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许意安眉头轻轻皱了皱。 白术抬眼看着两人,声音有些干涩:“陛下与凤君这不是病,倒像是……中了蛊。” “什么?”沈枫眠脸色难看极了,“什么蛊?” 蛊毒是苗疆一带才有的东西,白术呆的时间不久,对此自是十分了解的。 可谁又能在京城给帝后二人下蛊,实在是匪夷所思。 沈枫眠只知晓,如今留给他处理宫中之事的时间不多了,如今最是忙乱之时偏出了这种事。 白术看着还有些为难:“是同心蛊,不过苗疆的同心蛊最是好解,可依奴婢看来,这对同心蛊不是苗疆的产物,倒像是碧波国能做的出来的。” 碧波人最是阴险,都是这些拿不出手的腌臜手段。 “可能解?”沈枫眠问道。 白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若是我们中原的蛊毒还好说,可碧波的蛊毒实在阴狠,稍有不注意便会反噬宿主,到时便是一尸两命,奴才实在是没有把握。” 碧波的蛊毒狠辣,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 同心蛊顾名思义,便是能将人心中的情绪放大的蛊毒,而子母蛊的寄生者同样会感受到彼此心中的波动。 这便是能知晓彼此内心的东西,母蛊死,子蛊亦是不能独活。 “不过奴婢有些摸不准碧波的路数,”白术收回了手,眉头紧皱道,“这蛊为何要下给凤君与陛下,这对碧波没有半分好处,再者,陛下近日可有接触过碧波人的随身物件。”
第36章 小眠,慢慢来 碧波的蛊是如何带来到这里的, 要想封住蛊虫并保持活性,是必要有诅咒封印的。 听她这么说,沈枫眠猛地想起了什么:“是金铃。” 成莫枝韩真是好心机, 原来那金铃根本就不是什么匆忙中不小心落下,分明是故意的。 “可为何要给陛下与凤君下蛊, 或是说,”白术恍然大悟,一拍手道,“成莫枝韩本就是碧波派来的, 母蛊本该是他, 届时陛下有所顾虑便不会拿他如何。” 碧波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同心蛊可对凤君的身子有害?”许意安还有些顾虑, 关切的问道。 白术翻来覆去的研究着手中的金铃:“陛下放心便是, 中原的同心蛊都是有几分心机的夫郎下给自己妻主, 以保妻主一心待他的, 本就无害, 弊处在于子母蛊不可分离时间过长, 两者共存亡。” 沈枫眠眉头愈发的舒展不开。 照这般说,他的计划又该如何, 难不成出征还要许意安相陪吗? 他没有注意到白术是什么时候走的,只听眼前的人问道:“小眠这些时日为何心痛?” 沈枫眠眸子微垂, 抿了抿唇道:“小眠给陛下添乱了,陛下会不会不喜小眠, 会不会厌弃小眠?” “小眠在妻主心中是最好最好的男子, 疼惜都来不及, 又何来厌弃?”许意安心中有些慌乱与空落, 一时分不清这些复杂的情绪到底是谁的。 她总觉着, 自己好像快要失去这个男子了。 可这般说来, 好像沈枫眠从未真真切切的属于过她,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陛下,小眠的身份给陛下带来许多困扰,陛下若是……”沈枫眠声音轻轻的,却听的人心头一沉。 一张带着凉意的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沈枫眠身子微僵,心头难耐的情绪愈发剧烈。 一对同心蛊的子蛊与母蛊若是联系到了一起,就会变成劲头十足的春.药,叫人欲罢不能。 怀中的人没有躲避,乖巧的怔愣着,许意安却是害怕吓到他,一遍又一遍细碎的亲吻着,不肯越界,鼻息间满是令人迷醉的干净冷香,许意安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 沈枫眠那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瞪大,被她伸手覆上,长睫好似受了惊的蝶翼微微颤抖着,扫在她的手心痒痒的,心亦是痒痒的。 她想亲近却又不敢的样子,看的沈枫眠心头一软,神使鬼差的,沈枫眠回应了她那个温柔眷恋的吻,青涩又笨拙。 他生硬的浅尝辄止显然勾的眼前人心乱如麻,像是得了他的应允,许意安只手扣在了他的脑后,攻势让人抵挡不住,引得他抗议似的一声嘤咛。 沈枫眠被人紧紧禁锢在怀中,唇上是时急时缓的酥麻,他却不打算挣脱,炽热与缠绵使得他头脑晕乎乎的,心却好似在这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耳畔的呼吸声越发的灼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意安的眸子里满是侵略与野心。 唇瓣温软,眼前人缱绻。 静谧的殿内仅剩令人脸红的啧啧声,还有如鼓的心跳。 “小眠……”许意安的声音带着勾人的微哑,看着眼前人被吻得微肿的粉唇呢喃道。 沈枫眠眼前一片黑暗,却也被这一声呢喃引得乱了心神,犹豫了一瞬,他回应道:“嗯。” 许意安仿佛不是在唤他,有些失控的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喃喃道:“小眠,小眠。” 一双手臂将她束缚进朝思暮想满是冷香的怀抱中,同她方才一样,将未尽的话语声尽数淹没在一个满是情意的吻里。 远比上次熟练许多,沈枫眠撬开她的牙关,尽力的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由吻变成了啃咬。 此刻语言已经成了多余的东西,许意安只知道,她现在想要将他据为己有,想要找有他的一切,让沈枫眠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 手若有若无的拂过他的腰封,只要她想,指尖轻轻一勾,眼前人的腰封便可被她扯开,但许意安克制的分开了方才难舍难分的双唇。 他脆弱的脖颈就这般暴.露在夜色中,窗外是月光皎洁,殿内有烛光照应。 莹白又脆弱的脖颈勾人的很,好似感受到她灼灼的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 “小眠,你可愿意……”许意安声线又低又磁。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刃,就此剖开了殿内旖旎的气息。 沈枫眠像是缓过了神,清润的声音中还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妻主,不,不可如此。” 明明是拒绝的话,可尾音拖得长了,听起来暧/昧又缱绻,像是欲拒还迎,如一只在她心头轻挠的羽毛。 他不愿意,他为何不愿意,方才他明明是愿意得很。 许意安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有些慌乱的人:“好,小眠不喜,我们就慢慢来。” 话虽如此,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 眼下浴火焚身的二人规规矩矩的着了一身雪白绣金丝的寝衣,沉默着盖上了自己的被子,佯装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可身子的反应却骗不得人,沈枫眠薄唇微抿,将锦被拉得靠上了些。 翌日。 朝堂那边安静了三日,今日礼部尚书又出面恳求她,希望她能将人放出。 “太凤君再如何说也是陛下的父君,陛下看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曲雁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知晓自己话不在理,底气不足。 舒亲王轻嗤了一声道:“那太凤君这是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居然有这般多的人前来污蔑他,本王倒是想要苏大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古语道,墙倒众人推,若是太凤君真有秽乱后宫的事,也是该先将人放出来再做定夺。”被舒亲王回怼,苏曲雁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不理会她,许意安叫白芷将一封折子递了下去,让今日上朝的大臣们传着看。 看过折子的大臣们脸色愈发的精彩,向礼部尚书投去了惊异的目光。 苏曲雁见状,顿觉不妙,伸长了脖颈以看请那份折子上写的什么。 “罪臣苏曲雁,以勾结碧波祸害西凉国之根基,为官不仁盗用国之公款等罪名,剥去官职贬为布衣,于后日斩于闹市,世代不得入宫为官。”白芷展开手谕道。 苏曲雁脚下一软,不由得后退一步大声喊冤:“陛下明鉴,臣一心为西凉,如何会勾结外贼!” 许意安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白茶会意,从后面拎出三个瘦得脱了人形的朝臣,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样子。 白茶手持长剑,当众划开了三个朝臣的衣袍,赫然漏出了她们身上的刺青。 文武百官哗然,这东西她们都不陌生,唯有碧波国人才是一人一块刺青。 “诸位爱卿对朕的处置可有异议?”许意安笑的温和,仿佛还是前些时日那个软弱好拿捏的女帝。 眼下谁还敢说话,大臣们高呼:“陛下圣明。” 一如苏曲雁所说,墙倒众人推,先前还上赶着巴结她的人们,此刻早已都不见了踪影,混在一众朝臣中高呼万岁。 苏曲雁的为人,朝廷上谁不清楚,便是极其贪财好色,为了钱财与权利不择手段的女子,若是碧波开的价能令她满意,通敌卖国一事她也定毫不犹豫。 太凤君倒台,首先遭殃的便是平常蹦跶的最欢的几人,苏曲雁首当其冲。 见无人帮她说话,苏曲雁也不再干嚎,跌坐在地上桀然笑了几声:“陛下,大局将定,您还是莫要反抗的好,不若留臣一条命,或许臣还能为您化险为夷。” “碧波的走狗,”许意安轻笑一声,“你觉得朕会信几分?” “光禄大夫,”不再理会地上的疯子,许意安出声道,“虽没有罪臣苏曲雁犯下的过错大,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牢里吐干净再告老还乡吧。” “陛下仁慈,”舒亲王将手中的折子递给白芷,“光禄大夫效忠太凤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太凤君被软禁,作为前党自然也是该分担些。” 许意安今日显然是准备的充分,专程来找他们这帮人算账的,逃得过今天也逃不过明天。 朝堂上一时安静的不成样子,生怕自己出了声响,被高位上的陛下想起来。 栖凤殿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沈枫眠那只持白子的手微微一顿,仍垂眸看着桌上的棋局:“当真如此吗?” “做不得假,西凉就是被这帮奸佞之臣败坏的。”子烛义愤填膺的道。 “既如此,陛下忙于前朝之事,不该再分心于此了,本殿身为凤君自然是要为她分忧,那几个人暗中除掉便是。”沈枫眠话说的漫不经心,仿佛杀几人便是稀松平常之事。 也是,杀几个奸臣而已,以往战场上哪有这么麻烦,都是他一剑一个人头,宫中顾忌的就是多。 正是孟夏槐月,殿外时槐花飘香,勾引的几只馋嘴的蜜蜂嗡嗡飞不停。 殿外还有一棵年头不短的青梅树,眼下已结了果,算是一批早的。 沈枫眠将棋子放回了棋盒里,起身道:“陪本殿去外面走走吧。” 他是喜爱青梅的,他自小喜爱酸甜之物,尤其爱青梅。 宫中的青梅树有侍人侍女照料,青梅果涨势十分喜人,沈枫眠脚尖点地使着巧劲便上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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