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理器具的身影霎时一僵,回头幽怨地看了穆伊一眼,“其实有些话,不必说出来。” …… 少年最后取了一块布出来,摊开盖上,转身便招呼穆伊准备走。 穆伊有些疑惑,“盖上就能遮掩住?不是还能看到么?” 齐献神神秘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穆伊:……看不透看不透。 “你也走城墙?”穆伊看这铸剑师在城墙边磨蹭好久,以为他也要上来。 齐献原先都是正正经经走城门,今天见着穆伊如此轻松翻上翻下,一时被颇受鼓舞。没想到试了半天也没上去。 这城墙怎么会这么高,好气! ---- 李琰:???我在哪
第21章 == 齐献只好装作无事发生,摆摆手道,“不了,我还是走城门比较好。” 说来这铸剑师也是一个有本事的,竟是不知从哪牵了两匹马,两人得以打马而归。 不过穆伊很快便意识到,这马骑来的代价实在太高。一路上,齐献便一直旁敲侧击,询问她打算何年金盆洗手,让剑重回江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穆伊骑着人家的马,也不好如何说,只得一路快马加鞭,才堪堪躲过此人追问。 一得知只要将马交给驿站处就行,穆伊头也不回地便转身回了驿站,徒留齐献在原地大叹可惜。 正当穆伊在怜惜自己一晚上所遭受的精神污染,一抬头却看到倚靠在阶梯转角处的李琰,一时只觉心情大好。 青年郎君似乎特地在此处等人,手中惯常捧着书卷,难得有几分慵懒随意的模样,惹得路过的侍女无不脸红低头。 值!郎君如此风华,被那铸剑师多觊觎几下又有什么。 穆伊三步作两步,几下便上了二层,“殿下今日起的颇早啊。” 女郎仰着脸,面上瞧着是一万分的乖巧安分,手上却是已往身侧人腰间探去。 哪想,青年似是突然回过神来,面上染上些许愠怒,一下将她的手拍了下去,“穆伊!” 穆伊几次三番得寸进尺都得了手,没想到这次竟被阻止了,心下虽有些怪异,但当即第一想法便是先哄着,“今天怎的了,起太早身子不爽利?我不惹你就是了。” 说着马上收回了手,站直身子,一副随时可去官衙点卯的正经样。 “你自己心里清楚。”李琰冷的一哼,像极了穆伊少时养过的小白猫。 穆伊心中软的一塌糊涂,但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只知肯定是自己哪做不对了,干脆柔着声音问他,“我知我有错,对不住你,只是实在不知错在了哪,不若你直接告诉我吧。” 话一说出,穆伊觉得自己简直是哄人天才,没想到自己不仅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竟还有这等天赋,一时好整以暇就等李琰将错处直接告诉她,好让她针对性改正。 谁知李琰半点不见变化,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她,凉凉道,“你能有什么错处。”就再不看她,手里自顾自翻着书卷,端的是一个不可侵犯。 穆伊大惊,这都哄不好,她不是几乎将罪已诏都写脸上了?怎的还是这幅模样。 难道是这书有什么迷人之处?穆伊绝不承认是她的哄人才能有什么问题,当下便找到了可推卸的物品。她往李琰身后侧移,顺着他视线一看…… 咦,现在李琰竟可反着看书!她本只是随性去看,没想到还有这等发现。不过她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缘由,欣喜道,“殿下说的对。我本以为殿下在说反话,原是我真没有错处。那殿下是为这反的书才心情不愉?” 又不禁为李琰对自己的高标准触动,安慰道,“反书难读也是正常,二郎若是有什么心烦之处,尽与我说了就是,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说着,又想去揽他的肩,不过想到李琰心情不愉,又悻悻然放下了。 不过此话一出,穆伊简直又为自己的说话艺术感动,她,行山山大王,十几年未曾如何与外界交流,竟有如此口才,当真是天纵英才。 想着想着,穆伊眼中便不自觉带上一丝自得。 李琰看着这挑衅的眼神,又看自己一时气头书都拿反了,只觉此人真是仗着拿捏住了他,才得以如此嚣张。 当下收了书,转身便想走。 “多休息也可缓解疲乏!”那木头在后如是说。 李琰只觉这气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青年郎君眼中微带赤红。 他一早起来便见她不知与谁在打马追逐,她又是他侍卫,又与他……她哪来的资格日日与别人如此亲近,为什么不能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 “我是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少女神色敛正,似是有些被吓住,“你怎么了呀?” 李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情绪如此失控,或许他们真的没什么,甚至可能只是同行路上,都不定认识。可是为什么次次有事都是他最后知道,他乡异地,他们不才应该是最熟稔的人? 他努力抚平情绪,仍是一副矜傲冷清的模样,缓缓道,“今日回来怎的骑马,平日里不都是在院中习剑的。” 穆伊乍一听,还以为李琰这是知道她去做什么了,没想到原来就这,一时极其坦荡,“今日习完剑,恰巧觉得天气舒爽,便向驿站借马绕城走了一圈。” 她面不改色地扯谎,李琰应当是看到了她打马回来,但是也必能看到她向驿站交马,而按照李琰的性子必然也不可能向驿站求证。那这自是随她上下嘴皮一碰,她说如何便是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郎君面色缓和不少,穆伊直感觉整个角落的空气都轻松下去。 李琰也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他确实见得穆伊向驿站交马,倒也说的过去。一时心绪也爽朗起来,随口问道,“对了,那位与你同行的小郎是?” 穆伊:……齐献! “他是……是……”见李琰眼眸微眯,她赶紧道,“十文银子聘来的导游,赶都赶不走啊你知道不,后来我就奋力打马,才回了驿站,真是晦气!” “真的?” “千真万确!”穆伊还低头叹了下,仿若颇为懊悔,“申州民风实在是彪悍,我起先怜他是个少年郎,也不在意,他说他身世凄惨,我也安慰几句,哪想就赖上我了。非说他带我绕城要我付他银两。我最后实在摆脱不过,才舍了他十文银子,赶忙回了驿站。” 她还颇有些后怕地扶住心口,“后来我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想跟进来,得亏我轻功好走的快。” 穆伊脸不红心不跳,自觉逻辑完善表演完美。不过见李琰半天也没什么反应,她便悄悄抬眼用余光打量他。 糟糕!没想到这人也正看着她,两人打了个对视。穆伊当机立断,马上娇羞地缩了回去。 她只觉自己已经精通武道最高处——能伸能屈。 什么时候她这么一个行山山大王怕过别人,害,不就是占着自己好看嘛。 穆伊心中一片高傲自主,叫嚣着,我不过是,让着你让着你;一面又如同小雀一般,娇娇软软地靠在角落。 但是不得不说,如此行径让李琰十分满意,他从书页中取了一张花笺,道,“今晚齐府摆宴,说是要商讨处理城外流民一事,届时你与我一同前去。” 墙角某人一听,知此劫已过,立刻恢复了精神气,嚣张肆意不可方物,当即就收了花笺四下摆弄。 “这是予我的?”穆伊发现上面竟书着她的大名,前缀着酆王府执仗亲事。 “嗯。”李琰不知想起了什么,面带薄红,“届时可将前几日新作的那件浅黄罗裙换上。” 穆伊一口答应,“行!”不过心中暗忖,最近齐姓之人怎如此之多,那小榛好似也是姓齐,想来齐氏应是申州大姓。 两人自是重归于好,和谐万分,街边纵马同行的小插曲也很快被李琰抛之脑后。 这种和谐一直持续到晚上……二人去了齐府赴宴。 齐知州虽是皇后一系,但表面功夫做的还是极好,他向李穆二人热情介绍他的两个儿子,“这是大郎,齐寺,流落外面多年啊,恰好今年刚认回来,想来是殿下庇佑,要途径申州,才让这离了根的孽魂回了家。” “见过王爷。”齐寺软塌塌地行了个抱拳礼,看得知州直皱眉,不知这向来知晓礼数的大郎今日怎的成了这般,不过也没过多时间计较,他又将齐献推了出来,“这是二郎,二郎从小被先妻宠坏了,若有冲撞还请殿下多加海涵。” 齐献本在后面,暗恨知州将养外室一事如此亲描淡写地揭过,又愤恨他这般描述母亲,心中郁愤难当。不情不愿地被父亲推出来见礼,也欲走个过场就算,却不想,那酆王竟紧盯着他,气势威压半点不若于京中那些高官老臣。 怪了,不是说这酆王最不受宠,才被赶出此次纷争,被迫南下探察水情? 不过由于李琰目光实在灼烈,齐献哪都不敢再看,老老实实行了礼便退了下去,自是没有注意李琰身后的穆伊。 但穆伊可没什么酆王要见礼,她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铸剑师怎的是齐府二郎,可千万不能被李琰发现。 齐知州在前引着李琰入宴,穆伊在后头观察良久,发现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自觉应是安全,便极为自然地与之并肩而行,途径池苑还赞了声莲叶浅开甚美。 前头的一行人正是走过拐角,李琰走得却是越来越慢,眼见着就要看不见了,穆伊想催促几分,却见郎君正看着自己。 “身世凄惨的十文银导游?还是那日要你舍剑的少年?” “穆娘子交际甚广啊。” ---- 小榛:但凡我是申州人士,我也不会在城外当流民。
齐知州:但凡我是申州人士,我就当不了申州知州。
齐献:剑来,你让我是申州人士我便是申州人士,别说申州,就是行山人士都可以
第22章 == 穆伊咽了咽口水,不知该如何去辩解此事。 “答不上来么?”眼前郎君步步紧逼,端的是一个温柔缱绻,可她心里头一次有些发慌。 两人靠的极近,穆伊被迫仰着头,男子清冷气息萦绕四周,她蓦地想起先前在随州时,他抬手提醒她勿观舆图。 也是此般,气息缭绕,交融。 穆伊伸手扯住他的袖,直面迎上他的视线,狡黠道,“纵我答不上来,二郎又能拿我如何?” 少女灵动肆意,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赧,教人丝毫起不了计较的心思。 李琰敛下心绪,轻轻摩挲少女颊畔。许是才途经了池苑,入手满是柔软微凉,他本是示意惩罚,却忽的有些上瘾。不愿松手。 穆伊痒得厉害,不住的往后躲去,“你做什么呀。”偏后面又是墙苑,躲无可躲,两人反倒贴得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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