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骇俗的事情,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理智但凡碰上出格,战虚明从来赢不了她。 信念破碎哀怨坐回去,不得不担忧提醒她:“龙渊军跟孤月军的营帐可距这边不远。”他们所在的位置,能听到相近的交谈声跟豪爽的笑闹声。 “苪国雾浓,他们瞧不见。”一听胸有成竹的语气,纵使喝醉犯了色瘾,也没忘去斟酌分析形势。 战虚明的顾虑向来颇多,并两人不是待在屋中、帐内,而是以帝王身份待在军营。若是被闲逛的将士瞧见,两位九五之尊在肃穆之地衣冠不整,做浪//dang之事,流言蜚语一起,他们的颜面何在,威严何在?明日的仗还打不打,城还攻不攻? 越想越觉的不能放任她胡闹下去。 “一、二、三……!你怎么不出啊?”袭音这边已经开始了,不耐烦的催促。 战虚明东观西望,无奈先应付一局。 “你输了,脱!”袭音豪放得胜的笑,尖利刺穿雾层。 战虚明吓得赶紧给她捂住嘴,几乎用哄的语气:“咱们回去吧!” “不脱休想走!” 为了速战速决,战虚明飞快的把厚实的外袍脱下来一放,露出黛蓝的中衣:“可行?” 袭音当然知道战虚明为何如此配合,愈加兴奋的折磨道:“行,炎光帝爽快。咱们来第二局!” 快要沉不住气的拭目倾耳,第一次体验做贼的慌张,但他始终不流露真实情绪分毫,应付疲累的完成了第二局。 “又输了,脱!” 行! 算你狠! 中衣比外袍要简单,脱的比方才更痛快了。当中衣放在手边的同时,耳力非常的战虚明警惕性极强听见有人向他们处走来。 手忙脚乱。 践律蹈礼的人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 “别动。” 袭音倒是胆大坦然,示意战虚明屏住呼吸别出声。 脚步渐近,心如鼓槌。 战虚明现在开始生出拎起袭音好好教训一顿的想法了。 仅仅三步之遥,“开闸放水”? 死亡凝视,堂堂闻风丧胆的杀神帝王战虚明,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在他身边“放水?” 剁了当太监也不为过! 哼着曲调,畅快扬长而去,战虚明紧绷的神经屈辱一松。 耳边接着落下不知死活的:“来,最后一局!” 经历一番心惊胆颤,战虚明有点抹不开脸,低声警示:“此战大捷后我好好陪你玩儿,今日实在不合适。” 袭音歪头嘲笑战虚明贞洁烈妇的紧张模样:“不觉的很刺激吗?” 再刺激,军心就乱套了。 战虚明死活不再玩儿下去,挣扎着起身就走。 袭音好不容易逮住个欺负战虚明的机会,当然是拼尽全力,谁让他自作主张又干涉解决她与钟北尧的事。 一口闷气,必须出。 两个人撕扯着正来火,齐冲跟段余带人寻着不易被察觉的声音找过来,没等看清什么就急匆匆禀报:“圣上,天锦国主,苪国偷袭!” ----
第106章 ====== 齐冲说完,才察觉气氛貌似不怎么对劲儿。 战虚明立刻起身,跟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袭音撒开手。 瞧意思,齐冲觉的自己快要回家种地了,他这是看见了什么,竟无意撞见两国君王在……野外……? 跟来的将士何尝不是,纷纷望天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灭口。 段余还好,耿直冷静道:“末将等两位君王收拾好,再做禀报。”说完转身退下。 齐冲内心:比我世故? 当下,最想废了自己脸的战虚明,一副失了贞洁般天塌底陷的凌乱。但又不能将哀怨的心境表现太过,尽量保持从容的收拾自己。 偏偏有个不嫌事大的袭音幸灾乐祸,似是很欣赏循规蹈矩之人恼羞成怒的模样,本就酒意上头,接着帮战虚明拢衣之际,各种无声调戏占便宜:“炎光帝动作麻利点,切莫贻误战机。” 战虚明的老脸委实豁不出去,黑暗中耳根通红。 齐冲跟个蝗虫似的,带头蹦出去老远。 好不容易在添乱中收拾好,一双终于消磨光耐性的凤眸慢慢扬起来,切齿嚼牙,:“酒醒后,不会又不认账吧!” 翻脸不认的本事,袭音算得上首屈一指,战虚明算是请教了个彻彻底底。一时的亲近,酒醒过后,又翻脸无情的像对待个陌生人。 袭音挑眉:“若此次攻打苪国,炎光帝不再大包大揽,自作主张,孤不只认下今夜,往前推上三年,孤都认。” 战虚明情不自禁握住袭音的手:“叫夫君的事也认?” 自是明了此话特殊深意,思毕后,袭音刚要开口。 无数燃了火的弓箭比流星璀璨也更残忍的割开夜空。 “陛下” “圣上!” “避!” 齐冲、段余惊骇大喊! 战虚明跟袭音打过的仗各有大小近乎上千,突袭,自是也见识过不少。可像是这种老熟人不寒暄,不废话,连冷嘲热讽都没有,直接下死手的还是头回见。 幸而两人早就准备了后手,直接几个鸣镝,信号告知先前埋伏在苪国城门附近的暗卫,从后包抄。 火矛很快停了下来。 不容喘息。 呜! 呜! 在众将士纳闷时。 对此再熟悉不过的战虚明跟袭音面面相觑,许澄意(池南洲)知道两国兵力强悍,哪怕自己人数上地形上有利,仍然不能保证在正面交手时,会有赢的局面。如此突袭,很可能是打着出其不意,搅乱军心,削弱士气的想法。 简直太过天真。 袭音兴奋了:“炎光帝,池南洲三年没白跟你我,先发制人的阴损,倒是挺会结合。” 战虚明跟袭音坐在阵后的最高处,望着卷起残影的狼群进攻,沉思:“池南洲既曾将你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后招定会是你我无法承受。眼前这些,不过是想让我们掉以轻心。” “你是说钟北尧?” 他背叛孤月投靠苪国,滋时担心她念及儿时情谊,下不了狠手。 战虚明的预感向来很准,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涌来一股巨大的不安:“无论如何,凡事与我商量,勿要一意孤行。” 袭音轻嗤,笑的无奈:“炎光帝,如今不是在寝殿,是在战场,你我也不是儿女情长的痴男怨女,而是带着千军万马、并肩作战的盟友。” 当下,战虚明比往常更加清醒,平白无故的提起曾经在苪国那把损坏,没有及时修复的折扇,与恢复记忆后送她的匕首:“可有带在身上?” “战场之上,谁带那些累赘。” “等苪国一役后,记得仔细看看。” 袭音酒劲未消,正热血上涌,杀劲儿十足,有点不耐烦战虚明絮絮叨叨:“扇子是我做的,匕首在苪国随身携带了三年,有何可再欣赏?” 见战虚明预要再说。 袭音叹了口气,甩着马鞭扬长而去前丢下句话:“打个仗,你怎么娘们儿叽叽的。” 战虚明:“.…..。” 紧随其后的齐冲骑马上前,他素来很会察言观色,见战虚明望着袭音的背影心事重重:“圣上,此次作战我龙渊是有准备不足之处吗,需不需要末将前去调整?” 战虚明示意不必:“你派几个人盯紧天锦帝,以防她些脱离掌控之事。” 齐冲为难:“据末将观察,天锦国主强势,仿佛最讨厌别人左右她的决定,若是末将贸然阻碍,会不会令天锦国主与圣上生出嫌隙?” “齐冲,你告诉朕,战场之上,命与嫌隙哪个更重要?” 宁肯她怨他。 齐冲明白了,当即领命下去安排,临走前想起一事:“圣上,听说苪国国主食用丹药过多,于六日前,薨了,池南洲已顺利登基。” 两天三夜,昔日精心训练的山狼屠杀殆尽,袭音与战虚明同心同力,默契携手,马不停歇,以惊人的速度一路搏杀到苪国城门前。 用苪国士卒的人头跟鲜血祭奠过龙渊、孤月两国上万将士堆成的两座尸山,重新挖开,将其尸体以熊熊烈火烧之,让不甘之魂安息后。 国门将破。 “音姐姐,战姐夫,好久不见。” 清风般的青年声,在刀光血影中,格外容易传音千里。 袭音与战虚明,遥遥望向苪国城楼。 曾经那个朝气蓬勃,衣着褴褛,满身戾气的少年,如今身着红色华贵龙袍,头戴金冠,用高不可攀的目光跟稳操胜算的口气叫嚣。 朝夕相对,最为信赖,那个日日跟在袭音跟战虚明身后贪嘴的小屁孩,再次相见,除了恨,很难不再生出别样的、不属于征战的心绪。 可惜,他们二人都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龙渊、孤月那么多人因许澄意含冤而死,深海血仇,你死我活是必然的结果。 袭音先行骑马上前,仰头放声:“池南洲,分别数月,还没从自己编排的大戏里走出来?” 许澄意毫不介意自己的假面被拆穿,朗声灼灼:“不过是请姐姐与姐夫来苪国帮了个忙,时间略长,为何对弟弟如临大敌一般。” 简直找抽的屁话。 “池南洲,孤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束手就擒,要么等着被赶尽杀绝,挫骨扬灰。”袭音只想麻利的攻下苪国,多言无意。 “音姐姐真是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那么没耐性啊!”许澄意低头吩咐手下,不知去做了什么。 转眼:“被五花大绑,身着铠甲,女扮男装堵着嘴的袭柠拎到了城楼之上。” 袭音:“.…..。” 战虚明:“.…..。”不祥预感成真。 袭音以为眼花,再三定睛看去,发现真的是袭柠。就在临行的几日前,明明记得万分叮嘱要好好监国。 她的的确确是真心将袭柠当做下一任君主栽培的,只是从未找到合适机会平心静气表达自己过想法。 但亲信,朝中重臣,但凡明眼人都能看的明白。 之所以抱有这样的想法,一是,战场刀剑无眼,她无法确保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孤月必须有继位之人。二是,她刀尖舔血、日夜操劳惯了,纵使内心渴望有个家,可高位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玩玩儿感情的纠葛还行,若是真相夫教子,停歇下来硬憋着自己做个目光短浅之人,恐要扇肿了祖宗的脸。 所以袭柠曾多次提出想要从戎,为了护袭家最后一脉,袭音以各种理由频频阻拦过。原以为小女儿家出于羡慕的冲动,天真想法扭头就忘了,甚至故意将绝色的宁知和尚安排在她身边,指望男女之情能牵制住她。 谁能想到她能孤行己见,胆大包天固执到这种程度。 怒火中烧,一个没控制住刚要破口责问袭柠,被战虚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莫要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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