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屠小姐,绛刑和妘挽再也绷不住大笑起来,绛刑道,“你个鬼机灵,没想到啊,那么不可一世的小姐,竟会如此的愚昧无知。” 妘挽道,“她呀不是愚昧无知,而是总想着她的荣华富贵,想得都快魔怔了。” 绛刑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个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可别把人喝出毛病了。” 妘挽道,“师父放心吧,那是内金水,是用鸡内金、甘草、生姜、巴豆水熬制而成,专治腹胀积食,于她啊有益无害,不过吗?确有一个弊端。” 绛刑问,“有何弊端?”妘挽小声道,“就是会放屁不止,她若真将那一葫芦喝光,三日后啊必然声动惠阳城。” 绛刑再问,“那这锭金子如何处置啊?”妘挽道,“自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本来那葫芦内金水,妘挽是另有他用的,如此看来倒是便宜那位屠小姐了。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穿过吵闹的街道,冲破厚重的围墙,在茫茫天地间四散开来。 妘挽和绛刑这边玩得开心,东宫却已是鸡飞狗跳。从暗卫们跟丢了太子妃之后,便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回东宫搬救兵,一路则继续寻找太子妃的下落。对于凤凛而言,这是个难得清闲的上午,下了朝会,处理完较为紧急的政务,便来到了丽孺人的院中听起了曲儿来。 太子妃的消息很快便传了过来,桀听了始末后先是一惊,二话不说便走进院里向太子禀告。好不容易盼来了太子殿下,丽孺人正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之中,可此时桀侍卫却进来,不知在太子耳旁说了些什么,刚刚还泰然自若的太子,竟蹭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生气地喊了声,“胡闹!”便愤愤地扬长而去。“出动所有的暗卫,她好热闹,先从市集开始,给本宫一寸一寸地找,再派一队枭羽骑在城中和城郊巡视,若有人问起,就说东宫行守卫都城之责,低调行事,切莫声张。”凤凛边走边说,桀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东宫的动作很快,刚出姻缘庙不久,绛刑便听到有一些步伐规整的人迅速朝这边靠近,眼疾手快地将妘挽拉进了附近的巷口才将将躲过,绛刑道,“听脚步,应该是同保护你的暗卫是一路人马,哎,看来你家已经得到了消息,正急着抓你回去呢。” 本以为妘挽会继续耍小性子,闹着不要回去,谁知妘挽竟平静地站在原地,有些怅然若失道,“是吗?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再去些远点的地方,如今看来怕是连城门都出不去了。”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又挤出一抹笑道,“虽然如此,还是要谢谢师父,谢谢您肯带徒儿出来,陪着我玩,陪着我闹,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那么我们便在此地分别吧,若是您被他们抓到,就不好脱身了。”说完妘挽就要走出巷口,突然,绛刑拉住妘挽的胳膊笑着道,“要出城吗?我知道一条近路。”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当绛刑看到妘挽强颜欢笑时,内心竟涌起一股冲动,再逃得远些,哪怕再多半个时辰也好,能为她留个美好的念想也好。妘挽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开心地道了声“嗯”。于是绛刑拉着妘挽快速往前走,利用人流掩护穿过街道,远离集市朝郊外密林处奔去。 溪水潺潺,杨柳依依,清澈见底的小溪旁,绛刑正在畅快地洗脸,这次跑得很仓促,确实有些累了。绛刑四仰八叉地躺在溪边的草地上,而妘挽坐在一旁闭着双眼、感受清风拂面,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平静美好。就在绛刑寻摸着要说些什么时,妘挽率先开口道,“师父,咱们…该回去了。” 绛刑不解道,“回去?咱们好不容易才避开那些烦人的暗卫跑到这里,就这么回去了吗?不如多玩两天,咱们现在惠阳城郊,从此往南走,不出一天脚程便可到最近的岳县,那里的红烧兔肉可是出了名的,届时我们再转水路,领略湖光山色,不到半天便可到澎城……” 妘挽听着绛刑绘声绘色地描述,有些惊讶道,“师父,原来您…真的有想过带着我离开这里啊?” 听到妘挽这么一问,绛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一个人没事瞎想的吗,也没问过你心里愿不愿意。” 妘挽笑道,“愿意,当然愿意,师父真好。不过……眼下比起我的意愿,我更在意的是师父您的安危,毕竟我的师父,是以后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人……”绛刑似乎不太明白妘挽的意思,妘挽亦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跑了这么久,我有些饿了,咱们去找点吃的吧。”说完便起身离开,绛刑只得跟在其后。 ----
第83章 城郊遇险 == 这里虽是城郊,亦是出入惠阳城的必经之处,所以常有茶寮设于此处,供来往行人驻足歇脚。妘挽和绛刑本是悠闲地走着,却被前方不远处,突如其来的“救命声”扰乱了思绪。 绛刑本能地护住妘挽,两人躲在丛棘深处探头向外张望,只见一处茶寮中,六个手持刀剑的彪形大汉,正在欺辱一对母女,女儿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左右,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蜷缩在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母亲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不停求饶,却丝毫没有换来那些人的怜悯,他们肆意嘲笑着,口中毫无遮拦地吐出污言秽语。 眼看这对母女就要遭到毒手,妘挽准备起身上前呵斥,却被绛刑一把拦下,“你疯了,他们有六个人,我们就算出手也讨不到便宜。”果然,偶有行人经过,看不过去欲上前阻止,却被歹人亮出的兵器吓退。绛刑道,“依我看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功夫不高,但够狠,什么阴招都有,硬碰硬是占不到便宜的。”正在妘挽思索之际,茶寮中传来女儿惊恐的声音“阿娘…阿娘…”,眼看一个大汉强行将女孩儿从妇人怀里拽出,欲对其上下其手,妘挽再也忍不下去,道,“我有办法,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干掉三个,如此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多了一半。” 茶寮中不断地传出女人的哭喊声,隐匿在不远处树上的妘挽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小而精巧的箭弩和三只短箭,一旁的绛刑瞪大了眼道,“竟有这么小的箭弩,我还从来没见过!”妘挽道,“这是为了防身特意打造的,因为小,所以方便随身携带,可也因为小,射程有限。我带着它也是想着以防万一,可惜箭带少了,不然的话也许就轮不到你出手了。”妘挽此时屏息凝神,仔细地观察着茶寮中的一切,歹人有六个,而她只有三支箭,她必须决定出被放倒人的先后顺序,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一击即中。 突然,妘挽目光坚定,微调箭弩,嗖的一声,一支短箭破空而出,射穿了正在欺负女孩儿的歹人的脑袋,歹人应声倒地,其余五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正纷纷朝那个倒地歹人的方向看去,又是嗖的一声,在茶寮边手持刀斧的另一个歹人同样中箭而亡,此时剩余的四人,才明白过来他们正在被人伏击,慌乱之下各自散开找寻掩体,其中一名歹人离妇人最近,竟将无辜的妇人挡在身前,冲着林中叫嚣道,“哪里来的鼠辈,竟敢暗算老子。”妘挽小声地对绛刑道,“不好,换箭有些慢了,这第三支箭现在是射不出去了。”绛刑道,“没关系,能干掉两个已经很好了。”那名歹人见无人回应,又道,“老子的弟兄可不能白死,再不出来老子就拿这个妇人偿命。” 眼看形势逼人,妘挽和绛刑只得现身,歹人们看到来人,竟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后,便放松了些警惕,愤愤地道,“刚刚那两箭是谁放的?敢给老子耍花样,信不信老子这就动手…”绛刑立马道,“刚刚的箭是我放的,可惜箭只有两只,否则我们也不会出来跟你们废话了。” 听到这,其余三个缩头缩脑的歹人便大着胆子出来了,一人道,“好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敢惹老子们,看不把你们千刀万剐。”说着三人便向妘挽和绛刑这边扑来,绛刑将妘挽推到一旁,独自应对三人,而妘挽也没闲着,她紧紧地盯着挟持妇人的歹人等待时机。 果然不多时,看着渐落下风的绛刑,歹人眉眼带笑,手中力道和防备意识也弱了不少,绕到一旁的妘挽偷偷把手地放在身后,装好箭簇,瞅准时机,持弩发箭,嗖的一声,那名歹人亦被射穿脑袋应声而亡。此时另外三个歹人才发现他们中计了,一人道,“他妈的,箭是那个小子放的,老二,老五快去杀了他。”但因为不清楚妘挽手中还有多少箭,两名歹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趁他们军心不稳、畏首畏尾之时,绛刑突袭一剑要了一个歹人的性命。至此只剩下两个歹人,妘挽和绛刑自觉胜算更大了。 眼看要被赶尽杀绝,狗急跳墙的歹人竟耍起了阴招,在和绛刑打斗时趁其不备,将石灰粉撒到了绛刑的脸上,一瞬间绛刑感觉眼睛灼痛难忍,怎么也睁不开,虽然还有能力自保,但基本已失去了攻击能力。此时,一个歹人向另一个歹人使了个眼色,那个歹人退了下去,朝妘挽这边攻击开来。 起初那人还在意妘挽的弓弩,可虚晃的架势终是会露馅,那歹人三两招便摸清了虚实,妘挽的弓弩也被打掉在了一旁,“呦,原来没箭了,这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说着就向妘挽扑去,妘挽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自是不敌,被打倒在地,吃痛地叫了几声,那歹人听了声响,却万分兴奋道,“大哥,这可是个母猫子!”绛刑一听,心里越发着急道,“你们…你们这群败类,有本事冲我来,徒儿,徒儿你在哪?你快跑,快跑……”说着奋力但徒劳地在空中乱砍了几剑。 一旁的歹人讥笑道,“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你们杀了老子那么多弟兄,老子会好好地“招待”你们的。”说着便向另一个歹人道,“老五,留活口,咱们慢慢玩儿……哈哈”,眼看着朝自己步步紧逼的歹人,妘挽此刻也着实有些慌了,就在歹人朝自己扑来之时,嗖嗖嗖,数十支箭划破长空,穿过妘挽的背后射向两名歹人,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歹人瞬间被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很快几十名身穿铁甲,手持箭戟,下跨骏马的士兵出现在林中,将妘挽和绛刑围了起来。 恢复平静的茶寮里,妘挽端着一碗醋,正小心地替绛刑擦拭眼睛,不一会儿绛刑的眼睛便能睁开了,虽然有些红肿,但看起来并无大碍。绛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妘挽是否有恙,一眼便看到了妘挽手上的擦伤,二话不说捧起妘挽的手看看伤得是否严重,妘挽不甚介意道,“一些小伤罢了,回去上个药就好了。”说着抽回手,继续替绛刑擦眼,绛刑看着灰头土脸的妘挽,想着以前总是吹嘘自己武功有多高强,如今遇了事竟差点未能护她周全,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突然,绛刑感到一股杀气向自己袭来,左右环顾之后,看见一个兵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绛刑这才仔细地打量起这群救下他们的士兵,一时间眼神忽明忽暗闪过了好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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