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是不是真得如传言所说,有猫腻? 若说有,那天江成璟一心念着鲁姑娘,似乎也没把海云舒放在眼里。若说没有,他可是亲眼看到他们俩先后从花房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好事? 烦得很。 白师师洗了手,给他轻柔着太阳穴:“侯爷有何烦心事,不如说与妾身听听?” 这种头顶发绿、丢人现眼的事,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白师师跟了他几年,也猜到多半是跟海云舒有关,试探道:“侯爷不想说便不说吧,反正妾身不像大娘子那样整日迎来送往的,有的是时间陪着侯爷。 “什么时候侯爷想说了,妾身再洗耳恭听。” 程子枫抓到了重点,问:“我不在的日子,她应酬很多吗?” “当家主母,应酬自然多,好些人下帖子来,点名道姓的叫大娘子去,老太太倒是说过她几回,可她打着要救程家的旗号,谁还敢拦着不叫去啊。” 程子枫脸色暗沉。 白师师再说:“郑国公,侯爷知道吧,主审您的案子。他家小公爷一连三天给咱们府上下帖子,叫大娘子去参加马球会,要不是老太太拦着,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怎么又多了一个郑小公爷? 她究竟多少事瞒着他? 程子枫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冤大头。 难怪如今她又是浓妆淡抹,又是八面玲珑的,敢情都是为了勾搭这些公子哥儿的。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倒是活得风生水起啊。 “侯爷还记得当初她和那野男人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 当初还是他亲手下的迷药。 “她这放荡性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那时候程子枫被海云舒管得严格,逼得厉害,烦都烦死了,巴不得找个人赶紧解决麻烦。 如今他瞧海云舒风采韵味尤胜当年,心痒难耐,偏又被别人抢了先。 一个是他给,一个是她要。完全是两码事,叫人心里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白师师见程子枫牙关紧咬,再道:“侯爷,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还舔居主母之位,实在有损咱们侯府威名。” 程子枫眉头紧锁:“不单是她,还有那个野种……” 白师师勾人的笑意中藏了几分阴狠:“侯爷放心,妾身一直好好地照顾着那小野种呢。” 总算听见个舒心的事。 “是得好好照顾。” 他一刮她的鼻尖:“你这小坏蛋。” 白师师跨坐在他身上,搔首弄姿:“侯爷才坏呢,那天可把妾身折腾死了。今晚,我可不依你。” 他把着她的腰,往前一揽:“这就由不得你了。” 两人春意绵绵,耳鬓厮磨,再不论其他。 飞虎听得书房里动静越来越大,无奈地摇摇头,走远了些。 * 有程子枫的撑腰,白师师很快又得意起来。 程子枫先是给她了块南郊的水田,美其名曰是赏珂哥儿的周岁礼,暂时让白师师管着。 然后又请了武作头将白沧斋重新修葺的一番,还是打着珂哥儿的旗号,说不能叫苦了孩子,这粗鄙简陋的装潢,配不上侯府公子的身份。 海云舒明知这两人是撒谎不打草稿,还是让曹管家给她支了银子。 白师师有多久没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如饥似渴般与武作头私下里一合计,又分了不少赃。 小门小户的穷酸相,一览无余。 海云舒边翻着账本,边听曹管家禀报。 “分给白沧斋的水田,计五千两,每年可收成九百两;修院子拨给了武作头一千五百两,昨日说是用完了,要再支一些。” 小婵惊道:“什么?还要支银子?这是修院子还是修皇宫啊?” 去年给老夫人修寿宁堂也不过只费了一千多两。 虽说白沧斋是被烧了重新搭建,可也不能这么铺张吧。 海云舒闲闲地又翻了几页,然后说:“给她,要多少都给她。” 曹管家有所顾虑:“夫人,这走得都是公中的账,只怕会引起其他几房的不满。” “怕什么?” 要得就是其他人的不满。 海云舒拎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起来。 “把其他房头这半年的份例缩减了,放出话去,就说白小娘要修院子用。多了这个,必然少了那个,让她们自己打架争去。” 先把这口黑锅砸到白小娘头上再说。 第45章 大打出手 小婵已知夫人用意,笑道:“尤其是四房那位,她从小娇生惯养,花钱大手大脚,这要是突然少了分例,闹起来,曹管家可要好好劝说劝说。” 曹管家心领神会:“小人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月中发份例的日子,家里便炸开了锅。 几个房头的女使在账房支银子时争论不休。 三房、四房的自认为吃了大亏,一致把矛头指向白沧斋。 “为了给她修院子,克扣咱们的份例,什么世道?” “就会抓尖儿卖乖,一个小娘,还摆什么谱儿啊,呸。” “还有脸挪用主人家的账,她也不怕折寿。” …… 宝月觉得她们骂的实在难听,就冲上去,吵起来:“有本事自己去跟侯爷要,没本事,就活该受着!” 别人也不示弱:“一屋子狐狸精,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侯爷不在时连个屁都不敢放,侯爷一回来,狐狸尾巴都要翘天上了。呸!” 宝月:“有些人当着个正室,过得日子还不如我家小娘,也不知道是谁命贱。” “就是大娘子心软,纵得你们无法无天,要在我们房里,早被打的屁滚尿流。” “打我?你还想打我,你算哪根葱?” 宝月嘴上功夫了得,气得那几个人也是火冒三丈,嘴上辩不过,最后就动起手来。 “嘴贱的坯子,我跟你拼了。” 说着几人就扭打在一起。 从账房滚到院子。又是扯头发,又是拽衣服,乱糟糟的旁人想拉也拉不开。 最后是东西也砸了,桌子也掀了,账本也撕烂了。 宝月双拳难敌四手,被那几个推下台子,磕破了头,血流如注的。 “啊,流血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众人这才吓得收了手。 内院出了这样败坏家风的事,海云舒自然是要出面料理。 几房的女使、婆子在院子里跪着,一个个鼻青脸肿,头发散乱。 不成体统。 海云舒正襟危坐:“说说吧,怎么回事。” 几个女使跪着前行。 “大夫人,这事儿不怪我们,是宝月先动的手啊。” “她打人就算了,还口口声声骂我们夫人活该命贱。奴婢们是忍无可忍才还手的。” 见自己被针对,宝月也力争道:“天地良心,大娘子明鉴啊。奴婢只是去拿分例,几位姑娘劈头盖脸就骂我家小娘是狐狸精,奴婢实在听不过才换了句嘴。谁知她们拉着奴婢就打。” “你胡说!” ……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一时间,几个人又争得不可开交。 四郎媳妇柳氏一拍桌子,喝止了吵闹。 她先发话:“看给你们能耐的,都要替主母当家了。我平日怎么教你们的?几个闲钱的气,就当打发叫花子了,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简直丢我的脸。” 柳氏是出身名门,嫁到侯府又是嫡子正妻,是侯府里最敢说的那一位。 旁人碍于她的身份,平时也都不敢招惹。 刚才一番话下来,指桑骂着槐,杀人不见血。 白师师再蠢也听得出是在骂自己,偏偏她也不敢得罪柳氏,只能再使以退为进的招数。 低声下气道:“都是妾身管教不严,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让三夫人、四夫人脸上难堪,妾身愿意领罚。只是,宝月已经受了伤,还请大娘子饶过她吧。” 白师师心里觉得,明明是海云舒没把份例分好,什么当家主母。 以前遇上这样的事,海云舒会各方安抚,从中说和,逼得没办法了,还会自己掏银子息事宁人。 她还不了解她吗? 白师师料定海云舒不会为了一点钱的事,弄得家宅不宁,这才主动担罪。 没想到,今天海云舒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摇着鹤尾团扇,直接问账房先生:“这回砸了多少东西啊?” 账房禀道:“回夫人,金丝楠木案一张,汝窑笔洗三件,唐三彩两件,钧瓷花樽数十个……” 账房先生越说越多,下面几个女使越听越怕,恨不得钻地缝里。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能买下她们十张身契。 “说个总数吧。” “夫人,合计是三千二百两。” “养了你们几尊大佛,侯府可真是有福啊。供你们吃喝,还得由你们砸东西?” 女使们一见情况不对,连连磕头:“奴婢们知错了,求大夫人开恩,求大夫人开恩!” 海云舒对着在座的几位主家说道:“都是公中的东西,不能平白无故的就砸了,不然,我也没办法跟老夫人和侯爷交代。 “各位妹妹都在,还是请一起想个法子吧。” 三千多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之前,老太太房里有个女使不懂规矩,不小心打碎了佛龛里的玉净瓶,老太太一怒之下,直接找个人牙子就发卖了。 听说最后给卖到了青楼里,生不如死。 片刻的沉默后,四郎媳妇柳氏先说:“二嫂嫂,说句公道话,她们几个都动了手,谁也别怨谁。我这个做主子的,愿意替我房里那不争气的丫头把窟窿补上,还请嫂嫂饶她一回。” 柳氏本就家底殷实,哪怕是为了一口气,也得把场面撑起来。 四房的女使一听,自家夫人如此慷慨,立刻感激的热泪盈眶。 “谢夫人相救!” 三郎媳妇的也跟着说:“我同意四弟妹的法子,这样一碗水端平了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要赔多少,还请二嫂嫂示下。” 三房的女使见有人撑腰,也是连连磕头:“多谢夫人救命,多谢夫人救命!” 眼瞅着两位主家已经表态,海云舒就顺势说道:“这样吧,你们三家每人出一千两,剩下的零头我给垫上,咱们也好把这笔烂账给平了。 “别叫老夫人说咱们不懂规矩。” “好。” “好。” 三房、四房都没意见。 白师师却傻眼了。 以往不都是海云舒自己把钱垫了吗?怎么这回要大家平摊啊? 她哪里有钱? 第46章 卖到窑子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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