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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止

时间:2024-05-08 06:10:13  状态:完结  作者:南暮沐


第21章 元狩二十七年:司衣所掌使

  上元节后,林笙在姜怀彻年后第一次上朝的时间早早等在他的马旁,双手略背在身后,抿唇微笑,姜怀彻见状转身去对面马厩将林笙的马牵出来,亲自戴鞍,将缰绳交到她手中。“你这个样子进宫被人看见定要议论的,一会让汝安带着你的女官服,持你的令牌进宫。”姜怀彻虽知不合规矩,奈何他已限制林笙骑马许久,再不让她如愿,进宫后不知又何时才有时间。自铁山镇受伤回来,姜怀彻日日盯着她用药,不许去校场,不许骑马,更不带她去打猎,甚至不允许过年时她去挂灯笼。林笙这次伤的凶险,他生怕一个不注意撕扯伤口,这姑娘要再受罪。虽不会像幼时一样哭出来,但发起高热来不省人事的样子实在令人害怕。林笙小步向前,如捧至宝一般在姜怀彻手中接过缰绳:“知道啦哥。”汝安见林笙得偿所愿,默默离开后院,拿着林笙的令牌假装她坐马车进宫。东陆国并无女子不可在街市骑马的要求,只是宫中女官为女子表率,一言一行均受限制。文人提倡女子要温婉,举止优雅,便不可在人前策马。这些日日持笔的人最是忙中偷闲,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林笙若穿着女官服骑马入宫,明日紫薇殿上必然有一本折子说她不为女子表率,有伤风化。褚思妤听林笙说到这些,冷哼一声:“东陆推行女子科举这么久,一点起色没有,跟这帮‘闲忙人’关系大的很。”林笙长叹一口气。她知道褚思妤没说出口的话是可惜了她最看好的小姑娘到底也是穿了后宫的衣服,不能再与前朝男子们辩上一辩。故林笙现在做小厮装扮,跟着姜怀彻入宫。她扯着缰绳,腿稍一紧,她的踏雪便灵性地跑起来。林笙再一紧,踏雪提起速度,不快不慢,并非闲庭信步,也不像褚申策那样看似失控。踏雪陪她三年有余,入宫前她每日都会亲自给踏雪喂食,入宫后只能交给张叔照顾,每每回来也总是会抱着踏雪的头一番爱抚。“踏雪平日在家见不到你精神都好不起来,今日能送你一程,她又欢快起来了。”“哥你可要用最好的草料给她。”“臭丫头少造谣,与你有关的,我哪样不是给的最好的。”“是妹妹的不是啦,这不是愁嘛,突然就知道你每天上朝的心情多绝望了。”“将来若能领闲职去外驻守,想必自在的多。”“哥想去哪?”“去北边。”两人骑马并行,林笙只默默记下姜怀彻的话,却没看到他落寞的眼神。他一向喜欢提到一个地方再回忆一番,如今离宫门口还有段距离,罕见的缄默。入宫后林笙拿出太子给的令牌,毫无受阻的到东宫。女官局多眼杂,既然装都装了,装到底便是。虽然许久没住,她的东厢却一尘不染,开门时还能闻到之前常用的熏香味。汝安早早等在屋中,面色焦急。“怎么了?”“女官局那边派人来找少使,说有圣旨在等您。”“等……我?”林笙还在优哉游哉的换衣服,突然意识到等前的字是“圣旨”,愣在原地,“圣旨?!”“是,圣旨。”二人不约而同的加快手上动作,以至于林笙忘记问房中熏香是不是汝安刚刚点上的。褚申墨一直都是上朝时第一个到的,林笙到东宫时他已经出门,二人没见到,自也无从问起圣旨是何事。东宫洒扫的宫女见林笙脚下生风,不禁心中好奇,什么事让这位久居于此的女官如此不顾在自己面前的形象。却也有些说不出的爽快,她们不能做的事情,终于有人能做,即便是路过,她身上那种自由无拘的感觉也能让牢笼中的人有一丝欢愉。林笙并不知道身后人有这么多感受,只知自己再不快点,那圣旨不知要招多少人围观,自己又要出不必要的风头。“可说是谁传旨了?”“是顺公公。”于顺是蒋留砚的徒弟,但在太监中官级不高,想必是蒋留砚猜到她这个时候不一定入宫,特意安排于顺来,哪怕等她一时片刻也无妨。林笙心里默念三遍谢谢蒋公公,在进女官局前顺上一口气,掩盖刚刚疾行导致的呼吸错乱。女官局人早已在院中站好,于顺捧着圣旨站的挺拔,林笙路他是点头示礼。她许多时候都会对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人感到敬佩。他幼时入宫,净身后早已算不上是男人,与幼年就被选做褚申墨贴身太监的白福不同,于顺走到今日尽是坎坷。蒋留砚是东望帝从王府带进宫的,入宫便是内侍局掌司,算得上没吃过苦。于顺十五岁以前只是最下等的内侍,不仅身居高位的是他的主子,便是比他大的太监也能使唤他。十三岁时进御膳房,处境才好上一些。不想那御厨见他长的有几分女相,竟动了坏心思,于顺反抗时将罐子砸在他头上,当场御厨没了气息。他知自己难逃一死,本想跳湖了断。临跳时不甘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屡次被命运捉弄,已经是一无所有,与命运斗一斗又如何?他带着血迹去找蒋留砚,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完御厨之事,蒋留砚像没听见一般用杯盖研着茶。“求掌司救我!”于顺的头磕在地上,声音之响引得蒋留砚抬头。“你能进我屋子,已经是我恻隐,你到说说为何要救你。”于顺并未抬头,强咽一口唾液:“我自幼净身入宫,您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蒋留砚轻哼一声:“杀了人,总不可能不受惩罚。”“只要是掌司给的罚,于顺心甘情愿接受!”那之后,蒋留砚将他罚入刑局,做尽脏活累活。再见于顺时,他在他的脸上依旧看到了那日的坚毅,便收他为徒,跟在自己身边。“陛下说,林少使身子不好,不必宣旨,这圣旨您留下便好。传陛下口谕,即日起晋司衣所少使林笙为司衣所掌使!”众人跪拜后,于顺向前一步,扶林笙起身:“恭喜林掌使。”“同喜,今日劳烦您等我这些时候。”“师父交代过,他猜你会先去东宫,定然是要等的,所以叫我来。”蒋留砚并非对林笙青眼。明眼人都知道,每年脚迈入宫门的贵女数不胜数,唯独这一位得了独一份的宠爱,自然是要敬的。更何况,她几次三番救储君之命,在下一朝,这样的人除非犯谋反之罪,否则谁能动她一根汗毛。他也知道,林笙越是受宠,越如履薄冰,而她,亲自将自己置于险境。这个中关系蒋留砚猜不明白。随东望帝的几十年,他最明白的是不要轻易猜测上位者心思,对林笙亦是如此。司衣所原掌使到了年纪,去年刚刚出宫嫁人,林笙被抬上来恰好补上这个空缺,空下一个少使位置。一众人围着她说些恭喜的话,林笙按照惯例叫汝安准备一些首饰,第二日送与众人,了表心意。女官局掌司阮循站在人群外,只是看着她。是的,她姓阮,是阮湘霖堂妹,因为家族中出一位皇后,族中同辈女孩均去了“湘”字。林笙应对完同僚们,规规矩矩的给阮循行礼。阮循也如往常叫她起身。“姑姑是不是早就知道圣旨的事了?”“是,后宫的晋升要从娘娘那里过,年前我便知道。”“那也不告诉阿笙一句,今日险些让大家为了等我被晒着。”“她们啊,身子软懒的很,晒一晒,干活勤奋。”林笙搂着阮循的手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将军府的日子实在枯燥,姜怀彻什么也不让她做。阮循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她的父亲与阮湘霖的父亲葬身同一处,兄长双腿尽断。自那以后,阮循的身子如同阮家一般,一蹶不振。起初她不知道阮湘霖为何喜欢林笙,当她入女官局后,阮循才发现,她真的像少年时的阮湘霖。自信又古灵精怪。爱屋及乌,她也对林笙颇为照顾,也如蒋留砚一样,知道林笙如此,必有后患。若在寻常人家有这样一个小辈在,每天不知要多开心,在皇宫中的每一份开心后都有代价,只是不知是否支付得起。人与人之间总是奇妙,林笙自知如她这般张扬的人,在后宫虽不能说不好过,但总是会挡谁的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后来才发现,原来众人早已不把她当做同一处的竞争对手,默认她得到的都不是自己能争来的,反倒心态平和,大家相安无事。后宫嫔妃众多,也不闲的无聊为难她。偶尔想起褚思妤的话,林笙总不自觉笑出来:“小阿笙你记住,那些嫔妃,争的你死我活的,大多不得宠,那些对父皇神情淡漠的,才是真得宠,你看淑妃就知道了。”那之后不久,后宫嫔妃不知是听到类似的话还是怎地,之前在争的消停了,打算开始争的也不出手了,一片祥和,皇后震惊之余乐得自在,终于能在不用侍候皇帝时可以做些喜欢的事了。林笙将阮循送到卧房门前,阮循语重心长的搭着她的手:“你啊,虽然掌管一所,但要多替自己以后想想,嫁人也好,怎样也好,趁着殿下肯放你走,早做打算。”林笙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且不说自己还不想走,若是想走,褚申墨怎么可能不放她呢。阮循只是笑笑,并未多说。有些东西年纪轻的看不出,有些局中人看不出。


第22章 元狩二十一年:女子何以为官

  经书殿讲书的先生中只有孙磐有太子太傅的实职,其余均是专职经书殿的博士。于他们而言,教谁并无不同,堂上是皇子,是公主,是世子,亦或郡主,总归论身份是自己惹不起的。教得好或许得一句惦念,来日有困或能帮上一二,教得不好,自己的声名便毁于一旦,难再翻身。这些先生最不想教的便是刚刚十岁出头的孩子,这个年纪贪玩、叛逆,谁知道哪天便将自己气的半死。只有孙磐心态好,他是真的不介意小孩子玩闹。先生来之前,男孩们坐没坐样,站没站样,夸夸其谈的说着自己下学之后去了哪家酒楼,菜品实在美味。褚申策一向没架子,虽是对着一群世子、小公子们,还是捧着脸羡慕的听他们讲宫外的事情。他已经在宫外有了府邸,但要日日进宫听学,淑妃借着由子又将他留在身边。褚申策正研究怎么能出宫住。林笙远远看着一群男孩们围着他,便知这位庆王爷脑袋里又要装进去不少与学习无关的东西,等下必定走神,浑浑噩噩一日。众人见她过来,将被围在中间的褚申策解放出来:“小林笙来喽。”话中带着玩味的意思,却并无不尊敬的含义。他们之中不缺比林笙小生日月份的,但多数家中没有妹妹,学堂上有个可爱的小姑娘便不自觉的将她当妹妹看。林笙俏皮一笑,规规矩矩给褚申策和几位世子请安,又问候了几位被选入宫的伴读。说是伴读,只是为进宫听学的大臣之子安一个名头。只有陪褚申墨读书的才算伴读,是为他将来执政培养忠臣,而与褚申策一同读书的,是朝中重臣的次子或年纪刚好的长子,以示恩宠。陵阳世子在几人之中最长,也最稳重。林笙来之前他本也退在人群后听弟弟们越说越不顾形象,见林笙来,显得更不自在,第一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人见他入座,又聊两句乖乖坐下。以至于孙磐来时见这群平日先生不来便不安分的小孩如此乖觉,忍不住问了值守内侍发生过什么。听到是因为堂上有了新妹妹才如此,捋着胡子暗笑。他本打算与众人继续讲《大学》,拿起书又觉这样解读词句实在无聊。“我们今日不讲书本,聊些别的。”学生们听到终于不用守着书本,都来了精神,挺直腰板,略向前探头等着孙磐继续说下去。褚申策也将神思拉回,难得专注。褚申墨下朝后并未直接回东宫,也未去议政,干脆在御花园中走走,顺路到经书殿听听孙先生今日讲什么。经书殿只负责皇子和伴读们三年的教学,其余时间还是要自己的先生去教。由此差距也会拉开。“我们今日,说说国朝为何颁布法令,许女子入朝为官。”“这个我知道,因为江南多才女,不愿屈居后院。”成阳世子性子最是直爽,站起来的同时话已出口。但看到周围其他人都在低头思考,又意识到自己显得鲁莽。孙磐向来不打击学生:“成阳世子说的有理,只是不够全面。世间多才女,并非限于江南,直是南陆国重文,江南地区的女子有更多机会接触书本、诗词。东陆诸地文化虽略有差异,却也都是顶顶好的。江北亦有许多像赵幼雪、曾七娘有才之人。所以,不愿屈居后院的女子,在我国朝,并不占少数。”陵阳世子若有所思,孙磐示意他起身来说:“国朝并非颁布法令后才有女子做官之例。地方各级中有不少女官员,边境各军中也不乏女将军。只是穿上朝服的尚未有人。法令中只是明确女子可通过科考入朝。更能彰显国朝举贤。”他的一番话虽中规中矩,但比起成阳世子更加客观。孙磐连连点头,就此止住。“诸位觉得,女子为何以为官。”“自是如男子一般的学识。”时任户政司司部家长子杨栩小声嘀咕。他胆子向来不大。孙磐也不为难他:“不错,学识自然是必须要有的。”环顾一周,见无人有意回答,孙磐将目光放在林笙身上,她是学堂中唯一一个女孩,似乎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褚申墨在门外见孙磐看着林笙,也好奇她会说些什么,不禁向前探头,恰好被东张西望的褚申策看见。褚申墨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褚申策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目光落在林笙身上。“•以古至今女子而言,似乎在许多方面确实不如男子。然而这又为何不是一种遮蔽呢。男子出将入相,依照约定的分工主外,与更多人往来,其所具之能自然一以传之,如此,便得盛名。而女子自古守内宅者多,且因文人偏见始终不得居首位。相较而言自是势弱。而一内宅女子,相夫教子,子之秀,其母功半。由此,女子之能非立时可见。其掌家需会看账,调配,见危有勇,任一见长,均为大用。此为女子可为。泛言之,皆可为也。”这一番令孙磐也沉默。纵使是他,也只想过科举入仕,与男官平分朝政,依林笙所言,若将天下视为后宅,女子所备乃统筹治国之能。褚申墨闻言眉头微皱,林笙入宫这些年一直在皇后的小学堂,他虽常见,但接触甚少。只知她能,却不知如此之能。孙磐与林笙说了什么他已经无心去听,不知怎地异常思念长姐,来不及喊白福备些东西便匆匆出宫。褚思妤见褚申墨上门,打趣他:“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褚申墨知道她是责备自己不常来看她,赶忙认错:“年后政务繁忙,劳长姐挂念。”褚思妤见他规规矩矩认错的样子不忍再逗他:“你啊,没事应该多出宫,都闷成闷葫芦了。东陆储君做的够好了,给自己些喘息的空间,莫绷的太紧,母后见了要忧心的。”“长姐教诲的是。”褚思妤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向来不是闲聊的性子,今日上门必然有事:“来找我是有喜欢的姑娘了?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爱慕?”闻言,褚申墨耳朵憋的通红:“长姐尽打趣我,我……我怎可能如此轻浮。”“但是我弟弟那样厉害,有什么事是用得着我的呢?”“是想问长姐,若朝中有女官可用,长姐觉得如何?”“政事?快说说,是个怎样的人。”褚思妤顾不上自己不可干政,两眼放光,期待褚申墨快些告诉自己那是个怎样的人。毕竟她也曾……想成为女官。“现下并无此人,但林笙,若能科考入仕,我颇有意。”“原来你也是期待小阿笙啊。可惜了,才十三岁。”褚思妤失望的拿起点心咬一小口,褚申墨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长姐这是何意。”“十八岁才能参加科举,谁知道这五年她会如何。若泯然众人,可惜,若为家仇所困,亦可惜。”褚申墨若有所思,褚思妤说的没错。林笙到垣来城就是为了家仇,这些年她如其他孩子一般,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但林笙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因玩乐和荣华忘记这件事。褚思妤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惜才,却只记得自己要查出临江一战的实情,全然忽视林家唯一的幸存者,正是这个才。临江城一战他查许久,也只到兵马司司部陈木处卡住。这一战若援军再慢些,临江彻底失守,南陆军向前推进,再过一城就是问守关,这一关后是中原数十万百姓,不敢想那时会如何。一个兵马司司部为了钱,绝不可能有卖国的胆子,仅他一人,又如何在朝堂上掀起争论,耽误战机。褚申墨留在公主府用晚膳,褚思妤准备许多他爱吃的菜:“你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些,宫里规矩多,不许多食,在我这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亲自下厨做的。”褚思妤与褚申墨相处时间并不多。他生于三月,万物抽芽的春。东望帝同年十月登基,年号便是褚申墨的年龄。那年年初围猎,只有东望帝一人射得鹿,三月便得嫡子,于是登基时将年号定为“元狩”。因褚申墨的出生令东望帝相信他是上天派来告诉他大事将成的喜兆,所以登基后毫不迟疑的将他立为太子,自幼便是朝中臣心所向。如果没有那件事,现在依旧隆宠加身。褚思妤也知那件事对阮湘霖产生了多大影响,间接影响到自己和褚申墨身上也难免。她向来看得开,既然东望帝需要一个深居公主府的长公主,她做便是,只是苦了褚申墨,在宫中有委屈也不能说。“多吃点。”入夜,白福准备伺候褚申墨睡下后守在外面。半夜时听到褚申墨有声响,小心问他是否需要伺候,褚申墨说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拉着白福聊到天亮。聊幼时一起钓鱼,和姜怀彻爬墙,聊阮湘霖与褚思妤的手艺,总能做出他喜欢吃的东西。天亮时白福伺候他穿好朝服,不知怎地,总觉得主子今日心思重到遮掩不住,他也跟着莫名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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