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就要绑人,明永昫立马站起辩解道:“草民不知公主身份,不知者无罪,且是公主先冲进我兄弟二人雅间大打出手,公主未免不讲道理!” 公主晃着腿,命令道:“把他嘴也堵上!” 方峥平仍跪着,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被双手反绑嘴塞布巾地押走了,公主殿下则开心地跳下桌,走出雅间。 他跟出去看,就见一队人下楼出了茶馆,公主在前登上马车,侍卫押人跟在车后。茶馆百姓皆惊奇,怎的刚听了公主事迹就见了真人,但等到公主车架远去才敢议论起来。 /// 侍卫奉令,将人押入公主卧房,明永昫被侍卫推进门时还被门槛给拌了一下,公主在他身后一手抓住了他被绑的双手手腕,一脚踢上了房门。 听见周训梅在外吩咐众人退下,公主虚虚抱着他,明永昫手上微微用力就挣断绳索,吐出口中布巾,往前把怀里的人抵到圆桌边。 李徽笑着环上他颈项:“强抢民男,本公主觉得这出戏蛮不错。” 明永昫却抬起两手抓住肩上的女人软臂,一同背到她身后用一手按住,另一手扶着女人的腰转过去,又把公主按压在圆桌上,挺胯去蹭女人的柔软肉臀, “我倒觉得,犯上的感觉更不错,嗯?”明永昫俯身,嘴唇贴着她红透的耳垂,笑着问。 房外无人,房内春情融融。 /// 近些日子,荣国公主进宫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御书房的垫子好像安了刺般坐不住。 这日,政务不多,皇帝想留下公主一同用膳,公主一听,蹭地站了起来。 “我...不了...父皇,梅姨说给我备了...” “是吗,是周训梅还是别的什么人?”周至礼推开面前折子,瞪着一旁的荣国公主。 李徽这时两步小跑到御桌边,笑得灿烂,“都瞒不过父皇,咳咳,就抓了个...武人,让他做了公主府的侍卫。” “哦~只是做侍卫?”周至礼面色不愉,“怕不是有人看准了我们昭儿的喜好,特意送到我们公主面前。” 李徽不觉生气,“那就...盯住他,就像父皇之前教的,转暗为明,以待时机?” 周至礼见她笑容舒朗满目甜蜜,无奈问道:“这么喜欢?” “喜欢!”公主直点头。 皇帝斟酌起来,“虽无功名,但至少身家清白,你若这么中意,父皇赏他个官职,好尚公主,如何?” 这时,李徽却是皱眉,“我一时喜欢一个就要嫁一个吗?要是又遇到一个更喜欢的怎么办,还是不嫁的好!” 这话一出,气得皇帝抬手直指着对面的公主,想骂却看到那张脸上讨好的笑,怎么也骂不出口,只好挥挥手笑骂了一句:“回吧回吧,回你的公主府用膳吧,看你来气。” 公主听了,偷笑地提起裙子,快快跑了。 京中听闻荣国公主借侍卫之名养起了面首,周铭大喜,没想到竟真让那江湖武夫得了手,私下传信让明永昫多多哄住皇姐,静待他信,其余有人碍于陛下威严不敢多言,更有人动起了脑筋,搜罗起相似男子准备献予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方峥平:Σ( ° △ °|||)︴被师兄师妹吓晕,回家抱紧怡君
第56章 公主思索 清晨醒来睁眼是她,夜里入睡怀里是她,仿佛半年的苦寻焦灼只是个梦,但公主府里环绕的奴婢和人前再也喊不出口的一声师妹,告诉他,一切都不同了。他如今不是驸马也不是师兄,是一个公主府的小小侍卫。 公主出府,侍卫随行。 宫门处,侍卫留守在外不得进宫,明永昫御马靠近马车边,入夏后,马车换上了轻薄的帘子,他对内道:“我得去一趟武馆,等夜里回来。” 车内公主应了一声,随即马车慢慢驶入宫内,明永昫坐在马上,望了眼隔开马车与卫队的巍巍红墙,转身扯了缰绳,策马离去。 /// 夏日气热,御书房早早用上了冰,李徽仍是有些烦躁,她将一本请安的折子扔到一边,又拿起了一本,却顿住了手,她从折子后往御桌看去,周至礼正提笔落字,写下朱批。 李徽低头又读了遍,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向御桌,将折子摊开在旁推了过去。 “父皇,看看这封?是向父皇进谏,该立储君了。” “哦?”周至礼拿过一看,上面写着,“嫡子通经明道,性情仁厚,将至及冠,可立储君”。 前几年,桌上一旦呈上了催立储君的折子,无论所荐之人是谁,都会被皇帝大大训斥了一番,后来算是消停了几年。如今周铭封王入朝,周宇亦年岁渐长,储君之事又往御书房里送了。 周至礼此时未见怒火,他反问向身旁的公主:“昭儿,你觉得,这会是徐家示意臣子送上来的吗?” 李徽立马回道:“我觉得不像,徐家上次出头参我,又因通州之事被罚俸,应不会再冲上来自寻苦头吧。” “那你觉得,又是那一方的意思?”周至礼再问。 指着那折子内上奏之人的姓名官职点了点,李徽回道:“礼部侍郎宋晓生,此人年事已高,性格固执迂腐,极重礼节,记得父皇说过两年前他也曾上奏过‘储君该立’,但父皇念他年岁,未多加苛责,此人与徐家赵家也都往来不频,但我直觉,就是周铭那小子!” “往来不频?冯怀,若朕没记错,宋晓生的一个孙女是不是嫁给了赵家一个姻亲?”周至礼未转头,仍看着他的公主。 冯怀在另一旁点头,“是赵尚书第三子夫人的娘家弟弟。” 李徽一听,惊呼一声:“我就说!” 周至礼笑着继续问,“那咱们公主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李徽直起身,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一歪头,珠串落到了肩上,嘴角扬起,“不如...不如父皇今夜就去皇后娘娘宫里坐上一坐,然后用个膳啊,睡个一夜啊?” 周至礼抬手作势要打,李徽连忙推后两步躲开。 “啊呀,周铭虽是父皇长子,但不是中宫嫡子,他肯定心急,借此来试探,父皇就让他更心急,不是很有趣?” 周至礼收手担担袖子:“只是有趣?” “再激得赵尚书赵贵妃一起心急,三个人到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跳脚,会不会又想到什么计谋来对付徐家呢?”李徽一手靠到桌边摞高的一层奏折上,四指点点奏折封皮,思考着,“若是父皇显露出要立周宇为储的意思,徐家得犯什么事才能让这储君不再明正言顺呢?” 想事情时手指点点的模样越发像她母亲了,周至礼不言语,只看着她。 李徽见状,反手指了指自己,不平道:“我?又是我?我又有什么事?我最近可安分了!我...可没......不对!” 她突然反应过来,“我娘?” 周至礼点头,眼神赞许,“朕的公主越发聪明了,祁国公过几日大寿,你替朕去一趟吧,祁国公和赵尚书一样,是你母亲旧部。” 晚膳时分,皇帝依了公主之言,摆驾坤宁宫。 宫中皆知帝后面和心不和,除了初一十五,皇帝鲜少去坤宁宫,今这一出,满宫惊异,赵贵妃更是险些绞破手帕,而坤宁宫中是难得的一片喜庆。 席面上,徐皇后频频向对面的皇帝望去,但偶为皇帝布菜。 周至礼接过冯怀递上的帕子,轻拭嘴边,“今日,礼部上了请立储君的折子,朕想着...” 话音未落,徐皇后变了脸色,连忙放筷,起身跪下,周至礼亲自上前扶住了她。 “因着琼华,朕心中多年介怀徐家,也冷了你,但朕总归就宇儿这一个嫡子,这江山得有人接手,朕觉得也是到时候了。” “陛下所言可是真心?”徐皇后坐回位上,迟疑道。 “怎能不真?中宫嫡子,又无大错,皇后担心什么呢?”周至礼站在徐皇后身边,轻抚她后背,“朕素来对宇儿严苛,也是望他成才,朕一向希望咱们宇儿能更刚硬些,待得储君事定,朕同皇后还有多事要商量啊!” 多年等待,徐皇后终于得了这一番话,她也是女人,期盼着丈夫真心,她坐着转身,握住皇帝的手,眼中浮上泪意,“陛下总算明白臣妾之心。” 周至礼拍拍皇后的手,回了自己位上。 /// 周铭让明家在京中置业,开设武馆镖局,均是需要招揽武人的行当,明永昫一听便知对方有意豢养私兵。 他告知李徽,那时公主在他怀里冷笑道:“呵,兵权被父皇握得牢,想私自动兵只能自己养,那就看你们能养多少咯!” 这夜里,武馆事毕,明永昫回了公主府,推门进了公主卧房。 灯下,李徽坐在妆台前见他归来,就问:“周铭近日有无传信给你!” “有,还不少,不知公主问的哪件?”明永昫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香膏,手指抹上一点,为公主按揉双手。 “立储一事,他可有让你从我这儿探问?”双手被按得舒适,李徽侧头靠过去。 “自是有,看来公主能告诉属下,如何回信了?” 李徽抽回手,递去一把玉梳,转身皱眉道:“屋里就你我,一口一个公主的,听得怪怪的!” 明永昫为她梳起长发,手中乌发油亮,“好,那师妹想我怎么回?” “就回他,我说父皇并未发怒,其余的让他们自去猜吧!”李徽语带兴奋,可随后又沉了语气,“皇帝好像什么都知道,幸好啊幸好我是这荣国公主,不然你...你明家怕是要毁在周铭手里了。” “那就多谢公主垂怜了。”明永昫俯身亲吻她侧脸,温柔道。 李徽瞪他,又从他手中抽回自己头发。 “好好好,师兄错了,应该是多谢师妹。”明永昫又欲吻她两下,被李徽起身推开。 “快去洗漱吧你!” 灭灯后,明永昫仍是未睡,他侧躺着,身旁的李徽闭眼睡着了,夜里这样看她,也算找回点昔日之感,无论什么身份,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明永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在她身旁睡去。
第57章 行宫贼人 三日后,是个昏昏欲雨的阴天。 祁国公府挂满红绸,布置得喜庆,堂内国公上座,请众位宾客就坐,正要开席之时,下人来传话,说荣国公主到。 国公一惊,起身要去堂外迎,公主已步入国公府内园中,就在门外花中小道上。 “不知殿下大驾,还请殿下恕罪!”主宾皆起身,国公上前请罪道。 “父皇得知今日国公大寿,特意命我送来寿礼,寿星公不必行礼。” 李徽递去身后婢女端着的红绸礼盒,祁国公接过,口中谢过陛下厚恩,随后邀公主入座,“请殿下上座!” “不必了,礼到贺到,还需回宫,国公也不必多送。”李徽辞谢道,“听闻国公曾在我母亲帐下多年,愿国公福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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