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会让你后悔的。”看着面露痛苦的人,他手中力度慢慢加大。 叶昭榆反抗的力气逐渐变小,空气被剥夺了,只余窒息和死亡的恐惧。 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周围的人纷纷倒地,跪在地上痛苦的叫出声来。 空气涌入鼻腔,叶昭榆艰难的呼吸起来,周围痛苦的喊叫声像是在为她助力,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她赢了。 蒙挲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看着躺在不远处笑的痛快的人,提刀朝她冲去,厉声呵斥,“你做了什么!” 叶昭榆撑着长枪站起来,躲开他的袭击,随后刀与枪碰撞在一起,她扯着嘴角笑出声,“我说过,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客栈。” “我杀了你!” 蒙挲双目赤红,调动所有内力压制着食心之痛,随后像是发狂的疯狗,不管不顾的朝着叶昭榆砍去。 叶昭榆也不管不顾的迎了上去,如今就剩她们两个人还能战。 他不会放过她的,她也不想放过他。 两人在残阳中拼杀,这一刻,雪色与血色共舞。 叶昭榆抬脚将蒙挲踢翻,正准备迎上去补一刀,倒地的人突然暴起,大吼一声,随后将长刀朝她射来,她一惊,也瞬间将手中长枪射出。 刀枪擦过,利刃入肉。 “啊啊啊!” 叶昭榆大叫出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穿过肩膀的长刀带着向后飞去。 “叶六!” 金丝陡然缠在她的腰间,叶昭榆顿时被一阵大力牵扯过去,“噗嗤”一声,身后顿时传来一声闷哼。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来捂着她的眼睛,温声开口,“别哭,没事了。” 蒙挲捏着自己的喉咙杵在地上,喉间赫然是一把长枪一穿而过。 他痉挛不止的吐出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被长刀串在一起的两人,那人眼上覆着红色发带,身姿修长,薄唇紧抿。 摩那娄诘没有死? 他竟然没有死!!! 那天他的刀压根没伤到他! 现在他却因为想接住那小丫头片子被长刀穿过胸膛。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明明已经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liTTlé Яóδε “啊!”,他疯狂的大叫一声,一下将喉间的长枪拔出,瞬间血溅三尺,随后他满眼不甘的倒在地上。 明明他用他的血洗清了多年前的耻辱,他怎么能还活着? 周围哀鸿遍野,士卒惊恐的看着自家王身死雪中,死不瞑目。 “啊啊啊!” 叶昭榆仰着头叫出声,覆在眼睛上的手沾满了她的泪。 疼啊,好疼! 摩那娄诘摸着胸口的刀刃,运起微弱的内力抵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嘶哑,“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随后毫不留情的向后一退,长刀自他胸口抽出,血流如注。 他抬手将长刀折断,只余留在她身上的那一截,随后用内力包裹着她的伤口,替她减轻疼痛。 刀不拔出,便不会大出血,更不会有危险。 他去替她寻最好的医师,不会让小丫头疼的医师。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夹杂着金铃的轻响,残阳中,有十八道身影踏过瀚海而来,由远及近。 “恭迎吾主!” 十八位狱主走近后,下马跪地。 寒风料峭,风雪飘摇,摩那娄诘将人打横抱起,听着周围阵阵惨叫声,面色漠然,“杀。” “是!” 那天,残阳如血,十八位少年迎回了他们年轻的王。
第47章 拿针来 夜风吹拂竹林,竹叶沙沙作响,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玄音寺幽静寂寥,唯有青灯佛影,万节修竹与月色相伴。 寺内的石室中,周围点满了长明灯,烛火摇曳,无数僧侣盘腿而坐,抬掌汇集着内力,犹如奔腾不息的河海朝着一人涌去。 那人半裸着上身,性感而蕴含无穷力量的肌肉分布均匀,肩脊挺阔,腰腹遒劲,每一处线条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而在他胸口上却缠着白色绷带,不断渗出的血触目惊心,面色极尽惨白,像是被冰雪覆了满身,浑身逼人的寒气不断侵袭着周围众人。 离他最近的僧人被冻的不禁一抖,心里沉的厉害。 他们为少主疗伤多年,从没见他病发的这般重过,内力尽失也就算了,如今连体内的本源真气也在土崩瓦解。 “拿针来。” 那迦面色凝重,十指飞快变换着动作,不断击着他的各处穴位,随后看了一眼弟子取来的银针。 运起内力,无数银针顿时浮在空中,随后他微微一抬手,银针瞬间进入刚刚被他打通的各处穴位。 他看着师兄周身不断往外冒的寒气骤然一停,随后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还好,溃散的真气抑制住了。 那迦接过弟子递来的方巾,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苦笑一声。 他从未信过师兄的死讯,可如今见他,却是和快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师兄本就旧疾发作,气血尽失,这胸口这一刀差点让他没了活气,全靠着一口气吊着。 能撑到来见他,倒也是他命不该绝。 那迦将自己的本源真气调出,自他的百会穴灌下。 他们的功法同宗同源,纵使他的内力没有师兄的霸道,但本源真气不会相斥。 这一运功,再睁眼时,天边已经泛白,下了多日的雪,今日终于彻底放晴了。 那迦刚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黑,顿时身形不稳的踉跄了几步,被身后弟子一把扶住。 “师尊!” 那迦摆摆手,面色苍白,碧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态,“无碍。” 随后,他拿过师兄的手把了把脉,这下彻底松了一口气,温声道:“桫椤,一刻钟后,将血莲丹和复灵丹喂给少主。” “弟子明白。” 那迦转身出了石室,众狱主早就在外恭候,见他出来,立马迎了上来,一脸忧色。 “法师,少主怎么样了?” 昨日午时,少主养的雄鹰穿过大半个沙漠飞回了王庭,带回了他的消息。 阿坦勒让雄鹰给藏在各处的昭冥司狱主传令,于城门之外集结,策马去迎回他们的王。 可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让那贼子伤了他们的少主。 “师兄已无大碍,我已让人用了最好的灵丹妙药,他明日便可醒来。” 那丹药四海之内也就那么几颗,是当年他对师尊心灰意冷后,独自向西流浪,想去传闻中佛诞生的地方寻找真谛,偶然从一个老法师手中得到的。 他亲眼见他用此药将濒死的人救活,听闻此药可生血造肌,能将一只脚踏入鬼门的人拉回。 随后他见老法师一路渡了许多人,何时何地都能是他的经台,他那摇摇欲坠的佛心突然便停住了,随后跟着他一路修行。 这一跟,便是五载。 他终于明白自己修行是为了什么,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他要教众生学会自渡,早日脱离苦海。 他,要渡众生脱离苦海。 于是,他与老法师告别,带着满腔的热忱回到王庭,修建起自己的伽蓝。 自此,何时何地,也成了他的经台。 而他,想渡的第一个人便是师兄,可师兄从不回头,反而将他拉下了水。 他刚建的玄音寺被师兄强硬征用,成为他的密用和疗伤之地,并且强硬的将他拉入时局,成为他颠覆西域政权的重要一子。 想起往事,那迦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狱主听了法师的回答,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齐齐抬手向那迦一礼,“多谢法师出手相助!” 那迦抬手将带头的人扶起,音色略哑,“诸位不必多礼,少主是我师兄,救他应该的。” 站在一旁的乌藉绷着脸,面色凝重,抿了抿唇开口,“法师,郡主可还好?” 那迦朝他微微一笑,“郡主已无碍,药效还未过,等两日后才能醒来。” 那中原郡主伤的虽重,但没有伤及要害,也没师兄伤的重,只要将血止住,再将丹药喂给她,也就无虞了。 可师兄昏迷前要求,治伤时不能让她有一丝疼痛,不然便拆了他的寺。 他无奈,只好让人用了麻痹身体的药物,只要没有受巨大的刺激,她暂时不会醒来,那药效应该两日后才过。 乌藉揪起的心彻底放下,还好没事,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少主将人交给他,他却没能力将人护住,这才让她遭了大罪,着实该死。 “我可以去看看郡主吗?” “去吧,在后院禅房。” 乌藉抬手向他一拜,随后拔腿向着后院跑去。 来到禅房,看见昔日那个闹腾十足的人,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点也没有以前那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扯了扯嘴角,嘟囔一句,“虽然醒着好吵,但是我再也不嫌弃你了。” 叶昭榆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还算能看,她长而卷的睫毛乖巧的覆在眼下,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让人想用手去碰一碰,是不是像一把小刷子蹭过掌心。 乌藉替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多亏了那迦法师,不然你还真的去见阎王了。”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抿唇笑了笑,“那这样的话,你的大昭还真的亡了,连传给本大人的机会都没有。” 床上的人突然一下坐起来,抬手指着他,双眼紧闭,呐呐开口,“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朕还没死呢,你个逆贼就想着朕的大昭药丸,he tui!” 随后“啪”的一下,又倒了回去,像是从来没醒过一样。 乌藉惊的瞪大眼睛,看着突然诈尸的人,心脏突突直跳,他觉得那一刻要用他的一生去治愈。 妈的,吓死老子了!
第48章 不想躺 三千长明灯将七弯八拐的暗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而一石室中,唯一一盏灯明暗交替,散发着幽暗的光。 突然,躺在石床上的人缓缓起身,发出一声短暂的喘息。 凌乱的发丝散在紧实的胸膛上,被肌肤上的薄汗沾湿,整个人无边诱惑。 欲而妖。 他血色瞳孔闪了闪,抬手摸了摸右边的胸口,长睫微敛,随后哑着嗓子开口,“来人。” 比丘闻声,立刻从偏室走来,双手合十,“少主有何吩咐?” “沐浴更衣。” 那迦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前夜运功过猛,导致身体过于疲惫,这一睡,倒是恢复了点精力。 他抬手按了按还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随后转头看向披着一件红色外袍,靠坐在他房间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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