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她的眼神鬼鬼祟祟,在萧景飏身上搜寻。 萧景飏其实心不在焉,压根便看不进书籍的内容。余光瞥见,她东瞧西望不知在张望什么。明明好奇心起,生生憋着权当不知情。 萧景飏腰间只佩戴了一块龙纹白玉佩,并无其他之物。 江婉莹可不敢提及元晟,自找苦吃。 她厚着脸皮贴过去,娇笑道:“陛下,在看什么书?” 其实江婉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是《孙子兵法》。不过是寻话,想与之多说几句话罢了。 萧景飏淡淡回道:“《孙子兵法》。” 江婉莹从他臂下钻进,整个人贴到了萧景飏的怀里。装模作样指着书面,念道:“兵者,诡道也!陛下,这句话,是何解啊?” 言语间,她回眸,红润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蹭到他的侧脸上。 萧景飏再蠢也看得出,她分明是刻意为之。 于是他毫不客气环上纤腰,面上端着一本正经回道:“用兵者,以不变应万变,更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嘲笑道:“皇后勤学好问,倒是好事。”故意顿言,坏笑道:“皇后想用哪一计,对付朕?” 江婉莹装傻充愣,抬手攀上他的肩头,娇羞道:“陛下清心寡欲,定然不会中美人计。” 萧景飏被她挑起兴致,不安分捻戳捉弄道: “美人计?皇后准备如何使?” 江婉莹身子不由发软,睫羽一颤,覆上樱唇主动索吻。 美人计,她不试试怎知如今还管用不。 萧景飏内心挣扎一夕,败下阵来。罢了,对于她的美人计,无论何时他都无力招架。 明明积攒一月之久的慾念爆发,被他硬生生压下去。念起上次他答应过她会轻些,极力克制轻轻柔柔地回吻。 感受到许久不见的温柔,江婉莹险些热泪盈眶,大着胆子将他的腰带解开。 萧景飏仍在忍耐,挪开唇气促斥道:“不要乱来,眼看便要入京了。” 江婉莹摇摇头,耍赖道:“我哪有乱来,只是有些闷热罢了。”麻利宽下外衫,丢在一旁。抓紧他的肩头借力,摆出跽态一鼓作气下沉。 萧景飏忍耐到了极限,藏不住慾意,哑着嗓音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莫要后悔。”他温顺配合,由着她肆意妄为。 江婉莹使坏,时而撕咬他的耳垂。惹得萧景飏多次想要加倍回击,可终究怕失了分寸弄疼她。 这一回身心同步,彼此愉悦。 江婉莹光洁的背脊,侵染着一层薄汗莹润如玉。随之气息微微起伏,抖落一滴汗珠。她玉容绯红,额间贴着一缕濡湿的青丝,软绵绵伏在萧景飏的肩头休整。趁着此刻的亲密,一问究竟: “陛下,为何不唤我阿莹了?” 她分明是得寸进尺,若是像从前那般唤她,还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朕累了。”萧景飏面上的红晕减退,搪塞一句,将人托抱平躺相拥。 江婉莹察觉他的敷衍,不过也未揪着不放。于她来说,今日已然有所改变。来日方长,她亲手插入萧景飏心头的那根刺,总要一点一点连根拔起。 “主上,已入京城了。”常胜在外奏道。 江婉莹闻此惊坐起身,手忙脚乱抓起散落四处的衣衫更上。她如今贵为皇后,若是有失礼仪定会招来非议。 萧景飏从容淡定,自行理了理衣衫。 “陛下,回宫后,我可不可以仍住朝华宫?” “随你便。” 没想到萧景飏答应的如此干脆。 她哪里清楚萧景飏的心思。他想见她,便不拘她住在何处。 半柱香后,江婉莹透过轩窗向外张望,马车正缓缓驶入西宫门,何婆婆几人的马车并未同行入宫。 汪宁随影随形,一直守在马车旁。 她又回来了,回到这个人人遐想的红墙金瓦的富丽牢笼。 “朕先去探望太后,你自行回朝华宫,晚膳,再到祥和宫向太后请安。” 萧景飏吩咐下去,便命人停下马车。 江婉莹下了马车,汪宁便迎过来:“姐姐,陛下今日的态度如何?” 萧景飏这些时日的冷淡,不止是做给江婉莹看,旁人亦能轻易察觉。 从前汪宁向着萧景飏,而今自是向着自家亲姐姐。陛下这等态度,不免令他担忧姐姐,日后在宫中的日子会不好过。 方才颠鸾倒凤之景浮现,江婉莹眉眼带羞,低声回道:“还好。” “何婆婆与侯有范呢?”江婉莹急着询问二人的下落。 汪宁欲言,过来一名太监说道:“陛下有令,汪指挥身为男子,不便逗留后宫。请汪指挥,速速离宫回府。” “知道了。”汪宁不耐烦应道。 那个太监并未离开,而是又道:“陛下命小人送皇后娘娘回朝华宫。”接着秉公执法,催道:“请汪指挥,速速离宫。” 汪宁置若无闻,对江婉莹说道:“姐姐放心,常胜奉命将何婆婆二人,送去了城北私宅安置。” 今日在马车上,萧景飏只字未提。看来他早有安排,说是安置无非是以此牵制于她。 “请汪指挥离宫。”那太监不留情面,再次催请。 江婉莹心知肚明,汪宁是忧心自己,故作轻松笑道:“不必担心姐姐,快些回府去吧。你母亲必是日夜念叨着你呢。” 汪家的恩情无以为报,唯有多尽孝道。 “姐姐,若在宫中不痛快,务必要告知我。”汪宁不放心嘱咐一句,方才一步三回头离宫。 少倾,朝华宫。 那太监送她到朝华宫的宫门口,便独自离开。 一走一载多,那时秋凉景萧。而今回来,正与她初到朝华宫的时节一般。 景色如初,可惜物是人非,也不知能否与萧景飏坠欢可拾,彻底重修旧好。 院内多了不少花草,花团锦绣看着赏心悦目。 连宫人似乎也多出不少,一眼望去少说有十来个。 莫非这便是皇后的待遇? 有宫女发现江婉莹,语气蛮横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皇后娘娘宫中。” 江婉莹方想作答,一个傲慢的声音传来:“什么事?如此喧哗?” 江婉莹循声望去,那不是昔日的宫女张阿兰嘛! 张阿兰亦望向来人,原本挑眉眯眼十分不屑。待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一惊一乍喊道:“悦妃娘娘,不,不,是皇后娘娘。” 想起礼数扑通跪地,冲其余宫人训斥道:“没眼力的东西们,还不快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方才那个态度蛮横的宫女,吓得双腿一软,跪地求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识皇后娘娘凤颜……” “无妨,不知者无罪。”江婉莹宽容大度扶起这个宫女。 她方回宫,身边的宫人也不知靠不靠得住,总之不宜树敌。 而后走到张阿兰面前,和善笑道:“大兰,让他们都起身吧!” 张阿兰听令,让宫人们起身,又热络过去搀扶江婉莹,欢声道:“奴婢日盼夜盼,可算将娘娘盼回来了。” 江婉莹含笑示意,转而问道:“小斓呢?” “小澜知道娘娘今日回宫,一早便在后厨忙乎,做了许多娘娘素日喜欢的吃食。” “你们怎知,我,本宫今日回宫。”想到如今的身份,江婉莹改口自称本宫。 张阿兰如实回道:“一早,郝总管过来传的话。” 想来应是萧景飏提前派人,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江婉莹的双脚踏进寢殿,环顾四周。 殿内陈设如初,恍惚间昔日与萧景飏在此,浓情蜜意的点点滴滴纷沓涌现。 张阿兰机灵,洞悉几分江婉莹的心思,笑道:“娘娘走后,陛下命我等日日清扫,务必保持原样不变。” 江婉莹生出几分欢喜,萧景飏分明十分在意自己。 张阿兰瞧着江婉莹发髻有些散乱,贴心提议道:“娘娘舟车劳顿,不如先沐浴吧!” 这个提议不错,晚膳还要面见太后,确实得好好沐浴梳妆。 “也好,命人备水吧。” 张阿兰风风火火退下,吩咐人做事。 宁郡王府。 江木槿别别扭扭,随宁郡王踏进卧房。 “王爷,这是作何?说好了,任由我自由离去?”抬手甩开搭在她肩头的大掌。 宁郡王也不恼,死皮赖脸道:“你不是说,要与本王生一个孩子?这孩子都未怀上呢,这是要出尔反尔啊!” 江木槿的脸上泛红,气焰不再嚣张,垂下眉眼,闷闷不乐道:“也是怪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动静。” 在原州的时候,特意让侯有范为她与宁郡王二人皆搭了脉。侯有范拍着胸脯保证,二人绝对子嗣无忧。 宁郡王嬉皮笑脸:“子女也需缘法,急不得的。” 江木槿嗔了一眼宁郡王,抬手推搡撵人道:“我要歇着了,王爷也回房歇着吧!” 宁郡王十分听话,乖乖出去顺势将房门合上。 国舅府。 汪宁回府后,苗氏自是欢天喜地,亲自下厨张罗晚膳。 后厨,颜安霖在一旁为婆母苗氏打下手。 苗氏拿起几颗红枣,放入炖着整鸭的砂锅中。 颜安霖有些心不在焉,手持菜刀切着莲藕。力道一偏刀锋滑落,只差分毫便会切伤手指。 她吓得起了一身冷汗,连连缓了两口气。 苗氏不动声色从她手里取过菜刀,一面切起莲藕,一面慈眉善目笑道:“霖儿,你有什么心事不妨与母亲说说。” 成亲数月,她与汪祺至今不曾圆房。她也曾主动投怀送抱过,可汪祺总是义正言辞拒绝,说什么时候未到。 事关夫妻闺房之事,颜安霖心口不一扯谎道:“劳母亲费心了,其实是自打我长姐仙逝后,家父的身子日渐不好,我阿弟又年幼,府上也没个贴心人照应家父的身子。霖儿,想求母亲,允许霖儿回母家住些时日尽孝。” 这话大半是真的,她父亲颜正霆确实身子不济。其实她有私心,与其这般与汪祺同住屋檐下却形同陌路。还不如回母家住得舒心,顺道弄清楚父亲与汪祺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苗氏放下菜刀,叹息一声道:“其实,母亲作为过来人,看得出来你与祺儿之间有事情。至于是何事,母亲猜不透。可依母亲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祺儿,他心里是真的在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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