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还未好,怎么不好生歇着?” “不想躺,索性来你这里歇歇。” 那迦起身走到他身边走下,眸色清泽,音色温润,“可去看过郡主了?” 摩那娄诘点点头,面色依旧惨白,他抬手敲了敲桌面,那迦知趣的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他清润的眼眸中盈满无奈,“师兄还真是会使唤人。” 摩那娄诘眼梢轻挑,弯唇笑了笑,嗓音沙哑,“长兄如父,是时候让你尽尽孝了。” 那迦:“……” 摩那娄诘端起热茶浅呷一口,面色沉静,随后指节叩了叩桌面,淡声开口,“曼嘉王子为何会出现在大漠中?” 那迦微微挑眉,这就替那中原郡主算起账了? “蒙挲领了国师的命,去西域各地翻找少主殿余孽。” 摩那娄诘眯了眯眼睛,血色眼眸中露出无尽杀意,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本少主养的秃鹫,就便宜他享受了。” 本来为他想了一万种死法,可现在觉得那些死法都太仁慈了。 他倒是不配了。 那迦眉头一跳,面色有些不忍,抿了抿唇,缓声开口,“我不劝你放下,师兄可否看在师徒一场,给他一个痛快?”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鸦色长发随意散在周身,他转头“望”向那迦,“他若是痛快了,我便不痛快,我不痛快便想让所有人都不痛快,那迦,你想看看吗?” 想要痛快啊,可他这里不卖。 他痛快了,那他受的一切找谁算,小丫头受的疼又找谁讨回? 那日见她久久未归,在茫茫雪域中摸索了许久,循着打斗声才找到她的位置。 可刚靠近,耳边却是她痛苦至极的惨叫声,他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只想将她揽过来看看。 将人接入怀时,他方知她有多痛苦,叫他怎么能放过他。 那迦轻叹一声,闭着眼睛轻捻持珠。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师兄拿捏着他的业果,他已无路可走。 “王庭如今形势如何?” “那夜阿坦勒未能迎你归来,第二天你的死讯便已传遍王庭,我们派了许多人去搜寻你的踪迹,可都没有任何线索。 我们都不相信你已葬身火海,又不敢动作太大的去找你,于是阿坦勒便将重心放在了你布的局上,我接下了继续寻你的任务,可没想到你入了王陵,回来时却弄成了那副模样。 如今,西域三十六国的国主已经陆续赶来了王庭,本来明天将是收盘的时候,可国师非要将你的葬礼延迟,恐是在等蒙挲的消息,阿坦勒不得不按兵不动,怕打草惊蛇。” 摩那娄诘神情莫测,随后仰头靠在椅子上,扯了扯嘴角,“通知阿坦勒,五日后必须举行本少主的葬礼,不管那秃驴同不同意,必须举行!” 五日后,他的眼睛便能恢复,他要亲自去送他们上路。 摩那娄诘身着雪白里衣,外披红色长袍,他的动作一大,胸口便印出与外袍一样的艳色。 那迦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去拿药,换完后嘱咐道:“师兄动作小心些,别再将伤口崩开。” 看着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人,他温声道:“郡主肩上的伤口和师兄一样,别到时候郡主好了,你还没好。” 摩那娄诘长睫微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随后轻笑一声,他们倒是有了一模一样的伤疤。 他是男子倒无所谓,小丫头留下疤可不好,他沉思片刻后开口,“你可有让伤疤恢复如初的药膏?” 那迦自然知晓他是替谁问的,随后揶揄道:“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摩那娄诘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出声,懒洋洋地开口,“那迦法师还懂风月?” 那迦也不恼,他确实不知何为风月。 俗世有云,宁化天山雪,不动僧人心,他的心里只有风动和幡动。 摩那娄诘咀嚼着他的问题,小丫头确实讨他欢心,他也喜爱的紧。 可喜爱便与风月有关? 他不甚明白二者之间的关联,他只是想护着她宠着她,不想让人伤了她委屈了她。 他可以尽他所能,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在他可控的范围内,护她安稳无虞。 这与风月有关? 他沉思了起来,想了想那些有家室的人,又对比了一下他与她的相处模式,随后得出结论。 “我果然想当小丫头的爹。” 那迦一口茶水呛住,顿时大咳起来,头一次失了分寸,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摩那娄诘听着他的反应,拧了拧眉,沉声开口,“无关风月,你很失望?” 那迦摇了摇头,他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他会认真思考,随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他有些好奇,“师兄,你是怎么得出那个结论的?” 摩那娄诘换了一个姿势,红色外袍披在肩头,他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言简意赅的将他与小丫头的相处说了一遍。 那迦听完后,点了点头,温声道:“果然是我误会了,只是郡主已有生父,师兄万不可真的抢了人家父亲的位置。” 摩那娄诘朝他那里“睨”了一眼,“我有分寸。” 解释完后,两人确信了此事定是无关风月。 摩那娄诘更是往后一靠,悠悠开口,“区区穿堂风,何以引山洪。” 他的心境犹如地下坚冰,谁能动的? 谁也不知道,两个母单狗在玄音寺的一角,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研讨大会。 最终得出了一个狗听了都落泪的结论。 …… PS:申明一下食用指南 1.我在简介里已经写了本文非女强文,喜欢女强爽文的人,现在,听我说,跑!!! 2.女主是身份尊贵,但她不是超人,打不过自然会受伤,不是什么我非要虐女主,我有自己的故事安排,不爱看的可以划走。 3.我会用剧情塑造每一个人物,特征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纯的只谈恋爱,不喜欢剧情流的可以划走。 4.再次申明,我这里没有纯爽文,只喜欢爽文的,快跑! 5.绝逼是He,我发四!
第49章 不疼了 第二天午时,几个人来到叶昭榆所在的禅房,静静地等着她醒来。 “那迦,你不是说午时药效便过了,她为何现在还没醒来?” 摩那娄诘拧着眉感受着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午时三刻都已过了,她为何还没醒? 那迦走过去把了把她的脉,也有些疑惑,“脉象平稳,药效已过,按理来说是该醒了。” 可为何郡主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难道还有没被他注意到的隐疾? 站在一旁的乌藉眼睛转了转,踌躇了一下,小声开口,“其实昨天郡主醒过一次。” 只不过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吓死的是他自己。 两人的目光瞬间朝他看去,他尴尬的解释起来,“就是昨日我来看郡主时,刚对她说了几句话,她一下就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我,眼睛没睁开,说了一句话就又倒了回去。” 那迦沉吟片刻,随后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音色清润,“除了受到巨大的刺激,服了那药的人不睡上两天是不会醒的,你该是说了什么刺激郡主的话了。” 摩那娄诘抬眸“看向”乌藉,语调不急不缓,却带着一份压迫,“你说了什么话刺激到她了?” 乌藉瑟瑟发抖,嗫嚅着开口,“我就说了句郡主的大昭亡了,她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摩那娄诘:“……”这刺激还真大。 那迦不明所以,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们再用这个办法试试,看看郡主能不能醒来。” 摩那娄诘抬手揉了揉额角,眼尾轻垂,缓步走到小丫头床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喃。 “如果你能将昭始皇复活,我便给你十万金,外加一个马场。” “那个马场里可不可以有五千匹骏马,不然我不接受。” 摩那娄诘身形一顿,随后被气笑了,抬手轻轻捏了捏床上人的脸,“早就醒了,嗯?” 叶昭榆睁着圆润的杏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也笑了。 她不就是想赖个床嘛,老天爷打雷还不劈睡觉人呢。 他们到好,想方设法的想把她从床上薅起来,连V她十万的法子都想出来了,简直丧心病狂。 不过,她喜欢,嘻嘻。 “少主,现金还是银票,我都可以。” 摩那娄诘直起身来,金线缠绕编织的小辫垂在胸前,耳边流苏流光溢彩。 他摸了摸叶昭榆的脑袋,弯唇笑了笑,如冰雪初霁,“十万金怎配得上郡主的救命之恩,我愿赠西南三州,沙海落日,雪域星河,万里花坛,四时之景于郡主。” 叶昭榆顿时瞪大眼睛,他要将那繁华的西南三州赠给她? 这么豪气!? 还让西域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她可以随时来看大漠的无限风光。 叶昭榆顿时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也太豪气了吧! 不是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吗,他这报的比医保还多。 嘿嘿,也不枉她挨了一刀差点见到了她太奶。 冷静下来后,她决定先矜持一下,于是小声开口,“这怎么好意思啊,少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乌藉眼角一抽,要不先把嘴角放下来再说话,都快咧到耳根了,这叫不好意思?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郡主嫌多,可以再将其赠回。” “这怎么好意思的呢,给出去的东西还要要回去。” 摩那娄诘无奈的揉了揉眉骨,抬手将她按进被子里,“你还是睡着吧。” 那迦无声的笑笑,端起热茶喝了起来,看来这世间还有能治的住他师兄的人。 他顿时有些欣慰,能治的住就好,不能让师兄在这世间没有任何挂碍和牵绊。 不然,师兄行事便不知什么叫做后怕与收敛。 佛门弟子,无挂无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而师兄,心境蛮荒,无挂无碍,恐不惜己身,消散了也就消散了。 叶昭榆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开心到睡不着,索性起来大快朵颐。 她夹了一块烤肉塞进嘴里,嚼着嚼着突然一顿,她默默看向一旁的那迦,“法师我有错,我不小心吃到肉了。” 这也不能怪她,是他们自己要把肉端上来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寺庙里开荤。 那迦微微一愣,随后淡笑道:“无碍,在西域,佛门弟子不是只可茹素,还可以食三净肉。” 叶昭榆微微有些惊讶,那他们是保持着最原始的佛教习俗,僧人可食肉,但必须是三净肉,且过午不食。 陪她吃完饭后,那迦便领着弟子修行去了,禅房里只余下两人。 “过来坐。” 叶昭榆听话的走过去坐下,摩那娄诘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音色暗哑,“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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