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杏眼微弯,“少主自己感受感受就知道了。” 摩那娄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认真的感受了一下,随后轻哼一声,“本少主感受不出来。” 他受过许多痛,有疼入骨髓的痛,有痛彻心扉的痛,有心魂俱碎的痛。 可痛到最后,他便感觉不到痛了,更何况是这小小一刀,丝毫无法挑起他半分感观。 若疼痛成瘾,这又算是怎样的一种救赎? 叶昭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微微泛疼。 她不禁挑眉,那迦法师的医术超群,感觉她的伤都好了一大半。 可只要是伤了肯定就是疼的,她摸着伤口,看着毫无波澜的人,微微启唇。 “血管经脉埋在肌理之下,它们被利刃划开,鲜血喷涌,经脉火辣辣的跳动,牵扯着大脑的经络,犹如长针刺入脑内,刺痛,颤抖。 想尖叫,发疯,精疲力尽,辗转反侧,黑夜压不住隐隐作痛,大脑经不起细微挑逗。 折磨,窒息,抓狂,声嘶力竭,最终,拥着痛苦而眠。 摩那娄诘,感受到痛了吗?” 她描摹着与他一模一样的伤口,想通过这样将疼痛传递给他。 他们是人,不会无坚不摧,没有心披铠甲,他们都会疼。 疼痛不能成瘾,别甘之如饴。 摩那娄诘长睫轻颤,血色眼眸微微颤动,摸着自己的伤口。 她的话好似挑起了他的每一根神经,随着她的感觉变换,随后他仿佛也感觉到胸口在隐隐作痛。 他扯了扯嘴角,叹息一声,“郡主好口才,本少主差点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叶昭榆:“……”泥煤的,老子白说了。 摩那娄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轻轻放下,抿了抿唇,音色极淡,“疼的。” 叶昭榆一愣,随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对,我们都好疼,但是我安慰你,不疼了。” …… PS:今天一更哦,最近有好多程序要写,忙不过来,哇呜,好难~
第50章 下棋呢 王庭近日气氛凝重,处处挂白点香,祈送少主魂兮归去。 而在玄音寺中,平静的像是一汪清潭,一眼望去便是澄澈幽静,谁也不知道暗流之下正在怎样的涌动。 石室内,烛光摇曳,摩那娄诘坐在石案前与那迦对弈,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石墙上,被拉成了清瘦的剪影。 那迦手执白子,目光落在棋盘上,看着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他摇头笑了笑,眸光清润,“师兄智谋万丈,师弟甘拜下风。” 论计谋,他倒是还找不出第二个与他师兄相提并论的,他若铁了心要算计谁,那对方定是插翅也难飞。 “呦,下棋呢”叶昭榆手里拿着一串烤肉,领着乌藉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摩那娄诘瞥她一眼,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指尖点了点桌面,音色低沉,“来两盘?” 叶昭榆顿时摇了摇头,走到旁边坐下,眨了眨圆润的杏眼,“快乐的活着不好吗,非要找虐。” 能轻而易举的算计了西域国主与国师,那至少得有八百个心眼子吧,她能比? 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到摩那娄诘跟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激动,“少主,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都能下棋了,肯定是能看见了! 仔细看,他眼眸中的血色好像退却了不少,像是红色的琉璃,清透而魅惑,多了几分柔和与含蓄。 这几天他一直待在石室里运功疗伤,看来是有效果的,再过几日,他的眼睛大概便能恢复如初了。 摩那娄诘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微微压低视线,才看清对方欣喜万分的神情,像是星河入眼,灿烂而皎洁。 他眼尾轻挑,抬手将她手里的肉串拿走,“你觉得呢?” “那当然是能啦!” 叶昭榆抬起三根手指头伸在他眼前,语气严肃,“少主,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手指头,看这笔直的走向,看这纤细洁白的质地,定不是世间凡品,所以,它是几?” 乌藉:“……” 那迦:“……” 摩那娄诘轻呵一声,抬手将肉串塞回她手中,“三根。” “宾果!答对了,获得奖励一个。”叶昭榆顺手又把烤肉塞了回去。 摩那娄诘:“……” 这时,石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披黑色连帽外袍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周身气势冷厉。 叶昭榆朝着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猛然单膝跪地,右手抚肩,对着摩那娄诘一礼,“参见少主!”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地上的人,面容沉静,音色肃然,“阿坦勒,辛苦了,起。” 阿坦勒起身将连帽摘下,露出一张硬朗刚毅的脸,碧眼看着自家少主激动万分,“我就知道,吾主万寿无疆,怎会被那些贼子残害。” 他不负众望的守住了少主的局,更等到了少主回来亲自收盘。 摩那娄诘低头笑了笑,血色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音色幽冷,“本少主回来了,他们便该走了。” 叶昭榆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声开口,“我先出去玩会儿,等会儿再来找你。” 他们应该要密谋大事,她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合适。 摩那娄诘点点头,不想让那些腌臜的事情污了小丫头的皎洁,随即示意乌藉跟着。 等叶昭榆离开后,摩那娄诘把玩着手中的黑子,大马金刀的靠坐在椅子上,周身肃杀之气不住的涌动,让本就压抑的石室气压更低。 他眸色微敛,幽幽启唇,“如今王宫形势如何?” “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换成了我们的人,只余一小部分是那秃驴的人,在暗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不敢动作太大,怕打草惊蛇。” “无碍,时机到了,他们就算是惊了,那也晚了。” 那迦轻轻拨动念珠,眸光微动,温声开口,“今日国师登门拜访三十六国国主,皆被拒之门外,国师会看出端倪吗?” 摩那娄诘轻捻着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都在为本少主的死伤怀呢,情有可原。” 他们想默默地给他表态,不会站在那秃驴的一边,想为他俯首。 可这里面有几分是真呢? 阖门看戏,各怀鬼胎。 他若真的死了,这戏便到达了高潮,该击节称赞,该拍案叫绝,随后揭竿而起。 他若是假死,这戏便跌入了低谷,该摇头叹息,该默默不语,随后独善其身。 可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亲自搭台唱戏,不留下点东西,可走不了哦。 摩那娄诘目光流转,摇曳的烛光在他眼里明灭可见,眼底像是一泓深潭,让人看一眼便能毙溺在那里。 “那些大臣可还听话?” “大臣如今分成了两派,一派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您的死讯,每天竭力讨好于我,一派以于耶王为首,不愿接受您的死讯,想方设法的调查您的死因,我认为这一派可留。” 摩那娄诘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兴味,音调不急不缓,“那老东西呢?” 阿坦勒自然清楚少主问的是谁,顿时大笑开口,“少主放心,君主正在王宫地牢好好待着,那是死囚之地,花样多着呢,不会让他寂寞。”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散了满身的杀意,鸦色长发随意垂在身后,姿态慵懒华贵,“这王宫,如今他是客,好好招待。” 莲池边,叶昭榆和乌藉正支着凳子坐在旁边钓鱼,又是一时风雪递进,层层飞花。 乌藉看了一眼身上披着蓑衣,快把自己缩成一颗球的人,眼角抽了抽,“这鱼是非钓不可吗?” “你,你懂个屁,主,主打的就是一个意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叶昭榆冷的牙关咯咯作响。 乌藉翻了一个白眼,“我看你是闲的。” “但凡这寺里有其它的娱乐设备,本郡主也不会在这里钓鱼,要不我们不钓了,我们去偷听他们密谋大事?” 刚刚要是厚着脸皮留下来就好了,她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权谋耶,大型狼人杀现场,狼人与狼人之间的巅峰对决,看哪个能杀到最后。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她投少主一票,那是个真狼人,不顾生死的叨人,用铁血手腕将结局书写。 戏开场即落幕,因为乾坤已定,教它怎般群魔乱舞,都不过是哗众取宠。 他算计了一切,连自己都作饵,要是没有她来搅局,他定能赢的霸气万丈,纤尘不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中原夫子不教吗?” “知道我怎么来的西域吗?” 乌藉:“……”对哦,她逃学,听个屁的课。 “反正少主他们肯定是在讨论怎么扳倒乌吐克,要不是他派蒙挲去大漠,你也不会挨那一刀。” 叶昭榆顿时觉得肩膀隐隐作痛,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那个老逼登,敢不敢来玄音寺跟本郡主对砍啊!” “国师驾到!” 叶昭榆:(⊙o⊙) 乌藉:(⊙o⊙) …… PS:一更一更。 周一到周五课少就尽量两更,课多就一更,周末两更。 最近一直有个实习项目要搞,然后时间比较零碎,昨天没更,见谅。
第51章 管得真宽! 叶昭榆和乌藉对视一眼,顿时扔了鱼竿拔腿就跑。 靠,今天钓鱼没看黄历。 她们刚跑了几步,“刷”的一下,乌吐克便踏着半空而来,一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他手里拿着念珠,紫红朗裟端重,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们。 叶昭榆将脑袋往蓑衣里缩了缩,心里暗道不好,谁也没想到国师会突然光临这小寺小庙,要是被他发现了少主就完了。 乌藉警惕的看着他,摸向自己的双刀,不能让他发现少主的踪迹,得将动静弄大,好让少主知道。 他刚要猛的拔刀,乌吐克目光一凌,瞬间来到他的面前,抬手卸了他的右手,目光暗沉,音色幽冷,“昭冥司五狱主。” 乌藉顿时闷哼一声,目光骤然一冷,抬腿横劈过去,“是你爷爷我!” 乌吐克侧身躲过,瞬间朝着乌藉逼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举起,幽幽笑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语气喟叹,“得来全不费工夫,告诉我,昭冥司其他人在哪?” 蒙挲至今没有消息,他一直心绪不宁,不将少主殿那帮余孽铲除,他当真是寝食难安。 一抹银光闪过,他侧头一偏,臂弯猛然被人重重一击,手上的人顿时落入她人之手,他视线一压,飞身掠去夺人。 叶昭榆一把将蓑衣解了掷出,揽着乌藉飞出数米,停在莲池一角。 她看了一眼微微渗血的肩头,又抬眸看向乌吐克,目光冷戾,“国师好威风,欺负起小孩来还真不手软,这些年吃斋念佛原是修了一副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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