命,不能给师兄卖命?乾州算你一半,只要你做得好的,我照样像陆清河一样保举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恕不奉陪!” 银铃一把掀翻差使手中的托盘,官袍掉在地下,恶狠狠的踩了好几脚。跑进后院收拾东西,打算立刻带何玉走。 可熟悉的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个时安,在道堂里静坐,小道童还不许去打扰。不过好心告诉她,何玉被待到田大夫的医馆去了。 接了人是拉也拉不住,弄辆马车把何玉塞进去,风风火火的赶出城。马车颠簸,车内的人被颠的东倒西歪,直径滚出到车门前来。幸被辕座上的杨竖堵住,才未得摔下马车去。 银铃赶紧停下马车,钻进去把他扶起来,忍了好些气愤又难过得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何玉撑着半个身子,温声问道: “怎么了?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但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要总是那么冲动。你不想在你师兄手底下做事,回寨子了以后就不能插朝廷得事,我们好好过日子。你若不甘,就是回去,我也支持你。” 银铃想做的事,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会无条件的支持她,无论她用什么手段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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