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一刻,温和转变为冷漠,男人只是极其冷淡地,手抵在她额头,将怀中人缓慢推了出去。 被推开时,陈在溪还有些茫然,她缓慢睁开双眼,眨着眼睛,几根碎发挡住她视线,她却不知道怎么拂开,只可怜巴巴看着男人。 她一直就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渴求得到长辈的爱护。 只是对上这般冷淡地目光以后,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挫败。 她想,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她很努力的朝表哥靠近。 可是她都这般狼狈了,表哥却连神色都不变一下,陈在溪红唇轻启,孩子气地发泄不满: “表哥,我讨厌你。” 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连声音都是软乎的,落在男人耳边,罕见得,激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但小孩说出来得话,大多都是意气用事,宋知礼看向她的神色仍旧未变。 陈在溪便断断续续地又说:“你今日,欺负我。” 她说这话时,眼眶都红了,是受了委屈的样子,杏眸里都是泪花,要落不落,好生可怜。 见男人还是没有反应,陈在溪吸吸鼻子,又道:“我真的讨厌你,你们都欺负我。” 她说着,再也没有耐心了,转身就要走,纤弱的肩膀薄薄一片,她整个人娇小,踮起脚也才只到男人肩膀。 宋知礼却在这时忽而动了,抬手将她拉回来,他看着她,轻扯了下嘴角:“小没良心。” 虽然陈在溪很迷糊,但也知道这句话是在骂人,她小幅度摇头,磨人地轻哼起来:“我没有,表哥不许凶我,我才不是……在溪才不是。” 罢了。 宋知礼轻叹,见她已经醉到神色迷离,他抬起手,替她将遮挡住视线的碎发一一收拢开。 陈在溪的一张脸很干净,没有一点杂质,白皙柔嫩。 她是个乖孩子,只是今夜受了些委屈。 他都看见了,他也知道, 宋知礼轻声问她:“不过一块玉佩,也值得你这般费心?” 男人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夜里,冷淡间,有些许纵容。陈在溪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在听到玉佩二字时,眼睫还是微微颤动。 下一瞬,干燥炙热的大手覆盖上她,是宋知礼笼住了她的手。 他神色自若,淡声询问:“这么想要?” “嗯,想要。”朦胧间,女人抿唇,极其认真地点点头。 她只是想拿到她的彩头。 宋知礼面色无波,下一瞬,便将女人的一双柔荑往自己腰上靠拢。 “解下来,表哥身上这块给你。” 宋知礼的腰间佩着一块玉,还是他成年礼那日,母亲赠予的,羊脂白玉无暇,细腻温润,最是养人。 陈在溪感受到手上的冰凉,垂眸,神色懵懂地看过去,只是一眼,便被吸引住。 她喜欢这玉的颜色,比方才那快还要好。 便抬手,真的解了起来,只是果酒醉人,醉得她根本看不清眼前,怎么也解不开手上的结。 忍不住,又靠近一些。 再靠近一些。 直到整个人都贴到他怀里,额头再次抵上男人的胸膛,她已经累了,眼神迷离,又困又想要的样子。 这一次,宋知礼没有推开。 半响,她呼吸急促了些,开始耍赖:“还是解不开表哥……” 陈在溪抽抽噎噎,可是她是真的很想要,便一边哭一边哼唧:“表哥,我解不开,你帮我解好不好。” “没用。” 他低头看她,冷淡地样子。 陈在溪此刻并不怕他,又撒娇,含糊着说:“表哥,你帮帮我吧,我真的看不清。” 大概是知道男人心肠冷硬,陈在溪便将双手环在他腰间,同前两次一般贴着他,脸颊也不安生地在他胸膛乱蹭。 又低哼:“求你了表哥,我是想要的,我真的喜欢。” 她玫瑰色的唇瓣上,已经有些湿濡,水渍氤氲开,娇艳欲滴的样子。 宋知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不是说了?想要的话就自己拿。” 他这个意思,就是不帮她了,虽然喝醉,但陈在溪还是听懂,当下泄气。 她顿了下,松开搭在男人腰上的手,轻哼:“那表哥,你可以弯一下腰吗?你太高了,我想要你低一些在解。” 宋知礼微怔,叹口气。 她这个样子,要是在拒绝,怕是要哭得狠了。 于是月光下,着墨色长袍,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配合着,弯了些腰。 随着这个动作,他便不在那般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陈在溪满足地勾起嘴角,踮起脚尖,然后双手一抬,猛得勾住男人脖颈。 见宋知礼平静冷淡的神色被打破,她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今夜还是她第一次食酒,果酒的甜腻缓慢蚕食掉五感,她并不清楚,在这般甜滋滋的味道下,会无限放大她心底最隐匿渴求与放纵。 于是下一瞬,女人又仰起头来,有些过于用力地往前压—— 唇瓣如愿以偿地压在男人下巴上,是很陌生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杏眸间氤氲出水雾来,女人像只猫儿一样,唇齿张开,试探性地舔了舔。 感受到身下男人也有一瞬间的僵硬,陈在溪回过神,唇齿张开,她不在好奇,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只是宋知礼却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咬着咬着,陈在溪有些无趣,唇瓣移开时,男人的下巴上多出一道白痕,细细看,又渗出些血丝。 她双手还环在他脖颈上,此刻两人脸贴着脸,相隔很近,她呼吸而出的甜腻都喷洒在男人脸上,陈在溪未觉,只是瞪着她,含糊着低哼:“表哥,坏。” 道完这句,她没了力气,双手也滑落下来,往一边倒去。 宋知礼拧眉,站直身,抬手将她轻飘飘的身子接过。 她整个人便随之黏糊进男人怀中,汗津津的头发贴在他手臂,而她的脸压在更为炙热的胸膛上。 她终于不闹了。 平静片刻,月光落在院内,淡淡的光芒温和。 就在这时,捧着木匣子的白术姗姗来迟,白术抬眼,紧忙跑来:“大人,你要的东西我取来了。” 他有些不敢抬眼看,也不明白表小姐是怎得,怎得又扑进了世子爷怀中。 顷刻间,宋知礼冷淡的目光便落在白术身上。 白术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谁让私库里的东西太多,他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出世子爷所说的那条项链。 好在世子爷并未训斥他,只是抬手将那条珍珠链子接了过去。 这条珍珠链子设计精巧,使用的每一颗珍珠都泛着莹润光泽,圆润的珍珠间又夹杂着粉色碧玺,搭配在一起时,散发出极为华贵的光芒来。 他却像见惯了一半,抬手,拨开怀中人散乱的碎发,细致地替她戴好。 *** 乞巧过后,天空黯然下,七月里的天多变,空气也潮湿,湿润间,似是又要下起雨。 翌日一早,第一次食酒的陈在溪后悔了。 她睁开双眼,只觉得后脑勺似乎是要炸开,昏昏沉沉的感觉使她呼吸不畅。 “绿罗……”她难受地轻轻哼唧,却发现,绿罗今日和往常不一样。 往常要是她这般叫,绿罗一定会扑上来问为什么,今日到是……陈在溪将自己支起来。 抬眼便见绿罗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 陈在溪微怔,迷茫地眨眨眼睛:“怎么?” 绿罗呼出口气,“小姐,你还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吗?” “昨晚的酒不错,甜滋滋的。”陈在溪咂巴着嘴,随即又不满的样子:“但是喝完头好疼啊,下次不能喝这般多了。” 她这样说着,刚说完,又皱起眉来:“绿罗,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绿罗:“……” 她看自己小姐这般轻松自得,当下不好直说,只轻笑了下,道:“小姐,昨日北院那边派人,送了条珍珠链子来,你看看你……” “我不想要。”陈在溪想到昨夜,心里又难受起来,她摇头:“先起身梳洗吧,还要去老夫人哪里呢。” 绿罗顿了下。 陈在溪茫然地看她:“怎么了,我们绿罗昨日没有休息好吗?” 绿罗呼出口气,独自犹豫了半天,最后只是道:“可能是有些吧。” 梳妆好,一路行至东院,今日竟比昨日还要热闹,陈在溪沿着长廊,一路上看见好些个丫鬟在闲聊。 她没有时间在意,时候不早了,因为害怕被老夫人责怪,她脚步都急促起来。 行至东院时,抬眸望里一眼,只见几位姐姐都已经到了。 陈在溪像做了坏事一般,她有些紧张,只埋头进屋,等了会儿后,却发现想象中的责怪并没有到来。 有些惊讶地抬眼,她发觉屋内几位姐姐都站着,连老夫人竟也未坐下。她们似乎是在讨论什么,重要到老夫人没有时间管她。 陈在溪还是很迷茫,呼出口气的同时,好奇又后知后觉的升起。 她上前一步,只听见老夫人似是在问什么,语气很是和蔼,极其柔和: “宁夏,你别怕,你就和,就和姑祖母如时说就好。” 江宁夏被众人包围起来,还是埋头不言。 老夫人的声音更和蔼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容易害羞,但姑祖母很开放的。” 江宁夏的耳根红了。 老夫人又问:“行,那你就和姑祖母说说,昨日你是不是去找你表哥了?” 江宁夏抬起头,有些害羞地样子,脸颊旁都嫩生生。 老夫人就笑笑:“你看,昨夜都有丫头看见你去找你表哥了。” 江宁夏终于开口,极为缓慢地点点头,又害羞地捂起脸来:“好了姑祖母,可不可以别问了,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好好好。”老夫人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当下只点点头,愉悦地挥挥手:“今日就放你们早些回去玩,在这儿陪我这个无趣的老人家,多没意思。” “姑祖母……”江宁夏轻声撒娇,惹得老夫人又是一阵笑。 陈在溪来得有些晚,见眼前这一幅画面,她清澈的双眼里全是迷茫,实在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一众人一起走出去时,心里的好奇战胜一切,她只得黏上宋佳茵,指尖扯在表姐袖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表姐可以同我说说大家在聊什么吗?在溪实在是有些好奇。” 碰巧,宋佳茵今日也有些激动,她正巧想找个人聊聊天,当即便道:“是早上有人在北院那边看见,看见大哥下巴上有道牙印!!” 高门大户的女孩需格外注意面容仪表,从小就被教导要端庄,只有在家时,才会做出这般小女孩的样子。 而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对男女之事格外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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