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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卿事

时间:2023-08-26 03:10:20  状态:完结  作者:檐上有雪

  “以及,我们也不知道你这样特别的情况,血魂散会不会如记述那样在某个十六之日发作,阳株血魂散的发作也会伴随巨大的疼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在你十五之夜必喝的那碗养生汤药里放了解药和安神药,让你睡上一日。”他绕回了我最初的问题。

  这个回答却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脑中有如炸裂一般,突然空白,而后又有无数声音在和我说话,一边反驳着这荒诞的可能,一边承认着许多的怀疑。

  沈叙和方家说我每月十六都不下山,标注日期的药品从没有十六那一个,我的目光略过谷主的肩,从沈叙的榻上可以隐约看到大堂的书桌,那里摆着我的脉案本,翻开来查一查,它会不会也一样,缺失了许多个十六日的记录?

  又想起每月十五的甜汤,从前是谷主或者阿纤姐端来,来到揽月阁之后,是沈叙亲自熬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似乎从未像谷里其他人一样,去分发的小摊上端一碗来喝。

  是了,山中岁月平缓,我从前不大记日子,如今想来,每月十五之夜,谷主或者阿纤姐总有理由把我带到身边去睡。

  甚至想起,我在地上发现生病的沈叙时,问他在地上待了多久,他含含糊糊地说一天而后又改口说是半夜。

  那一天,是腊月十七。这个日子是我一笔一划写在自己第一个病例上的,记得很清。

  掌心有密密麻麻的疼痛,翻过来一看,是我自己把手握的太紧,指甲嵌进了肉。

  小小的血珠刚一冒头,立马遁回皮下,只留皮肉翻开,惨白得有些诡异。

  似乎在提醒我,谷主说得都是真的。

  这种时候,好像应该表现得很绝望,或者很难过,可我慢慢的都是不真实感,总觉得刚才在聊的都是别人的事,而我只是生病了,喝几副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嗯……那……”我勉强维持着理智,“刚才说的……解药……”

  “无解。”沈叙脸埋在手里,说出了我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嗓音干哑。

  “无解,”他抬起头,目光向着屋内的某个角落,不看我,“我们给你喝下的,只是安神药和缓和剂,或者说只是缓和剂的某一部分,因为即使是我花了这么久也只能推断出这很少的一部分,而血魂散,从不需要解药。”

  “我们问了许多人,也搜罗了许多前朝笔记,从来没有一本提到过血魂散有解药。”谷主接过话去,替他说完。

  我慢慢滑到了枕头上,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

  依然觉得如此不真实。

  明明今天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不是吗?

  窗外的雨点打在我的神经上,额角跳脱的疼痛让我几度想要放弃一切思考。

  “我会死吗?”我茫然地问道。这个字好像远在天边,突然又好像近在眼前。

  屋内静默了。

  我想,这就是答案。

  或许可以说,不仅会,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不会的,”沈叙突然转过身拉住我的手,这个动作险些让他摔下去,“卿卿,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我点了点头,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卿卿,”谷主慢慢说,“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但是接下来几天你得好好休息,等过去了,我会再来的。”

  说完,他没有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披上斗篷和兜帽就走了出去。

  我眯着眼睛,心烦意乱。脉搏跃动把热辣的痛意从额前带到脑后,但无数个想法萦绕在心头,无法入睡。

  沈叙也坐在榻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的头发逶迤在我的手边,我忍不住拈了一撮,像他平时思考时一样,绕在指间。

  发丝微凉,流水一般淌过,却好像有让我平静下来的力量。

  谷主说过的话仿若江河狂涛,把我拍在岸上,动弹不得。而此刻,却好像有一些卵石从渐渐褪去的波浪里露了头。

  那是什么呢?我翻了个身继续想着。

  “沈叙……”我一不留神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他含糊地回应道。

  对,沈叙。我想着,一定和他有关。

  ----

  抱歉,闺女,你的人生中充满了谎言(?


第67章 镜中双泪姿

  “谷主说的是真的吗?”我问他,“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八岁那年,谷里闹山猫,有只山猫跳进屋子,从你背后抓了好大一块皮下来,一开始还有血流出来,很快就没有了,只有伤口露着。但是很快你人就不行了,嘴唇白得吓人,身体都凉了下去。沈万年和许纤试了很多方法才好歹留住了一口气,听说后来是快马加鞭请了个巫医来看,他说只是外伤所催,血魂散尚未外显,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吞噬血脉的地步,只要用药吊着命,养回气血,还是能好的。等到血魂散成熟显露于外表时,才是真正的毒发。他说的倒没错,过了两个多月,你还是好了,一切如常,只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连穿衣吃饭都要重新学一次。不过这也正常,那一次的惊吓和突然的外伤导致血魂散惊发,几乎把你的血吸干了,记忆缺失已经是最轻的后果了。”

  “那这次或许也是……只是因为月信来了才……”我忍不住说,“说不定,它也还没有成熟……”

  沈叙爬下床榻,取来了一直扣在他的矮几上的那面小镜子。

  揽镜自照,一条青蓝色血脉样的纹路从我的领子中爬出来,蜿蜒而上,缠着我的脖子,最终渐渐消失于左脸上。

  不用介绍我也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成熟的血魂散显露于外表。

  “其实这个一般只有毒发时会显露出来,”沈叙苦笑着对我说,“而且会很快消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到现在,它一点消失的意思也没有。我想也许是你比直接服下的人中毒更深的缘故。”

  我想了想,把镜子递给他,然后旁若无人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你……”沈叙大惊失色,但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自觉的别过脸去。

  转身一看,背后确实有一片颜色不同些的皮肤,只有边缘处有些细小的瘢痕,摸不出异样,我又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着镜子验看自己的身体,以致到了今天才发现。

  我扣好衣服,但没打算躺好,因为心里又有了一个想法。

  “沈叙,”我看他把镜子放回去,慢慢地问道,“这些事你怎么会这么清楚,说得像是亲眼所见呢?”

  他停住了,动作不太自在:“我也只是听说……”

  “你从前就认得我,对吗?”我打断了他。

  他不说话了,只是挪了回来,坐回床边,给我身后垫了个枕头。

  “所以,我来到这里第一天,你说你从不收徒,但随后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一边回忆,一边小声说。

  “是,”他也小声地承认道,“当初是沈万年和我说,等你十六岁了就来我这里,学与不学都没关系,只求毒发时有我照应,如果我们运气够好,说不定还能找到解药……”

  找到解药。我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明明是你刚才亲口否认了这个可能性,明明是你说的,即使是你也只能推断出很少的一部分。

  等等。

  我心里一顿。

  “即使是我花了这么久也只能推断出很少的一部分……”

  好像被风吹动了书页,我脑中又闪现了许多东西。

  谷主不停带来揽月阁的书卷、沈叙封藏的一本一本奇怪的书、我带回来的脏兮兮的写满神神鬼鬼的小册子、沈叙在灯下奋笔疾书的背影。

  还有……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向大堂。

  身后的沈叙似乎没反应得及,喊了我一声,但我顾不上了。

  大堂,书桌,最下层的抽屉。

  我拉开来,一抽屉旧脉案,码得整整齐齐。

  我随意翻开一本,沈叙的字迹那么熟悉。

  没有名字,也没有日期,只有同一个反复修改,写了又涂的药方。

  身边暗了暗,我知道是他来了,他也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我们相对默然,只有我在向抽屉最里面寻找。

  终于,摸到了最里面的一本。

  纸页已经泛黄,墨痕却依然鲜明。

  那时沈叙的字迹还敛了些锋芒,一横一捺全不似今日张扬。

  扉页只有两个字。

  “卿卿”。

  放久了的纸页有些松脆,眼泪递上去,快速地洇成了一大片。

  他想把那本簿子从我手里抽走,但我固执得捏紧了页角,继续往后翻着。

  一开始似乎是漫无目的的猜测,有些药材我认得,但大部分的,都不认得。重复了再重复。

  从某一页开始,有一些名字出现得格外多了起来,还有一些的,同样陌生的名字。

  一个字被圈了起来。

  “血”。

  这一本尽了。

  我知道他的习惯,这些一定是按照时间顺序整理起来的,于是直接拿起了下一本。

  地板好凉,我跪在地上,忍不住颤抖着,连翻动书页都有些困难。

  他也松了手,只是凑过来,一手撑住身子,一手把我揽进怀里。

  我跪坐着竟比他还矮上一点,头靠在他的肩膀,浸在他的体温中。

  这一本依旧重复着上一本,涂画掉了许多新的药材,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本的循环。

  一本又一本,我翻得很快,只在他重点画了圈的地方停留。

  “血”。

  “人血”。

  “我的血”。

  这三个字写得有些颤抖,显然,他也不确定。

  但是被画了很重一个圈,随后的每一次重复,都有一个圈,显然是用来代替这三个字。

  我连他的书写习惯都已经如此了如指掌。

  我抬眼看着他。

  他也低眉看着我,唇边带着一点弧度,目光湿润,像受伤的小兽。

  上一次,他在这样的目光里向我讲述了他的过去。

  这一次,由我自己发现。

  我丢下簿子,抢过他撑在地上的那只左臂,他身子歪了歪,靠在了桌上,但抱我的右手始终没有松动。

  解下臂弯前绑着的绢布,一道又一道伤疤,是骨刃留下的。最新的一条刚刚止血。

  眼泪也一样滴在那交叠的灰白色痕迹上。

  他抽回手去,稳住自己,又把我揽得深了些,用下巴蹭着我脸上的湿迹,似乎在替我擦眼泪。

  “一开始我也只能跟着一点捕风捉影的传说乱猜,后来沈万年弄来了许多宫中的秘档,还去找了许多老太医和江湖上的巫医,我才慢慢发现血魂散是先用人血炼化,服下后用人血滋养的,所谓的缓和就是用其他血液代替自己的来喂养身体里的毒,因而愈喂它愈是强壮,最后一定会强于宿主。虽然有了这个想法,我却不敢在你身上尝试,好在那一年沈万年从宫里偷得了一片血魂草的叶片,我分了许多次炼制,用动物血或者其他人的血,总是制不成,最终发现只有我自己的血效用最好,所以我猜想,用我的血缓和毒发的症状再好不过了。这个猜想多半八九不离十,因为有一本记述宫廷秘事的书里说,并非是宫廷控制了血魂草的生长,而是血魂草与皇族血脉息息相关。我想它由皇族之血灌溉而成,炼药只是给它一个重生的台阶,能够换到人的血脉中继续生长,所谓御赐的解药也只是同样的灌溉之血。”他轻声说道,胡茬刺得我脸上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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