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沈大人过生日 洒金河畔, 入冬以后,天气愈发寒冷,洒金河畔的游船上摆宴的酒局就少了许多,奢华的游船此刻都空荡荡地停在江边,无人在意。 唐孽脚步轻盈地三两步跳上船,猫儿似地踩在甲板上,木地板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声音。连沈嚣上船之时,都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他看了看唐孽,这女人已经坐到了船甲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酒囊,放在船边。 “大人,快过来!”她招招手。 未到十五,江上月将圆未圆,然而月光仍然浩大,皓白的光撒了一整个江面,银光粼粼,似落了一江不化的雪。 沈嚣跟着她坐到船边,唐孽拿着那酒囊喝了一口,递给他。 沈嚣愣了一下,唐孽露出一点揶揄的表情:“不会吧,大人,我不是什么淑女,同我有何可防?” 沈嚣接过那酒囊,仍旧是隔着空将酒倒进自已嘴里,刚尝了一个味道,脸色立刻一变,咽下去问她:“你从哪里拿的?” 唐孽耸耸肩:“宫里酒窖那几个人自已也偷喝,我拿一些也不碍事嘛。” 沈嚣看着她,无奈摇摇头。她这个人,原本在东厂的档案早就没了,连他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到底为何成了东厂的杀手。 但是他知道,东厂培养女杀手的过程极其残酷且严格,都是十岁上下的幼女被选进去,待到十六七岁能活着熬过来,才能够出来接取任务。 他第一次见到唐孽,是朝廷在追杀一个重犯半年无果以后,那个大员身边高手如云,出逃以后十分警惕,于是朝廷没有下召刑部。暗中命锦衣卫追查,不过三个月时间,锦衣卫的人就殒命五个,每一个都是锦衣卫里的高手甚至老手。 而他刚刚上任,年轻,背景单薄,引得不少下属对他颇有微词。那时候锦衣卫里的一个老人提议,可以去将东厂之前留下的几个仍卷宗上留名字的女杀手召回来。 三天之后,那位大员便死在一处酒楼里。脖颈干脆利落地插进去一根带毒的银簪子。他带人赶去确认之时,唐孽就在旁边,穿着一身若隐若现的红裙子,裙色鲜红,一时间也瞧不出是裙红,还是那个人的血将裙子染得更红。 她懒洋洋地抱着手臂靠在一边,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红,眼神有些迷茫,抬头看了沈嚣一眼,开口说:“报酬要当场付。” 沈嚣微微一怔,他出来得急,没有带银票,于是将她带到一边私下开口:“过几日北镇抚司的人会同你联系。” 唐孽抬头看他,忽然伸手勾他下巴,眼神带着一点不满足,吐气如兰:“大人肉偿,也不是不行。” 沈嚣脸色变了变,唇角垂下去,伸手将她的手指挡下去,转身走了。 认识她第一天,沈嚣有点烦这个女人。 于是后来几乎不怎么跟她接触,只是偶尔需要她参与要案的时候跟她有些交流。唐孽不需要到北镇抚司报到,没人知道她平时没任务时候住在哪里,在干什么。 她几乎是白幼荷的反面,出身低微,命如草芥,美艳又风流,凶狠又放荡。沈嚣甚至不知道她今年多大,可她居然记得自已的生日。 沈嚣活了二十五年,从记事起,没有过过一个生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突然送他一份生辰礼物。 唐孽开口吐槽方才那家面馆不好吃,要沈嚣下次请她去最贵的馆子。 “沈大人拿着那么多俸禄,攒着不花是要做什么,娶媳妇儿么?”唐孽侧头问他。 沈嚣又喝了一口酒,看着粼粼江上,还是不说话。 唐孽哼了一声:“沈大人,人家都嫁人了。” 沈嚣这才侧头看她一眼, 她怎么知道 唐孽开口:“那个小侯爷,身世不简单,并非如今表面这样。这人,去年我还打过照面,难搞得很。” 沈嚣微微挑眉:“韩擎?去年你有什么任务要跟他打照面?” 唐孽脸色有点尴尬,最后嗔道:“大人平日用我的时候也不多,我偶尔想赚点外快嘛。” 沈嚣脸色一黑:“你还替旁人做事?” 唐孽看回去:“我也不想做的,可是他给的太多了……有人要花万两黄金买他的命,我就去试了一试。” 但是韩擎不怎么上套,他不喜欢自已,美人计好像对他用处不大,若是硬碰硬,她也承认她打不过。 在绝对力量面前,她的小伎俩显得有些单薄。于是她识趣地走了,并且将韩擎这个人列入了自已的黑名单。 唐孽如今想起来还一脸地不爽:“这小子阴险得很,他还想套出来是何人派我,幸亏老娘机智,找机会跑了,不然今日,大人都见不到奴家了~” 说罢趁机往沈嚣肩膀上靠了靠,沈嚣蹙眉:“为何有人要买他的命?” 唐孽挑他一眼,忽然道:“奴家这个肩颈,最近有些酸……” 沈嚣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把手送到她肩膀上,纤细的肩柔弱无骨,哪怕隔着衣料,仍然能捏出几分滑腻柔软。他好声好气继续问:“现在能说了么?” 唐孽翘起脚:“奴家的脚也有些酸……” “唐,孽。” “讨厌死了,就知道凶人家。”唐孽瞪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江湖上的悬赏榜都是各势力发的,根本不会暴露背后悬赏的人是谁,也不会告诉你原因,能杀人,就拿钱,彼此之间不会问这些细节。” 沈嚣不再看她,躺在甲板上,手肘撑着上半身,一口一口喝掉酒囊离的酒。 唐孽垂眸看他,月光落在他疏冷清俊的脸上。 沈嚣总是看着不太高兴,谁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他年纪轻轻,大权在握,却住在一间很偏远的小宅中,里面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整洁得都有些寒酸了。 沈嚣不怎么喝酒的,他不能误事,宫里随时有可能有事需要他处理。唐孽这还是第一次瞧见沈嚣喝酒,看见一点暖色渡上他眼侧和脸颊上。他太白净了,脸皮稍微红一点都清晰可见。 唐孽俯身凑近了,一阵淡淡的香气在她身上浮动,她声音低沉而砂甜,带着一点调笑:“过了今夜,沈大人就二十六岁了。” 沈嚣眼神有些发散,略显迷茫地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沈大人是不是,还没碰过女人?”她低声在他耳边问,声音如同一条蛇一般钻进他耳中。 沈嚣脸上红晕又深一分,不自觉地握了握拳。 第69章 难言之隐? 江风吹得很冷,大船深入江水之中,这地方虽景色好,却不是什么喝酒的好地方。 如同现在,江风将酒意吹得很散,他脸色很红,脑子却很清醒,于是越发觉得有些羞恼怒。 唐孽勾唇看着他,饱满的红唇上挂着一点揶揄的意思。 二十六岁呢,不娶妻生子也就罢了,不仅不碰女人,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龙阳之好。 禁欲到了极致,果然快禁成变态了,否则也不会整日脸色差得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几两银子一样。 唐孽继续问:“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人,道?” 她一字一顿,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 沈嚣脸上显然带了愠怒:“……你闭……唔……” 最后一个字被吻回喉咙中,他只觉得唇上一软,一阵香气缠到了他鼻息之间,江风吹得微微有些冷,她身上却很热,指尖也热,唇瓣也热,吐气也是热的。 好热…… 下巴被她的手挑起来死死捏住,他有些惊讶地睁开眼,他没想到她有这么强的力量,那只手手劲绝对不会比一个习武的男人小上多少,他下巴微微有些痛,唇上却被撬开贝齿。 唐孽在他耳侧轻轻笑了一声,立刻将他耳根子笑得红了一片。 沈嚣支撑着手肘要起身,手腕上忽然一紧,他要低头看,却又被捞回去。手胡乱摸了摸,居然摸到了一串冰凉的铁索。 形状极其熟悉,那是刑部常用的手铐。 ……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她带跑了,他这才想起面前这个美艳柔媚的女人本来是做什么的,她专门靠这个杀人。一瞬间,沈嚣脑海里闪过一个极危险的念头。 ……她要杀他? 为什么?谁的命令? 沈嚣任由她亲吻,唐孽唇瓣离开他的唇,坐在他腿上轻轻点了点他的腰带,伸手轻易地将其抽开,像是拆开什么礼物一般。衣襟层层叠地散开,一件一件剥得干净,露出白净的胸膛和小腹,他肌肉薄而结实,沟壑分明,左侧锁骨上一颗红痣,被这如雪肤色显得更加殷红。 唐孽低头看着身下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男人,抬眸看他,伸手解了外衫,肩颈白净而娇美,她并不瘦,甚至有些淡淡的丰腴,胸口一片春光毫不遮掩,她凑到他耳边,开口道:“……大人以为我要杀你?” 沈嚣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唐孽手上动作没停,继续道:“大人不够警觉,被我分了心,若是我想,这时候大人已经死了。” 沈嚣心脏怦怦地跳,他这才敢确定唐孽没有杀意,冷声道:“把我解开,别闹了。” “为何?” “我心中另有所属。” 唐孽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来,凑近了道:“那……岂不是更有意思?” 她最喜欢有挑战性的猎物。 沈嚣抬头,他身上好热,热得不正常。他眼睛发红地问:“……那酒有问题?” 唐孽亲了亲他颈侧的痣:“我不需要,大人,而且,奴家坐的地方,好像有些反应呢。” 她手伸下去,沈嚣闷哼一声,脸上一贯的冷肃骤然碎开,下一秒,吻又落上来,极其缠绵的一个吻,她伸手托着他的脸,唇瓣分开那一刹那,沈嚣甚至下意识地向前抬了一下下巴,像是有些不舍。唐孽勾唇,垂眸道:“大人眼冷心冷,其他地方倒是热的。” 沈嚣微微喘着气,他感觉自已快疯了,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他心里尚有旁人…… 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他固执地抬头一次次看向的那个背影,好像从来也没有回过头。 也许是真的太压抑,压抑太多年。他也是个没有什么缺陷的成年男人,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女子分毫,猛然间被她亲吻,只觉得整个人脑子都开始不清醒起来。 色令智昏,他自诩并非什么好色之徒,那些年轻的公子哥可以沉迷酒色,他不可以,他背后什么都没有,他必须始终都保持冷静。 手腕上那道铁链被她绕在桅杆上,他靠在桅杆上,江风把露出来的胸口吹得发凉,她的手却是热的,热得让他想要失去理智。唐孽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呢?她的确美得像个妖孽一样,她漂亮得邪气横生,眼神像是要拉着所有被她引诱过的人下坠到深渊之中。唐孽起身,坐在他面前的一个木箱上,突然脱了鞋袜,露出雪白的玉足,漂亮的脚趾上涂着殷红的丹寇,脚腕上带着一只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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