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亲近,私下可放肆,但被人围观,恕陆清安没那么厚的脸。 他轻咳两声,疑虑暂消,有些不自在道:“那先吃饭吧!” 温恋舒松了口气,随他出去。 转身之前惴惴不安往屏风处看了眼。 那边空空荡荡,亦安安静静。不知他是已经走了? 还是先前不过错觉,魏长稷从未来过? 因为这个插曲,索然无味的吃了顿饭。 夏夜闷热,即便有冰也不能全消,还是出了一身汗。饭后陆清安去换衣裳,温恋舒也命人备了水。 直到踏踏实实坐到浴盆里。 温意入体,水流包裹,她才慢慢恢复了安定。 温恋舒靠在盆壁上,单手撑着腮,闭眸撩洒着水珠,边休闲边洗浴。通风口吹来淡淡的风,拂动四周云雾般的薄纱。 她听见身后走进道极轻的脚步声。 陆清安刚走,暂时不会回来,若是活泼的立夏,铁定一进门就叫她了。现在既然没有声音,温恋舒只以为是去拿花瓣的立春。 往后靠了靠,慵懒的像个猫儿,“把门闩上。” 声音也似被泡软了一样,细细绵绵,勾得人抓心挠肝,在空有热浪的浴室,显得格外清晰。 门就这样被闩上了。 刻意放轻的脚步越来越近,似是不舍打断她的小憩。 温恋舒想,立春总是这样贴心。 “好立春,我头疼的紧,你给我揉揉。” 说着她松了撑腮的手,闭眼脑袋靠过来,熟捻的语气,隐隐的撒娇。或是觉的这个位置不舒服,怎么有些硌得慌? 温恋舒脑袋动了动,自寻个舒服的地方。 后面的人一顿…… 却始终放任没有出声。 等这只猫儿安生了,那人才抬手。 与往常不甚相同的手指,覆上温恋舒的穴位,极力克制的轻轻按揉。 温恋舒蹙眉,“立春,你手怎么糙了?”说着鼓了下脸,倒是有些孩子气撅嘴,“磨得我都有些疼。” 磨得…… 她都有些疼吗? 真是个矜贵的人,那人低低笑了下,语调挪揄。 “因为,我不是你的好立春。”
第十章 天黑了,温恋舒还未歇息。 是以院里还有些丫鬟在做洒扫或修剪花枝的事,深院聊赖,远远听见她们在说话,无非就是些主子八卦。 “粉竹,你方才去添冰,怎么冰没放进去,回来脸还红红的?” 被叫作粉竹的嗫声道:“没、没什么……我热的……” “胡说!”问话的丫鬟机灵,“你都抱着冰,怎会热呢?可是瞧见什么不该瞧的,羞红了脸?” “没有……” “我才不信,快说快说,否则我就把你喜欢柱子的事告诉他。” 粉竹急了,“你别,我说……就是到了门口,正瞧见世子与夫人恩爱……” “夫人贵女,最是守礼,门都没关,她乐意给世子吃?” “那有什么不乐意,都成亲了。就算羞臊,口被堵着,叫不出挣不过的,也只能受着。” 正说着呢,忽一阵水声吓得两人收了嘴。 那水声从盥洗室来,哗啦啦极热烈的几下,就像生了气的浪花,刁蛮的拍击着海岸。 声音寻常,不过是沐浴。 但不知为何,就是听的她们心中焦躁,无意识眼睛朝那边看。 盥洗室是点有蜡烛的。 可浴汤热气弥漫,朦胧了景象。 让雾霭的窗内,明暗影绰,添上了几分禁忌之色。 丫鬟们的小声交谈,钻进耳聪目明的魏长稷耳中。 而听到不同于立春的声音,温恋舒顿时只被惶恐淹没。 她“刷”的一下睁开眼,愣了少许。 随即反应过什么,低头一看…… 立春的花瓣还没取来,浴汤清澄见底。 从上而下入目莹白的曲线,想也知道他在后面看见什么。 羞臊,气愤。 还带着随时可能被撞破的紧张。 温恋舒哗啦一下,双手抱胸,转眼间便脱离魏长稷,贴到浴盆另一侧。 她头发湿答答的,粘在锁骨上,眼神恶狠狠瞪他,又不敢太大声。 “你又来做什么?滚出去!” 遇见这样的事,别家姑娘羞都来不及。 偏这株牡丹与人不同,羞倒也有,只是不多,更多的则是被冒犯的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朝人张着尖利的爪。 看似凶狠,实则不堪一击。 魏长稷弯腰,把手撑在浴盆上,别的不敢多看,怕会忍不住,只盯着温恋舒一张沾水挂露的脸上。 “药你可用吗?”他问她。 ……药? 什么药? 温恋舒蹙眉一瞬,马上回想起来。 哦,立夏从枕头底发现的药啊! 那东西果真是这混账送的,他怎么做到在庆阳王府出入,犹如无人之境? 温恋舒翻了白眼,“鬼知道你给的什么东西?” “你没用?” 他剑眉不悦,声音淡淡的。 温恋舒听了也怕,毕竟他那么高那么大,还会武功,自己却只是个柔弱女子,对他毫无胜算可言。 就像曾经他把她定在身下。 温恋舒拼劲挣扎,也不过困兽之症。 她有些沮丧,色厉内荏的鼓脸道:“我又不知道用……” 她小时早产,是喝过许多药的。 但任凭经验无数,温恋舒也不知那白膏怎么用。 它像是祛疤膏,可她又没疤。 原是他没写明白,凶她做什么? 温恋舒敢怒不敢言。 夏日体热,立春也不许她洗冷水澡。 是以一年四季,泡的都是热汤。 此刻水是温的,温恋舒却被盯的脊背发寒。 不高兴吸了口冷气,抱自己更紧。 倏尔下唇被裹着厚茧的东西压着,硬邦邦的。 温恋舒抬头,发现是他粗糙的手指,想骂他滚,却怕张口咬到他手指,想拍他走,此刻双手正捂着胸。 最后只能晃动头颅挣扎。 她往左,他亦往左。 她往右,他又形影不离追过去。 不仅没能挣脱,反因这一番举动,他手入的更深,迫使温恋舒唇瓣半张,再闭不上嘴。 魏长稷盯着她的口,眼神微眯。 脑海不仅回忆起温恋舒没听到的,两个丫鬟对话: ——“就算羞臊,口被堵着,叫不出挣不过的,也只能受着。” 原来果真如此,魏长稷笑了下。 “你不是说还疼?那是止疼药。” 听了这话,气恼的温恋舒懵怔一下,转而回想起昨晚,自己搪塞陆清安的话“昨夜,我还疼着……” 后来魏长稷出现,当时她便惶恐这厮是否听见。 原来他真听见了? 还送来了药。 欺她疼痛的混账是他,如今送了药还是他。 温恋舒脸“腾”的一下红的更透。 不知怎的,那话能面不改色拿去刺激陆清安,被魏长稷听到,她就无法忍受。 其实魏长稷并不认为自己伤了她,那晚手下有数。 只是她说疼,这牡丹又着实娇贵,而他皮糙肉厚的,又怕真的过度,这才找兄长魏长序讨了药。 千算万算,不曾想温恋舒不会用。 魏长稷手捻着她樱唇,眼睛亦一眨不眨盯着看,“手指头蘸点药,往口上抹,像我这样,从外至里……” 手指碰到贝齿,遇了阻拦。 魏长稷也不气,骨节往外撤了些,却并未完全离去,对她意有所指提点道:“至于里面,不用我教吧?” 面无表情,说的还无情无欲。 如果不是他手指还在动,模仿着抹药动作,温恋舒倒真信了他。 可惜不是!此刻温恋舒瞪着他,却似受了什么刺激,那晚受药物所致浑身无力,现在可不一样。 她忽然发狠,推开魏长稷。 一手呼开他不避讳的脸,一手扯过旁边自己的脏衣裳随意裹上。 然后不等魏长稷反应,忽然跪起来揪住他头发。 什么规矩,什么教养。 这刻她都不在乎,抵不了心中恼怒。 ——“手指头蘸点药,往口上抹,像我这样,从外至里……” 这厮暗指的是哪个口?别以为她不知道! 欺她一次便罢,竟还敢在她面前提及! 温恋舒抓住他头发,毫无章法的左右扯。 发狠之处,恨不得撕掉他一层头皮,浴汤因为她的动作,止不住波纹推动,发出哗啦啦引人遐想的响。 有些溅到地上,落的毫无章法。 其实…… 这些力道对魏长稷,根本不够看。 他不仅不疼,反心里被勾的痒,早在自己开口的那刻,已然猜测到结局。比起温恋舒戒备的与他疏离,倒不如现在发疯来的顺眼。 起码她情绪因他波动,两人是有干系的。 * “世子,您回来了?” 外面忽传来陆清安的问:“夫人还没好吗?” 温恋舒一个激灵,动作被定住。 在魏长稷意图继续开口挑衅的时候,啪的一巴掌捂住他嘴,就像曾经他毫无怜惜、牛嚼牡丹堵她嘴一样,带着报复的快/感。 闭嘴!温恋舒瞪他。 魏长稷明明能挣过,却无所谓摊手。 他似乎极享受外头有人的刺/激,简直是疯了,这个变/态,没有一点私闯民宅的愧疚。 此时云雾之外,门口已然出现男人轮廓。 陆清安在前头,伸手欲推门,即便知道魏长稷方才把门闩了,温恋舒心还是砰砰的。 近了,更近了。 陆清安的手碰到门了。 马上就会被人发现,门是闩着的。 发现门被闩着,他会怎么做?这人一贯多疑,定然会猜测,万一他敲门或踹门……自己又怎么办? 想着想着,温恋舒冷汗直冒。 难道自己两日忍耐,就要毁之一旦吗? 她捂着魏长稷的手,不自觉收紧,就连胡茬戳在掌心,都没意识到。 一个陆清安而已,没用的男人! 便是进来又如何?他能直接把人劈晕,何至于她这般怕? 魏长稷敛了笑,把她滑落肩头的衣物拢上去。 “世子!”立春忽然开了口,“您如此夫人会不自在,不若您先去歇息,奴婢叫夫人出来?” 陆清安想了想。 的确,她不喜欢他的。 若是自己进去,怕是温恋舒又不高兴。 他在她面前讨好惯了,便是温家不同以前,也始终无法拿正常夫君的底气对待温恋舒。 陆清安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始终不敢打破这样的平衡。 最终慢慢收了手,隔着门往里面探,目之所及云雾一片,隐约可见有团黑影,那便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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