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用尽全身力气抬腕上刺,她自觉动作已经足够快,可是在刀尖碰到脖颈的一瞬间,程枭突然闪身出现在了身侧,轻而易举地打掉她手中的银刀。 武器落地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声,易鸣鸢后颈一痛,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黎妍被士兵拖去时的挣扎和程枭平静的灰色双眸。 他薄唇一张一合,应该是在和自己说话,但昏迷前听声音变得十分困难,她怎么费力辨别都没有听懂。 *** 日上中天,帐内透光的口子却全被遮了起来,只余头顶的天幕洒下微弱的光。 “咳!”易鸣鸢是被一口水呛醒的。 眩晕感还未完全褪去,她便被抓着胳膊狠狠掼到床上,这次床上没有层层叠叠的绒毯,梆硬的实木床架根本起不到缓冲的作用,易鸣鸢被摔得头晕目眩,感觉魂都掉了一半。 后脖的剧痛传来,易鸣鸢怀疑那里现在已经肿起来了,她第一时间想起被单独带走的黎妍,手臂撑住身体,试图坐起来,“黎妍呢,你把她怎么了!” 程枭充耳不闻,粗粝宽大的手掌卡住她的脖颈不让动弹,高达身躯铸就的牢笼毫无退缩的余地,他眼圈发红,像熬了数日的鹰隼般颓糜,“你就这么想回邺国吗?” 他泄愤似的收紧手指,慢慢挤去易鸣鸢气管中的所有空气,回忆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我把你放在巨石边,给你留了马,你当初要走立刻就可以离开,可是你没有。你说你喜欢我,喜欢草原,喜欢这里的崽子们,全都是骗我的!” 喉咙像被碾碎一样疼,易鸣鸢满脸涨红,用指甲扣着他的虎口,呜呜地摇头。 没有骗你,没有…… 她张开嘴拼命摄取空气,眼前一点点变黑,她胸中闪过无数种情感,有逃跑失败的悲哀,也有对于践踏程枭一片真心的歉疚。 程枭额头上青筋暴突,凑近她的脸沉声说:“我也警告过你的,蓝色是永恒,坚贞和忠诚,你来到匈奴人的地盘上,就要永远对这个地方怀有绝对的忠贞,不要再想着回到那个给你痛苦的地方。” 他把目光对准易鸣鸢泫然流涕的眼睛,每当看到她这双眼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心软,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阿鸢不可能会踩着他的信任逃走的。 可事实就这样发生了,她拍拍屁股走掉,走得这样干脆! 如果不是约略台将为了将功折罪,匿身跟在易鸣鸢身后保护,意外听得了她和那个女奴的对话,自己恐怕现在还被沉浸在温柔乡里,一步步被引着踩中她的圈套。 窒息感一波波袭来,易鸣鸢视线变得模糊,眼皮微垂,程枭见状倏地松开手,从重逢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这是一场义无反顾,输赢自负的豪赌,而他这个自以为能赢的狂妄赌徒,在这一刻输的彻彻底底。 易鸣鸢退到角落里大口呼吸,呛咳让她一时间难以说话,肺部咳得刺痛,她像一只摔落悬崖的幼鸟一样缩着,从前庇护她的羽翼成了疾风骤雨,气都还没喘匀,又被拖去前面压住手臂。 程枭趴伏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手臂,怒不可遏地说:“你看我喝完汤晕倒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已经拿到令牌却还是诱着我去床上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易鸣鸢,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傻?” 易鸣鸢让他不要杀黎妍,他应了;易鸣鸢让他喝鸽子汤,他喝了;易鸣鸢让他不要行房,他忍了。 连调配三军的令牌他也亲手交了出去,这期间易鸣鸢但凡后悔,随时都可以留下来。 可是她没有。 “呜呜……不,不是这样的。” 易鸣鸢想要解释,但一时之间无从说起,她一抬头撞进一双猩红的眼睛,程枭拿起她绣了一半的布袋,“你把什么都带走了,还留着这个袋子和披风做什么,让我给下一个女人用吗!” 他单手扼住她的肩颈,把人钉死在床上,“你让我找其他女人,我早就说过了,不可能!” 易鸣鸢扭动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徒劳地叠声说抱歉,“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都随你,但是黎妍不行,求求你放了她吧。” 她从喉咙里挤出卑微的哀求,若旁人来看只会觉得我见犹怜,说不定就答应了,但是程枭现在怒不可遏,无论她现在说什么都跟泼油一样,只会让他的火越烧越猛烈。 男人用力到骨节发出“咔哒”的响声,压下去用舌尖顶开她的齿关绞缠吮吻,下一刻抽离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现在还想着她!” “玛麦塔说你的宿命是一辈子留在草原,你还是要跟她走,就是这个女奴一直劝你跑是不是,我要杀了她!” 程枭的怒吼震动着易鸣鸢的耳膜,他精悍的胸膛如同铁铸的大山难以推开,易鸣鸢现在才知道从前男人对她算是多么的手下留情。 “不要!”她攀上男人的手臂,急切道:“你要杀就杀我,不可以杀黎妍!” “在你眼里那个女奴这么重要?” 易鸣鸢慌乱地点头,凄声哀求着:“是我父兄害得她没了爹,让她成了奴隶,和亲队伍来草原的路上如果我仔细一点注意到她的话,她就不会被那些士兵侮辱,不会怀上一个孽障,都是我的错,是我欠她的,你杀我吧,把我剁成肉块也行,凌迟处死也行,别杀她啊求求你,程枭……” 黎妍已经够苦了,她绝对不能再害黎妍一次。 “好,”出乎意料的,程枭轻易地答应了下来,但后面紧跟着的一句话却让易鸣鸢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你欠我的两次,我现在就要讨回来,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易鸣鸢无措地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见识到他骨子里的恶劣和无耻,她脸颊上因呛咳而产生的绯红褪尽,这一刻只剩苍白。 “还不动?”程枭目光淡淡,提醒她:“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易鸣鸢磨磨蹭蹭地开始脱外袍,上面还有一点被水濡湿的痕迹,一件脱下,在解里衣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崩溃了,因为她意识到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程枭护在手心的心上人,而是一个毫无谈判的筹码,只配用身体取悦他的战俘。 似是嫌弃她动作慢,男人伸手粗暴地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个干净,袒露出蜜色胸膛和精壮肌肉。 接着,他拎着易鸣鸢的领口,直接用蛮力将轻透的里衣撕开,仅留一件素色的肚兜,看到光裸后背的瞬间,他呼吸稍滞了滞,嗓音哑得厉害,“趴下。” 前些日子的温柔和谐荡然无存,后背的湿润从蝴蝶骨一路游走至腰间,易鸣鸢被带去枕头上时像是被羞耻感生生抽了一巴掌。 她两眼一闭,手指攥皱所剩无几的衣料,此刻只觉得耻辱折磨,想要快点结束,哽咽道:“我讨厌你,程枭,我讨厌死你了……” 程枭看到她的动作心头一痛,手中套好羊肠捏爆两个浆果,把人翻身面朝自己,“阿鸢,看着我。” 说罢将人拥入怀间吻了下去,趁着她肌肉稍稍放松,狠心向上一顶。
第4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冰凉的果浆淌到了床上, 甜腻的气息在帐内蔓延。 那处充斥着尖锐的胀痛,易鸣鸢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敲击着的玉石,被击碎成了七零八落的好几粒, 她痛得蜷缩起来, 克制住向后退的冲动, 生怕程枭不放过黎妍。 入口太过干涩, 无法一贯而入,程枭卡在那里进退两难, 头上渗出一层汗水, 他撑在易鸣鸢颈侧, 低语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踩在我肩膀上,听话,乖一点少遭罪。”他扣住易鸣鸢的左脚踝,把她的大腿放到自己肩上, 顺势又掐碎两个浆果, 低头絮絮地说着让她放松的话。 皮肤被指腹寸寸碾过, 易鸣鸢紊乱地呼吸着, 疼痛带来的刺激让她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她有气无力地挣了下, 嘶嘶抽着气, 小声说了一句:“……疼。” 说完她赶紧闭紧嘴巴,咬住下唇才能勉强阻止自己溢出更加不堪的声音,几下过后她的唇瓣上一圈红痕,隐隐露出血迹。 程枭一想到易鸣鸢转身离帐时决绝的样子,心里恼怒到发疯, 他伸指掰开牙齿,按下她的膝盖俯身吻了下去, 比起温情的舔舐,这更像是野兽狠戾凶猛的撕咬。 他的舌头霸道挤入口腔,掠刮她嘴里的软肉,吻得严丝合缝。 易鸣鸢体内泛起丝丝痒意。 热潮上来了。 她害怕这种最原始的快感,也拒绝被迫开启这种爽利,摇摇欲坠的意识告诉她快点跑掉,不要屈服于这种感觉。 可是往哪里跑?哪里能让她跑? 这样无路可退的认知让她控制不住地哭泣起来,热泪从脸颊上滑下来,停在二人相贴的唇边。 银丝断开,程枭用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泪水,眼神晦暗不明,“怎么,跟我在一起这么不情愿?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路上被其他男人抓到会怎么样!体贴,尊重,爱护,这些他们舍得给你吗!”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自己在她身后保驾护航,她可能会遭遇到怎样非人的折磨,猎犬,野禽,别的部落,甚至于邺国逮着人就乱咬的异兽,哪一个是她能够抗衡的! 易鸣鸢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泣音连连摇头,麻胀的感觉侵入她的骨髓灵台,让她避无可避,她想说自己没有不情愿,早在前一段时间,她就已经完全接纳他了。 可是下一秒突然的袭击让她浑身疼得直哆嗦,难以言喻的痛楚让她猛地开始痉挛,张嘴欲说的话又成了凌乱低哑的碎片。 娇嫩的皮肤泛着潮红,程枭抓住两只细白手腕移到头顶,体型差让他得以把易鸣鸢完全覆盖住,遮挡她头顶所有的光亮。 *** 一片红色的纱巾明丽耀眼,混在一叠五颜六色的同类中也毫不逊色,忽然有一天被随意抛洒出来,飘飘荡荡来到了草原的北方。 草原上有着不同的风,时而寒风劲透凌冽,飞沙扬砾,时而暖风霸道疏狂,卷叶伴雨。 纱巾刚到的时候不适应这里随意多样的风,并着四角不愿意张开迎风招展,藏在树上,石旁躲躲藏藏,始终害怕被风吹到。 风渐渐大了起来,无孔不入,树木和巨石都不足以遮挡庇佑它了。 点点沙土拍击着纱巾,将它无法自控地舒展开来,随着柔风慢摇轻晃,抖落所有的尘沙碎土。 忽然,风加紧了攻势,猛烈地卷袭了纱巾,雨水在这个时候洒了下来,让红纱更显湿软,风自上而下,自里到外地透过纱巾,在空中荡出流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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