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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发现是香囊之后，阿诚很小声地说道，“阿诚会永远珍藏这个的。” “那就有点夸张了……”黎锦又再笑了笑，道，“阿诚能用到这个，我就很开心了。不用特意勉强自己用的。不过，如果香囊的香气消退的话，可以跟我说，到时我再给你做个新的。” “阿诚真的很需要这个。”阿诚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道，“将军送给阿诚的话，阿诚会把它作为比‘护身符’‘平安符’还重要的存在的。” “味道怎么样？”黎锦比较关心这件事。 对她来说，香囊只要是香的，差别就都不大。 但是，黎锦也真心觉得，如果是嗅觉灵敏细腻的人，肯定能分清楚各种香料，不同的味道吧？ 黎锦还没有细腻到这个程度，所以不能确定送给阿诚的香囊，客观来说到底是什么水平的香味。 如果阿诚不喜欢的话，下次就换一个吧。 不，就算阿诚喜欢，下次也该换一个才对。仔细想想，一直用同一种气味的香囊的话，也太无聊了。 “是一种清楚而浓郁的‘药香’呢。”阿诚说道，“那是一股令人感到非常怀念、又很舒适安心的芬芳香味。虽然有一股类似药味的味道，但这种药味一点儿也不难闻，反而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尽管阿诚的评价不一定可靠，但作为参考，黎锦相信，阿诚至少是不讨厌这种香味的吧？ 黎锦不能想象，不喜欢某一种香味的人，会用“芬芳”“神清气爽”来形容它。 虽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阿诚刻意迎合黎锦的可能性啦。但黎锦经过思索，依然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常的。 这就是直觉的力量了。就算没有根据，也依然会觉得“就是这样”。 “以后有机会的话，就换一种新的香味试试看。”黎锦笑道，“香囊里的香味虽然持久，但也不可能永远存在。如果想让你永远都能佩戴些什么东西的话，或许香囊是很不错的选择呢。我之前，居然一直都没有想到……” “也许因为，‘香囊’这种东西，对阿诚来说，确实意义重大吧？”阿诚说道，“将军送给阿诚的东西，对阿诚来说非常实用。这就是阿诚真心想要的东西。” “嗯……”阿诚的态度，让黎锦忽然感到很有些愧疚。 只是自己随便做出来的东西，阿诚居然那么感激…… ----
第157章 而且，说起来，明明是这么简单、随意地就能做出来的东西，但在过去，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一个送给给阿诚……黎锦不由得产生了有些酸楚的心情。 怎么理解产生这种心情的理由才好呢？那大概是…… “心疼”吧？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这种奇怪的心情，黎锦不由得萌生了更加怪异、别扭的感觉。 自己怎么会这么看待阿诚呢？总觉得，很难为情啊…… 推测到这一步，自己为什么会因此萌生类似羞涩的心情，黎锦就开始搞不懂了。 算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存在的遗憾，已经没法在“过去”改变了。 至少，现在，阿诚是为黎锦所做的事情，感到快乐的不是吗？ 只要阿诚现在很开心就好了吧？如果足以弥补黎锦在“过去”造成的“过失”就好了。 黎锦心想，阿诚应该不会和自己计较这些的吧？ 他就是这样温顺、柔和的人，好像永远都能体谅黎锦的行为。 但正因为阿诚是这样的人，黎锦反而对自己过去、对阿诚过于忽视的这一点，格外地歉疚起来了。 黎锦总会不由得觉得，阿诚也很委屈啊。 而且，造成阿诚的这种委屈现状的人，难道不就是自己吗？ 在厨房里，黎锦有些害羞地呆坐了一会儿，心情觉得十分尴尬。 不过，这种尴尬，倒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就是了。 由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黎锦只得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当黎锦一旦进入这种沉默的状态的时候，表情总会自然地控制得很好。表面上看，就好像没有任何异状一般。 虽然没有照镜子，但黎锦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平静、淡然的。 就算是近在咫尺的阿诚，应该也看不出来黎锦的神情上有什么异状吧？ 但是，这样僵持着不说话，果然还是让人感到很奇怪啊。 稍微想了想，黎锦又站起身，离开了厨房，来到了烤炉门前。 幸好是边做“生日蛋糕”边聊天的情境，有非常正当的理由脱离对话。 当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先借机离开吧。这样一来，相处还比较自然。 那么，既然都已经来到烤炉门前了，该做些什么比较好呢？ 黎锦在思考，要是没有烤均匀的话，那就给“蛋糕生胚”翻个身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黎锦打开了烤炉的门。 但令黎锦没有想到的是，打开烤炉门后，她忽然发现，无论怎么看，这块“生日蛋糕”都像是已经做熟了的模样。 “生日蛋糕”已经膨胀得很大、很饱满了。 膨胀起来之后，形状像一张特别厚的饼，看起来十分之舒展美观。 而且，这块“蛋糕”，表面还看得到一层接近茶色或是橘色的金黄颜色。 这是烤制出的面食，火候刚好的时候，经常会呈现出的色泽。 不仅看起来十分诱人，而且烤炉打开之后，浓郁的甜香味也随之扑面而来。 至少从外观上，看起来，这块蛋糕完全像是已经烤熟了的样子。 还真快呢。 也许是因为之前和阿诚聊天的时间太长了，而且，黎锦发呆的时间也比较久的关系吧？ 黎锦觉得，在这样松弛的状态下，仿佛会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稍作思考斟酌，黎锦便干脆把这一大块“生日蛋糕”，连同烤制时盛装的铁盘一起端了出来。 虽然也会担心没烤熟的情形，但相比之下，出现了烤过头、变得焦糊发黑这种情况的话，损失更大。 所以，黎锦还是决定取出来试吃一番再说。 毕竟，如果没有烤熟，还可以回炉继续烤制；烤糊了的话，那可就完全没法补救了。 “吶吶呐～！”黎锦把生日蛋糕端到了阿诚面前的桌子上，尽量用轻松明快的语气说道，“阿诚，这就是‘生日蛋糕’了哦～快来尝尝吧！” “这么快就烤好了？”阿诚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阿诚还以为，起码也要一两个时辰才能烤好呢。”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黎锦幅度很小地耸了耸肩膀，俏皮地说道，“但它就是做好了嘛。别在意时间问题啦，赶快趁热吃了吧。变凉了的话，就不是现在的味道了哦。”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黎锦忽然觉得很奇怪。 奶油……怎么能涂抹在热蛋糕上呢？ 遇到热蛋糕或是热的别的什么东西的话，奶油应该会融化吧？ 应该只有冷却之后，奶油才能涂抹并停留在糕点上，不随之融化脱落的才对。 看来，西洋人吃的“生日蛋糕”，应该是凉了的蛋糕吧？ 这么一想，黎锦顿时对传说中的“奶油生日蛋糕”失去了兴趣。 比起覆盖着奶油的冷蛋糕，黎锦觉得，应该还是眼前这种热气腾腾、但没有奶油的蛋糕好吃吧。虽然她并没有吃过前者，但感觉上就是这样。 不再执著地想吃“奶油蛋糕”之后，黎锦好像又想明白了什么。 “我好像明白了。”黎锦沉思着说道，“这么快就能烤好的原因，应该是因为‘蛋白霜’打发得非常充分。让‘蛋糕生胚’中有大量的空隙，相比紧密贴合在一起的死面团，这种饱满、充满气泡的面糊肯定是更容易熟透的吧。” “原来如此！”阿诚也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种‘蛋糕’一定很松软有弹性吧？” “应该是这样吧。”黎锦点点头，说道，“我也不是非常确定，只要尝尝就知道了吧？” “不过……看起来这‘蛋糕’还蛮大的呢。”阿诚看着面前仿佛有南瓜大小的蛋糕，疑惑地问道，“这种东西……是有要阿诚‘一个人吃完’之类讲究的吗？将军不和阿诚一起分着吃吗？” “这个……”黎锦皱着清丽的细眉，开始回忆了起来。 自己以前读的西洋小说里……书中的人物，究竟是怎么吃“生日蛋糕”的来着？ 黎锦回忆了一下不算确定的记忆，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生日蛋糕”这个东西，好像本来就不是由“寿星”一个人独享的。 相反，“生日蛋糕”这种糕点，好像本来就是集体分享、品尝的东西来着。 虽然黎锦已经回忆不起来，在“生日蛋糕”的独享或是分享上，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了。 但是，既然黎锦的相关记忆里，“生日蛋糕”本来就是由“寿星”分享给亲友们的。 那么，阿诚过生日的时候，黎锦帮阿诚吃一些“生日蛋糕”也是理所当然的正常做法吧。 “我想起来了。这个东西，正确的吃法……”黎锦想通了这个，便说道，“应该是你先对着它许个愿，然后把它切开的。之后，应该是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的话，明天继续吃的。” 不过，如果吃“生日蛋糕”的仪式就是这样的话，黎锦心想，西洋人过生日的时候，还真是粗糙随意呢。 “许愿？”阿诚问道，“这要如何许愿？可以许什么样的愿望？又是依靠什么神明来实现愿望的呢？” “这问住我了……我只记得，西洋的正宗‘生日蛋糕’，还要在吃的时候，往上面按年龄插一圈蜡烛来着。”黎锦道，“对着蜡烛、闭上眼睛在心里许愿，许愿结束之后，一口气吹灭蜡烛，愿望就能实现。至于阿诚你的其他问题，这个我也实在不清楚，别问啦。” “但是，将军的这块‘蛋糕’上，也没有插着蜡烛啊？”阿诚困惑地看着黎锦，继续问道：“蛋糕这么小，蜡烛那么大，怎么能插一圈蜡烛许愿呢？而且……往蛋糕上插蜡烛的话，岂不是把蛋糕弄脏了？” “这个……我也觉得很困惑呢。可能，西洋人使用的蜡烛，尺寸本来就特别细小吧？”同样困惑的黎锦，无奈地说道，“或者，也许，西洋人吃生日蛋糕的时候，插上的蜡烛是特制的，非常适合用来插生日蛋糕，也不会把生日蛋糕弄脏吧。一年就吃这么一次蛋糕的话，人家也许耗费得起这种浪费？” 阿诚的疑惑挺有道理的。但也正因为 “可是这样一来……”阿诚不能释然地说道，“这蛋糕上缺了蜡烛这么重要的道具，岂不是就没有办法许愿了吗？毕竟，这样就会少了‘一口气吹灭蜡烛’这个仪式性的动作，无法完成那个限定条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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