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现场像是消音了一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摩那娄诘下马,头顶雄鹰盘旋不止,尖啸几声后,展翅向着王宫飞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弓拉满,“咻”的几声,鹰犬尽折。 城门守卫看着空中落下的黑影,方回过神来,擅闯者,该杀,不该心生跪服。 随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举刀朝着他们冲去。 乌藉一把将城门打开,随后转身回到少主身边,随着他杀上城楼。 不过片刻功夫,守卫死伤惨重,摩那娄诘步伐闲散的走上城楼,周围金丝铺陈,杀意大开大合,丝毫不知收敛。 余下守卫不断后退,全身都在颤抖,见到金丝的那一刻,他们便知道他是谁了。 鬼域修罗。 那是西域最猛的一把利刃。 他们退无可退。 摩那娄诘目光漠然,悠悠晃着手腕,慈悲缠回原地,聚集成金色护腕。 他抬眸看了一眼余下守卫,轻启薄唇,“若降,可活,不降,死。” 守卫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手中长刀落地,一下跪在地上,“我等愿意追随少主!” 寒风肆虐,吹遍满城风雪,黑压压的一片横扫着残雪斑驳的瀚海而来,旌旗招展,上面的血狼图腾威慑十足。 摩那娄诘负手站在城楼之上,衣袍猎猎,眉目冷寂,垂眸看着十七位狱主带着军队向王庭奔赴而来。 乌藉周身血液一阵沸腾,骨子里的战意被激起。 今日,他想同昭冥司众人一起为少主而战。 他们要拥立自己的新王,要让西域最英勇的勇士成为大漠的领主。 那才是整个西域最该臣服的强者。 丧宴之上,舞乐悠扬,舞姬扭着细腰,击着手鼓,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鼓点声声入耳,众人丝毫不知城门早已失守,大军压境而来。 乞勒国国主看着周围众人没有谁愿意做那个出头鸟,仿佛都沉浸在歌舞之中,丝毫忘了他们来王庭的目的。 他狭长的眼睛微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决定自己做这个出头鸟。 他拿起金盏朝着君主举杯,苦笑一声开口,“少主乃我西域第一勇士,初闻少主身殒,小王是万万不敢相信,今日祭奠之后,才有了真实之感,实乃天妒英才,我西域疆土从此无人来守,是我族之哀啊!” 随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像是沉痛万分,只能借酒消愁。 其他国主立刻起身表态,“我西域疆土辽阔,不可无人来守,小王虽不才,但愿代少主,领兵固守西北五洲。” “我末耐国临于东南,愿代少主固守东南三州。” “我戎卢国接壤东川,愿代少主镇守东川。” …… 乌吐克细数着念珠的指尖泛白,目光沉沉的盯着亮出爪牙的恶狼,听着他们大张旗鼓的商讨该怎样分食沉寂下来的巨鹿。 祸心包藏,妄想挑动逐鹿之争,美其名曰代少主镇守,实则画地为牢,明晃晃的割裂西域。 摩那娄严碧盈盈的眼中盈满杀意,知道少主真的死了,连一刻也不想装了? 可今日的丧宴就是用来过滤出你们这样的渣滓,这场葬礼可是在为不臣的诸位办丧。 他低头摇着金盏中的葡萄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目光看向场中矗立的一根巨大石柱。 两人合抱粗,中空材质,装下一人绰绰有余。 他朝着唯一露出的一条缝勾了勾嘴角,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算计一切得到的政权。 没有西域少主,谁会服你? 随后他将手中金盏重重放下,众人一下噤声,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你们今日来吊唁是假,来分权才是真,对吗?”摩那娄严威严的目光扫过坐下一众躁动之人。 闹的最欢的几个国主一派有恃无恐,他们是除了王庭之外,国力最强盛的国。 王庭没有了摩那娄诘,什么都不是,他们凭什么还要屈于人下,他们理当自立为王。 乞勒国主眯着眼睛笑道:“君主这话说的有些难听,怎么能叫分权呢,少主走后,疆土无人看守,我们只是代少主管理,也是替君主分忧啊。” “要是寡人不答应呢?” 乞勒国主也不恼,笑眯眯的开口,“少主的兵马不在,我三十六国倾全部兵力,王庭也该会被踏平吧。” 摩那娄严目光凌厉的射向他,“你敢威胁寡人?” “不敢,只是想让君主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吗?”乌吐克缓缓起身,手一抬,无数士兵冲出,将宴会众人团团围住。 王宫之上布满了弓箭手,皆将长弓拉满,箭尖光寒,对准场上众人。 乌吐克目光幽深,沉声宣布,“三十六国国主,今日,易主了。”
第57章 少主还活着 王宫被无数士卒围的水泄不通,各国国主脸色极黑,都没想到他会将事做的这般绝。 “我们的兵马都在十里之外安营扎寨,我们若死在这里,你觉得你王庭就会好过?”乞勒国主恶狠狠的盯着乌吐克,疾言厉色道。 乌吐克嗤笑一声,缓步走到摩那娄严身边,扫了一眼怒目瞪着他的各国国主,淡声道:“这西域还是摩那娄氏的西域,就算少主殁了,也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本来给过你们机会,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你们依旧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国主。 可惜,你们偏偏要走一条忤逆谋反之路,那就别怪本国师替君主分忧,将你们都换下来了。” “你敢!” 各国国主纷纷怒目指着他,惊怒十足。 乌吐克幽幽笑了起来,神情张狂,“我有何不敢,如今整个王宫都已被我的兵马围住,你们又能怎么反抗? 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我将新任国主册封之后,便会去将你们的兵马收服。” 叶昭榆的视线穿过曲折长廊,看着剑拔弩张的现场,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贪心不足蛇吞象。 各国国主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没听过一句话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真以为,少主一死,王庭便任由他们拿捏? 殊不知,人家早就将他们拿捏在手。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可还没到场呢。 “来人,将他们拿下!”乌吐克手一抬,周围士兵瞬间冲上前去擒拿各国国主。 乞勒国主顿时拔刀反抗,还没来得及抡动长刀,无数箭雨便迎面朝他袭来。 噗嗤几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涌出,他瞬间倒在地上,生机尽绝。 周围顿时尖叫声一片,世家大臣乱作一团,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乌吐克漠然的看了一眼倒地的尸体,随后厉声下令,“若还有反抗者,就地诛杀!” 墙头弓箭手顿时严阵以待,箭尖直直对准各国国主。 余下众人瞬间不敢轻举妄动,士卒冲上去绞了他们的刀,押着他们跪在地上。 摩那娄严摇了摇手中金盏,对着乌吐克笑了笑,音色浑雄,“国师替寡人清君侧,寡人不胜感激,待会定有重赏。” 乌吐克朝他双手合十,“能为君主分忧,是贫僧之幸事。” 随后他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拿出刻有血狼图腾的兵符举起,目光凌厉,音色威严,“少主兵符归于君主,西域各国臣服于王庭,还有谁有异议!?” “咻”,一支长箭撕裂长空而至,带着势不可挡之势,白羽箭尾如同彗星袭月,在空中留下一抹残影。 “本少主有异议。” “哐当”一声,乌吐克手中的兵符瞬间被长箭刺穿,被大力带着订在了金碧辉煌的宫墙上。 他瞳孔骤然一缩,眼中赫然出现的是他心底最深的魔障。 只见那人裹挟着满身肃杀,肩覆玄色大氅,手拿长弓,站在琉璃瓦上,俯瞰着场下众人,眼神睥睨,如同君临天下。 场下顿时一片哗然,怔怔地看着那至高无上的俯瞰者。 “少主没死,少主没死啊!” “少主,是少主!” “少主还活着,少主还活着,我看谁还敢分裂西域!” …… 众人激动不已,早被刚刚的变故吓的魂在天外的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双眼炽热的看向摩那娄诘。 再也没有哪一个人如他那般,光是站在那里,便让人心生无限信服。 乌吐克眼球慢慢充血,红着眼睛盯着他,手中念珠瞬间被捏成齑粉,禅心不在,菩提腐朽。 他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缓缓抬手,指着瓦上之人,神情狰狞,发出尖锐的喊叫,“杀了他!” 他怎么能活着呢,他赔了所有,他怎么还能活着!!! 不,不能让他活着! 他活着一天,便是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他错了,他这些年的努力全是一个笑话,他在自食恶果! 不! 他没有错,他怎么可能错了,他没有错! “杀了他,少主已死,此人故意扮成少主的样子在此挑事,其心可诛!” 乌吐克厉声开口,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周围弓箭手接收到他的命令,将箭尖齐齐对准屋顶之人,无数箭矢瞬间凌空。 王宫周围蓦然响起一阵厮杀声,万马齐喑,千军而至,凌冽如霹雳,扫掠如飓风。 金丝铺天盖地缠绕,千变万化,凌空箭矢瞬间断成数节,空中顿时下起了残箭雨。 摩那娄诘垂眸看向乌吐克,眼底狠戾十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声线暗哑,带着一丝诡异的安抚,“别急,等接完我家小丫头,便来陪你好好玩。” 随后足尖一点,踏着长空而去。 乌吐克听着王宫之外的厮杀声,双目赤红,他的大军大概已将整个王庭围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随后眼底闪过无限疯狂,但那又怎样,他手里可握着他的命脉。 乌吐克瞬间移到摩那娄严身边,有他在,他怎么都不会输! 可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衣服,一阵杀意便猛然朝他碾来,他一惊,拔出腰间长刀格挡。 看着缠在长刀上的九节鞭,他目光凌厉的射向对方,眼球凸起,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摩那娄严!” “摩那娄严”幽幽笑了起来,碧眼邪肆,周身戾气暴涨,猛然将九节鞭抽回,“现在才发现,太晚了。” 乌吐克气的浑身颤抖,他被骗了,他彻底被骗了! 他借假死之名将摩那娄严换出,断了他最后一条后路,又借葬礼之名聚集各国,将他们所有人的兵力钓了出来,直接大军压境,进行绞杀。 他将他们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我杀了你!”乌吐克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周身杀意翻涌,不管不顾的朝着“摩那娄严”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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