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在朝臣眼中,袭音跟钟北尧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除了大大松口气先前龙渊国主存在过的芥蒂,混乱关系终得和平解决;与先前曾助孤月赶走敌国不讨要分文金银,两国永世再无战乱;还有接下来,一系列除了准备联手讨伐苪国,两国百姓通商通婚一系列互惠互利白捡便宜的天大好事。 其中,最为欣慰的是青梅竹马的强劲两人,关系更加紧密无间,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整个孤月国更加固若金汤。 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暖意融融,和气致祥。 见进献拜贺的剩下点时辰,钟北尧收起方才捻酸的语气:“音儿,身体恢复的怎样?” 都知道她昨晚干了什么,怎会不知身体恢复程度? 不过,绿云罩顶的钟北尧会轻松翻篇? 压根儿不是正常丈夫的反应。 袭音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柔和,故答他:“孤的洞房花烛怕是要在书房过了。” 钟北尧的面色也越来越善解人意:“避为夫?” “夫君多虑,攻打苪国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袭音语气一本正经的不像话。 “所以,一夜都不舍得分给为夫。”钟北尧给袭音斟茶,体贴的递给她。 袭音举止得体的接过来,放在唇边润了润唇,发出淡淡鼻吸,甜声道:“夫君,你何时变得如此计较?” 钟北尧深情款款:“明明是音儿懒得再与为夫周旋了而已。” 就在这一瞬,袭音突然有些同情在苪国,日日都要听自己喋喋不休,你不喜爱我,你何时才能喜爱我,碎碎念叨扰的战虚明。 蹙眉稍纵即逝,稳着语气商量:“夫君,时至今日,你我再演情深义重还有什么意义?” 钟北尧捻着指尖传递而来的温热湿润:“音儿,别离三年,你变了。”没有信任,全是漫到要溢出来的忌惮。 袭音不动声色,仿若感觉不到痛般将自己腰间带血的匕首拔出:“若不变,要傻乎乎等着孤月改朝换代吗?” 哐当! 金银铁器相互碰撞,在大殿之上,格外震耳,特别是袭音的位置。 “姐姐……。陛下……陛下受伤了!”站在不远处的袭柠,懊悔没发现端倪改口大呼。 殿中朝臣喜气洋洋的纷纷没反应过来,待随后而来的青苒冷静大喊:“护驾!” 眨眼间,一万暗卫在将殿内殿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龙椅之上,身穿红衣的两人都超乎寻常的镇定,一如往常。方才的和煦氛围稍纵即逝,迅速更替上了比坟墓更加恐怖的诡异。 拉对方入深渊毛骨悚然的平静谈判。 “音儿,你明知论兵力敌不过为夫,何必白白葬送三万暗卫?”不大的声音,在殿中开始如洪钟般回响。 皮笑肉不笑,此时,袭音温柔善解人意的眼眸变得空洞而又冷漠,带着无尽的邪恶道:“只要夫君跑不了,再多的将士攻进来又有何用?” 他们效忠的,无非是最后的赢家。 “擒王的把戏,想当年,还是为夫亲自教的。可为夫并不记得,授过音儿玉石同碎的法子。” 磨嘴皮子,恢复记忆的袭音可不喜欢。 单刀直入:“什么时候对孤生的异心?”明明待钟北尧不薄。 “若为夫说从未,音儿信吗?”钟北尧答的袭音怒火飞起,表面却仍旧保持着沉寂。 “既不想说,那就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 钟北尧笑的艳如桃花,甚为如饥似渴的品鉴了指尖的血:“滥用酷刑、暴虐成性、狂悖无道、穷兵黩武、不义征伐、压榨百姓……难不成要为夫一桩桩、一件件给音儿列举出来吗?” 袭音将伤口,用破损的外袍毫不在意的拢了拢,表情起伏开始逐渐变得残忍:“试问夫君,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没有你的参与加持呢?” “帝王之命,不得不从。事后,为夫都对音儿做过的事,伤过的人,做了极大的弥补。” “如此听来,谋逆的想法,自初识孤就开始了?”说完,而后颤抖瘆人的笑:“众人、甚至孤都以为,是你助孤成就大业。到头来,倒是孤助了你一臂之力。” “音儿,若你现在放弃皇位,为夫可保你一条命,自此留在后宫安安稳稳渡过余生。” 风驰电掣! 带血的匕首眨眼放到了钟北尧脖颈上,字字透着割裂:“夫君,白日梦,是不是做的太长了。” 脚步如雷轰鸣,埋伏的十万将士后入,将暗卫乃至整个皇宫围的满满当当。 弓箭手直指殿中所有人。 生死旦夕! ----
第103章 ====== 大婚七日前。 令人脸红的房间内,散出心脏骤停的一幕。 比风雪还要凉上几分的薄唇,若即若离的停在漂亮耳旁,醇厚的暧昧气息发酵,勾起南栀年一阵悸动的颤栗。 “苪国派来驻守龙渊城的贼寇云筝,与你是何关系?” 正打算给战虚明布菜的南栀年,浑身僵住,狐疑道:“云……筝?臣妾深居闺中,怎会贼寇扯上关系?” 战虚明将一口未动,加了唯有苪国才能采摘到的菟丝果粥放在南栀年眼前:“朕其实也很好奇,按理你是龙渊国未来的皇后,到底出于什么缘由毫无悔意的放弃这个身份。难不成,叛国能得到比皇后更大的利益?” 南栀年听出战虚明语气不对劲儿,目光先是落在粥上,而后令人生怜的噗通跪地,轻晃他腿委屈解释:“圣上,您最近是不是听信了什么风言风语?臣女乃至家族,五代忠臣文官,绝无可能,也没有能力背叛龙渊啊!” 眼前的女子貌似不够了解战虚明,惊天地泣鬼神的惊人理智,可是连花言巧语、搔/首/弄/姿的女皇袭音都是他手下败将。 “朕听闻,那个云筝与你年纪差不多大,模样能力算得上万里挑一。他曾留在龙渊国探听情报时于混混中救过你一命。比起朕这种平日只能耳闻远观,每逢节日才可搭得上一句话,众人恭而敬之,遥不可及跟拜佛求神般的身份,还是像云筝这般唾手可及更真实些。” 纵使南栀年心里将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以从未发生过的表情在镜子前演练了千百遍。奈何,当真正面对战虚明时,在面对居高临下的逼势中,四肢仍旧吓的惊悸不安。 背脊僵直,心底发慌,努力平复情绪面不改色,以哭声掩饰胆虚:“圣上明察,臣女的确与云筝有过一两次交集。可臣女实在担心被混混sao//扰的事传出去,有碍皇家声誉,所以才受到了他的威胁。” “云筝以死,你自然怎么编都可以。朕就是万万没料到,龙渊国的灭顶之灾竟出自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之手。” 说完,战虚明用比剑还要锋利的眸子盯死了南栀年,字字见血:“龙渊国未来皇后通敌祸国,当诛九族。” 三年前,袭音与战虚明打斗坠崖。 当时表面看起来,是因周围拼杀将士形势杂乱无章的驱赶,他们二人被一路被推波助澜打到了崖边。记不清到底是谁脚滑,又或者是谁不注意,反正两人无比恰好的齐齐坠下了深渊。 如今看来,全是蓄谋已久。 也难怪,若是没有内应,他们二人又怎会在与世隔绝的苪国困了三年,被利用了三年?要知道单凭苪国一国之力,怕是不能以极快的速度将孤月、龙渊同时控制。 实在可怖、可恨! 好大的胆子! 似是早就料到有朝一日的后果,也有过最坏的打算,但凡有能转圜的机会,她就不会放弃。 人,一旦有死做铺垫,也就没什么畏惧了。方才的胆战心惊逐渐放平,苍白的脸色也开始回暖,像是受了天大冤枉:“圣上,定是真正谋划亡灭龙渊之人想将臣女推出去做替死鬼,陷害南族,切莫让凶手得逞。” 哭腔刚落,一沓写了字的凌乱白纸,如暴雪般毫不怜香惜玉砸在南栀年的娇嫩脸上:“灭你九族都是轻的。就算大卸八块辱//尸都不足以慰藉龙渊五十万将士亡魂,更难解朕的心头之恨!” 情信。 南栀年与云筝五年来往的情信。 “朕亲手斩杀那个苪国贼寇城主时,他可是颇为记挂你,为护你,把罪证全都给生生吃了。朕不得不生及时破开他的身,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取出那些被吃下去的罪证。” 然则,战虚明的话并没有再次吓到南栀年,反而悲愤大喊几声冤枉后,又展开新一轮的痛哭。 “朕暂时不会处死你。” 语气不轻不重,怒火平息快到让南栀年粗不急反,听到自己不会死,黑眸重燃希望。 “朕会传令下去,自今夜起,每过两个时辰,就会凌迟一个南族之人。从你父亲南晋风开始,老幼妇孺也逃不掉。” 哭声猛地戛然而止,哀伤的抖如糠筛,楚楚可怜的预要:“圣上……。” “齐冲,看着她。”战虚明该说的都已说完,没有再撕扯下去的必要。起身上一边的书案前,批阅奏折去了。 齐冲进来后,鄙夷的把南栀年拖到一边问战虚明:“圣上,对罪女是否刑讯逼供?” 目不离字,手中的笔行走如风,语气淡漠:“你看着办。”而后一停,想了想:“动的地方,隐蔽些。” 南栀年被战虚明识破是叛国奸细的事,暂时没外传。难保不排除孤月也有叛国奸细,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仍需要令人议论非非的混乱男女情感关系做遮掩。所以,动刑伤口尽量不暴露在肉眼可以看到的地方。 南栀年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自己风尘仆仆,不远千里而来,原本期待能瞒天过海,重拾曾经尊荣,先前的目的可从长计议。 却难料战虚明与传闻中的嗜好女色完全不一样,他心硬如铁,拒人千里,杜微慎防。若非后宫要好姐妹传递给她的消息有误,她又怎会好端端的自投罗网、惹祸端上身。 难不成,后宫中的消息,是有人刻意放给她的? 猝然,五雷轰顶的南栀年究问战虚明:“如此大的棋局,是圣上特意为我布下?” 战虚明自然不会解释废话。 齐冲拿剑指着南栀年:“圣上明鉴,散播出的消息不只你一人收到,但除了后宫的嫔妃,唯有你一人来了孤月,还敢狡辩没有祸国!” 战虚明冥思苦想过,若想如此精巧的策划一场他坠落山崖的意外,除了对苪国国界外地形分外熟悉,还要掌控他交战的位置、时辰、带领哪支队伍,把身边人精准的支出去等等。 孤月自然也同样。 之前,回到龙渊国剿灭苪国军,他故意惩戒了几个不痛不痒官阶的人物,背后真正谋划的人,总会沉不住气的找机会出来试水,探看一场灾难是否真的过去。 当时,若非没有处理云筝,又逐一审过后宫的嫔妃,根源,他真不会往一个女人身上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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