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视线慌忙挪开,可面上还是故作镇定。 清冽声与冬日相伴,“嗯,走吧。” 说罢他先步去马车处,步伐稳健可却有错乱。 闻姒也敛下心神,方才荣松若不制止,傅昭似乎是想做些别的。 她松下口气,还好并无。 拢下大氅,闻姒低眉也准备上马车后,后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表哥,等等我。”孟蕙尖锐的嗓音划破雪日平静,直冲冲赶来。 孟蕙?她怎得来了? 闻姒只觉不对,侧目便瞧见一头金饰的孟蕙朝这处快步走来。 在雪天儿下晃得人眼睛直酸,满头珠饰乱晃。 便连衣衫都选了最妖艳的红紫色。 可却殊不知这般颜色在遍园红梅下才显得平平。 闻姒也将视线投向傅昭所站之处,分明昨日说他二人去赴宴,如今看孟蕙的打扮,倒也像是要一同赴宴一般。 她掩下眉眼,站在轿凳下。 傅昭也从马车上下来,眉心紧蹙看着孟蕙。 可这番模样,到了闻姒的眼中,却变得分外虚假。 孟蕙小跑几步,站定在傅昭跟前,“表哥,昨夜我与哥哥说好要一同前去,怎得还未等蕙儿来就要先行。” 闻姒眼眸瞬间冷下来,直直扫到孟蕙脸上。 她被震慑住,平日见着闻姒她面上带笑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可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人。 朝后退两步,闻姒目光还落在孟蕙的脸上,她只得屈膝拜下去,“见过表嫂。” 傅昭对这些不大在意,顿了顿漫不经心道:“那便一同。” 闻姒的手在大氅中握紧,“夫君的意思是让表妹与我们一同坐马车去?” “有何不可?”傅昭帮闻姒将毛领正了一正,苍白指尖滑过闻姒脂玉面容,眉峰如剑,带有几分浪荡。 秋眸中全是悲凉,“夫君既答允表妹,何须让我也一同去,是想告诉别人何事?” 傅昭染上不耐,“姒姒,只是一同赴宴,这是母亲的意思,她想蕙儿多见些人,毕竟……” “妾身知错,不该多言。”闻姒第一次打断傅昭说话,从傅昭身边走过先一步上了马车。 难怪今日备的马车都比平日要大些,她还以为怎得。 别家赴宴只有夫妇二人,倒是傅家,还需带位表妹。 一路上傅昭压着怒气,便连孟蕙都不敢多言一句。 闻姒专心品茗,倒还乐得自在些。 马车才到,闻姒直接烙下白瓷茶盏下了马车。 而傅昭伸向她的手便直接被她无视,悬在空中无任何搭衬。 傅昭戾气更重些也跟着下去,只剩余孟蕙一人可怜巴巴跟着。 但在外人面前,总归是要表现的得体。 这是闻姒与傅昭头一次一同赴宴,自然惹众人侧目。 递上拜帖傅昭与闻姒行至前厅。 官员与文人瞧见傅昭来都围上去说些客套话,闻姒盈盈一拜,“妾身先去后院。” 孟蕙是跟着傅家拜帖入内,不得不跟着闻姒。 她第一次见过如此世面,不顾礼仪四处张望。 一头金晃晃的金钗使人看来,可她却只当作是为她美貌折服,洋洋自得许久。 闻姒在前头,不知她身后孟蕙心思。 现下既然都以一同赴宴,再说旁的也是空话。 前头一群女眷正在赏花,中间围着的人是长宁王妃,她身旁站着的人倒是沈煦。 闻姒挂上笑,走过去行礼问安,“王妃安好,沈姐姐安好。” 众人瞧见她来,又看见她身后孟蕙。 从原先僵硬的表情上变得变幻莫测,可都是看好戏的模样。 沈煦与长宁王妃自也瞧见,王妃有几分不屑,对闻姒的好奇加深。 “王妃,这是我与你提及的姒妹妹,”沈煦笑着拍闻姒的手道:“靖国公府世子的夫人便是她。” 长宁王妃用帕子掩嘴,笑得开怀,“早就听煦妹妹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可人的模样。” 闻姒耳后染上一层绯红,“不敢。” 长宁王妃看见众人拜高踩低的样子,觉得晦气极了。 闻姒身后跟着的孟蕙脸色也不大好,一副气极的样子。 长宁王妃探头说:“呦,这是哪来的首饰架子,不知的还以为整个上京的金器都在此处,晃得人啊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但孟蕙却听不出长宁王妃的蕴藏的深意,她照着闻姒的模样行礼,“我是靖国公府世子的表妹,初来上京,王妃安好。” “你可知,你这等身份,见我都是要行大礼的,你如何能与你表嫂相当。”长宁王妃不领她的情,也无须看见谁人脸面上。 她瞧着闻姒,再瞧眼孟蕙,便知近日流言。 左手牵上闻姒,右手牵上沈煦,也未管身后众人如何看待直接离去。 孟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闻姒娇俏的背影恨意快要在她眼前覆盖。 分明是她先认识的表哥,为何偏偏是闻姒嫁了进来。 现在她还被说不如闻姒,她又怎咽的下这口气。 闻姒虽被长宁王妃如此亲密对待,开始确实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便回过神。 王妃身上有女儿家的娇艳,但也有男儿家的英姿飒爽。 身份尊贵,做事也无须看别人脸色,当真是让闻姒羡慕。 长宁王妃察觉到她情绪低落,瞥向她目中含笑,“姒妹妹这是怎得了,为何方才还高兴,此刻便突然变了模样。” 闻姒也展露笑意,可唇边却带着苦涩,“王妃姐姐做事肆意不拘,倒是真真让妹妹眼热。” 长宁王妃轻“嘶”一声,再看向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你不是因你那夫君才这般吧。” 话未答,但闻姒神情却出卖她此时所想。 沈煦刚想安慰,却也见几人到了马场上,台子都已搭好。 婢女们掀开御风轻纱,请几人入内。 坐在上首,长宁王妃将喝下两盏茶才急迫开口,“你快尝尝这顾渚紫笋,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弄来的。” 闻姒轻品,“是极好的茶,王妃竟舍得拿来待客。” 长宁王妃复幽幽开口,“要我说世间男子皆是这般,你越是珍惜,越是显得他珍贵起来,你不珍惜,他们反倒巴巴的自己凑上来。” 后又话锋一转,“我听煦妹妹说,你也会骑马,正巧,王爷前两日才带了几匹好马回来,我们一同去跑上两圈。” 她说着便要拉闻姒沈煦一同前去。 然闻姒却推拒,“恐怕被人瞧见不好。” 长宁王妃不由分说将闻姒给拉下去更衣,“理那些臭男人做什么,若是时时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而活,还不憋屈死,依我看你夫君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不如你休夫另嫁,以你这般容貌品性,嫁谁不行,偏是他。” 闻姒心中极具触动。 自她嫁入傅家,人人都觉她是高攀。 便连傅家人,也都拿着踩她一脚。 但长宁王妃,却不如此觉得。 闻姒一直压在心口的浊气被猛然吐出,她面上笑意变甚,“今日陪王妃骑个够。” 傅昭与长宁王还有众人赶到时,见着的便是闻姒三人策马的场景。 她一身石榴红的骑装,骑着马娇俏又开怀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马蹄踏上的仿若不是尘土,而在他心间。 傅昭头一次,起了拥她入怀,绝不想让其余人瞧见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只有姐妹是最可靠的了,爱情和男人都靠不住 这章也叫,狗子大型真香现场
第24章 ◎傅昭直接解开闻姒裙摆上的系带◎ 闻姒的手在缰绳上松弛有度,骑在马上可感受到呼啸的风从眼前、耳旁吹过。 冬日中也未觉严寒只觉爽利。 跑了好几圈,她面容带笑地拉紧缰绳从马上跳下。 长宁王妃与沈煦也在她旁边站定。 可才一下马,昨日未好的跪伤又疼起来。 她没有站稳,身子直朝马上靠去。 一时太过兴奋,倒是忘了腿上的伤还未痊愈。 沈煦忙的扶住她,“你这是怎得,骑个马瞧把你高兴的。” 先是说着打趣的话,可闻姒的脸色渐渐苍白,还开始站不稳。 长宁王妃也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怎得了。” 闻姒将实话说出,“不打紧,就是方才一时兴起给忘记。” 沈煦与长宁王妃听完闻姒所讲,对视一下,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傅家未免太作践人些,闻姒原先也是公府嫡女,哪样规矩不是请最好的嬷嬷教导,如何能是不懂规矩之人。 长宁王妃面上染上薄怒,“我叫人送你去厢房。” 她扭头本欲对着一旁招手让小厮去备好软轿,可却瞧见一众人往这处而来。 傅昭等人在外场站着,瞧见三人下马站在里头半晌未出这才有些奇怪便一同进来。 谁知竟然瞧见闻姒身子像是不大舒服一般靠在沈煦身上。 傅昭脚步不自觉快些,眼眸中只剩下闻姒娇柔脸上的惨淡,倒是忽略一旁长宁王妃与沈煦的嫌恶。 “腿疼?”傅昭放缓声音。 一旁站着的长宁王都能发觉他的温情,但心思还是大部分都放在长宁王妃的身上,“跑完马也不知加件衣裳,不怕着凉?” 长宁王妃回忆起方才闻姒所说的事情,现在看见男人就烦,一把挥开长宁王的手,“别碰我,你脏死了。” 长宁王也不恼,面上温润含笑地握紧她的手腕。 闻姒不说话,不知他怎么猜的如此准。 依旧靠在沈煦的肩膀之上摇头,“不妨事,歇会便好。” 话语中有明显的抗拒与推诿,是不愿与眼前人相接触沾边的。 傅昭如此深沉一人,又怎会察觉不出。 长宁王妃本是想补上一刀,可傅昭却在众人眼前将闻姒给打横抱起。 石榴红裙划出一道痕迹来,如同傅昭怀中娇艳的人儿一样夺目。 “还请王妃安排一间内院,我带着夫人去休息片刻,失仪了。”傅昭难得有如此尊敬的时候。 长宁王妃听他所言也实在没辙,适才在唇边的话又咽回去,脸色不大自然,“已经备好,我让婢女为世子带路。” 傅昭略微颔首,“多谢。” 说罢便直接抱着闻姒跟上前头婢女的脚步。 在他怀中的闻姒羞愤极了,跑马时身上沾了不少尘土,她怕傅昭不喜,却又怕自己跌坐,只得拽着傅昭的领口,挨着一点边。 没走两步,傅昭也意识到她的异样,软香在怀都使得他未有多高兴。 一颠,闻姒还是那般。 傅昭不满扯着唇角,眉心轻拧,“你也不怕摔着。” 闻姒听闻忸怩更甚,“我身上不大干净,全是尘土,恐弄脏世子衣衫,我自个能走,世子放我下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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