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有范几人也没多想,私以为陛下是为今日之事到此安抚罢了。 “食不言寝不语,用膳吧。”萧景飏深知江婉莹馋得紧,撂下这句话让她安心用膳。
第116章 初秋半月, 夜至烛亮。 书房内,元晟身着寝衣,立在烛火前欲熄灯就寝。 门外叩门声响起, “夫君, 入秋天燥, 妾身炖了银耳莲子羹, 用些去去燥吧!” 元晟听着兰凝霜娇软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藏起所有的厌恶去开房门。 兰凝霜一袭素纱寝衣, 玲珑有致的身段十分惹眼。可当务之急是稳住这对主仆。 元晟让开门口, 让主仆二人进来。 花奴将托盘放置书房内的桌面上,便识趣去门外候着了。 元晟斟了一杯茶,寻个由头婉言拒绝。 “公主大概不清楚, 我不喜甜食, 实在是浪费了公主的好意。” 兰凝霜的笑容一僵,若是元晟不喝, 她如何能成事。搜肠刮肚想着劝说的言辞, 正欲开口。 只听元晟又道:“不如, 公主先喝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再喝了。” 如此正好, 只要他啃喝。兰凝霜笑盈盈端过羹碗, “也好,不然整碗下肚, 该腻了。” 兰凝霜快速喝了两三勺,便迫不及待将羹碗推到元晟面前。 元晟贴心将方才倒的那杯茶递与兰凝霜, “喝口茶,解解甜。” 兰凝霜想也没想, 将整杯茶一饮而尽后,催道:“夫君快用吧,不然凉了不好喝了。” 元晟露出一抹坏笑,冲门外的花奴命道:“花奴,这里不必伺候了,回房歇着吧。” 花奴迟疑,没有立即应声,看向兰凝霜无声询问。得见兰凝霜颔首,这才应声将房门关上回房。 元晟见人离开,旋即将兰凝霜拦腰抱起,故作急色:“这几个月素着,快让为夫亲亲。” 兰凝霜瞅着那半碗羹汤,心急劝说:“夫君,不急这一刻,喝了羹汤……” 元晟发狠般覆上唇,不让对方再言语下去。 花奴并未离开,猫着腰戳破窗户纸,向内偷看。 见两人抱在一起亲热,这才安心回了自己房里。 兰凝霜忽觉浑身燥热难耐,那羹汤里下了合欢散。本想哄元晟喝下,促成今夜共度良宵。 不过眼下看,元晟一副火急火燎欲行好事的样子,似乎用不上那合欢散了。 兰凝霜放下心事,抱住元晟主动迎合。也不知是不是药力所致,头昏脑涨神智变得不清。 元晟感到怀里的身躯下坠发沉,继而移开湿唇。 兰凝霜双眼紧瞌,已然昏睡过去。 元晟眼中的嫌恶溢出,将人随意放到床榻上。动手将其扒了个精光,一干衣物丢弃在地。粗鲁地扯过锦衾,盖在兰凝霜身上。 做完这些,他走到房门后顺着门缝,向院内窥视。 花奴房内昏黄的烛光,照在窗棂映出女子宽衣的身影。 元晟开了房门,健步如飞到了花奴房外。 他叩了一下门,花奴的身影游移到门后。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花奴上身只着了碧色心衣,羞羞答答抛了个媚眼,笑道:“将军,公主可睡下了?” 元晟张口欲答,花奴扭动腰肢,转身离开了房门后。 元晟追进房内,花奴坐在床边,略带心慌道:“关上房门。” 元晟一声不吭照做,上前到了花奴跟前,如是回道:“公主睡下了,你究竟有何话,要与本将军说。” 花奴起身软绵绵靠向元晟身上,被元晟抓住手腕推开半步。 花奴痛得眼中噙泪,求饶道:“将军,请听花奴一言。” 元晟疾言厉色,质问:“说,为何背着公主,勾搭本将军?” 今日兰凝霜主仆归来后,花奴便一改往日低眉顺眼的姿态。总是趁兰凝霜不被,对他搔首弄姿媚眼乱飞。 花奴委屈道:“将军误会了,是公主的身子多有不便,花奴这才起了心思,想代替公主伺候将军。” 元晟不知这主仆二人究竟打了什么主意,依旧凶道:“茶水里的迷药,是你下的吗?” 花奴颔首承认,“是奴婢下的。” 元晟又加了把劲,捏紧手腕反问:“公主可知你所为?” 花奴疼得落泪,哭道:“公主不知,是花奴自作主张这般做的。将军若念着与公主夫妻之间的情意,请听花奴一言。” “说。”元晟懒得废话,低声喝道。 花奴忍痛,回道:“不瞒将军,我朝君主当初和亲,是让公主暗中做细作的,好提前探得贵国军情,来日将贵国一举歼灭。” 这些元晟心知肚明,可他不明白花奴直言相告这些,又在算计什么。 于是,元晟装作被骗的样子,恼火道:“这么说,当初你,公主还有慕晚成暗中配合,下药促成我与公主之事,全都是你们的计划,是也不是?” 花奴忙解释道:“将军莫恼,公主对将军当真是一片痴心……” 元晟不愿听,打断怒道:“既是细作,明日我便押你主仆,去面见陛下。” 花奴大惊失色,跪地求道:“将军,求将军听花奴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元晟松了她的手腕,居高临下鄙夷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花奴爬起来,弯腰从床底下摸出那个红木匣子。 元晟压着满腹好奇,横眉怒对盯着花奴的一举一动。 花奴从头上拔下佩戴的一支银质单棍簪,银簪有小拇指那般粗,尖头处大有乾坤。一扭一拉,露出一截钥匙。 原来钥匙被做成了银簪,如此隐秘整日戴在花奴头上。 花奴将匣子打开,里面有一些金银首饰,亦有一些纸条。 花奴将那些纸条递与元晟,解释道:“这些全是我朝君主安插在京城的眼线,暗中与公主往来的所有传简。” 元晟接过字条一一察看,也无特殊之处。不过是每次相见的时辰与地点,仅此而已。 元晟当真被花奴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端着嫉恨如仇的样子,恶狠狠道:“你们想作何,是要背叛故国投诚?还是想拉我元某与你们同流合污,窃取我朝机密?” 花奴虽然面上唯唯诺诺,可她没有下跪,反倒直视于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眸,坚定道:“将军,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你与公主即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不如您与我们通力合作,各取所需。” 元晟嘲讽道:“各取所需?我已是骠骑将军,来日袭爵为侯,你们君主能给什么,又能给多少?” 花奴试探着贴近元晟身旁,蛊惑道:“将军留在京中不过是大材小用,倒不如上阵杀敌博一个异姓王呢。” 见元晟没有躲闪,花奴的胆子更大。索性一只手掌搭在了他的肩头,又道:“将军若愿意,我与公主愿意投诚,将西昌国的军情悉数告知,助你盛梁一举灭掉西昌国。” 元晟被此等疯言疯语惊到,难以置信盯着花奴的脸。那可是她们的母国,怎能轻易背叛。又或许这只是二人故意设下的陷阱,骗取他的信任,以此探得更多的机密。 对于元晟的震惊,花奴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道:“花奴知道,将军一时难以相信。花奴愿将自己献给将军,若将军肯接受花奴,明日花奴便将京中暗探的名单奉上。” 花奴两只手攀上了元晟的肩头,朱红几欲贴上他的唇。 元晟搜肠刮肚几息,愣是想不明白对方的动机是何。 元晟犹豫片刻,终于伸手抱住花奴,故意不解道:“是你们公主,让你勾引本将军的吗?” 花奴摇首,有些羞涩道:“不是,是花奴自愿的。将军这般英武不凡的英雄,花奴怎会不倾心。花奴身无所长,只有这副身子了。我们主仆皆是将军的人,定会对将军死心塌地的。” 元晟突然想起来了,问道:“方才你说公主身子不便,公主的身子怎么了?” 花奴未经男女之事,被元晟抱得意乱情迷,羞红了脸笑道:“忘了恭喜将军了,公主方有一个月的身孕。郎中有嘱咐,头三月不可有房事。为此,花奴才出此下策,迷晕公主,替公主伺候将军。” “你说什么?公主有了身孕?” 花奴以为元晟不信,仔细解释道:“公主近日时常反胃恶心,今日特意出府,让郎中把脉瞧过的,错不了。” 元晟的眼神一夕几变,由惊变怒,转而是一闪而过的厌恶。又恐花奴察觉到异样,强颜欢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自打母亲过世,忽略冷淡了公主不少。”他松手,去推花奴,为难道:“今夜你自作主张之事,未经公主许可,明日该如何向公主交差?” 花奴以为元晟为了兰凝霜腹中的孩子动摇,挽住元晟的胳膊劝道:“将军今夜之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公主胎象不稳,暂不可让公主知晓。” 元晟敷衍嗯了一声应下,欲要抽离手臂回房。 花奴却不撒手,威迫媚笑道:“将军的诚意是什么?” 元晟有些骑虎难下,他对略有姿色的花奴完全没有兴趣。可为了细作名单,似乎不得不顺从其意。 在他犹豫不决时,花奴贴唇吻上。骤然间,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甚至起了一片肤粒。他无奈闭眼不去看对方的样子,如同一具提线木偶任由花奴摆弄。
第117章 宁郡王府, 正堂。 宁郡王伏在桌面,似乎醉酒不起。 他身旁坐着苏木,而苏木对面是半醉半醒的崔远之。 崔远之赴宴之前特意服用了解酒药, 为此他只有五分醉罢了。 而苏木负责斟酒, 推脱不得时, 少饮了两三杯而已。 崔远之放肆伸手抓住苏木的玉手, 怀恨瞪了一眼宁郡王, 不甘心道:“我后悔了,当初不该将你送与他。” 苏木从容应对, 将自己的手抽离, 自嘲笑道:“崔大人,可别忘了我的身份,沾上边, 可是要毁了崔大人的仕途的。” 崔远之借着酒意, 一股脑儿将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我从未在女子身上有过真心,头一回, 有个女子让我牵肠挂肚, 夜不能寐。苏木, 我对你是真心喜欢的。” 苏木噗嗤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崔大人醉了, 妾命人送崔大人回府。”毫不拖泥带水起身,欲向门外行去。 崔远之慌张起身, 横在苏木面前,小声央求道:“我之前如此对你, 我知你不信我,你说, 你如何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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