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梁飞若说。 靳无言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李若愚急了,“你可以认识!” 梁飞若:“……” 李若愚猛朝她挤眼,很显然,他俩根本打不过他,所以真要是熟人,利大于弊,他倒是真心希望他们是认识的。 梁飞若也想通了其中关窍,朝靳无宴抬了抬下巴:“你是谁?” 靳无宴心潮起伏,情绪复杂。 李若愚瞅瞅梁飞若又看向他,忽然福至心灵道:“不会是你哥吧?”越看越像,这动作、举止、神态,还有武功路数,分明就像是来自一家人啊! 梁飞若瞪大了眼。 李若愚按她,“快叫哥!” 靳无宴恨不能将他的爪子剁碎,身随心至,眨眼到了近前,擒住他的手。梁飞若挥剑就刺,靳无宴捏住她的手腕,虚握,圈住。没防备她的腿,狠挨了一脚,生生受了,看她的眼神更忧愁了。 李若愚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他捉住胳膊,差点掰断。 梁飞若一急,“哥!别伤他!” 靳无宴松开李若愚,他到底是对她言听计从的。 李若愚却像是有了大发现,指着她俩:“果然,果然啊!” “既然你们兄妹相认,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梁飞若咬牙:“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话音未落,靳无宴就将他擒住了,扔在梁飞若脚前。下手狠,夹带私怨。 李若愚滚在地上唉声叹气,“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落你们兄妹手上。” 梁飞若不料自己的话这么有用,再看向靳无宴就多了几分好感,心里默念,“难不成真是我哥?”略一回想,上次他也处处留情,是要抓她,却也没动刀动箭,以他的武功,就算追不上千里马,手里捏了刀剑,飞掷出去,将她扎个对穿绝对没问题。这般一想,看向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真心,“兄长?” 靳无宴心中滋味难言,稀里糊涂被认做兄长,见她露出亲近之意,又不敢再刺激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身上的伤又崩开了。” 正说着话,疾风哒哒哒的溜达过来了。梁飞若认出它。 靳无宴朝它打了个响指,疾风快速走近,到了近前,蹲下前蹄。靳无宴抱住梁飞若的腰将她送到马背上。 最后一丝忧虑因为疾风的出现而打消。 她上次就在奇怪,这样一匹千里骏马,怎么就愿意载她逃跑,原来他们本就熟识。 “它是你的坐骑?”梁飞若抚摸着马鬃。 靳无宴:“嗯。” 梁飞若彻底垮下了肩,有种依恋的放松,“我现在信你是我兄长了。” 靳无宴脚步一顿,张了张嘴。 梁飞若回头:“李若愚!我数到三!” 李若愚想逃没敢逃,乖乖跟了上去。 * 梁飞若身上崩裂的伤口再次上药包扎,靳无宴想帮忙,被拒绝了。 他就坐在外厅,愁闷,担忧。心里压着块大石,透不过气。 李若愚靠门坐在马扎上,问巡逻的侍卫:“嘿!有红薯吗?” 侍卫当他脑子有坑。 他将火盆偷偷挪到腿前取暖,双手烤的通红,嘴里嘚嘚个没完:“看这小火苗哦,就这么白白烧着多可惜哟,要是谁能给我一些吃的哦,我烤出来带他一起吃哦……我的手艺很不错哟,要不要尝尝啊,老兄?” 靳无宴瞥过去一眼。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仇玉红临死之前提到了传国玉玺,他之前因为梁飞若失踪乱了心神,如今回想来,他大婚那晚闹出的那场乱子或许根本就和梁飞若没关系。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玉玺,而若若失踪大概仅仅只是巧合。 他竟不知玉玺也丢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脑子里反复回味梁飞若失踪之前说过的话。她失忆,又突然清醒过来,现在又莫名其妙再次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害她?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玉玺在你那?”靳无宴忽然问。 李若愚原本还吊儿郎当的像是个随时都能捧着火盆睡觉的懒汉,陡然听了这一句,姿势没变,眸色却变了,“大舅哥,你可别害我。” 靳无宴:“闭嘴!” 顿了顿,“所谓传国玉玺不过是世人赋予了它神性和意义。这天下之主,称皇为帝,从来就不会因为一块死物而名正言顺。我对它没兴趣。你也不必防备我。” “我只问你,若若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她在燕王宫好好的,你是用什么手段把她带出来的?” 虽然李若愚按头将靳无宴认作梁飞若的兄长,心里却并不完全相信。他插科打诨习惯了,最擅长将水搅浑,混淆视线,心里却门儿清,一直防备着靳无宴呢。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她又是谁?” 靳无宴:“大燕羽林卫指挥使蒯宗平。” 李若愚:“哦!原来她叫蒯若若。” 靳无宴想蒙混李若愚,随口一言,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还冠了别人的姓,表情扭曲了下,“她不姓蒯,姓靳。” 李若愚:“靳?燕国国姓?你姓蒯,她姓靳?” 靳无宴:“你管得着?” 李若愚:“她既姓靳,难道和王族有关系?” 靳无宴:“所以你离她远点!” 李若愚做出害怕的表情,哭丧着脸道:“蒯老兄,这你可冤枉我了,真不是我要跟着她,是她非要跟着我啊。我那天也就心血来潮,听说燕王大婚想讨杯喜酒喝,谁知燕王宫那个大啊,条条宫道错综复杂,就给我绕晕了。后来遇见她,她莫名其妙就瞧上我了,说我长的好看,非要跟我走。您说这事闹的,长的俊也不是我的错啊。” 靳无宴:“说重点。” 李若愚:“重点就是我甩了她好几次,也没将她甩掉,她非要倒贴,实在叫我为难。” 靳无宴的脸又阴沉起来:“闭嘴!” 内室,梁飞若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靳无宴心焦,转身就进去了。 李若愚朝房门口望去,隐约听到梁飞若义正词严的声音,“兄长,你怎可擅闯进来?你我虽是兄妹,到底男女有别,请兄长自重。” 靳无宴又退了出来,眉毛愁成了阴阳八卦图。 李若愚笑了起来,看透一切的表情,“我说你俩,是义兄妹吧?” 内室只有梁飞若一人,她不愿其他任何人给她包扎伤口,只自己一个人费力艰难的自力更生。 李若愚没话找话:“她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认你了?你不会对她……”他想开少儿不宜玩笑,被靳无宴瞪回去了。 他暗暗发笑,笑了会,正色道:“说真的,她到底怎么了?”随即点了点脑壳,“不会是这里有问题吧?” 靳无宴:“若若她……只是生病了。” 李若愚掷地有声:“我就说嘛,我早就发觉她脑子不正常了。你是她哥,你快将她带走!” 靳无宴:“用不着你说。” “不,我哪也不去,我跟着你。”梁飞若不知何时从内室走了出来,脸色白的吓人,靠在墙上。 靳无宴走过去,心疼不已,“你怎么又出来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兄长,”梁飞若被他架着毫无反抗之力。 “兄长,关于玉玺……” 靳无宴:“都是小事,你先把伤养好了。” 梁飞若:“可是燕王那边……” 靳无宴:“我说了都是小事。” 梁飞若感到安心,咳嗽了几声,身心疲惫:“那你看住李若愚,我再睡会。” 靳无宴:“放心,交给我。”
第45章 梁飞若装的一副你就是我亲哥, 咱俩至亲兄妹不分彼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真诚模样,哄的靳无燕虽心情复杂却也放松了警惕。到了半夜, 她还是跑了。 靳无宴看着埋了枕头的空被窝,心里的苦水几乎要汪成一条河。以前有人同他抱怨梁飞若心眼子多,骗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他只觉得那人胡说八道,他的小姑娘只是古灵精怪了些,难道聪明也有错? 如今这番小聪明用到了他身上, 他才有了咬牙切齿的切身感受。这焦躁的情绪也不是因为梁飞若。 若若怎么可能有错?一定是那个不知所谓的臭小子将她给带坏了! ** 同安郡 李若愚在一个偏僻的村子,使了些银子,找了户相对富足的农户安顿了梁飞若, 后者的状态实在谈不上好,从燕国的益州穿过沙石林又回到赵国的同安郡, 一.夜奔波, 正常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梁飞若本就重伤未愈。 李若愚实在是看不懂梁飞若:“你留在那, 那个姓蒯的……你哥, 嘿嘿,一看就不会伤害你,你跑什么?” 梁飞若:“你觉得他是我哥?” 李若愚笑的不怀好意:“情哥哥也是哥。” 梁飞若回的干脆:“我不喜欢他。” 李若愚立刻眉飞色舞道:“就是!没事长那么高那么壮干什么!小爷我最不喜欢比我高比我壮的男人了!你不喜欢他就对了!” 梁飞若:“我喜欢。” 李若愚卡了下壳, 气愤道:“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你刚才还说不喜欢!” 梁飞若转了转眼珠子, 感觉有千言万语呼啸着想说出口辩驳他, 临到近前忽然又温顺的转化成:“你说的对。” 李若愚愣了愣, “你承认你见异思迁?” 梁飞若放软了语气:“不,我是说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听你的。” 李若愚一时语塞,偷瞄了梁飞若一眼,情绪有些不自然。他这个人啊,从小到大感受最多的就是恶意,旁人欺他辱他,他都能应对自如,习以为常,偏不知道怎么回应旁人对他的好,且这好还来的莫名其妙,让他无所适从。 次日,大雪漫天,天连着地,一副旷世奇美的景象。 临近新年,即便是远离尘世的村子也热闹了起来。 屋外有孩童欢呼的笑闹声,听这间或吵闹的说话声,大概是有人入山,打了许多猎物。应是个强壮的猎人,带来了颇丰的收获。听问询的语气,又不像同村的人。 李若愚昨晚是和梁飞若睡一张床的,没办法,富户也只是相对而言,在这穷乡僻壤,能富到哪去?家里五六个孩子,能腾出一间房已经很不容易了。 屋里肯定是不能生炭了,那炭白天开着门,烧一烧暖暖手也就罢了。夜里关门闭户,烧一屋子青烟,第二天就等抬尸了。 李若愚本还犹豫着想打地铺,地面返潮,透着湿寒,总不能拆了门板。再说了也没多余的被褥。 梁飞若看他为难,拍拍床板,“一人一半。” 李若愚原还犟着,后来有些犹豫了,等夜里彻底冷下来,他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梁飞若闭着眼,拍了拍床。 李若愚哼哼唧唧搭上了半块屁.股,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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