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曾经,苦难酸甜仿佛历历在目,心情郁结的把酒当水闷了几口:“至于我去求如城找宁知和尚得知的真相。临行前那夜对你的承诺,我当然记得。可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才更要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从求如城离开后,我先回了趟秀城,去牢狱之中探望看似被囚禁的池南洲(许澄意),见他下狠手把自己弄成那副惨样让我降低防备,我就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猜到他必会好好利用这副模样,用某种办法重击你我关系。离开牢狱后,我就宁肯你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能相对安全些,无非是看他们演戏,听他们讲故事罢了,只有拖延下去,才可以为我回国带兵救你赢取更多的时日。” 说的轻巧,要知那日池南洲(许澄意)带着一众人颠覆她对他的信任认知时,只有零星记忆的她,面临是多么至黑之暗又绝望的时刻吗? “以你能力,带我一人走,很难?” “很难。”战虚明回的不假思索,需要付出惨痛且近乎功亏一篑的代价。 袭音又不说话了。 “云阳城到国界线,全是埋伏。” 话虽未说完整,袭音却听明白了,她能毫发无损的从苪国回到孤月,隐藏在暗处的精锐自是以命相护。 原来如此。 嗓子眼一阵发堵,闷声问:“你何时得知苪国太子那些人的身份?” “除了你,其他人我自始至终谁也没信过。” “可你明明对池南洲是花了心思栽培,池韫玉也曾冒险给你找过药,你们同过苦,交过命。” “你我既沦落到做了枚棋子,那不妨拉心怀叵测接近的人也反做我们的棋子,互相利用,劣局总会扭转。” 袭音长吁:“以前真不知道,你心眼儿那么多。果然,老实人,不能乱欺负。” “可你已经惹了,打算如何弥补?”战虚明重新走近袭音,眸光缱绻。 “四日五夜呢,做何解释?”袭音神情淡淡,略过他纹丝不乱的墨发,扫过肌肉紧绷的脖颈,视线逐渐灼热的盯起精雕细琢的喉结。不动声色的,享受轻嗅鼻边飘荡似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染的她竟没有听见战虚明如何解释,而猛的发现自己失神,正巧碰上薄唇中飘出越来越慢的最后两字:“……之罪。” “什么之罪?” 眼睫抖动,目光坦直,樱唇微张,每每看向他的强壮镇定,时而呆滞的模样,看在战虚明眼里,分外有趣,有意弓下腰把脸凑近了给她看:“没心思讨伐我了?” 第一次被挑破慌乱,眼眶中的琉璃黑珠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往哪放。 这才是女儿家该有的模样。 总端着不知疲惫,不言真正喜怒,儿时经历过比他更要惨痛过去的袭音,看的阵阵痛。 什么也不说了。 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只问一句:“袭音,过去的让它过去,往后无论发生何事可还能信我?” 回应他的是一个意外又颇为强势的吻。 后退、踉跄、推搡、撕扯、喘息、钳制。 袭音硬是将比自己高一个半头的男人,给禁锢在了墙上。 到底信与不信,其实自心底,她更无比渴望他亲口简洁了当的说出真话,不必猜来猜去。她不希望在自己好不容易相中的一片情思净土之上,再去受朝堂纷争带来的日夜忌惮,跟循环失望。 身份调转。 带着薄茧两只小巧的手,死死向下拉战虚明的脖子,试图与自己配合。 吻与人的性情一样,刁钻直爽、盛气凌人,长驱深入不带任何铺垫的想要吸走他嘴中所有空气。 跟上次一样,还是那么疼。 不知是谁的血,混在了两人的唇齿之间,战虚明试图控制,引导她不要太过焦灼。 奈何,喝醉酒加失去理智,他废了半天劲儿,最后只能任她摆布,追赶缠绵,倾泻积压太久的感情。 同样喝酒有了醉意的战虚明,不似袭音这般发疯,往常他更倾向于去睡觉,无比疲惫,所以手脚带了些无能为力。 要知道,清风霁月的男色当前,欲拒还迎格外容易勾魂摄魄。 好不容易分开她,此情此景还能耳清目明的喘着粗气哑声质问:“说说你明日的计划。” 袭音浪里浪气占着他便宜,求索无厌:“什么计划?” 战虚明:“难不成明日真嫁给钟北尧?没有理由的事,你绝对不会做。” 袭音调皮的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一点:“听起来你倒是了解我。在苪国对你没有理由的事,我做的还少?” “那不是因为…….。”战虚明有点没脸说。 因为她贪恋美色,天天想着如何与他成亲、上床、生孩子。 “说下去啊!”袭音就喜欢看他比清晨朝露还要干净的含蓄跟分外难为情。 活泼的手指自喉结向下,逐渐失去了方向,开始肆无忌惮让战虚明衣服变的更凌乱。 难得,定力非常的战虚明继续保持理智,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受一丝扰乱。 “你确定钟北尧是苪国的细作?” 袭音轻佻表情不变,仿若没有继续追究这句话的打算:“北尧对我忠心不二,怎能是细作。” 可据战虚明听到的线报并非袭音说的简单。她秘密把站队钟北尧的大臣,都给以各种理由处决了,包括那夜姗姗来迟的汪医官。 “如此说来,你是真想与钟北尧结为夫妻?” “战虚明,今夜你确定要聊我与其他男人的事?” 见她喝成这副醉熏熏模样仍守口如瓶。 有点气馁的战虚明眸光暗下来,捏住袭音的下颌迫使抬头:“很想婚前放纵?” “清风傲骨、正气凛然的龙渊国国主可愿意?” ----
第101章 == 袭音因心情不好纵酒的缘故,没有让任何奴婢进屋伺候,蜡烛近乎燃尽也无人更换,屋子里的烛光逐渐昏暗。 这种温暖的颜色总是与人的肌肤最相称,氤氲的视线,模糊的面孔,酥软的呼吸,带着不亲不白的气氛,铺天盖地而来。 明明什么都没有开始,但仅仅是相互挑战,相互试探的眼神,就足以把接下来的事情给想了个全面。 寂然无声,或许是天时地利人正好,相互间都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在凌乱无比的衣衫衬托下,战虚明恐怕不知自己浑身隔绝尘世的清冷气息,已经散发到极致,让人咬牙切齿的想去辱//没。 而袭音是战虚明遇到最复杂也是最矛盾的人,当然,也是个十分有趣的人。说最温柔的话,却做与之相悖最残忍之事。若没有苪国的三年,他恐怕无法对离经叛道的人产生任何好感。 一张面具,起初只是留存与血肉之上,玲珑八面能言巧辩。失忆暴露最真实的一面后,以至于恢复记忆面具把根由血肉深深扎进了骨髓里,战虚明之所以能知道如此大的落差,除了先前的了解,另有伺候她的人皆都纷纷议论,孤月女皇大多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寡言,阴沉,杀人狠辣。 究竟是什么,让她重新把面具带上,战虚明带来的痛苦仅仅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背叛。 最为信任之人的背叛。 如此大的重击,袭音不想让战虚明插手,也不想得到他任何帮助。其中主要源自于她身为帝王的独断专行,孤月国的事自己解决,跟无法再拖欠更多的人情债。 他何尝看不明白。 自小到大,战虚明沉稳,持重,做事从来都稳操胜算,却难料,遇上了袭音这么个变数。 忍不住的,特别是像他百战不殆的人,想去驾驭,狠狠撕开比蜂窝还复杂的心之下到底藏着什么? 如此,为了她今夜能打破自己的条条框框,何不碎个彻底? “好。” 袭音有点难以置信,她歪着头笑的勾魂摄魄,甚至到现在仍在怀疑眼前突然转了性子的战虚明,是否是真的? 女子的皮肤本就柔光细腻,耳边发丝随着笑意来回轻拂于白皙的脖颈,任凭万般风情的魅惑再也不受桎梏的尽数散发。 蓦然,盈盈一握的手臂,连带整个小巧的人被拽到信赖可靠胸膛之中。 两唇仅仅是猛力交叠的那一刻,天下任何嘈杂,任何谋略,任何烦恼,任何仇恨皆数消失。 无言的yu/念,醉人的味道,独特的火焰,得到片刻安宁的灵魂,在此时此刻,终于找到了最对的归属。 窗边的墙,从来不知自己今晚派上了那么大的用场,还被迫接连见证了主人跟炎光国主不堪入目的画面。 随着沉哑的一声:“后果自负。” 墙感受到了从有未有过的拥挤与热浪,两个人的重力压到它身上,简直是奔着要弄塌的架势去的。 其实它很想奉劝,声音别太大,幅动别太夸张。窗边,有……一……五……七……十二……位带刀侍卫正当值,还能看到剪影。 忍了好一会儿,忍到墙受不了自己身上被扣的千疮百孔,主人终于发话。 “去床上,我累了。” 墙松口气。 持续不断的发泄没好气一停,又加强,滚烫的呼吸贴着玲珑粉色耳朵落下,哑着嗓,唇摩挲:“就是想让姐姐累,怎么办!” 非常明显的,墙察觉到主人一个哆嗦,恍然大悟后果自负四个字的暗含什么:“你是故意……。”剩下的话被战虚明含在了嘴中。 可是……。 可是袭音她真的受不了了,腿在一个劲儿的颤栗,明日大婚,连走恐怕都要费劲儿了。 墙不知道自己被晃了多久。只知道主人最后已经跟水没什么区别的挂在了炎光国主身上,几欲窒息昏厥。 夜。 更深了。 自然,再深也深不过人心。 床上。 袭音垂着乌黑清亮的眸子,将视线落在常常把喜怒哀乐埋在最深处的俊美容颜上,轻轻自言自语:“你倒是有备而来,早知道我就把酒中的东西放重些,屋子里的蜡烛多点燃些,否则也不至于让你被欺负了那么久。” 战虚明能来,虽算是在她的意料期待之内,可本意自始至终不变,没有让他插手或寻求他相助的打算。又令加她通晓医理,所以为了少费些口舌精神,打算通过特制的酒跟蜡烛让他沉睡,待人醒来事情估计也就解决了。 不成想,战虚明太过了解袭音,所以提前吃了解百毒的药。 若不是她临时想出自损的法子,让他加快多吸了些蜡烛燃烧散发的气息,否则也不会拖延昏睡。 再三确定人不会醒来过后。 袭音小心翼翼从床的最里面翻出来,给人盖好被子,打开门。 早就等在门外的青苒听到动静前来复命:“陛下。” “怎样?” 青苒心惊胆颤的说:“回陛下,婚帖收了,温公子不打算来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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