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微促,解开固定着的鬓发,如瀑的青丝当即垂至胸前,遮挡住半张脸,“说不准,我应该会临阵脱逃,你到时候可别怪我。” “我怎么舍得怪你。” 程枭垂首堵住她的嘴唇,把人压向三步之内的床榻,强势地挤入她拿着羊肠的指缝,隔着一团柔软的薄膜十指相扣。 在床上接吻跟站着接吻感觉不太一样,嘴内的麻意和压迫感都变得更加强烈,易鸣鸢手脚全软了,忙把人推开,“等我顺一下气!” 程枭闷声笑开,退而求其次用舌尖舔她的锁骨,期间犬齿几次张开磕到,但也只是轻磨了磨,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异族的猛兽似乎尤其偏爱这块皮肉,新婚当夜被狠狠咬了一口的痛感还记忆犹新,易鸣鸢脸上被绯红染了大半,想起曾经同样惨遭啃咬的手腕,声音里都带着颤,“你舔就舔,记得别咬我啊。” 烛火朦胧里,程枭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看着眼前被水汽浸润的眼睛,双手撑在她颈边,自己也不敢保证兴致上头后会做出什么事情,只好说:“我尽量。” 说完,他拿起羊肠摆弄了两下,艰难地找到了未开口的那一边。
第3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易鸣鸢抬指解开衣领, 细腻滑嫩的脖颈逐渐裸|露了出来,她只解了一点就不敢继续,只用一双剪水的眸子看着他。 程枭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驯服羊肠间的动作不知怎的困难无比, 连褪下裤子的难度都成倍增长, 他甩了甩脑袋, 站直大力掐了一下自己,疼痛带来的刺激让他的呼吸急促很多, 头脑也清明了一些。 易鸣鸢不解似地歪了下头, “怎么了?” “没事。”程枭的手指像打了结一样迟滞, 忍无可忍下恨不能扔了羊肠,跨|下酥涨发疼,他蹙起眉头,两根手指总算把东西撑开, 裤上过紧的绑带却又让他犯了难。 易鸣鸢孤零零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 她坐起身来, 鼻尖正对着他的腹肌。 极近的距离下, 她甚至发现程枭的腰间有一道青筋异常明显, 她轻轻戳了戳, 故意在他腰腹间触摸撩火, 薄薄的蜜色皮肤覆盖住它,更衬得性感涩气。 她轻抚了一会男人腰上的青筋,转而牵着他的手让他跟自己一起躺下来,不要过分在意裤头的绑带,两人贴得很近, 像极了耳鬓厮磨。 易鸣鸢凝眸望着程枭的眼睛,悄悄观察他逐渐散大的瞳孔。 长满薄茧的手弃了羊肠, 改为游走于曼妙的身体。 程枭努力地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触感上,手指一路沿着腰臀肩膀滑到她的脸,掌心总算生出一星半点的热度,喷出的气息落在易鸣鸢的脸上,他视如珍宝地说:“阿鸢,你很漂亮。” 易鸣鸢心不在焉回他:“嗯,你说过好几次。” “只有最强大的男人才配站在你身边,”程枭托着她的脸蛋,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易鸣鸢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他:“你已经很厉害了。” 她仔细看着程枭的脸部轮廓,想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也正是这样的仔细,她发觉他神情迷乱,已经动了情,但深灰色的眸子并未透出一丝一毫得偿所愿的餍足。 为了再窜一把火,她勾着衣领再往下拉了点,浑身散发出一种明晃晃的邀请。 程枭果然上了套,翻身起来,侧颈埋首把她困死在怀中,嘴上却喃喃低语,像是带着一点难以名状的哀伤,他敛眸道:“不,我还不够厉害……” 意识断断续续,程枭手臂脱力,稍松开易鸣鸢,低头能清楚地看到她不甚紧张的表情,来不及深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便一头栽了下去,陷入漆黑的梦境中。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砸下来,纵使已做好心理准备,易鸣鸢还是被压得大脑空白了好几瞬,她心有余悸地叫了几声程枭,确认他彻底昏过去以后,才伸手把沉甸甸的男人从身上推开。 “呼。”这段周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易鸣鸢全身被吓出了几层薄汗,脊背都软了。 黎妍的提议是很不错,但自己体力不太好,照她说的那么做只有一个最终后果,那就是自己在夜里根本醒不过来,翻找令牌更是想都别想。 既然令牌已经在手,她倒是更想提前为逃跑那晚试一下蒙汗药的效果。 易鸣鸢抬头看了眼月色,下药后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完全睡过去。 不错,较她原先所料的还短一些,这种迷药吃下后如果血脉偾张,起效确实会加快不少。 下床处理掉剩下小半锅的鸽子汤后,易鸣鸢回到柔软的床上静静坐下。 多日排解下来,分别的痛楚对她来说已趋近麻木,她不可能轻易为一个男人改变做好了的决定,但就情理而言,她对不起程枭是不争的事实。 留在他身边是多么肆意的奢望,易鸣鸢直面自己的心,意识到内心情感的时候,悸动和绝望相互碰撞,她落在世界上最炽热的火焰里,也掉在天底下最怆然的苦水里。 易鸣鸢哑声给程枭盖好绒毯,她生平第一次心动便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但留给他们两个人的时间太少了,贫瘠的枯草给不了再吹一次春风的机会。 她手指越收越紧,随着离愁别绪的加剧,终于忍不住俯身把自己塞进程枭怀里,犹如溺水者抓住浮木,她哽咽着漏出一声泣音,这才安心坠入梦乡。 *** 程枭是被肩膀处搭着的手指给戳醒的。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易鸣鸢修剪圆润的指甲长长不少,搭在肩颈的时候摩擦出细微的痒意,他就这样被痒醒了过来。 “抱歉,我昨晚放错了盐包,后来添的那份好像是蒙汗药。” 易鸣鸢在他怀里轻蹭了蹭,解释说一开始特意准备了蒙汗药打算在新婚夜下给服休单于,后来嫁了他以后随手放起来,跟盐粉颜色相似,一不小心便混淆了。 程枭神智慢慢清醒,此时天色大亮,头顶是熟悉的毡帐,毡帘内侧的摇铃被轻柔的晨间微风吹着叮当作响。 他抬手将易鸣鸢遮住眼睛前面的头发捋到耳后,轻吻了下露出来的耳垂道:“所以有补偿吗?” 说着另一只手就要从她的上衣下摆探进去。 “没,没有!”易鸣鸢猛地抬头,耳朵泛上潮红,“……不可以白日宣淫。” 程枭含着红透的耳垂逗弄半晌,直到她喉间挤出一声实在受不了的拒绝,他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行,那等晚上的。” 摘下两片还带着露水的薄荷叶子,易鸣鸢把它们丢进嘴里咀嚼两下吐掉,这样揩齿后的气味会变得更加清新。 只是嚼到后面有些发苦,她一开始不能接受这个味道,现在已经好多了。 今日不用给孩子们讲学,课业七八日的上着,也该让他们松快一天,去跑马追羊玩,易鸣鸢得了清闲,打算把心里记挂着的几件事一一做完。 首当其冲的就是给程枭做韭花酱。 她吐掉薄荷叶后对着手掌哈了两口气检查气味,接着说:“我们去摘野韭花吧。” 天气忽而转暖了些,真是天公作美,正是摘野韭花的好天气。 可程枭却披起了木架上挂起来的甲胄,抓起一把半身长的刀佩在腰间,摇摇头对她说:“去找宾德尔雅吧,我要去操练三军,午时回来陪你吃饭。” 易鸣鸢有些沮丧,只剩下两天半了,时间越来越少,“好。” 收拾好心情后,她挎上篮子去草地上摘花,野韭花随地长,能不能找到全凭运气,有时一长一大片,有时稀疏可数。 宾德尔雅经验丰富,带她去了上回没摘完的花丛处,果然见到郁郁葱葱的野韭花。 牧草的清香和野韭花的辛辣直冲鼻腔,在广阔的草野间,易鸣鸢向宾德尔雅详细请教了如何制作韭花酱。 宾德尔雅看着她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的滑稽模样,笑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学着做这种闻都闻不惯的东西? 易鸣鸢掐断一朵花放进篮子里,抹了把手上的绿色花汁,她在外人面前有些害羞,轻声道:“程枭说他的阿妈从前常做韭花酱。” 匈奴人总大大咧咧的,有话直说,宾德尔雅虽然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但能从她的语气中读懂独属于中原人的含蓄和柔情。 她高兴地一把摘下几朵野韭花,看来达塞儿阏氏和大王感情很好,这下耶达鲁不用再被半夜抓出去喝酒了,曾独自照顾所有崽子一整晚的宾德尔雅如是想到。 “对了,达塞儿阏氏,”她迟疑地开口,“上次喇布由斯说了一段话,有些族人很赞同他。” 易鸣鸢讲学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喇布由斯坚称她这是在歪曲事实,还说她带坏了崽子们,族中对她敬重者多,不太理会这样的谣言,但还是有部分族人对她产生了芥蒂。 宾德尔雅怕她多想,赶紧接了一句,“我生过很多崽子,知道你是在为我们好,但男人们不这么想,特别是没娶阏氏的,他们觉得你在胡说。” “没事的,”易鸣鸢反过来安慰她,“我知道这很难,也从没想过一蹴而就,慢慢来吧。” 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她顿时百感交集,低声说:“宾德尔雅,你以后得帮帮我,我一个人的能力不够。” “好啊。”宾德尔雅温柔地回应她。 摘完差不多足数的野韭花后,需要先将它们腌制半天。 易鸣鸢洗净双手,坐在桌前专心等程枭回来吃饭,群雁南飞,在无垠的蓝天中划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帐外,等待的时间变得好漫长。 群雁第十二次换为“人”字形的时候,程枭终于回来了。
第39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程枭好像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还没等易鸣鸢跟他说两句话,他就抓起羊排快速啃完,擦完手又戴好刀站起身了。 易鸣鸢刚起了个话头:“把书全放到玛麦……你又要走?” “粮草还要再检查一遍。” 说着, 程枭三步并作两步跨向帐外。 易鸣鸢怔愣, 操练三军不可缺少, 检查粮草至关重要, 她现在就像被晾在一个死胡同里,行不得, 返不得。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 她竟不能开口, 强行让程枭分给她之前那样满心满眼的注意。 待他走后,易鸣鸢枯坐在桌前片刻,随后孤身去了玛麦塔帐子里,自从到达雅拉干后, 她忙于给孩子们讲学, 而萨满不能总是出现在人前, 因此二人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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