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飞若的身手自是能避开,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飞若不仅没避开,还被柴火堆给埋了。扒出来一看, 陷在雪坑里,白着脸,闭着眼, 昏了过去。 靳无宴立刻着了慌,打横抱起。急速往屋内奔去。 她的一只手自身下垂着, 袖口的流光溢彩某个瞬间晃到了人眼。 会使蛊虫的少女眼尖的瞅到了, 不由自主“哦”了声, 音调古怪, 醋意弥漫的, 忽然去撞李若愚。 李若愚被撞倒在地。 警戒他们的侍卫一直刀尖相向,还以为他们要耍花招,锋利的剑没刻意避让, 随着二人动作,划破了二人的衣料, 皮肤。 二人同时吱哇乱叫, 女孩子叫的尤其尖厉:“当心我的脸!划花了你们赔啊!” 李若愚:“你可闭嘴吧!” 少女:“师兄!” 李若愚:“别叫我, 我不认识你。” 少女:“我可都是为了救你!” 李若愚:“你没救我之前,我还是好好的。” 少女:“行啊你, 找到真爱了是吧?师妹就是稻草了对吧?我看那位小娘子身份不低,人家里不同意吧?你个死德性,要不是沾了你祖上的光,会有小娘子瞧上你?我呸呸呸!” 二人正斗着嘴,远远一辆马车靠近。 驾车的是位青年。 少女探头看去,啧了声,“长的不赖哦!” 青年很快跳下马车,打开车门,半扶半抱将车内一位小妇人抱出,动作轻柔,极尽呵护。女子花骨朵般娇美,任谁看去都不由联想起“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 “是个有妇之夫,别妄想了。”李若愚道。 少女呸一声:“也是个有夫之妇,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死德性!” 守着他们的侍卫用刀背敲二人的脑袋,对俩人没底线的对话表达强烈的不满。俩人不住求饶,又吵又闹。 马车边,有侍卫迎了上去,躬身行礼,“指挥佥事,夫人。” 京鹏额首,又看向那边吵闹不止的年轻男女,疑惑:“怎么回事?” 侍卫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表情古怪,“是……两个不知所谓的人。” 海桃一翘脚,从京鹏身上下来,语速很快:“你们竟然都在这里,叫我们好找。我家三娘子呢?她可还好?她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她急匆匆要走,京鹏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左右护着她,嘴里喋喋不休:“你当心点,当心着点,路滑,我抱你。” 李若愚歪着头看,嘴一撇,露出痛惜的神色:“唉,有孕了。” 少女凑过来:“这你都能看出来?嗬,果然是渣滓!” 李若愚:“怎么说话呢?师父她老人家教的都忘粪坑里了?看孕相辨男女,这不是基本功吗?” * 大帐内,梁飞若短暂的清醒了会,眼神透着茫然,一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但一眼瞅见了靳无宴又让她倍感踏实。 靳无宴就坐在床前,眼睛紧盯着她,浓重的担心都快凝成实质。又不敢触碰她,生怕她忽然醒来,惹她不快。 “这样憔悴,你没听我的话,没好好休息,也没好好吃饭,”她的手搭上他的手背,温热而柔软,关切而担忧。 靳无宴凝固的眸子不受控制的猛颤,胳膊都开始抖了,又不敢轻举妄动,不确定的低喊了声:“若若?” “你怎么了?”她撑起身子,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靳无宴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抱起,紧紧勒进怀里。他激动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力道,仿佛要将人嵌进血肉。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松开了些。 梁飞若终于能够呼吸了。 确实是她,也只有她才会一再包容他,体谅他,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事事入心,句句有回应。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梁飞若一直都知道,他是坚强的无坚不摧的,也是柔软的不堪一击的。 她的手搭上他的背,轻拍着,一遍遍的抚摸他,“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从他松开的怀抱里抬起头,啄了啄他的鼻尖和眼睛,又顺着眼角吻上耳垂。 无需太多言语,颤抖不安的心就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靳无宴回吻她,热烈的情绪在缠.绵中逐渐升温,他急切的需要发生点什么来填补这段日子强烈的不安生出的无助感。他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只有若若懂他,只有她。 梁飞若心底深处觉得,她是要说些什么的,她感觉自己有什么话要对靳无宴说,很重要,很重要! 她几次推开了靳无宴的脸,又被他重新吻住。 她内心是欢喜的,无比雀跃,不由自主的回应,燃烧的欲望。 可是,她好像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对靳无宴讲。是什么呢?他这样她真的没办法思考,她想不起来…… 靳无宴很顺利的将她压在了床上,拨开她的领口,解开腰带。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激烈热情,梁飞若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面对心爱之人的索取,又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克制呢?因为他想,她也想啊。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她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热热的,混混沌沌。 * 海桃老远就看到那个隐在村后的圆形大帐,急步往前。守在帐前的侍卫对视一眼,一起往前走来。海桃还当二人迎她,到了跟前,二人同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我来找我家三娘子,呃……王后,她在里头吗?”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叫“王后”,毕竟要是按祖制,大礼并未行完。 侍卫点了下头,表情古怪。 “那你们挡着我干什么?我要进去。” 景鹏正要上前帮妻子说话,里头忽地传来响动。 景鹏机敏,立刻问:“王上也在。” 侍卫挑了下眉,神色暧昧,谁人都看明白了。 海桃抚了下头发,表情微妙。 景鹏大喜过望,亢奋起来,伸手去揽海桃:“走,桃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只要俩位主子花好月圆,他和海桃就能天长地久。 结果他这股高兴劲才刚起来,屋内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顿了下,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听着像是耳光。 几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又传来物件被砸碎踢翻的响动。 海桃心头一紧,转身就往里冲,被景鹏自身后一把抱住。 他从未见过梁飞若同王吵过架,可是寻常夫妻闹翻拿棍拿刀还误伤旁人的,他倒见识过。有些悍婆娘实在吓人,将自家汉子收拾的跟孙子似的。为此,他还曾感慨过,“我家海桃幸好不是这样。”靳无宴听见了,没忍住补了一句,“那你要感谢梁三,主随仆。梁三教的好。” 景鹏心说:“才不是咧,我家海桃是天生的温柔似水。梁三娘子可不是对谁人都好,她的独一份温柔都给了你。” 忽地,一物自大帐内砸了出来,幸好景鹏护在海桃身前,后背挡住了。这一下力道不清,估计是青了。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梁飞若一脚踏出来,看清帐外的人,愣了下,又紧急退了回去。她手里还攥着敞开的领口,鬓发散乱。 片刻前,梁飞若忽然惊醒过来。 她不知道现在是何时何地,而眼前掐着她的腰俯在她身上的人又是谁,她惊慌失措,心底深处陡然窜起的浓烈的厌恶感几乎让她窒息,她感到恶心。 不假思索的,她激烈的挣扎起来。 靳无宴还没反应过来,他体型高大,又力量惊人,想压制住她轻而易举,她的挣扎于他来说不过是情趣。压制着她,身与心的交融让他正上头。 梁飞若像一条濒死的鱼,扑腾着,像是猛然会发声,尖锐的叫声骤然响起。 靳无宴愣住了,停下动作,俯身看她。 她抬手就打去。 本能反应,他一把握住。 梁飞若怒瞪着他,怒火熊熊。 靳无宴从她的眼中看明白了什么,心底猛地一沉,松开手。梁飞若一得解放,扬起就打,半点没留手。 耳光很重,可是他半点没偏过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睛又黑又沉。 梁飞若四肢齐用,从他身下爬出,尴尬,羞耻,难堪,难以形容的恨不能一头撞死的心情。 她被一个她不认识的,厌恶的人莫名其妙的给睡了,什么情况?! 心里的慌张简直没法形容。行动间,乱了章法,打翻踹倒不少东西。劈里啪啦,同她的心一样乱。 靳无宴全程没说话,坐在床上也没动,默默的看梁飞若穿衣,还贴心的给她递上了压在身下的肚兜,腰带。 梁飞若根本不能看他,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想劝眼前的男人先将衣服给穿上,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的情况,她弄不懂。 除了慌,还是慌。 靳无宴现在的情绪复杂到难以形容,他十分担心飞若的精神状况,这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怕刺激到她,他根本不会停下。试想一下,二人刚结合,忽然被打断,谁受得了?没将梁绯若揪回来继续,是因为他真的很爱她。 爱她,也不妨碍他火气上涌。不针对任何人,单纯的,身体上的火气无处发泄,郁闷,焦躁,无端的愤怒,还有几分委屈。 终于,他起身,将裤子穿上。 梁飞若人都走出去了,又退回来。 靳无宴看向她,“若若?” 梁飞若没回头,一只手背向身后,冲他摇了摇手。 她虽自认性格狂放不羁,可这种事还是对她冲击太大,她需要缓缓。 袖口内露出一截流光璀璨的珠链。
第48章 情蛊 梁飞若表面还算平静, 内里早已山呼海啸。强撑着没爆发是因为多年来习惯养成。她需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谁?她怎么在这?这里是哪?外面那些人又是谁? 随即,她又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问题:我是谁? 她举起手, 狠拍了几下脑袋。 “若若,”靳无宴叫住她,“可是头疼?我给你叫大夫。” 梁飞若恍惚间想起, 我叫若若,若什么?什么若? 后脑勺陡然袭来一阵锐痛,痛得她站立不稳, 靳无宴瞬移至她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有所依靠。 梁飞若些微回过神, 立刻出手,不容他近身。靳无宴捏住她的手腕, 又是往身前一带, 扣住腰身, 嗓音暗哑, 还有些涩:“看着我。我是你夫君。” 梁飞若一怔。这般的近, 近…… 面上潮红未退,心跳加速,气血上涌。 除了难以启齿的羞耻, 还有脑中一片空白的惊慌。 “可是哪里不舒服?”他一只手扣住她,一只手顺着她的头顶, 一路往下轻按。 梁飞若身体僵硬, 看向他的眼神, 太过警惕戒备,靳无宴不喜, 轻而柔的扯了下她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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