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收起所有的伪装,感慨反问道:“阿莹,朕有多在乎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江婉莹乍闻他的表白,顾不上心动,越发委屈道:“我看不出你的在乎,你分明一直在折磨于我。” “阿莹,朕心里只有你。”萧景飏拢过她面庞的乱发挂至耳后,无奈笑道。 江婉莹拨开他的手,愤愤道:“既然如此,为何就不能与我和好如初?” 这几日,其实萧景飏早已想明白。人生苦短,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何苦为难彼此。 萧景飏抱紧江婉莹,放低姿态哄道:“好,至今日起,你我和好如初。” 江婉莹只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动容颤声道:“陛下金口玉言,不准出尔反尔。” 萧景飏为哄她开心,单手起誓道:“我萧景飏发誓,若有虚言,让我……” 话没说完被江婉莹捂住嘴,只听她紧张兮兮道:“万不可说那些诅咒之言。” 萧景飏眼中带笑,轻吻她的掌心。江婉莹缩了手,温唇便覆上娇唇纠缠。与方才的敷衍不同,二人情动自是唇齿交融。 江婉莹的神智早已七荤八素,自然而然期待起更近一步。发烫的鼻息四处游走,所到之处梅花朵朵。 “景飏。”江婉莹眯着一双美目,软绵绵唤他,有几分催促之意。 萧景飏扯过锦衾盖在二人身上,气息浓重压着慾念道:“早些歇着吧!” 江婉莹睁眼,满目的难以置信,顺口而出:“陛下,可是龙体有恙?” 从前席衽之事上,萧景飏一向对她来者不拒。今日真是古怪至极。 萧景飏不顾颜面,扯谎道:“近日国事繁忙,朕有些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这话惊得江婉莹身躯颤栗。 在原州开医馆时,有不少男子患有难言之隐。江婉莹听到的最多的,便是力不从心一说。 她抿了抿嘴皮,好声好气劝道:“陛下,不可讳疾忌医,此症拖不得。” 萧景飏本就克制着对温香软玉的渴望,闻此霎时破功,叫嚣道:“朕好得很,你若不信朕证明给你看。”钻进锦衾里徐徐渐进。 江婉莹双手抓紧锦衾,并用贝齿咬着锦衾,想要掩盖住羞人的唔嘤。 殿外不知何时,一场骤雨突降。 郝守信与一众宫人,躲到廊下避雨。 “三更了,看来今夜陛下是要宿在这里。”郝守信仰首观赏夜雨,自言自语打趣一句。 殿内满室残春,江婉莹虚软倚靠在萧景飏怀里。 “阿莹,累吗?”萧景飏瞧她困得眼皮重重合着。 江婉莹逞强摇首:“还好,不累。” 萧景飏一手与她十指交缠,温声细语道: “那你我秉烛夜谈,谈谈心如何?” “谈什么?”江婉莹微微睁眼,在他怀里蹭了蹭。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萧景飏藏不住对孩子的期待,委婉提及。 “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那陛下呢?”江婉莹将问题抛回给他。 萧景飏笑眯眯憧憬道:“朕也是,只要是阿莹生的,朕都喜欢。” 江婉莹心中起了怅然若失,她撒了谎。若她能有孕,其实更希望是皇子。并非她重男轻女,而是她心疼萧景飏因子嗣一事受了不少委屈。 萧景飏沉浸在欢喜中,欢声又问:“阿莹,你说取什么名字好呢?” 江婉莹低眸看向自己的腹间,连身孕都没有,想名字做甚。不留情面,嗔道:“眼下想这些为时过早了。” 萧景飏兴致盎然,津津乐道:“不早,有道是有备无患,总能用上的。” 取名多有讲究,以她的学识实属难为。“还是陛下取吧。” “也好,朕回头各拟一些男女的名字,届时你从中挑一个便可。” 他笑意盈盈,任谁听了皆能分辨得出是真的满怀期待。 江婉莹随之起了恍惚,仿若当真看到二人抱子弄乐的场景。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正是她一直以来所盼之事。不久困意袭来,二人甜蜜入梦。 翌日,不必早朝,萧景飏与江婉莹懒床到日上三竿方起身。 萧景飏更是命人将奏本送来朝华宫批阅,大有在此长住的架势。 接下来半月,他批阅奏本时,江婉莹在一旁为其研磨。 每每此时,江婉莹方能明了父母当初恩爱的情趣。或许有心爱之人在旁,即便什么都不做亦是心满意足。 萧景飏并非闷头整日批奏本,往往批上一个时辰便辍笔。与她讨论今日想吃的膳食,兴致来时结伴下厨。 萧景飏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子,也只能打打下手帮她洗菜,不然便是添乱。 月圆时,他牵着她手,夜游御花园。十指紧扣,漫步林荫小道中赏月谈心。 汪太后听闻皇帝在朝华宫住下,大赞江婉莹有手段。只盼着对方肚皮争气,早日怀上皇嗣。
第146章 颜府外, 不远处侯着一辆马车。 车夫玩弄着马鞭,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安排。 马车内的人却是汪祺。 汪祺身着靛青色常服,一旁放置一个喜礼盒。 今日是俞百川几人成婚之日, 亦是阿清从国舅府出嫁之日。 汪祺以兄长之名, 送阿清上了花轿。便乘马车, 赶往俞百川府上庆贺。 之所以在颜府外逗留, 是因颜安霖回娘家已有月余。这期间他登门数次, 颜安霖表面和气。实则一直以照顾老父幼弟为由,拒绝与他回国舅府。 他察觉到颜安霖似乎在与她置气, 却猜不透为何。难道是二人至今未曾圆房的因故? 颜正霆明明身子有所好转, 甚至昨日已有精力早朝。 她究竟为何不肯回府。 待今日事了,他打算登门问个明白。 汪祺抬手在马车壁上叩响两声,车夫会意挥鞭驱动马车离开。 谢府外爆竹喧闹, 恭贺之声络绎不绝。谢家一日嫁二女, 可累及宾客自顾不暇。既要捧场谢家,又要忙着到大将军府道贺, 更要去俞国公府讨上一杯喜酒。 谢怀玉一袭朱红嫁衣, 不似女子盘发戴着凤冠, 以团扇遮面。她如男子般束冠,戴上一顶金莲小冠, 又系一条朱红发带以表喜庆。 她大大方方面向围观之人, 携手身旁凤冠霞帔在身的妹妹谢美玉,走向迎亲之人。 谢美玉以团扇遮面, 步步生莲行到俞百川面前。 谢怀玉与常胜相视而笑。常胜欣赏她这份洒脱,更爱慕她的与众不同。 俞百川憨笑着, 牵住软嫩的柔荑。 两对新人分道扬镳,各自往自个府上去了。 朝华宫。 江婉莹这几日变得嗜睡, 过了辰时尚未起身。 萧景飏静静陪她躺着。 今日几人同时成婚,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未免有失偏颇,引得流言四起,便不打算出宫登门道贺。 郝守信并不在宫中,由他代表陛下一一登门送上贺礼。 寢殿外,言御医早已奉召侯着。只待江婉莹醒了,便为其搭脉。 床榻上,江婉莹浓密的睫羽颤动两下,眯出一条眼缝。 萧景飏含笑温柔,直勾勾盯着她。 “什么时辰了?”江婉莹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 萧景飏贴心扶她坐起,口吻宠溺回道:“巳时。” 江婉莹埋怨道:“为何不叫醒我?昨日不是说好,今日出宫道贺,顺道去探望一下何婆婆。”她下了榻,自行唤人入殿伺候洗漱。 殿外的宫女太监有条不紊入内。宫女伺候江婉莹,太监则伺候萧景飏。 少倾,二人更衣完毕。 江婉莹饥肠辘辘,依例端坐在膳桌后,静等宫人奉上早膳。 萧景飏立在江婉莹一旁,朗声命道:“传御医。” “陛下,身子不适吗?”江婉莹向殿外张望,明明那些奉膳的宫人在外侯着。为何不奉膳而是召御医,她能想到的唯有龙体欠安。 萧景飏笑而不语,迫不及待招手命言御医过来诊脉。 直到言御医将脉枕放置她的面前,方才后知后觉是为自己诊脉。 江婉莹疑惑不解,仍旧将手腕放到脉枕上。 言御医在手腕上搭上娟帕,便仔细摸脉诊断。 “如何?”方诊完左手,萧景飏便急不可耐询问。 言御医不慌不忙搭上江婉莹的右手腕。几夕后舒眉展眼,拜道:“恭贺陛下,皇后娘娘千真万确是喜脉。” 喜脉?自己有孕了? 江婉莹一脸木讷,久久不能回神。 萧景飏没了往日帝王的沉稳,拍手叫好,笑得似个傻子般。俯下身子,拉住江婉莹的手,兴高采烈道:“朕有子嗣了,朕有子嗣了。” 言御医自觉告退,退到殿外侯着,以防陛下另有吩咐。 对于言御医的告退,萧景飏置若无闻。伸手揽江婉莹入怀,动情道:“阿莹,谢谢你。” 江婉莹呆呆回神,语气甚是平静道:“我饿了。” 萧景飏自是诧异她的反应异常,念她一向怕饿,忙命宫人奉膳。 萧景飏舀了一碗什锦鸡粥,亲自喂江婉莹食用。 江婉莹也不拒绝,不言不语只顾进食。 萧景飏眼见她一碗粥下肚,这才自行用起膳。 待宫人撤掉早膳,寢殿独剩二人。 萧景飏追上去向床榻的江婉莹,心急问道: “阿莹,你为何不乐?” 江婉莹含怨嗔他,“原来陛下突然转~性,并与我好如初,全是因我有了身孕。” 她说这话,莫非早知自己有了身孕。 萧景飏挨着她落座到床沿,被她嫌弃往一旁躲开。他一把抱住江婉莹,死皮赖脸道:“阿莹,你冤枉朕了……” “少来这套。”江婉莹一改往日的温顺,不耐烦打断。 眼见江婉莹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萧景飏有些不知所措道:“阿莹,真的不是因为你腹中的孩子,你要如何肯信?” “陛下还在狡辩,起初我还闹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就与我和好,并在这朝华宫住下。夜夜与我同榻而眠,却不敢与我亲近。陛下莫想骗我,我可是跟着侯有范学过一段时日医术的,女子有孕,头三月不易同房。”越说越气,蹭的起身行向殿外。 萧景飏有口难辩,慌里慌张追上去,他身手快她一步迈出了门槛。 哪知,江婉莹并未跨出门槛,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一气呵成落下门闩。 张阿斓这些宫人被惊到,陛下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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