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宫又对夏尚仪交代道:“夏尚仪,看好这二人。” 而后,齐尚宫扶着江婉莹进入寢殿。 齐尚宫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水,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红色瓷瓶。打开瓷瓶,倒了些粉末在茶水里。 江婉莹心惊肉跳,齐尚宫竟然当着她的面下药。这药有没有毒,难不成是想害她性命不成? 齐尚宫若无其事做完这些,一回头发觉江婉莹的眼神慌乱。 齐尚宫走到江婉莹身边,和和气气低声道: “江才人不必怕,这都是太后的吩咐。”摇了摇手里的瓷瓶,解释道:“这是合欢散,江才人务必让陛下服下。” 合欢散?让她骗萧景飏服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齐尚宫欲言又止,事关陛下的颜面。陛下究竟能不能人道的私密,怎么好与这个小才人相语。若是陛下服了合欢散还不行,这可是天大的事。 江婉莹眼见齐尚宫面色凝重,更是心乱如麻。 慕娴妃与崔淑妃也跟着来了,莫非今夜真正要侍寝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两个人。如此便能解释得清,为何要下药了。 暮色墨染,夜色降临。 突然,殿外传来夏尚仪向萧景飏请安的声音。 齐尚宫慌张去向床榻一侧,藏进了一人高的紫檀木榻衣柜中。 殿外,慕娴妃与崔淑妃低垂着头,行跪礼。 萧景飏满面潮红似乎醉酒,被莫峥嵘与郝守信搀扶着踏进殿内。 郝守信瞅见江婉莹,诧异道:“江才人,为何在此?” 江婉莹如实回道:“奉太后懿旨,前来侍驾。” 萧景飏听见江婉莹的声音,撑开眼皮循声望去。 原本醉酒浑浊的眼神,陡地清明起来。 目光先是落在桃花玉面上,向下游移定在半露的香肩上。香艳夺目,立时让萧景飏又清醒几分。 他推开郝守信与莫峥嵘,命道:“都退下吧。”他可不愿让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了去。 郝守信临走前,多嘴问了一句:“陛下,要不要喝些醒酒汤?” “不必了。”萧景飏摇了摇头,酒劲上头不免眩晕。 郝守信识趣告退,并将殿门关上。 “何时来的?”萧景飏脚步虚浮,行向江婉莹跟前。 “方到不久。”江婉莹随意回道。心中惶恐不安,不自觉看向齐尚宫的藏身之处?有人偷窥盯着,怎能自在。 萧景飏想喝些茶解解酒,顺手端起桌上的那杯茶水。 江婉莹挣扎片刻,伸手揪住萧景飏的衣袖,阻止道:“陛下,入夜了,饮茶该睡不好了。” “无妨。”萧景飏不以为然,仰首欲饮茶水。
第101章 江婉莹心一横, 挥手将萧景飏手里的茶杯打翻在地。 咣当瓷器摔裂之声,惊到殿内殿外的所有人。 江婉莹慌忙跪地,故意装作害怕大声喊道:“请陛下饶命。” 殿外, 夏尚仪不由为江婉莹捏一把汗。 慕娴妃与崔淑妃幸灾乐祸对视一笑。 殿内榻衣柜里的齐尚宫, 唯恐自己被发觉, 大气都不敢喘。 萧景飏虽说脑子昏昏沉沉的, 却也察觉到江婉莹的反常, 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你何故如此?” 江婉莹不等免礼自行起身,贴近萧景飏身边, 飞速悄声回道:“有人在暗中监~视。” 萧景飏会意, 便做起戏来,高声呵斥道:“说,谁让你来的?”说话间, 将另一只茶杯摔到了门上。 这动静要比方才的大上好几倍, 门扇被砸得咯吱乱颤。 吓得慕娴妃与崔淑妃,开始盘算着, 要不要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夏尚仪看穿二人的心思, 催道:“两位, 不如趁着郝总管去御膳房,为陛下弄解酒汤未归, 悄悄离开吧, 免得惹祸上身。” 二人正有此意,慌里慌张向宫门口行去。 迎面碰上归来的郝守信, 手忙脚乱止步垂首回避。 郝守信领着一名拎着食盒的小太监,经过两人身前, 顺口而出道:“你们二人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本总管瞧着你二人有些面熟啊?” 崔淑妃二人谁也不敢开口回应, 毕竟郝守信对她们甚是熟悉。 “来人啊!” 远远传来萧景飏的呼喝,郝守信顾不上盘问二人,健步如飞奔向寢殿。 “快走。”慕娴妃拽上崔淑妃行步如飞,低头避人眼目而行。 郝守信到寢殿门口时,夏尚仪已然应声推开殿门。 满地破碎的茶杯碎片,令郝守信触目惊心。他方走开一会,这是发生了何事让龙颜大怒。忙挥手招呼几个宫女进来,清理一地的狼藉。 郝守信从小太监手里取过食盒,胁肩谄笑进殿:“陛下,喝些醒酒汤吧!” 萧景飏坐在桌前,叩了一下桌面算是默许。郝守信从食盒里端着一碗醒酒汤,放置萧景飏面前。 萧景飏直截了当问:“这宫里,方才都来了什么人?” 这郝守信哪里知道,看向夏尚仪求助道:“夏尚仪,你可知晓?” 不等夏尚仪开口,郝守信一惊一乍又道:“夏尚仪,你带来的那两个宫女为何离开?” 夏尚仪偷瞄一眼江婉莹,犹豫着该不该说出齐尚宫。 江婉莹对上夏尚仪踌蹴不决的眼光,对方的为难她岂能不知。 若说了真话,那便是开罪慕娴妃二人。这二人还好说,最可怕的是得罪皇太后。 郝守信意识到不对劲,咄咄逼人催促: “夏尚仪,你快说啊!” 夏尚仪不得不回道:“方才,那两个并非朝华宫的宫女,而是娴妃与淑妃娘娘。” 萧景飏用了半碗醒酒汤,撂下汤匙,冷厉道:“那二人呢?” 夏尚仪跪地回道:“回陛下,两位娘娘就在方才,回各自宫里了。” 郝守信回过味来,又咋咋呼呼道:“难怪了,我说那两个宫女十分面熟。” “人,当真回宫了吗?” 夏尚仪如是回禀:“奴婢只能确定二人离开了勤政殿。” 萧景飏冲郝守信一使眼色,郝守信立即出去命人在勤政殿里搜寻。 不过片刻后,便从宫门守卫那里证实二人确实离开了。 萧景飏挥退众人,方便他与江婉莹言语。 萧景飏一勾手揽住柳腰,将发昏的头搭在雪肩上。语气似秋霜打的草儿般毫无生气,疲惫中带着少许撒娇道:“阿莹,朕好累。” 江婉莹纠结半晌,连夏尚仪都不敢说出齐尚宫,那她更没那个胆量了。望着齐尚宫所在的榻衣柜,有些心不在焉道:“陛下醉了,让妾伺候陛下歇息吧!” 萧景飏低嗯一声,牵着软若无骨的柔荑去向床榻。 二人并坐在床沿,各怀心思四目相对。 萧景飏一只手与她十指交缠,凝着面前明艳动人的心爱之人。今日他所受的屈辱,似乎如潮退了大半。 说到底颜安如是他的结发之妻,怎能做到毫无一丝波澜。 “阿莹,你今日好美。”萧景飏凑到她耳畔,柔声细语。 江婉莹如坐针毡,隔着榻衣柜的木门,好似能看见那双偷窥的眼睛。 萧景飏低首,温唇覆上朱唇。 江婉莹绷紧心弦,连带僵直背脊,抬手欲推开宽厚的胸膛。 奈何萧景飏力气甚大,扣住她的手腕欺身压倒在榻。唇齿相依的热烈,一点一点瓦解掉江婉莹的防线。好不容易萧景飏移开唇,她趁机急道:“不行,陛下,不行……” “什么不行?”萧景飏勾起她的下巴,又欲细品。 “那,是,那个……”话到嘴边,终是畏惧太后难以启齿。 “春宵一刻值千金。”萧景飏以为她是欲迎还拒,调笑打断。他暂时放开她,起身将杏黄色的幔帐垂放下来。 有了幔帐的遮挡,齐尚宫应当看不清二人。 江婉莹眼疾手快揽到萧景飏肩头,贴耳低语道:“有人藏在那里。”腾出一手为萧景飏指明方向。 萧景飏顺指望去,透过床尾薄若蝉翼的纱幔,清楚地看到榻衣柜。 “是谁?”萧景飏故意挠了挠她的痒痒肉,引得江婉莹不受控制的娇笑出声。 齐尚宫万分谨慎,并不敢推门露缝偷看。隐隐约约听见笑声,乍一听确实像在调情。 笑意让潋滟的眸子蒙上水光,既清亮迷离又楚楚动人。江婉莹咬着红唇,怯懦启齿道:“齐尚宫。” 萧景飏何等聪慧,将方才之事串联起来,轻而易举猜测到太后的用意。 石榴红色的织纱在昏黄的烛光笼罩下,泛着柔媚的丝滑垂落在雪肩之下。一副罗裳半解,撩人心魄的媚态。 江婉莹迎上萧景飏炙热的欲光,有些恼火。他当真是酒醉迷糊了,听不懂她的话吗?这榻衣柜里藏着齐尚宫,她说的够清楚了。 “阿莹,陪朕做好这场戏。”萧景飏含住耳垂,哑着声告知决定。 做戏? 江婉莹虽然茫然不解,仍旧颔首回应。 若是连萧景飏都信不过,她在宫中何以立足。 绵绵不断的摩挲起起伏伏,恍惚间罗裳被丢弃出帐。绯色绣花鞋压在明黄靴身上,荷花白的心衣飘落将其盖住。 横竖是做戏,江婉莹卖力嘴里做作哼着,眼里不闲着,死盯着榻衣柜那边的动静。 萧景飏不慌不忙宽了衣衫,嫌弃染上的酒味尽数丢了出去。 萧景飏侧躺到她身边,情不自禁嘲笑起她滑稽拙劣的演技。 “齐尚宫可是宫里的老人,这点动静,可骗不过她。”萧景飏压着声调,贴身扑了上去。 江婉莹一思,糊里糊涂小心翼翼道:“那怎么办?”肌肤之亲烫如火,霎时二人各自红了脸。 萧景飏抽掉她的绯色发带,蒙上秋瞳在她脑后系上活结。 眼前陡地灰暗,萧景飏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一切交给朕来做,你只需随心而为。” “好。”温柔低语迷惑着江婉莹的心智,鬼神神差应好。 她看不见萧景飏的模样,模模糊糊有个人影。 如同像荡漾漂流在黑夜中的小船,随着船夫的划桨不受控制地驱使前行。 暗夜不逢灯,重重撞击上拦行树干。几番躲避无果,嵌入船身的粗壮枝干,蛮力拉扯着与其一起坠入湍急的涡流之中。 夜莺高歌,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激情澎湃。 “啊!”江婉莹摸瞎,胡乱一口咬在萧景飏的手背上。 这个骗子,竟然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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