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先应下了,后又担忧道:“公主,此举会不会惹了耶律肃的恼怒?上回咱们挑衅了两个府兵,得了他好一顿板子,若是真藏了什么要紧人物被咱们揭破了,耶律肃怕不会轻饶咱们。” 图赫尔脸色一变,“既如此畏首畏尾,你又何必把这事告诉我?” 侍女一时词穷。 图赫尔继续咄咄逼人,“那狗贼的三十大板之恨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如此良机放着不理,就是我回了东罗也绝不甘心!” “公主……” “好了!就这么定了!”图赫尔打断这婆婆妈妈的侍女继续啰嗦,复又趴了回去,“赶紧安排人手去,挑个灵光些的去守着。” 侍女一个头两个大,最后还只能应下。 _ 小院之中,从早上就开始热闹了。 晨起的嬷嬷得知耶律肃遣了何青送来了一只东罗白猫,喜得合不拢嘴,拉着夏宁的胳膊,直言娘子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 激动的眼眶泛红。 像是夏宁真熬出了头。 连带着小院里的四个丫头都被感染,一脸欣慰的望着夏宁。 不等夏宁说上句话,嬷嬷一撒手,带着菊团外出采买,嘴里念叨了要买羊奶、新鲜小鱼,还张罗着让梅开与竹立做个松软的垫子给小奶猫用。 两人看向夏宁,夏宁点头,笑着道:“嬷嬷都说了,那就做吧,总不好让它一直睡笼子里。” 梅开得了允许,与竹立一道去房里翻找布料。 不一会儿,两人便抱着针线篓子,坐在廊下做起活来。 小奶猫被放了出来,可胆子还是小的很,躲在一根廊柱旁轻轻发抖,是不是轻声轻气的喵叫几声,这幅怕生的模样,让夏宁都不敢随意接近,生怕把它给活活吓死。 好歹也是耶律肃送来的小东西。 随便丢了性命总是不好。 她随了小奶猫去,自己换得衣裳跳上梅花桩,开始练功。 待到小奶猫在这小院子混了三四日,已不如初来乍到时那般畏惧,已经敢蹲在夏宁的脚边,偶尔朝着她喵喵几声,碧绿色的眸子眯起,像是对她展露好感。 整个院子里,小奶猫就只愿意靠近夏宁。 一日舞剑毕,小奶猫一呲溜的跑了过来,冲她讨好的喵喵叫,逗得夏宁指着它对梅开说道:“这小东西幸好是个小畜生,否则定是个极会溜须拍马的东西。” 她笑骂着,口吻却亲昵的很。 梅开笑着应道,“可不就是得讨好了衣食父母呢。” 夏宁扬声,“嬷嬷!午膳时加两条小黄鱼来!” 小奶猫喵叫了几声,竟是直接跑到了夏宁的脚旁边,用小小的脑袋一下下的蹭着她的脚裸,谄媚的可爱至极。 连着梅开都瞪大了眼睛,惊道:“东罗白猫竟这般通人性?” 夏宁弯腰,正想抱起小奶猫,再逗一逗它时,忽然停下了动作,眼神抬起,犀利看向院门紧锁的方向。
第16章 公主上门扬威 她一把捞起小奶猫塞进梅开怀里,管不上小东西瑟瑟发抖着,低声道:“锁进屋子里去,别被吓死了才是。” 梅开抱着小奶猫进屋去,小院的门就被敲响了。 在院子里埋头做针线活的竹立一听见敲门声,抬头露出一张笑盈盈的脸,撂下手里的针线篓子,欣喜道:“定是大人来了!我这就去开门!” 说罢,起身朝门口小跑去。 夏宁猜测门外来人并非是耶律肃一行。 手里握着剑把,漫不经心的随手甩着剑花,心思、眼神格外关注着院门口的动静。 待竹立打开了门,嘴边的话却止住,“你们--是谁?” 她问着话,挪动了身子,妄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们往院内窥探,语气已有不善:“有事说事,休得要鬼鬼祟祟的!” 话音才落,门外一人伸手,竟是直接将竹立推开。 力气大到让竹立根本抵挡不住,任由外人进了小院,竹立虽有些憨直,但也不是个傻的,见来人不善,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嬷嬷!嬷嬷快来!有人擅闯院子了!” 待在厨房里的嬷嬷一听出事儿了,暗叫声糟了。 扔了菜刀就往院里跑,只见院子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姑娘家。 一人明媚娇艳,身着红衣神态高傲。 一人底盘敦实,生的四肢健壮。 五官轮廓深邃,一看便知不是南延之人。 “两位姑娘擅闯我家院子不知有何要事?”嬷嬷冷着脸,快步走到夏宁的身边,伸出胳膊将她护在身后,一边还不忘安抚夏宁,“小姐莫要怕,若是那不怀好意之人,自有家里的护卫出面。” 为首的红衣女子无视嬷嬷,视线直视夏宁,态度嚣张:“我找你。” 开口南延话有些生硬。 因字词短,并不明显。 嬷嬷闻言,愈发将夏宁护的好些,开口就要叫护卫时,一只手却柔柔地搭上嬷嬷的胳膊,将她的手臂压下,浅笑道:“嬷嬷眼力劲实在不好,竟没认出来这位姑娘是东罗公主。” 嬷嬷惊愕地再一次看去。 此时才发现这两个姑娘长得根本不像南延人! 竟然是那东罗公主! 可、她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难道是将军透露的?不!不可能!将军将夏氏藏了三年多,如今还没和公主如何呢,怎可能将夏氏的事情透露出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刻意打听查来的。 念及此,嬷嬷的态度愈发排斥。 “便是公主,也没有擅闯民宅的道理!”嬷嬷冷声道。 图赫尔高傲如孔雀一般,何曾被一个下人如此对待过,不禁怒道,“去去老妇!设么态度!我可是东罗公主!” 嬷嬷的气势丝毫未落下风,“东罗公主也该遵我南延的规矩,擅闯民宅、不尊老者,光这两条就是闹到上官跟前我们也是占着理得!” 图赫尔嗤笑一声,“设么老者,不过是将军府离的一个老太——” “公主……” 身后的侍女连忙扯了下图赫尔的衣袖,止住她的话,用东罗语低声说了句什么,图赫尔才略收敛起目中无人的嚣张,上下打量夏宁一眼,语气高高在上:“你旧时肃哥哥养仔外面的女忍?” 肃哥哥? 叫的倒是亲密。 夏宁柳眉一挑,眼波不变,刚要开口,就被嬷嬷按住了手腕,示意她住口。 别看嬷嬷平日里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此时咄咄逼人起来气势十足:“还望公主自重些,我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得要平白无故受公主殿下的质问!若公主殿下疑心,大可去问将军去!” 图赫尔见这老奴实在难缠,给了侍女一个眼神。 侍女会意,两步上前拉住了嬷嬷的胳膊就一旁扯去,拗口的南延官话说的磕磕绊绊,可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咱们当下人的,主子们说话,不要掺和的号……” 嬷嬷想要甩开她的胳膊,愣是没甩动,竖着脸怒道:“放开我!你这无礼的东罗婢子!” “公主有话直说,何必让下人动手。” 夏宁再次开口,眼神淡漠的看向眼前的图赫尔,脸上的笑容褪的干干净净。 图赫尔内心冷笑一声。 面上也丝毫未遮掩她的鄙夷,“方才本公主与你说话,是你的奴才阻拦在先,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图赫尔逼近她一步。 眼底的嘲弄之色更浓,视线愈发猖狂的上下打量:“真不知怎么被肃哥哥看上的。” 夏宁长在勾栏里,什么肮脏龌龊的话没听过。 脸上没有恼意,杏眸安静如一滩冰冷的死水,直视着嚣张的图赫尔,咬字清晰:“让你的人放了我家嬷嬷。” 视线迎上,毫无忐忑之色。 图赫尔有些意外,但仍不松口,昂着下颚,桀骜道:“让我放人,刻以。从今天起你——离开肃哥哥,我东罗女子从不二女侍一夫!” 夏宁的眼神这才有了些许变化。 可不等抓住这细微之处,旁边的嬷嬷听见图赫尔的威胁,气的直嚷嚷起来:“公主不甘大可找将军说去!欺负我们小姐与我这老太婆算什么本事!” 嬷嬷气愤不得,将军好不容易的得了一个外室。 这无名无分的东罗公主居然敢来坏将军的事! 她鼓了劲,使劲的挣开侍女的禁锢。 侍女得了图赫尔的命令,又怎么会轻易松开,手上难免用了重力,嬷嬷借机哎哟哎哟的呼天喊地起来。 被眼前的变故吓得呆在一旁的竹立一见嬷嬷被欺负了,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勇气,疾跑着去上前攀扯:“你做什么!快放开嬷嬷!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一边扭着头呼救:“菊团!梅开!兰束!快来啊!她们要欺负嬷嬷和小姐了!!!” 几人扭在一起,竹立与嬷嬷两人都不是那东罗侍女的对手。 梅开跺了跺脚,也挤了进去试图分开他们。 可侍女身上有些功夫,便是竹立、梅开、嬷嬷几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推搡之间,不知是侍女故意还是无意为之,一手直接甩在了梅开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梅开皙白的脸上立刻浮现一个巴掌印来。 牙齿磕破了嘴角,血迹顺着流下。 梅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眼前是东罗侍女毫无歉意的脸,耳边是竹立愤怒的声音。 可这些通通都被一人打乱。
第17章 二女不侍一夫 夏宁的身影极快闪来,快到图赫尔都来不及阻拦,她已经介入几人之中,一手扣住侍女的一条胳膊,一手扬起照着她的左右脸颊重重甩下。 不等侍女呼痛,紧接着手腕用力一掰一拧,直接将她的胳膊卸了下来,痛的侍女五官扭曲。 侍女另一条完好的胳膊握拳正要反击,夏宁松开禁锢同时身子下蹲躲过侍女的拳头,转而手掌撑地,两腿猛蹬踹去。 硬生生把侍女踹的连滚了两圈才将将停下。 夏宁从地上站起,双手互拍拂去掌心粘上的尘土。 方才一连串动作,于她而言仿佛手到擒来般随意。 而图赫尔的侍女则是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胳膊处更是疼的她五官扭曲,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沿着脸颊滑落,哪还有方才一对四人时的嚣张。 “阿普丽!” 图赫尔登时一团怒火窜起,烧的她彻底失去稳重与理智,从腰间抽出软剑,剑锋直指夏宁,气得连南延话都忘了说,“胆敢这么欺负我的侍女!看我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话音落,提剑冲去。 夏宁不慌不忙,脚尖踢起落在地上的长剑。 长剑凌空,她跨步上前,一手稳稳握住坠落下的剑柄。 方才握住,下一瞬图赫尔就已经攻来。 两剑剑锋相抵,峥——的一声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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