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向帝渚三人行礼告罪后便快步出了屋子去查看情况,这一去便是许久未回,楼下喧嚣更大。 两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终于坐不住了,都想出门看看楼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娘家柔弱,疼惜娇花的林川怕她们出门被无辜牵连,便好言相劝她们留在屋中别乱走动。 然后对帝渚抱拳说道:“公子,以防万一有人在此处撒野牵连他人,属下也外出查看一番吧!” 帝渚自然是颔首答应。 不想林川出了门后也是一去不回,那两位姑娘急的都快要哭了。 其中一个比较胆大,率先毅然的提出请求:“公子,奴家实在担心清月姐姐和楼中的其他姐姐,出去看看才能安心,便留琳琅在屋中陪伴两位公子吧!” 年纪看似最小的琳琅听后不大情愿她要把自己一人抛弃在这里,想跟着她一起出门看看,被她劝了几句后就勉强答应留在屋中继续等待了。 “你一个小姑娘出门我不太放心,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吧。”其实帝渚也是不放心林川等人,怕那贼人万一武功绝佳他们非是对手会吃了亏。 但屋中除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还有另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让她不放心。 帝渚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姜涞,犹豫半刻,方是细细嘱咐道:“外面应当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我出门去看看情况即刻就回,你无需惊忧,就待在屋中不要走动,若是有人来了,你不能听信他的胡言乱语行事,更不能被他逗哄后就跟着他走,要耐心的等我回来,知道么?” 难得帝渚一副严肃正色,姜涞不想与她计较这就像是嘱告不懂事年幼的幼崽的话语,只顺从的点点头,一一应下。 于是帝渚就带着那姑娘出了屋子。 果然,这一去亦是久久不回。 剩下的琳琅毕竟是个柔弱丫头,胆子小的可怜,看两位姐姐皆是一去不回,她心里怎一个急字了得。 心慌急措之下拉着姜涞的衣袖垂珠带泪央求道:“公子,那两位公子和奴家的二位姐姐这么久都补回来,会不会有事啊?咱们也去看一看吧!” “这……刚才公子说不准我们出门的,要不咱们再耐心等等,也许她们很快就回来了!”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帝渚的耳提命嘱犹在耳边,姜涞不敢违背,只能好声的安哄着这个小丫头。 小丫头不太情愿的反驳道:“可就这么等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万一她们受伤了呢?她们一直不回来,咱们就一直干等着不成?!” “额,不会的,有那位公子在,你的二位姐姐定不会有事!”帝渚的可怖实力摆在那里,姜涞就算心急也有理智压顶,知道帝渚去后便是再混乱不堪的情况都会得到控制。 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所以他继续好声好气的哄慰那急躁不安的小丫头。 被他好生劝慰一番后,小丫头终是逐渐稳下心,但仍有些许焦躁。 姜涞余光瞥见桌案上的酒水,便指了那酒水道:“公子曾同我说过,喝酒有助平稳心绪,要不姑娘你喝杯酒定定心吧!” 顺着他指去的方向小丫头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姜涞,忽地就愤愤嘟了嘴,俏声嗔道:“公子好生过分,琳琅正心急的紧,公子却想灌琳琅酒水,琳琅只卖艺不卖身的!” 天大地大都没有他的委屈大,见她误会自己图谋不轨,姜涞不禁苦笑,他这样的身子能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姜涞便端起两杯酒水一杯送到了这小丫头眼前,叹声道,“我没有这种龌蹉想法,姑娘若不信,我可陪姑娘同喝一杯!” 看姜涞磊磊大方的君子仪态,琳琅便满意的接过一杯,刚要仰头一饮时又停住了。 她似是担忧姜涞在酒中下药,便俏生生的指了姜涞的酒杯道:“琳琅要喝公子的那杯酒!” 姜涞闻言哭笑不得,也不反对,直接把尚未入喉的酒杯递给了她,这才让小丫头彻底放心了,接过来仰头一口吞下。 姜涞也跟着一饮而下,事末还把杯底显露给她看。 喝过酒,两个人坐着等了会儿,她们虽还未回来,但下面的喧声渐小,应该是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 机灵活泼的小丫头扒着桌案看外面,边询问姜涞:“公子,听着下面已是安静了,咱们还要继续等在这里吗?” 话音落下,却未有人答,小丫头回头一看,只见姜涞虚身半靠着椅背,软软半睁的眼神涣散而空洞。 姜涞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按理说小丫头该是立刻外出找人来看的。 但她看了之后却是得意的邪气一笑,倾身凑近了姜涞的耳边,红唇微启,柔声细语。 “呵,公子,那位公子还忘了同你嘱咐一句,也不能随随便便接过别人递来的酒呀!”
第90章 八十八 **** **月深入夜,星辰躲在层层乌云后,最是适合躲避的深沉好夜色。** **娇小的姑娘琳琅从二楼雅间的窗口穿户而出,身姿小小,却是灵巧敏捷的如一只穿云燕。** **只见她一跃上了旁边的青砖屋顶,再身轻如雾的踩着重重屋檐间的细索红灯飞檐踏壁,风过无痕般极快间就离了捞月坊足有百米远,没有惊动一人。** **几下飞腾跳跃就落在一处行人寂寥的幽深街道中。** **她已是发觉到今晚的情况不对,因而她刚跃身落下地正打算就往深处跑快速躲开这里时,武人的锐利直觉就察觉到身后一冷!** **她身姿灵动,竟是电光火舌间腾身一跳,余光中只瞥见是一抹银光贴着她飞面直过,然后就直线钉入了斜角拐弯的巷壁中!** **堪堪躲开了这背后飞来的一个暗器,再看那暗器原是一把短刃!** **红玉玛瑙为刀柄,做工一看就非是凡品,而她刚才看见的银光正是那闪着冷光的刃尖,此刻已是入墙半寸有厚!** **琳琅看后心里大惊,接着便是庆幸不已自己躲开了这一刀,看样子这短刃的主人并非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要中伤她的腿筋。** **但要是刚才她躲避不及,伤了腿筋后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四周人声寂寥,鸟虫不闻,安静的快能听到咚咚心跳声。** **琳琅一面从怀中拿出了鞭子随时准备战斗,一面时刻戒备着会突然从某处再次飞来的短刃,扬声唤道:“不知是哪位高人路过拦路?何妨出来见一面呢!”** **话音一落,琳琅余光就瞥见一抹浅色身影从身后斜处的高树上一跃而下。** **那树高大,树叶丛多,这夜色又幽深,要躲住一个人不是个难事。** **琳琅天生一双夜视眼,一见到那人的外形轮廓就识出是谁,当即眯眼灿笑起来,面上虽看似漫不经心,心下却已生了几分怯意。** **“原来是公子你啊!”她对那人笑得人畜无害,弱声温气的恳求道:“公子,奴家区区一个弱女子,与你又无冤无仇,你何必苦苦相追奴家呢?就高抬贵手放奴家离去吧!”** **她对自己的轻功有相当的自信,可这人竟能一路苦追不放,可见轻功比之她不差多少,方才露的那一手更是内功高强的行家。** **遇见这种难缠的角色,她当然是先礼后兵,能避则避!** **“你与我是无冤无仇,可你犯下的罪事桩桩,闹得这城中不安宁,人心惶惶,所以你,我不得不抓。”那人站在漆黑的巷下看不太清容貌,只能听见那道嗓音冷冷低低,犹似水涧珠落玉碎,动耳悦心。** **“何况,你也非是弱女子,没有哪家的弱女子能偷盗金银无数,仗着轻功好,武功佳就把整个京都衙门玩弄与股掌之间!”** **语落,那人也从黑暗中慢步而出,月色模糊,照出了一张俊美如神祗的脸来。** **那人周身的气质亦是冰冷坚固的近乎神佛的无情无欲,教人看之不由就想膜拜,却是连靠近一分都满怀敬畏。** **走出墙下,肩披月光的帝渚甩了甩沾了些碎叶的袖子。** **她冷眉看向前方严阵以待的年轻丫头,沉着说道:“琳琅,既然你的武功好,轻功更佳,还擅长易容术,改装换样近可以假乱真,为何不把这些好本事用在正道上,反而干些偷鸡摸狗的家当?不觉有愧与你这一身本事么!”** **想不到自己的看家本事竟被这人轻松看透,琳琅的脸色几番辗转,最终咬牙笑道:“既然公子你知道小人会易容,便也该知晓琳琅并非小人的本名!”** **这次出现的声音就非是之前的女子俏声,而是一道爽朗年轻的少年音色!** **原来琳琅是男扮女装而成,难怪他再犯案后无一人抓的住他,他竟是易容到了捞月坊中扮作一名乐妓,任谁想破了头都想不到!** **“我不关心你叫什么。”帝渚一字不变波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再把你偷盗的所有东西交出来,我可保证你安全无忧的走出这皇城。”** **琳琅挑衅的看她:“哦,公子也说整个京都衙门都拿小人没辙,莫非公子你就能抓住小人了?”** **他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帝渚后,忽是玩味一笑,“公子原来也是易容而来,可怜小人眼拙,当时只顾瞧着这郎君俊俏,忍不住跟着来看一看,竟是丝毫未有瞧出公子的真面目呢!”** **说完,他频频摇头,似十分悔恨自己一失足就坏了事。** **“我能不能抓住你,试一试便知道了。”直接无视了他的调笑语气,帝渚神色不动,“只是我好言劝你一句,和我动起手来,对你没有好处。”** **“公子,要打可以,但小人有一事好奇的厉害,你究竟是如何识出的小人呢?”琳琅咬牙看她,目光不可谓不幽怨,“不是小人自夸,小人的易容术比之轻功来有过之无不及,这么久以来可从未有人识出过!”** **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他至死都不甘心!** **正好三娘她们接到消息赶来也需要点时间,帝渚便顺着他的话回道:“你今日弹的《春歌朝凤》三处有误,一次是看着我失了迷,后来她们提及城中被盗一事,方园痛咒与你,你又接连错了两次。”** **听完,琳琅恍然大悟,续接道:“为美色误人,弹错还情有可原,但接连为盗贼弹错两次,这就不是意外了!”** **他连连摇头,笑的颇为无奈,“古说曲有误周郎顾,以往小人从未相信过,如今见到真人竟才知此言非虚!”** **他在楼中待的足有月余,每次为客弹奏皆少有出错,可就算出了错那些客人们也无心在此,毕竟谁会在捞月坊中专心听一个不足为重的乐妓的曲子,关注他是否出错了呢?** **即使有人察觉到了也懒得管顾,这竟就导致他也懈怠粗心了!** **栽在了这人的手上,他算不得吃亏。** **帝渚淡然道:“也算你运气不好,这曲子难学,我幼时没少因此被教琴的夫子训斥责罚,是以这首曲子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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