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完了就无趣的甩了甩头,踱着优雅的步伐就慢悠悠的回到了主人身边,仰头讨好的蹭着主人的胳膊索要夸奖。 于是百姓们这才知道这头暴兽的主人竟是一位样貌华贵的玄衣女子。 只见那玄衣女子一边抚摸着黑豹的头部,一边冷冷的对那吓煞的人警告道:“你最好记住这次,若再敢误判,你的下场就是如此。” 那衙官职位卑微,没见过这位新州牧,只颤颤指着她问道:“你,你是何人?!” “不长眼的东西,这是你们的新州牧,定安城的城主。” 女子身边的俊俏公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抱臂阴阳怪气的笑起来。 “狗官,本大爷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家将军可一向是最讨厌假奉阴违之辈,你最好把她这句话放在心底里死死记着,不然当心有头睡觉,没头起床呐。” 抛下这句话,俊乔公子灿烂的向周围百姓们扬眉一笑,转身就跟在玄衣女子身后潇洒离开。 同行的还有几位风骨刚硬的年轻少将,样貌奇好,从头到尾没吭过声,只规规矩矩的跟随在二人身后很快离开那里。 众百姓傻傻的目送着那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久久回不过神。 凶猛狠厉的黑豹围绕着那风姿绰约的玄衣女子身边讨好而柔顺的这一幕,多少年后都还死死的刻在了他们心中,每每提及都止不住的啧啧称奇,传为神话。 不出几日,这位能呼和野兽如神明般的新州牧就传遍了整座定安,无人不晓。 新州牧上任不久就烧起来的第一把火就震杀四方。 托她的福,后来定安的大小官员无一敢偷奸耍滑,懈怠职守,唯恐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此后短短数月的功夫,这位新州牧仅凭一人之力就扭转乾坤,把混乱多年的定安用狠乏严酷的手段生生震定下来。 这下日日惶恐明日如何的百姓们终于得以放心生活,脸上开始有了笑容,纷纷奉其为救世主而称赞不已。 而这边,解决了内祸后,帝渚又着手解决外忧。 此刻,城主府,偏厅。 开阔的厅堂中,帝渚与林川站在桌前正对着一张标号位置的地图比比划划,谈论着讨伐山贼的安排。 “城外的匪贼窝总共有十二处,每处分两头前后呼应,共是二十四座山头,各自分散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以及护城河外的入羊关。” 他指着一处道:“宴几同前日就领着一百将士去往东边探查,那里匪窝最多,共有九个,而三娘则是负责西边与南边的匪窝,这两处比较少,共是七座。” 帝渚顺着林川指的两个方位看了看,沉吟片刻,伸手指住了地图北边的多座山头。 “这里山谷密集,树丛丛多,想要深入探查怕是不易,但是个埋伏的好地,人多容易引起注意,你明日暂且带着十几个将士先去查勘地形,等三娘她们回来后再细商埋伏的法子。” “恩,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帝渚点了点头,看向地图最下方一条狭长通路的两座并连山头。 她屈指敲了敲那处,说道:“府中的将士全都安排了出去,羊关就剩两座山头,中间相隔一座山岭,不利消息传输,且就在城外不远,正好我手里的事都差不多了,我去处理即可。” “不好!”林川摇头,立马反对。 “这两座山头一向不合,不善来往,但每座不知多少人,初入之地将军一人独挑,万一贼人阴险暗中埋伏,属下可不敢担此风险。” “府中再多不出人手帮衬,还能怎办?”帝渚微微蹙眉,和他好商好量。 “我事前问过海三等人,据除贼的衙役们说,这两座山头上的人各自不过六七十人,大多数都是些拳脚莽夫,当家的又是个不识礼教的粗莽女子,就我一人足以对付。” “不行!”林川还是不同意。 “为何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林川撑着桌子愤愤道。 “军师要是在这里,肯定也不会同意将军逞强一人群挑一座山头的土匪头子。” “…….” 于是当姜涞端着茶盘进厅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帝渚端坐椅上,正撑着额头沉脸不语,林川就站在一边滔滔不绝,左一句不行,右一句不好。 虽是不知她们在谈论什么,但看样子貌似谈的不是很愉快。 姜涞在宫中做事久了,习惯性的凑上去当圆事佬,忙上前把灌满茶水的茶杯先递了一杯给还兀自说个不休的林川。 他好声劝道:“林少将,你们谈的很久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姜相公来了。”林川一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哪里顾得上喝茶,直接一把他拽过来,迫不及待的诉苦。 “姜相公你可得好好说说将军,她非要一个人进山去剿匪,还固执的不听劝呢!” 他劝不了,总有人是劝得了。 比如这位一跃成为他们将军内夫的姜涞姜相公。 想当初,他们这些下属将士私底下苦苦商讨到底该怎么叫唤这个成为他们将军的……男人,可是一度差点把脑子挖空了,都死活想不出一个合适称呼。 后面也不知谁先唤了声姜相公,当时姜涞听见就吓了大跳,差点一头撞上了前面的柱子,又被身边的将军及时拉了回来才幸免于难。 最终姜涞红着脸一个字吐不出来,他们看将军也并未反对的样子,众人顺势便这么喊下去了。 时日一久所有人听成习惯,姜涞也从最初的红脸躲避逐渐适应自然。 果然,姜涞一惊,立刻瞪向帝渚,惊声质问道:“殿下你要独自进山剿匪?!” 就算她再强,也不能一人独战整座山头吧! 他以前听过宫里的老人们说起过外面的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 且那日巡抚官员海三他们也说过这些匪徒出生绿林,武功皆是不错,她怎么能一个人就上山找他们拼命呢? 别说林川不同意,换他他也不同意啊。 果然林川的眼光没有错,一对上姜涞,原本死活说不通的帝渚顷刻就变了态度。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改口道:“林川听错了,我没有说过要独自一人上山去剿匪。” “哦,原来是属下听错了呀,那将军方才说的是什么呢?”难得能让将军吃瘪一次,林川哪里会轻易放过她,得意的笑着追问帝渚。 好个混账林川,以为仗着他在,就能她服软退步不成? 帝渚阴测测的瞥他一眼,眼神沉沉的像是把把寒刃在刮他的皮骨。 她再看向姜涞时神色顷刻大转,软和了眉眼,佯装自然。 “我说的是那山头的贼人较少,地方宽阔,树丛又多,适合偷偷去巡查情况,府中的将士们都安排出去了没有多余人手,正好我也有了空闲,去打探打探情况就回。” 林川一听暗道不妙,将军好生狡猾,竟然想把姜涞忽悠过去,借着打探之名行剿匪之事。 正要一举揭发她时,不料姜涞就率先反驳道:“不可!” 听见这熟悉的两个字,帝渚的喉咙都哽了一下,总觉得这事情问的没完没了。 可面对着姜涞,她只能耐着性子反问:“为何不可?我探探即回,并不深入。” “绝对不可。” 一贯依顺她的姜涞竟是反了态度,严色说道:“海大人他们说过那些山匪猖獗无礼,贪慕美色,殿下一人去探查情况,叫我怎能放心的下!” 贪慕美色四个字令帝渚的眼皮都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好半响才无奈道:“那山匪头子是个女的。” 姜涞理直气壮道:“偌大的匪窝,总有其他的好色之徒。” “……” 帝渚捂了眼睛往后无力的一靠,好吧,这话是真进行不下去了。 旁观的林川抱臂得意的笑了,开玩笑,我们治不了你,还怕这人治不了你了
第112章 一百零九 来日,辛苦忙活月余终于是把定安的一切杂事乱务彻底处理完毕。 府中人影寂寥,帝渚左右闲的无事,凑巧姜涞要外出筹办过年所需的年货,便跟着他一道出了门,万一他拿不完可以帮着他。 在皇城多年负责掌管后宫一概杂事的大内总管,当他成为了帝渚的内夫那一刻,便又理所应当成为了城主府的管家。 府中所有的大小杂事他一揽包收,倒是省了帝渚等人的许多烦恼。 姜涞亦是不负众望,他早做惯了管控杂七碎八的杂事活计,在这方面就显出独到的优势。 府中的各种后勤安排他样样处理的井井有条,得心应手,赢得了府中众人的一致好评。 因此对这个身份古怪且陌生的‘内夫’改观看法不少。 定安城,城南的闹市坊。 时逢寒霜冬季,下雪绵绵,帝渚与姜涞行走在行人匆匆的街道上,随处看去街道白茫一片,冷冷清清。 唯有两侧的店铺倒是还敞门开着,却生意冷淡,一日下来也不见得有几个客人上门。 裹着厚厚容貌披风的姜涞一面拿着需置办物什的单子,一面回眼看向了身边撑着伞的女子,呵着白气劝道:“殿下,这天冷,又在下雪,你不用陪我了,先回去吧。” 出府前他就颇为不愿帝渚跟他一起出来吹风受冻,可帝渚非是固执的要跟着,他苦劝好久帝渚仍是不为所动。 他只得无奈同意,可出门不久就洋洋下起了雪,愈发的冷色冻身,他更是后悔让帝渚同行了。 “我不怕冷的。”帝渚含笑看他,“你又忘了,我在常年下雪的边疆待了九年早已习惯,这点冷对于我不算什么。” 帝渚的内功深厚,三四件玄袍金纱就能畅通无阻的过完四季不变。 她见不懂武功的姜涞即便是裹着厚重的绒衣,一张脸也是微微泛着白,不禁心疼道:“要不你把这单子给我去买吧,你便在此处寻个避雪处等我回来。” 姜涞不满的瞪她一眼,断然反驳:“这么多的东西,两三个壮汉都未必搬得完,殿下你一人去买回来,莫非有八只手不成!” 那你一个人来买又怎么带的回去? 帝渚倒是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只好退步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瞧瞧是要买些何物,咱们快些买完就回去了,免得你被冻坏又生了病。” 于是姜涞一面咕哝着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冻坏,一面赶紧认认真真看手里记录的密密麻麻的单子。 “首先要去熟食铺,买豚蹄、鸡、鸭较常货等,接着去纸马香烛铺、预印路头财马,纸糊元宝、再到街坊后角买簧灯、灯草、挂锭、灶牌、灶帘,及箪瓢……” “对了,府中人口太多,少不得要是有外客拜门还需款待,加上还要祭祖,那么就需要到百肉铺买大鹿三十只,狍子五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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