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得双目生疼,江婉莹顺势闭上了双眼,仿若视死如归。 这无意越发刺痛萧景飏,误以为江婉莹宁死,也不愿随他回宫。 萧景飏气急败坏扔了纸伞,任由雨水将纸伞掀翻到角落里。 他一把拽起江婉莹,将她往房内拖去。 也不知是湿衣身冷,还是心生恐惧。江婉莹打着冷颤,半分不敢反抗由着他将她推入房内。 二人衣衫湿透,狼狈至极。 萧景飏憋在心中的怨气,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将她抵在门扇上,怒吼道:“为什么要骗朕?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元晟?朕究竟哪一点不如他?” 等等,他这是误会了什么?她何时说过,对元晟情有独钟。 江婉莹抿动发白的唇瓣,小心翼翼回道:“没有,我心中从未有过元晟。” “事到如今,你还敢睁眼说瞎话,诓骗朕。”萧景飏揪着她的前襟手背,青筋暴起发出骨骼咯吱声。 江婉莹委屈至极,委屈哭喊道:“我说没有,便是没有,我心中没有过元晟。是陛下,从始至终,没有信过我所言。” 那双潋滟秋瞳中布满悲伤,泪珠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不知为何泪珠烫如沸水,烫得他的青筋抽搐两下。 萧景飏面露颓然,突然之间松了手。 江婉莹的双腿发软,没了支撑力慢慢滑坐到地面。她习惯性抱住双腿,将整个身子缩卷起来。头伏在膝上,呜呜咽咽哭道:“陛下来此?就为了问我这些?” 萧景飏居高临下凝着她,终究他还是抵不过心软,已然开始心疼起她。可一想到今日若是他退让,岂非日后被这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 萧景飏板着脸故作冷漠,启齿说着绝情之话:“朕,亲自来捉你回宫。余生,朕会日日以折磨于你为乐。” 江婉莹闻言,哭得更凶。果不其然,什么封后,不过是要名正言顺折磨于她。 萧景飏一向听不得她哭,搅得他心神不宁,险些想要安抚于她。又实在是想要贴近她,寻了个拙劣的理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命道:“过来,替朕宽去湿衣。” 江婉莹慢慢收了收哭声,咬紧牙关止住哭声。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以及何婆婆等人的性命,她不得不妥协。 她抓住门框借力,颤颤巍巍爬起来,行到了萧景飏身边。 萧景飏假装厌恶闭上双眼,实则是怕暴露自己的心软。自行抬起双臂,好让她替自己宽衣。 江婉莹弯腰将金腰带卸下,轻手轻脚将湿掉的外衫褪下。他那如雪缎般的内衫,紧紧贴在肌肤之上。健硕的纹理,一时间勾起往日与他的缠绵欢愉之景。 蓦然间,江婉莹不由脸红心跳。手指微抖将内衫的衣带解开,轻声细语道:“请陛下稍后,我去取汪宁的衣衫,请陛下屈尊换上。” 久远的幽香,近在咫尺的撩拨。自打她消失无踪,萧景飏禁慾至今,此刻已到极限。 江婉莹方要回身离开,萧景飏猛地捉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怀里,几近羞辱道:“不必了,比起衣衫,朕更需要你的伺候。朕说了,要以折磨你为乐。” 她身上牵扯着那几人的性命,万万不可再得罪萧景飏。反正又非第一回,也吃亏不到哪里去。 她抬起双臂攀上他的肩头,主动将唇送上。 起初萧景飏别扭,极力克制自己,愣是不肯张口。可惜终究是自欺欺人,慾念将他的信念烧得片甲不留。 他如同一头猛兽,撕碎她所有的屏障。吻得她七荤八素,任由身心驱使抱她到了床榻上。 萧景飏拉回一丝清明,气息不稳质问道:“江婉莹,你为何不反抗?” 江婉莹红晕满面宛若桃花娇美,微抬眼皮违心阿谀奉承道:“能被陛下宠幸,是我的荣幸。” 萧景飏怎会轻易信,切齿道:“江婉莹,朕要听实话。” 从前唤她阿莹,今日没有唤过一回。皆是连名带姓的狠厉,吓得江婉莹闭了眼。 明明离开萧景飏之后,她自己夜夜承受着相思之苦。想到今日重逢,萧景飏这般疾言厉色对她似有无尽的厌恶。令江婉莹恍然若失,不再逞强,怯怯道:“我想你,景飏,我心悦你,你要如何能信?” 萧景飏做梦都没想到,她所谓的实话竟是直白示爱。可他终究被江婉莹的虚虚实实,弄得杯弓蛇影。以为又是她惯用的伎俩,鄙夷不屑道:“朕不会再信你。”言毕,俯身重重而挺。 江婉莹忍痛,眼角滑下泪痕。 萧景飏附在她耳畔,冷笑道: “江婉莹,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朕不会再被你迷惑。” 江婉莹心如刀绞,脑袋发昏。不管不顾赌气张口,死死咬住萧景飏的肩头报复。 萧景飏吃痛嘶了一声,可并未就此放过。一遍一遍在她耳边恶言低语:“江婉莹,这是你欠朕的。”剧烈的冲击,早将二人各自的伪装撕碎。水到渠成之时,情不自禁发出餍足的轻吟。 旖旎之感似乎让人忘却是是非非,肌肤之亲的欢愉,犹如媚药入口欲罢不能。 “景,景飏。”江婉莹跪瘫在他身上,想要求饶却被他封口堵住。 萧景飏翻身压制,捏酸吃醋道: “离开朕后,你与元晟这般过吗?” 江婉莹无声摇首,她实在是无力作答。 可萧景飏哪里肯信,又凶巴巴道:“若是你没被朕寻到,是不是要去与元晟共度余生?” 干菜烈火的鲁莽退去,他的行为慢条斯理,像极了刻意戏弄。 江婉莹开始躲闪,奈何稍微挪动,迎来的便是横冲直撞的惩戒。 这下江婉莹老实了,一动都不敢动。认定如今的萧景飏可不是她三言两语,投怀送抱便能哄好。 “你当真与元晟没有过?” 萧景飏的不依不饶,着实令江婉莹忍无可忍。 江婉莹握拳有一下没一下,捶打推搡健硕的胸膛,哭诉道:“陛下,口口声声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扭头便与皇后娘娘有了孩子。是陛下,先失信,有负于我。也是陛下白纸黑字写着,若有违约放我自由。我哪里错了,不过是遵照约定离开罢了。” 萧景飏毫不在意任由她抓挠,她的力道软弱尚不如一只发怒的猫崽。 不过颜安如与诚亲王之事,确实该如实告知她真相了。 萧景飏盯着潮红的玉容,略有愤慨道:“颜安如的孩子是诚亲王的。” 这一句话,震得江婉莹全身僵立。 回想起过往种种,诚亲王年富力壮突然暴毙,这一切似乎说得通了。也难怪那时,萧景飏终日醉酒。身为男子头戴绿帽,任谁也不会痛快。何况他是天子,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更是颜面扫地。 萧景飏抱她坐起,勾起她的下巴,抱怨道:“你说朕从未信过你,你亦如此。不然,你怎会轻易舍朕而去。”他炙热的大掌掐紧纤腰,禁锢住想要扭身逃离,重重将她拽拉向下。 “萧景飏,你到底要做什么?”江婉莹受不住,有些恼羞成怒直呼其名。 萧景飏贴在她唇边,邪笑道:“朕说了,要折磨你,这才是开始而已。” 江婉莹的肩头颤栗,一股恐惧蔓延胸腔。 究竟如何,才能化解萧景飏的怨气。 屋外狂风暴雨缓和,渐渐成了斜风细雨。 半开的花窗湿痕遍布,仍淌落着汇聚成珠的雨水。 房内,萧景飏自行更上半湿的衣衫,欲开门离去。脚步一顿,回眸冷淡道:“快些更衣,朕在马车上等你。”言毕,头也不回开门离开。 床榻上,江婉莹裹着锦衾,冲着决绝的背影,低声骂道:“萧景飏,你无耻。” 她也只敢嘴上逞强,强忍着不适取了件天青色衣裙更上。 瞥见铜镜中自己红晕未退的容颜,眼神中似乎并无真的怨恨。 顾不上多想,匆匆随意梳好一个单螺髻。便起身,从柜匣中取出大小两个包袱。 原本便打算过几日动身上路,衣物钱财早已收拾妥当。 她踏出房门时,细雨停歇,骄阳破云而出。 宅子正门外,停着几辆马车,四周有一众护卫。 何婆婆与侯有范同乘一辆马车,二人神色担忧,不断向正门口张望。 陛下进去宅子一个多时辰方出来,可迟迟不见江婉莹的身影。 “老天保佑,但愿莹儿平安无事。”何婆婆双手合十,自言自语祝祷。 侯有范虽说担心,可是更欢喜,劝道:“祖母不必担忧,陛下若有心处置,便不会封妹妹为皇后。” 何婆婆无奈叹息,连汪宁都被陛下的人捆了起来,圣心难测啊! 二人前面的那辆马车里,是宁郡王与江木槿,还有被五花大绑的汪宁。 汪宁口被堵着不能言语,呜呜哼哼不知再说些什么。 宁郡王好心劝道:“汪宁,你省省力气吧,陛下又不能吃了你姐姐。” 江木槿瞪了一眼宁郡王,训道:“王爷莫要胡言乱语。” 突然间马匹嘶鸣,江木槿撩开帷裳向外察看。 只见江婉莹背着包袱,上了陛下所乘的那辆马车。 接着,常胜一声令下,马车辗转徐徐向前。 江木槿放下帷裳,对汪宁笑道:“你姐姐无事,现已乘上陛下的御驾。” 汪宁不再哼唧,安静了下来。 马车内,江婉莹远离萧景飏而坐。 这一会子的功夫,萧景飏竟然换了件湖蓝色干爽的衣衫。 此时,人正侧卧在铺着的枣色织锦的衾褥上。 他身旁有一方短案,上面摆放着茶水点心。 瞧见点心,肚皮不争气地咕噜作乱。 这个时辰本该是用午膳的时候,她被折腾得骨软筋酥,自是精疲力尽饥肠辘辘。 她负气放下包袱,也不请示,径直捏起一块玫瑰酥往口里塞。 萧景飏听见动静,眼皮不抬佯装不知。这点心本就是为她备下的,还不是自己念着她怕饿。 江婉莹咽下一块,又觉得口渴,便斟茶自饮。不多时,她将一盘点心吃得剩下两块。 吃饱喝足,江婉莹抚了抚肚皮,看向纹丝不动的萧景飏。 他这是睡了? 她也困极了,索性躺到萧景飏一侧睡下。 长路漫漫,不养好精神,怎么能有力气应付萧景飏。 不消片刻,沉沉睡去。 萧景飏猛然睁眼,翻身与她正面相对。 娥眉微拧,染着淡淡的忧愁。雪颈上残留着,他故意留下的红痕。 此时被她咬伤的肩头,有些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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