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枝一开始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等张宝叫别人都离开就明白了,“……王爷,过年,还是让大家都一起看吧。” 储司寒看她一瞬,又叫人留下,宋知枝却是改了主意,因为她能感觉到,西苑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这里变的安静起来,连“好漂亮”这样的话也没人再说了。 屋顶上,明琴和明画不知为何又继续跳起来。 “王爷,我回院子里准备一下。”宋知枝问道。 储司寒向来惜字如金,颔首,示意她可以去。 储司寒对烟花这种东西自然没兴致,宋知枝一离开,他便也回了自己寝居,沐浴,换了一身寝衣。 储司寒的寝殿从没有女子踏足过,陶姑姑细心给小圆列出可以带的寝居衣裳,这才关心宋知枝:“头一次侍寝,你可紧张?” 宋知枝摇摇头,“王爷这个人,虽然总是凶着一张脸,其实人很好,就是脾气大了点。” 陶姑姑有点讶异,自家王爷凶名在外,很多人都很怕她,其实陶姑姑也觉得郢王是个不错的主子。 他在小事上很宽容,只有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才会动怒,以往她在宫中伺候太妃,太妃日日礼佛手上常年一把珠串,慈眉善目的,宫规却比任何地方都严,打碎一只茶盏就要被打板子。 西苑的美人们虽然不说,但她也知道,美人们对王爷很有微词。 陶姑姑短暂的震惊之后,旋即又觉得正常,宋知枝一直都是个宽和的性子,不爱记仇。 她看人一直都是抱着善心看待旁人,能看到别人的优点。 这点其实很难得。 陶姑姑原本还想教她侍寝的规矩,忽然就不想了。 没有规矩,不懂规矩的宋知枝才鲜活。 宋知枝又将她最喜欢的西游记话本子带上,陶姑姑笑,只当她是打发时辰,便也没再问。 陶姑姑亲自陪着宋知枝去前院,张宝早就翘首以盼,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以及寝衣。 陶姑姑拒绝了小宫娥的帮助,卷了袖子,亲自帮宋知枝沐浴,待沐浴好,看见宫娥捧过来的寝衣,薄薄的薄荷白纱,什么都遮不住,她一看就明白了,去找张宝。 “这是你的喜好,不是王爷的喜好。” 王爷废了他的大总管之位真是无比正确。 “你没嫁过人,不懂男人,”张宝却是神秘一笑:“这回你得听我的,我是男子,自然更懂男子的喜好。” 陶姑姑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心说王爷禁欲多年,和你这种老色鬼可不一样! 储司寒瘫坐在靠窗的梨花木圈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那根随身携带的拐杖在身边,听见门枝丫敞开,十二架花鸟屏风隐约勾住朦胧的身段。 他知道,是宋知枝过来了。 只淡淡扫了一眼,视线收回到书上。 他的耳力极好,听见脚步声停在屏风面前。 “王爷--” 听见她的唤声,储司寒这才将目光从书上移开,一抬眼,就看见宋知枝的脑袋从屏风上探出来。 “您有衣服借我一件吗?” 这是什么勾引招数? 储司寒指尖勾着书边:“做什么?” 宋知枝很崩溃,她也是有羞耻心的:“她们给我的衣服不合适。” 储司寒搁了书,起身,拿起手杖,一步步走至屏风,跨过去,在她面前落定,影子从头顶罩住她。 宋知枝手里抱着书挡在胸前。 不止是太后和天子热衷给他送女人,朝中的大臣也喜欢给他送女人,曾经江淮盐地一位富商为了活命,曾给他送过一对双生胎,那对双生胎从小到大只进食人乳,身上一股孩子的奶香气,有人给他送过药人,筋骨柔弱似软泥…… 女人而已,勾不了他。 他目光从上往下打量,鸭羽似的长发披散,光洁饱满的额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像蒙了一层薄透的水雾,黑色的眼珠里倒映着他的影子,肉嘟嘟的腮被蒸的粉红,修长白皙的脖颈,薄纱半遮,纤细圆润的肩上,锁骨纤薄,雪白似盈玉,惹人浮想联翩。 双手抱在胸前,还有一本书,寝衣只到大腿,一双腿纤细笔直,小巧的绣足光裸,脚趾曲着。 “你不是来侍寝的?”他波澜不惊的问。 接不到衣服宋知枝抱着书就跑进去了,直接跪坐到床上,掀开被子躲进去,拱成小小一团,小小的脑袋伸出来,“王爷,过来。” 储司寒沉沉看她,指尖摩挲着,刚才还羞赧的遮着,这会子又迫不及待了。 “要留灯吗?”他问。 “当然留啊,不然怎么看。”宋知枝说。 也不知刚才是谁找他要衣服,迈开步子,拄着手杖,慢吞吞朝床边走过去。 他的床头架子上有一个半圈的木头孔,用来放手杖,他即便是入睡的时候,手一抬就可以拿到的位置。 手杖放进那个圈里,储司寒也坐到了床上,后背枕着床架子,一只手拍他的右腿大腿:“这里伤过,不能动,得辛苦你来了。” 宋知枝眼睛看着他受伤的位置,“你不是天生的?” “不是。”储司寒说。 宋知枝眼里闪过心疼,手不自觉从被子里伸出去,摸在他的腿上:“好可惜。” 他看见那只小巧的手往下,掀起他的寝衣缓缓往上拉,他撘在床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再收紧。 她要开始了吗? 忽的,那手停住,长衫堆在大腿,露出的地方恰好至伤处。 狰狞的深色伤口,贯穿了整个大腿,丑陋刺目。 储司寒视线一沉,将衣服放了回去,不悦的撩起眼皮,却对上一双微微湿润的眼睛。 没有被疼爱过的人,不信真情这种东西,只觉得虚假的很。 还真是多情。 这样难看的伤口也能惹出泪意。 “怎么了?” 宋知枝眼里有心疼:“我想象不到,受伤的时候,你会有多疼。” 从小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早就麻木了。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好像真的是的。 当年,他老师就是这种眼神,他喝了他递过来的茶。 他曾全心全意信任过,当做生父一般的人。 徐清晚在边上,看着他喝下,里头放了软筋散,遭遇埋伏,他几乎要丧命,这条腿就是在那时候伤的。 储司寒捏起她下巴:“心疼本王?” “嗯。” 储司寒挺直了脊背,身子朝她倾斜压过去,吐气如兰:“嘴巴说说有什么用,不如来点实际的,你想怎么疼本王?” 脸在面前放大,鼻尖几乎要顶到她的鼻尖了,宋知枝被迫往后倾斜,可他又追过来,宋知枝被迫是往后倒了,被子从肩头滑落,她浑然不知。 “王爷,您做什么?” 修长的脖颈倒垂,自肩膀折出曼妙的弧度,散发着细瓷一样的肌理光泽,桑皮纸映过来的花枝灯倾斜流淌,少女特有的香气悠悠。 “侍寝,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他目光漫不经心往下,盯着起伏的弧度。 “!” 宋知枝双手遮在身前,羞耻的脸颊滚烫,控诉:“不能看别人的身体,这样不对。” 储司寒:“那本王应该看哪里?” “您先闭上眼睛,再起来,我需要准备一下。” 储司寒沉静看她一瞬,终是起了身,闭上眼睛,很快感觉到膝盖上被放了什么东西,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 宋知枝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好了,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储司寒睁开眼睛,就看见腿上的小人书。 “今晚给我讲三打白骨精行吗?” “……” 少女被粽子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脑袋,细瓷似的肌肤,肉肉的颊粉粉的,像桃尖那一抹粉,薄薄的皮肉下汁水清甜,眼睛又圆又大,沁着水雾,无辜又天真。 更可爱了。 鼻尖少女独有的香气似有若无,勾的想让人暴力蹂躏,弄碎。 一双大手猛的摁住肩头,她被压到躺下,他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声音带了蛊似的:“宋知枝,本王想做你……”
第25章 耀玲珑 捏在肩头的手用力, 他目光凶恶的像一匹饿狼,以目光做口,要将她吞进口里, 拆腹入骨似的。 宋知枝紧紧攥着被子, 呆呆的眼神:“你捏疼我了。” 储司寒捏着她肩的手却是又用力了两分, 目光似是要灼透她的皮肤,“宋知枝, 你想要吗?” “我,我想要听故事。” 小姑娘眼中满是懵懂的慌张, 他问:“陶姑姑没教你怎么侍寝?” 宋知枝:“我知道的。” “怎么侍寝?” “我知道的,侍寝就是睡觉,”被子里, 宋知枝紧张的绕着手指, 说:“以前我阿娘每晚都陪我的,她给我讲的最多的就是这本小人书,可是我爹爹也喜欢听故事,要听一整夜,阿娘只能先给我讲, 讲完再去给爹爹讲。” “你起来, 给我讲书,好不好?” 储司寒:“所以, 你是让本王来给你讲书的?” “不,不是吗?” “我,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女孩的眼睛干净的像山涧里的清泉, 一眼到底, 无措又慌张。 储司寒胸口剧烈起伏一瞬,手撑着, 腕骨上的青筋绷直,起了身,重新坐回去,身子半靠着床架子。 覆在身上的重量消失,宋知枝的手在被子里给自己揉两边肩膀,还挺疼的。 他为什么这么用力捏自己啊! 偏头看见他沉着的脸。 玄色的交颈寝衣,松松垮垮在披在身上,腰腹处一根细带系着,精壮的胸膛微微起伏。 自己又惹他生气了吗?一定是她太笨,惹到他了。 阿娘说过,男人若是真生气了,就要哄,哄到他不生气。 宋知枝侧身转了个方向,侧枕着往他挪了挪,两根手指立成剪刀悄悄走过去,拿起他垂放的手,放在自己侧脸上轻轻磨蹭,眼睛灼灼的看他,软糯糯的声:“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像在家里犯了错,或者想买糖果,软乎乎的磨她阿娘阿爹,不答目的不罢休。 掌心的软肉糯糯的,滑滑的,储司寒目光重新看过来,花枝灯影昏忙,她璀璨明亮的眼睛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白白软软的乖巧,很是惹人。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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