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印向来不招邪祟,于我有益便可。” 覃桉脸颊绯红,显然是喂了酒,此时横在万岐面前,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能有何益处?” 万岐平静道:“我让她下的,我喜欢。” 覃四爷的目光投下,冷冷扫过万岐的眉眼随之落在覃桉身上,想说些什么,但又觉不便说拉不下颜面,若是覃桉的母亲在,他尚可一黑一白有人劝阻,此时再看,倒是什么也说不出。 金蝶从空降下落在覃弋耳侧,覃弋顿了顿,忽的不再多言。 花山节置办三日,明日定亲一事会由大祭司昭告,消息未出,便有奴仆提前走漏风声,在大街小巷传播。 少男少女站在蓝楹树下祈福,覃桉喝的醉醺醺的,拽着万岐一晃晃的来到蓝楹树前。 不知为何,她站在树前便觉得像是有个巨大的眼睛在看她。 覃桉低下头,合上眼双手合十。 许什么愿望,她不知道许什么愿望。覃桉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幼时她想长大后便脱离覃家,脱离覃四爷去外面生活,来到楚河进修,变得无人能及。 此刻,她已长大成人,才发觉真正的脱离世家脱离父母很是如此艰难,他们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被捆绑在一起。 一愿自己平安顺遂。 二愿万岐平安顺遂。 三愿白无双平安顺遂。 万岐站在她身侧,看着她专注的模样,这些愿望会被苗卡莎通过地脉尽数听见,所谓神明就在身侧,甚至更受天地约束。 过了会,万岐才双手合十同她一般祈愿。 万岐想要的太多,在合眼的那刻,那些强烈的念头蜂拥而至,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无法一一罗列。 他想许共白头,又觉白头不够,他想许平安,又觉人定胜天,他想许美满,又觉太虚幻。 最终万岐什么也没念,待覃桉祈完福便牵着她回到住处。 半路,覃桉似是有些晕,万岐便将她背起,双脚在悬在半空晃来晃去,搂着他的脖子,指尖攥着墨发给他辫小辫子。 万岐的肩膀宽大坚实,身上绕着助眠的紫雾香,银饰晃动还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风吹过他的发梢,万岐问她,“方才许了什么愿。” 覃桉没答,脸贴着他的肩膀,气息一呼一吸落在耳侧。 “怎么不说话?” “万岐,我爱你。” “......” 万岐背着她停在原地,双手忍不住攥紧她的腿,身上还能感到覃桉的重量,实实在在的趴在他背上。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声音忍不住发颤。 “你说什么。” 覃桉没答,好似真睡着了。 万岐掐了下她,焦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覃桉,不许睡,我说不许睡,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再复述一遍。” 覃桉叹息,凑到他耳侧,手指揪住那截辫子在他脖颈的喉结处来回磨蹭,时而勒紧时而放松。 “我说再多遍你也不会信,因为万岐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能被爱,被喜欢。 你不喜欢自己,就觉得我也不会真正的喜欢你。 可是每个人都有奇怪之处,没有所谓的正常人。 万岐很好,我很喜欢,我说过的绝不离弃,只要万岐一直喜欢我,我就会一直爱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覃桉似是在叹息,又想到她为他摘取手套时,万岐那沉重的目光。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不想听你说,当真或者真的吗?我要你说,好。” “好。” 万岐抿着唇,手中力道莫名加重,就像他的心思越来越重。 待回到住处,万岐给她喂了醒酒汤,两个人正说着话,只是转头的功夫,覃桉就莫名感到一阵燥热。 她不知是酒意还是什么,只能撑着身子,却感到胸口热的难耐,她舔着唇嘴中却干涩无比。 覃桉身形一晃,忍不住趴地上,像一只脱水的鱼。 她看着那双黑靴朝自己快步走来,她的视线由天花板落到帷幔,背部是柔软的床榻,眼前是万岐模糊的脸,冰凉的手不断相贴摩挲,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无力一张一合,万岐皱眉只能俯身靠在她耳边,才能听见她的话语。 “是禁术,桎梏?我....没有离开你,为何会这么难受。” 他的心像是被撕开,只能艰难的吐出一句。 “不是我。” 万岐的掌心附在她心口上,感受到子蛊在不断的躁动。 没有受过万岐的催动,子蛊不可能会躁动不安。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挑动子蛊,甚至圣蛊都无法威慑。 覃桉大口喘着气,额间渗出细密的薄汗,指尖泛白,不停的喊着要喝水。 万岐起身为她端水,掌心刚抽离覃桉的脸颊,她立刻拧成一团,直接扑向万岐,将他压在床榻上,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 她舔着万岐的血液,不断吸吮,覃桉的泪滴混着血液一并让她给吞了去。 但是不够,她顺着气味,咬在他的后颈处,鲜红的牙印渗出鲜血,她扯开他的衣裳,咬破好几处,但是不够。 “万岐,我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万岐想到那双生咒,但这咒是万岐依附于覃桉印在神魂上,子蛊并不会受影响,到底为何会感到炽热难耐。 “不是我,你在家宴上吃过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就是些菜品,一点酒,还能有什么。 覃桉此时脑子一团糟,明显能感到胸口发闷,金铃被撞的咚咚直响,在她识海中叮叮当当的一通乱砸,可只要一触碰万岐,她就会好受些。 他的体温,他的身体,他的血液,都让她异常的亢奋。 她甚至想钻进他的身体里。 “为什么...我碰到你就会好受些,我好难受,万岐,你说不是你,那为何我....” 覃桉说不下去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嘴巴随着胸膛一张一合一起一伏。 万岐割破手腕,血滴下的瞬间,覃桉像是疯了般的去尝他的血液。 但不够,她不仅仅是腹中难受。 万岐扶住她躺在榻上,汗水黏住薄薄的衣裙,逐渐汗透,她像是要蒸发般。 “为什么....” “不是我,覃桉,你信我。” 覃桉的瞳孔涣散,身体无力的扭动,嘴中吞咽着万岐的血液,感受到他血液从喉管流入腹中化解为那一点点躁意。 她努力的聚焦目光,将万岐的脸描摹清楚,她想透过他的面容去观察他的神情,去窥探他到底是否在诓骗自己,可惜覃桉只能看到朦胧的轮廓。 “…痒...” 万岐把她抱在怀中,她的唇因干燥而泛白,整个人像是化成一滩水彻底摊在他怀里。 汗水浸透了万岐赤红的衣袍,一块块的潮湿,让衣袍红的发黑。 万岐拨开她的发丝,血液源源不断的流进她口中,他知道这根本不够。万岐垂眸看着那张泛白却潮红的脸,心中拧成一团。最终,他像是妥协了,无力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发出最后一点恳求。 “你信我。” 覃桉没有回答,无力的吸吮着,微微颔首。 “我…帮你。” 覃桉撩开眼皮,脑子在艰难的运转。 帮什么,是册子里画的那般,两个人..... “不是你想的那般,只是在弄清缘由前,可能,会让你好受些。” 万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自己也无法言说。 “这样就不会死吗?” 万岐苦笑,覃桉以为自己会死,答应了他的帮助。但万岐知道她不会死,只会因为子蛊而不断脱水需要母蛊的爱抚,但只要肢体抽离,覃桉就会难忍分离之苦,必修紧紧的贴着他,才能缓和。 覃桉睁着眼,瞳孔开始涣散,万岐的脸在她眼中模糊,连他的声音都开始抽离。 她浑身滚烫,感到冰凉的手滑进,没入了裙摆。
第60章 自尊 橙黄的光在眼前摇晃, 他的脸是那么模糊又遥远,覃桉微睁着眼睛,嘴中还吞咽着万岐的血液。他的手本是没那么冰冷,但和她的体温一对比显得异常冰冷, 冷的覃桉的心直打颤。 金铃扯动心脉, 识海内搅成一团。 掌心滑过忽的停住。 覃桉断断续续, “你的咒...会让我死吗?” “阿川, 你信我。” 家宴上,她几本没吃什么, 这种感觉明显不是腹中而是胸口。覃桉感到自己的生命好似在流逝,整个人都被榨了干净。 万岐似是不敢碰她,掌心小心翼翼的贴在腿侧,不敢去触碰。 覃桉身上浓郁的灵炁散发,似是一发不可收拾般挑弄他的理智。他的视线慢慢变得炽热, 呼吸乱了分寸, 腹中渐觉空虚,他下意识抿唇喉结滚动, 视线无法掩藏的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他不知为何会被勾起这种欲望,万岐满是慌乱却不可置否的竟想吃了她。 焦灼的视线一定格, 覃桉想挣扎却无法动弹,她像是被他支配般, 只能用眼睛愣愣的看他,连运炁掐诀的力气都使不出。 都这个时候, 他竟然在想这些事。 炽焦躁的不停在地面盘旋发出沙沙声响, 覃桉嘴角支起一抹讽刺的笑, 闭上眼,拽住他的衣袖, 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干哑。 “继续。” 他眼眶微红,抵住她的额,识海触碰的瞬间,万岐径直被覃桉弹出。他攥住覃桉的后颈,拼命的钻进她的识海,识海内钟声敲打却找不到源头,只有子蛊,他控制不了的子蛊,毫无征兆的无法控制。 “...继...续。” 覃桉无力的忍受着,手掌的冰凉与炽热划过,换来的是一阵电流般的欢愉,随之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空虚。 她无法蜷缩身体,只能微昂着脖颈,小口喘息。她已经哭不出了,连泪也流了个干净,两处红色的泪痕挂在脸颊上。 她的身体随着动作而起伏,渐渐麻木。 她感受到冰凉的唇亲吻带动舌尖,吻过脸颊,锁骨,雪肩,万岐似乎想减轻她的苦楚,可覃桉却觉得窒息,精神像是被锁紧一个漂亮的琉璃瓶中,永久的锁在此处。 自尊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隔着衣料,死死掐住他腹部的疤。 “为什么...…” * 覃桉醒来是在紫雾林的吊脚楼中,距离她昏睡已经过去五日。 花山节已过,湘山覃氏与万山的婚事传遍大街小巷,覃桉抬手降雷轰榻天机阁让她在万山子民心中增添一抹神秘色彩,外人歌颂她是与神女的链接者,二指轻抬便可呼风唤雨,降福祉为万山祈福。 覃桉下了床,发觉自己身体轻盈似乎已经恢复如初,她没去寻到自己囊袋和摄魂铃,反倒直接跑了出去。 她的白色裙边在风中飘起,覃桉跑的很快,不顾一切的跑,发了疯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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