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记得上回来东宫前院,是没见着这么多花草的。 “殿下也喜欢这些侍弄这些吗?” 到了凉亭外,谢瑶看着布满了半条游廊的玉兰花,眼中露出惊喜。 她的谢王府种过许多的玉兰花,但大多没有这般漂亮的,东宫能找来的玉兰花连品种都和别处的不一样。 顾长泽抬头看过去,将她的喜悦收之眼底。 “养病的时候得闲,便也弄来养着了。” 谢瑶又问。 “玉兰旁边的这花,我瞧着上京并不常见呢。” 顾长泽看过去一眼。 “那是孤在边地的时候带回来的。” 一听他提到边地,谢瑶顿时来了兴趣。 她的父亲谢王便是常年驻守在边地,兄长再大一些也跟着去了,她并未在那久住过,心中却好奇他们待的地方。 “殿下能仔细说一说吗?” 她眼中的期盼让顾长泽眸光动了动,拉着她进了凉亭。 “外面风大,仔细别冻着了。” 凉亭内早有摆好的点心茶水,谢瑶落座便紧紧盯着顾长泽,等他开口。 “孤也不常在边地,偶尔去过的几回,接见孤的都是父王。” 谢瑶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父王便是她父亲。 “父王久在边地,为人爽朗,却在公事上铁面无私,孤去的最久的那一回,是三年前,足足在那待了半年,每日与侍卫们一同起居,领兵操战,有时候哪做得不对了,父王也不顾着孤是太子,便直接开口指责。” 顾长泽说这话并没什么怪罪的意思,却逗得谢瑶弯唇一笑。 “父王素日冷面,我在家中就听说底下的兵都怕他。” “别说底下的人了,孤那时候也怕。” 顾长泽微微扬眉,轻笑一声。 “孤在那待了半年,就见他有一回徇私过,还是为了太子妃。” 谢瑶顿时好奇。 顾长泽目光落在她身上,瞧见她似乎全然不记得当时的事,眸光微动。 “似乎当年,太子妃也去过一次边地,还险些失踪过。” 谢瑶很快点头。 “三年的盛夏,是去过一回。” 那一年她兄长谢回受伤,她随着谢王妃去边地探望,在那短住过一段时间。 “两军交战之际,我独自出去迷了路,身边的下人也都跟丢了,父王命手下的兵士折返回去找我,回程的路上又因为着急走错了路,差点中了敌军的埋伏。” 那是她这十几年来少有的惊险。 “那天我躲在山洞里,听见外面的刀剑厮杀声,心中害怕得不行,那回我真以为……多半就这样出不去了。” 谢瑶笑了一声,如今再顺着这些话去回想,心中倒多了些感慨。 “后来呢?” “我在山洞里,遇见了一个人。” 那天晚上天色昏暗,来人又蒙着面巾,浑身是血地闯进了山洞里,谢瑶心中很害怕,但那少年与她差不多大,额头上冒着冷汗,几近昏厥。 谢王妃的母家精通药理,谢瑶也略懂一些,大着胆子在山洞外找了草药给他止血,两人又一起依偎在山洞里过了一夜。 “到天明我将走的时候,他送了我一幅画。” 顾长泽轻轻摩挲着指节,眸光微动。 “你这样记挂,想必很喜欢那幅画。” 说不上喜欢与否,只是那幅画在那天晚上着实给她许多勇气,若不是碰见那人,她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那个山洞。 “当时我离开的时候,还与他约定着若来日有机会了再见面,可惜我从出了那山洞开始,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谢瑶的语气带了几分淡淡的可惜,她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未曾注意到对面的人落在她身上的神色。 顾长泽沉默许久开口。 “也许他并非有意失约。” 谢瑶不以为意地笑道。 “见不见面,失不失约都不重要,那时候战乱,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有健康的身体更重要呢?” 顾长泽端着杯盏的手轻轻攥紧,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方才点头。 “的确如此。” “父王那回的事我倒知道,还有别的么?殿下也一同与我说说吧。” 两人坐在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关于谢王的话,谢瑶惊奇地发觉顾长泽对边地和谢王的许多事都了如指掌,她便追着问了许多,将年少对父兄生活地方的那角空缺填满。 凉亭内时不时传来几分笑声,任凭外面如何闹腾,午后的东宫岁月静好。 两人在凉亭里坐了半日,到快晚间的时候,外面来了人将顾长泽叫走,谢瑶也才离开回了院子。 “这一日,外面可传了什么流言?” 谢瑶没忘记昨日贵妃在乾清宫外说的话,既然萧相带着萧琝跪去了慈宁宫外,那这事必然满宫上下都知道了。 “奴婢特意去问了,外面的人都三缄其口,没人提这事呢。” 虽然当时与萧琝的亲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如今谢瑶已经是太子妃,萧琝酒后叫她闺名这样的事,传出去到底不大光彩,还容易惹非议。 听见青玉如此说,谢瑶有些讶然。 “当真么?” “也许是太后娘娘敲打了下面的人,不愿将这事闹大呢。” 青玉心中也有些纳闷。 但的确这一天下来,外面没对前天晚上萧公子酒后失德的事多言一句。 谢瑶揉了揉眉心,想着太后责罚了萧琝又试探了她,若真有意压下也实属正常。 她没再管这件事,转身回了院子。 顾长泽这一去直到戌时二刻才回来,彼时谢瑶已用罢了晚膳沐浴过,穿了一身常裙坐在屋子里。 昏黄的灯盏忽明忽暗,照出女子温婉柔美的侧脸,她手撑着下颌,安静地翻看着手中的书,明明已经困极了,也没离开桌边半步。 顾长泽悄无声息地抽走了她手中的书,谢瑶惊呼一声回头。 “殿下?” “都这样困了,怎么不早些歇下?” 顾长泽目光落在她惺忪的眸子上,温声道。 “您走时交代了会回来,我索性没事,便也等一等。” 是为等着他,哪怕困极了也没提前睡,顾长泽目光温和下来,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身,头埋在她侧颈轻轻道。 “沐浴过了么?” 他身上自外面带来的凉意跟着渡到谢瑶身上,柔软的身躯轻轻颤了一下,谢瑶点头。 “沐浴过了。” “孤方才在前院也沐浴了。” 他扣着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看着她柔美的脸庞,嗓音喑哑。 “早些安置吧。” 谢瑶顿时眼皮轻轻一颤,挣扎了一下。 “殿下……身上还有些酸呢。” 虽说休息了一日已好了许多,但谢瑶知晓这人晚间有多凶猛,若真如昨晚一般再闹上半宿,明日不说回门,东宫的下人们得先笑话她了。 她轻轻咬唇,神色四处飘移,顾长泽目光落在她脸上,唇几乎贴近在她耳垂,含糊不清地轻轻吻过。 “当真么?” 谢瑶眨了眨眼睛,轻轻抿唇。 “嗯……” 顾长泽看着她脸上的熏红,眸子里闪过几分笑意。 “既然阿瑶身子不舒服,孤自然不会强求,便只一同歇了吧。” 他如此说,谢瑶心中松了口气,只当他没看出自己的谎话,合了手中的书与他一同往软榻去。 戌时三刻,东宫主院灭了灯,起初尚还安安静静的,但很快,屋内响起女子细细的喘息。 “殿下……您做什么呢?” “孤瞧瞧昨晚脖颈上的伤好了么?” 本来安安静静躺在她身侧的男子不知何时倾了身子过来,微凉的指尖轻车熟路地挑开她的衣襟。 “好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伤。” 谢瑶被他抚摸的动作撩拨得心尖一颤,咬唇要避。 “阿瑶总是喜欢说谎,孤不放心,还是亲自来检查检查吧。” 夜色里,男子轻笑一声,高大的身形覆过温软的身躯,指尖一动,白色的寝衣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安静的主屋很快响起难耐的嘤咛声和压抑的喘息,又是一夜红烛摇曳。 第23章 23 谢瑶的嘤咛声被他吞入腹中, 微凉的指尖拂过脖颈上已淡了许多的齿痕,顾长泽顺着夜色里微弱的光亮低头看过去, 仿佛真的在认真“检查”一般。 她被迫仰着头,乌发铺散在身后,与雪色的肌肤相映衬,他的动作如一阵风一般拂过温软的身子,谢瑶肌肤上因为热意与难耐泛着淡淡的粉色,素白的指尖扣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声音溢出几分哑意。 “殿下, 殿下......” “嗯......” 那声音伴随着吻又轻又重地落在她身上,明明已感受到了她眼底的迷离和软成一片的身子,却偏又磨着她。 身上的热意顺着烧到了她的意识, 连吻都越发滚烫,唯独依附在他身上才能汲取到一丝凉意来缓解她的燥热。 于是她便勾着顾长泽的脖颈,弓起身子往他怀里。 那双温柔清透的眸子里沾染了几分欲色,那样柔声地唤着他, 顾长泽眼尾都因着隐忍而泛出红意,额上的薄汗顺着滴落下来, 温软的人儿依附在他怀里,顾长泽身子越发紧绷, 声音哑成一片。 “怎么了?” 谢瑶咬着唇,脸色红成一片。 “可以......重一些。” “怎样算重一些?”他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动作却越发轻了。 谢瑶心口的燥热随着他的动作越发烧得厉害,脸色发红不说话。 顾长泽便箍着她的腰倾了身子。 “这样算重? 还是......这样呢?” 床榻边的帘子随着他的动作猛烈地摆动着, 谢瑶眼尾泛出些快慰的泪痕, 听见他笑。 “阿瑶总是喜欢不说实话,孤也不知道怎样才算重。” 最后一句话落, 谢瑶呜咽一声,身子如水一般软在他怀里。 * 第四日一早,谢瑶总算撑着身子起来。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她用完早膳坐在铜镜前梳妆时,一眼就瞧见那雪色脖颈上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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