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傲娇拒绝,“别人穿过的,我才不穿。” 喜欢归喜欢,但这些衣物颇为暴露,都直接贴身穿,相当于她去穿其他女子的肚兜。 太别扭了,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她还是更喜欢那两个大蚌壳。 虞楚黛将一个蚌壳里的衣裳首饰全拿出来,塞进另一个蚌壳里。 她钻进空蚌壳中,深感稀奇,朝外面的高龙启笑道:“陛下,你看,妾身整个人进来,蚌壳里头还有空余。妾身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蚌壳。” 高龙启轻轻踢下蚌壳,道:“河里长不出这种大蚌壳,东沧国临海,定是从海中打捞而来。只是这么大的海蚌也难得一见,故拿来当贡品。” 虞楚黛越发觉得这蚌壳是好宝贝,又问道:“那这么大的蚌壳,产出的蚌珠必定也是异常大吧?” 高龙启一眼看穿虞楚黛,他脚上用力,将蚌壳踢得转起来。 虞楚黛被震得跌坐在里头,头晕目眩。 高龙启脚尖点住蚌壳,笑道:“贵妃真贪婪,才得了蚌壳,又记挂上蚌珠。倒是被你猜中,确有其物。听说贡品中有一颗手掌大的蚌珠,夜里会发光。” 虞楚黛一听,眼睛发光,“那个叫夜明珠,妾身在书里看到过。陛下,妾身不贪,只想看看,开开眼罢了,没打算据为己有。” 寒风吹过,虞楚黛抖两下。 她爬出蚌壳,但还没玩够,便想着将蚌壳搬去房中。 蚌壳仿若有千斤重,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搬,人家稳如泰山。 高龙启叹气,他拿自己这玩心过重的幼稚贵妃毫无办法。 他将她扯到身后,双手抓住蚌壳,搬起来。 “放去哪儿?” 虞楚黛殷勤带路,指着梳妆台旁的角落。 高龙启放下蚌壳,虞楚黛迫不及待往里钻。 他看她兀自玩得热闹,不禁想到,若是她穿上黑白珍珠的舞裙,不知该是何等妩媚模样。 他有何欲念,从来不加压制。 想看,就必须看。 他心中生出盘算。 * * * * * * 高龙启虽说没杀黑白珍珠,但虞楚黛没亲眼看到,总觉不安心。 次日用完早膳,她让结香和小寿子收好黑白珍珠的衣裳首饰,拿去还给二人,她也一起过去,亲自看看她们。 黑白珍珠见到虞楚黛时,正在练舞,衣裳也换为北昭宫中的寻常舞衣。 昨夜,与她们而言,是一场噩梦。 先是被陛下斩杀高洪吓个半死,而后不知陛下发什么疯,让宫女将她们全身上下扒了个干干净净,连她们赖以表演的蚌壳都没收掉。 堪称一夜倾家荡产。 外界所传非虚,北昭皇帝,果真脑子有病。 面对这么个不正常的皇帝,被扒光总好过被扒皮,她们来歌舞坊后,兢兢业业练舞,不敢有丝毫懈怠。 见昨晚大殿上那位贵妃过来,黑白珍珠战战兢兢行礼。 完蛋,好不容易逃过高龙启那劫,又迎来传说中的宫斗,贵妃要朝弱小的她们下手了。 贵妃高贵冷艳,一看就很不好惹。 虞楚黛读到黑白珍珠的心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竟然也能有被人称为“高贵冷艳”的一天。 还挺新奇。 虞楚黛本来就无意为难黑白珍珠,将衣裳还给她们后,又给了些赏赐,便打算回宫去。 倒是黑白珍珠心思活络。 一番言谈下来,她们发现这位贵妃娘娘性子竟然极好,为人也随和。 姐妹俩瞬间改变战略,决定攻略虞贵妃。 昨晚大殿上,陛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她们亲眼所见。 高洪一路上张狂自负,自诩为北昭第一猛将,深得陛下器重,可这么一个战绩显赫的将军,就因为轻薄了贵妃,高龙启说杀就杀。 此贵妃才是真正得陛下器重之人。 她们哄好贵妃,万一碰上陛下发疯,说不定贵妃还能保她们一命。 念此,黑白珍珠立即使出浑身解数,将东沧国的趣事讲给虞楚黛听,她们精通表演,说唱跳轮番上演,一个上午便哄得虞楚黛不亦乐乎。 虞楚黛将二人带回甘泉宫中,黑白珍珠见满宫殿的奢华宝贝,惊叹不已。 她俩也是出身于东沧贵族之家,自小见过无数珍贵玩意儿,但虞楚黛房中的东西,依旧令她们大开眼界。 譬如桌上成堆的珐琅小盒子,她们进东沧后宫玩儿时,太后特意拿出来给她们见识过,宝贝似的供着,而在这里,贵妃却用来装糖果和口脂。 更不用说其他奇珍异宝,东沧国皇帝都不见得能用上。 陛下恩宠可见一斑,她们越发坚定抱住贵妃大腿的决心。 她们从小就为进宫而准备,一切培育都为取悦圣上,如今虽阴差阳错进到北昭后宫,但娱人的本事却放诸四海皆可行。 即使,她们现在要取悦的人,是个女人,也没问题。 贵妃喜欢听异国故事,她们就大讲特讲东沧的世俗风情。 东沧国风气开放,着装热辣大胆,男女之间更是不像其他国家那般扭捏回避,往往看对眼了便先来个幕天席地,颠鸾倒凤。 因此东沧国的话本都异常火辣。 虞楚黛惊讶,“你们东沧的人……还真是不同凡响啊。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小黑笑道:“才不夸张,我怕唐突娘娘,还收敛着呢。我跟你说啊,去年春初时,我表妹看上个修道之人,可人家道心坚定,不肯就范,她就……后来那道士……” 虞楚黛听得面红心跳,却欲罢不能。 小白不甘示弱,拉着虞楚黛讲起东沧后宫里的秘闻,“我搁太后床底下偷听到的,绝对保真……” 虞楚黛得此二人,如鱼得水,如猹进瓜田。 * * * * * * 高龙启回乾华宫中处理点政务,午膳都上齐了,也没见虞楚黛过来陪他,他心生不满,决定亲自过来找她算账。 一进甘泉宫,就听到一阵女子嬉笑。 他寻声走去,笑声越来越大,有虞楚黛的声音,以及陌生的女人。 走到寝宫外,透过窗,只见虞楚黛双手不闲,一手搂着一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那两个女人……正是黑白珍珠。 黑白珍珠姿态妖媚,眼神里全是算计与勾搭,虞楚黛则被二人哄得昏头转向,丝毫不知其狐媚。 俨然昏君与祸水。 他搭在窗柩上的手,逐渐收紧,生生将儿臂般粗的木框捏断。
第46章 晋江46 黑白珍珠深谙哄人之道,讲故事的时候,时不时将虞楚黛带几句,跟故事里的人比较一番,夸奖其容貌出尘绝艳,称赞其性格宽厚温婉,字字句句,荫蔽得当,润物细无声。 虞楚黛从出生到今日,从未见过这般专业的吹捧选手,对其攻略更是毫无抵抗之力,整个人被夸得飘飘欲仙,沉醉不知归路。 即使知晓黑白珍珠在有意讨好自己,她也毫无反抗之心,甚至从中深刻理解了为什么昏君都爱妖妃和佞臣,哪怕所有人提醒反对,依然乐此不疲。 无他,怪只怪妖妃和佞臣着实厉害,情绪价值拉满,看着就让人开心。 人性生来如此。 “我们一路上就听闻贵妃娘娘美名,都知道北昭宫里的虞贵妃姿容倾城,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黑白珍珠这番话,引起虞楚黛注意。 昨晚夜宴上,她读高洪心声时,知晓他对自己垂涎已久,就觉得十分奇怪。 按理说,她从南惠进入北昭,再到所谓的获宠,全部加起来,时间都未满一个月,而高洪远在东沧,从东沧到北昭的路上,他居然能知晓北昭后宫里新晋的虞贵妃。 一个外臣将军,对高龙启后宫了如指掌,高洪真能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 若他内外勾结到如此地步,怎会让高龙启说杀就杀,死后似乎也未掀起多大波澜…… 如果只是民间传闻,宫里消息的走漏速度未免快得太离谱,个个都像趴在高龙启床底下监视一般。 昨晚事态紧急,虞楚黛并未有心思深想此事,现在闲下来,又经黑白珍珠这么一提醒,她越发觉得此事疑窦重重。 她问黑白珍珠:“你俩从何处听到这些消息的?何时开始?” 小黑回忆道:“就在来的路上,具体情形我也记不清,大概姐妹们闲聊时听说的吧。大家平时也没什么消遣,吃饭休息时也就说说各自听到的闲话。” 小白道:“我记得是在靠近北昭时,当时高洪特别高兴,叫嚷着什么要见识下虞贵妃有多好看,竟然能将陛下那小子迷住云云,他说话粗俗得很,我只是转述,娘娘可别见怪。” 虞楚黛点点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不定,大家就好这类艳情八卦吧。莫名其妙便口口相传,还跟瘟疫似的,传播速度极快。 就像她现在,因偶然遇到黑白珍珠之故,便知晓不少东沧后宫的艳闻。 三人再度聊得热火朝天。 忽然被人推门打断。 “贵妃这里好生热闹。” 高龙启走进来,黑黢黢的瞳孔扫过三人。 虞楚黛对他这副阴郁面孔早已见惯司空。 但黑白珍珠却怕得厉害,方才那身灵巧劲儿和叭叭叭不带停的口才,瞬间消失。 她俩朝高龙启行礼,往后退两步,战战巍巍。 虞楚黛被她俩战战兢兢的惶恐心声吵得头晕脑胀,便将她俩护在身后,跟母鸡护崽似的。 黑白珍珠见有贵妃护着,心中舒缓许多,可一抬眼,皇帝陛下的神情竟然比刚才还可怕。 她俩吓得双腿打颤,说了几句体面话便匆匆告退,缓步退出房间后,转身就跑,逃出生天。 “喂——你们……别走啊……” 虞楚黛连挽留的话都来不及说完,黑白珍珠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鱼失去她的水,猹失去她的瓜。 但生活还要继续。 虞楚黛对黑面帝王笑脸相迎,“陛下怎么得空过来呀?” 高龙启跳过她虚与委蛇的寒暄,望着她桌上的东沧国小玩意儿,道:“都到了午膳时间,贵妃不来侍奉,就在宫里同她们玩这些东西,还好意思问朕为何过来。” 虞楚黛看看天色,太阳竟已正当头,欢乐时光过得真快。 她笑道:“原是午膳之事啊,妾身一时忘了时间,再说,陛下在乾华宫勤于政务,妾身也不好去叨扰。” 但见高龙启一脸不吃这套,她旋即改口道:“但其实,妾身内心特别想和陛下一起吃饭,看到陛下,妾身就开心得胃口大增。走吧,陛下,咱们去用膳。” 她打着哈哈,拉着高龙启去前厅。 饭菜摆上桌,虞楚黛才觉得饥肠辘辘,拿起碗筷用膳。 今天得黑白珍珠哄她,心情大好,胃口也格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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