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歪歪扭扭地走回去,发现秦恪还在地上,她又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背脊,惹来秦恪一声爆喝:“滚开。” 李绥绥“啧”了一声,又踢了一脚才又走回床榻边坐下,将被子往身上一披,微微喘了会气,才一脸鄙睨地道:“趁人之危就算了,还得寸进尺,姑奶奶这是告诉你,做人,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欺负谁不好?欺负到我头上,姑奶奶是吃素的么?这回,可长记性了?” 秦恪一脸铁青,咬着牙一言不发。 李绥绥坐着也觉昏昏然,秦恪又闷不吭声,看样子伤得不轻,于是李绥绥好心地唤人来,门才刚刚被推开,就听见秦恪又一声怒吼:“谁敢进来!都滚!” 眼看着门又被关上,李绥绥一声长叹,幽幽道:“怎的,你也害羞?要不,我帮你瞧瞧?万一你折我手里了,你母亲大人可是会疯掉的。” 秦恪疼到现在还没缓上劲,好看的脸都扭曲至狰狞,一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她,牙花都错响了:“李绥绥!你疯了!谋杀亲夫啊!” 李绥绥欢颜一笑,“哪里谈得上谋杀,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姐妹不是?再说了,兵不厌诈,是你自己疏于防守,能怪我咯?” 秦恪竟一时无言,只扪心自问,他到底娶了个什么鬼?同她亲热她说是欺负她,难不成上个床他还带只盾!好吧,是他鬼迷心窍,以为这个女人还有温顺良善的一面,还真把她当媳妇了…… 秦恪缓着劲,却再没听到李绥绥的动静,诧异地往床榻看去,人居然歪在床上睡着了!秦恪心里一阵崩溃,隔了好久,才勉强扶着椅子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床上的人,又强自走了一步,钻心地疼痛又袭来,他倒吸一口气,慢慢挪到他衣服边,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绥绥:等着!这梁子结大了……等他好了,非剐了她! 他现在实在没精力收拾她,只把长衫往身上随意一裹,裤子是再不敢穿,忍着平生奇耻大辱,就往门外走去,这回,非得就医了…… 这一天内的第二次耻辱,是在家里的陈大夫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检查他那受伤的脆弱子孙根时,那张严肃的老脸不时闪过一丝丝微不可闻地兴味,秦恪指节捏得发白,把李绥绥在心里千刀万剐了数遍。 陈大夫好半晌才将他衣衫放下,摸着胡须问道:“怎么受伤的。” “撞的!”秦恪咬着牙花。 陈大夫长长哦了一声:“这撞得有些狠了,得养不少时日,爷这些日子还是清心寡欲,安心在家静养吧,这可关乎一辈子啊。” 秦恪翻着白眼:“废话!你就说能不能好全。” 陈大夫叹着气:“还好,还好,没折断……恩,就是有些红肿了,可能有少量出血,这些时日是万不能近女色,且抹些药养着,后面再看……男人这东西最为脆弱,不太好说,爷以后还是小心点……” 什么叫后面再看!秦恪一时火大,差点又暴跳起来,一动又扯得疼,只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隔了好半天才交代:“这事不准乱说!要人问起就说我……得了伤寒!要静养!静养知不知道!” 陈大夫连连应是。 等人走了,秦恪又唤了柏明,想着那亦澄阁他是不想住了,只让他又在西厢收拾了间屋子,交代一番事务,就要过起分居的日子。 ---- 李绥绥干的这件事,不知道多少女同胞干过?
反正我确实是蛇蝎过那么一次。
还是学生时代,和某友在大街上,
具体是为什么,时隔多年记不清了,
只知是半开玩笑,就踢了那么一脚,
力道没控制好,他当时自信跳起来能躲开,也没控制好时间,
于是,很不幸,那一脚挨得很结实,当时就痛得蹲在地上,大抵是崩溃了,好久没反应。
哈,可想而知,我多么尴尬……(我当时居然笑了,好没人性啊o(╥﹏╥)o)
且还有不少同学都见证了这高光时刻,
年少不知轻重……现在想来也是罪过啊……万一,万一呢……??????
第046章 分房了(捉虫)) == 李绥绥这场大醉,整整两天两夜才算活了过来。 而后被青萝和绿芜轮番叨念,她酒是彻底醒了,脑袋还昏沉,指天发誓以后再不喝成这样,勉强得了耳根清净,才舒舒坦坦地喝着热粥慰劳空虚的胃囊。 青萝一边换着插花,一边亮着眼眸碎碎念:“殿下,驸马爷搬去西厢了,我瞧着那日他脸色可难看了,后来就说得伤寒了,那样身强体健的爷也会生病?真是稀罕……” 李绥绥刚舀起的粥就僵在唇边,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竟将此人给忘了。她那会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但很清楚自己干了些什么,那一脚,也不知道把人给踹折没。她略略有些松怔,她当时其实多半恼怒的是自己,竟是一烦躁便喝得不知所以然,然后秦恪一挑衅,她就…… 欸,反正那厮也不是个好东西,反正她内心就想那么做…… 李绥绥这么想着,又开始慢慢喝粥。 青萝继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病了,从你们那天回来,驸马爷连掩香园都没踏出过……这两日啊,我都没见他从西厢出来……每日就瞧见人给他送账本去,莫不是真病了?”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语气欢畅,掩不住那点幸灾乐祸。 李绥绥判断不出自己那一脚的轻重,只讪讪吃食没答话。 绿芜整理着床榻,头也不回地道:“我觉着,殿下还是去看看吧,驸马爷送你回来的那晚,都过了子时,我瞧着,他也没生你气,还亲自给你擦了身子照顾你,而且特别温柔……” 李绥绥对这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一声,继续默默喝粥。 青萝哼了哼鼻子,嘴皮子翻得更溜:“这算什么,他欺负殿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就值得殿下去心疼他?再说了,他都领了只小狐狸精进门!自然有他人关心,哪需要我们殿下去费神。” 绿芜转头瞥了她一眼,嗔道:“你乱嚼什么舌根,这是殿下和驸马爷的事,再说,我瞧着这两日陈大夫每日都去西厢房,想必是病得不轻,驸马爷就算再有不是,也是殿下的夫君,轮得到你替殿下做主?” 青萝小脸一皱,嘴巴就没了把门,忿忿着:“绿芜姐姐,殿下被欺负的时候,你不也说驸马爷不是个东西么……” “你!”绿芜气急,一眼瞪去,“一时口快的话你也记去了……别胡说八道了……” 青萝掩嘴得意笑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反正他病了,也去不了一春院,哼,那小狐狸精也见不着人……” 李绥绥差点被一口粥给呛死,明明是一春长梦院,这丫头有这么省得么,一春院一春院……听着更不正经了。 青萝对沐琳儿那点不喜,最开始大抵只是替李绥绥不平,结果秦恪为沐琳儿冲她发脾气,不平就升级为厌恶,一提到一春院她就能怄一肚子火,于是又出声抱怨:“欸,殿下,你让她分四瓯茶,她可是连两瓯都没分出呢,作得一副可怜,不就是给驸马爷看,哼,别说,人家还就吃这一套……” 听完小丫头的控诉,李绥绥淡淡回道:“原本就是给他们造机会,你恼什么。” 青萝目色一诧:“殿下,便是驸马爷再不好,也没道理推给别人啊。” 李绥绥微微摇头,轻声道:“我不推,他就不去?好像他还少一个沐琳儿不成?” 话虽如此,可哪有在这事上行大方的?青萝想不透,小声嘟囔着:“那……那也不用造什么机会,我瞧着那狐狸精自己就会造机会……” 李绥绥捏着勺子,搅着粥,半晌才悠悠道:“她见我不好相处,也就知难而退不来烦我,一个屋檐下能各自安生,也没什么不好,以后啊,你也别什么狐狸精狐狸精地念不停,我原本都忘了这茬。” 青萝嘴唇动了动,还想埋怨几句,绿芜已经飞快走至她身边,皱着眉轻摇示意。 青萝这才扁嘴不吭声,绿芜替李绥绥布了两筷子菜,柔声道:“这府里,到底就两位主子,再是不和,日子总是要过下去,旁的不说,殿下病着时,驸马爷也没有置之不理,殿下就算走个过场去看上一看,也不叫旁人说了闲话……” 李绥绥勺子一搁,侧头看了绿芜一眼,绿芜似知她要说什么,便微笑道:“殿下自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吵架归吵架,驸马爷能在你不好时关心你,那是大度,殿下难不成没他敞亮?这一个院子里住着,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李绥绥没再说话,又低头吃着粥。 她和秦恪之间,许是感情脾气和不上,每次一卯上确然恨不能弄死他,可说到底,两人之间并无非死不可的深仇大恨,那一脚,好像是太冲动。 她到底沉不住气啊,听到俞家就失去理智,一点就燃,还喝成那样。 李绥绥这顿饭吃得滋味难言,等又收拾了一番,踏出屋门,抬手挡下灼目的阳光,视线就落在西厢,陈大夫正拎着药箱出来,看见李绥绥,远远地躬身行了一礼。 李绥绥下意识地招了招手,陈大夫立马上前,再行一礼。 李绥绥思忖着,开了口:“驸马病得可严重?” 陈大夫表情有些尴尬,他不清楚李绥绥是否了解情况,只谨慎地回道:“但凡是病,都可大可小,爷这病,需要安心静养些日子。” 李绥绥“哦”了一声,半晌才道:“没……伤着元气吧。” 话说得委婉,但陈大夫听懂了,便道:“现在还不好说,这些时日,还是让爷静心最好,万不能动了不该有的念头,爷还年轻,这事得慎重。”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李绥绥又看了一眼西厢,也没再多问,告别了陈大夫,她又在原地停留片刻,心里想着,陈大夫都说了,让他“静心”“不能动念头”,若她去探病,秦恪恐怕不但静不了心,只怕还有跟她打一架的冲动,欸,不是她不愿意走这过场,人家陈大夫都说了…… 于是,李绥绥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完美理由,将绿芜的话以及心里那点小内疚给搪塞过去,又心安理得地抬脚往外走。 —— 府民河畔,婆娑垂柳下,停靠着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蓟无忧着一身烟青色宽袖长袍,摇着扇子前脚上了船,一位穿百花罗裙的姑娘后脚便迈上踏板。 朝花轩一面临河一面对街,李绥绥趴在二楼栏杆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是距离有些远,没看到姑娘容貌。 “是司徒家四娘子。”山箬提醒道。 “司徒绪的孙女?”李绥绥略略吃惊。 “是。”山箬回道,“前些日子,两家好像在说亲。” 李绥绥长长哦了一声:“也……算是一门好亲。” 司徒绪如今稳居中书省副席,又是两朝元老,位高权重,蓟无雍虽权势滔天,到底没有宗族势力为依仗,若是两家能结亲,蓟无雍能拉拢的又岂止司徒这个权贵之家。中书省与枢密院怕也会亲近不少,蓟无雍这算盘打得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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