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溪拂去脸上的水,瞧见池边只穿着肚兜和小裤的她,似乎也怔了一下。 目光扫过小青梅雪白的肌肤,他眉尾微扬,意外道:“……要跟我一起洗?” 言俏俏闹了个大红脸,忙背过身,匆匆回头去捡自个儿脱掉的裙子,边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难道是她在门口声音不够大,小九在水里没听见吗!? 幸好她没有一下子脱得干干净净,否则、否则…… 言俏俏胡思乱想着,满室热气蒸腾,更叫人头脑发胀。 她颤着手捡起裙子,还未来得及穿上,身后的水声便骤然汹涌。 一条手臂圈过来,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随即是男人靠近的健壮身躯,毫不避讳地压在了她微弯的脊背上。 言俏俏脑子里轰地一声,手里的裙子又落到了地面,磕磕巴巴地道:“小、小、小九?” 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结实胸膛上带着的温度,像冬日里晒过太阳暖被,触感却极为不同。 误打误撞闯进来了,梁九溪自不可能轻易放她走,低头亲在她发烫的耳尖,低笑道:“沐浴而已,紧张什么,我帮你洗?” 言俏俏本就是容易害羞的人,被他说得越发慌张了,可怜地道:“我、我可以自己洗的。” 梁九溪也没反驳,只是笑了下:“是么,自己怎么洗?” 言俏俏忙说:“当然可以,我一直都是自己洗澡的!” “行。”梁九溪一用力,把她抱起来,放到汤池边,好整以暇地道,“那你洗个我看看。” 言俏俏震惊地望着他,温热的水雾弥漫在二人之间,形成特有的暧昧氛围。 她红了脸:“哪、哪有看别人洗澡的!” “所以我不看别人,我不是只看你吗?”男人面不改色地说着,一本正经地将她的话堵回去。 言俏俏总觉得他这是歪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可她总不能不洗澡就去睡觉呀。 半晌,她只得咬了咬唇,水光氤氲的双眸羞怯地抬起,妥协道:“那……那你只许看,不许做别的。” 梁九溪眸色渐深,她实在对自己温顺得过了头,而他又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每每只能靠一丝理智撑着。 他嗯一声,松了手。 言俏俏赶紧转过去,手指摸到后背的带子,犹豫了几下,才硬着头皮解开。 梁九溪瞧着,方知女子的肚兜原来是这样脱的。 身后灼热的视线如有实质,言俏俏几乎能感觉到男人从她的后颈一点点看到了腰臀处。 她的手指不免有些发麻,笨拙地勾住小裤的边缘。 而梁九溪就曲着腿坐在垫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好似在观摩什么难得一见的美景。 男人眸光暗沉,喉结无意识滚动着,生出几分渴意。 冷调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与暖黄的烛光交织。 周围分明弥漫着朦胧的温热水汽,言俏俏却觉得有些凉,手臂捂着胸口,急急侧过身,扑通下到汤池里去。 可她手忙脚乱的,冷不丁溅起一大片水花,尽数浇在池边的人身上。 梁九溪本披了件干净的寝衣,此时直接沾湿了大半,结实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 言俏俏只看一眼便快速低下脑袋,心里更虚了,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温热的水令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片刻,她试着掬了捧水,仰头泼在脖颈上,连带着打湿了锁骨那一片。 梁九溪的乌发还在往下滴水,他却没在意,只是看着小青梅沾了水雾的圆润肩头。 言俏俏洗了洗脸蛋,又洗了洗脖子。 而后,她的手伸入水中。 换作平常,她还要擦一遍皂角,但顶着一道幽幽的目光,言俏俏神智晕乎,只想快些洗完。 汤池水面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模糊了水下朦胧的景色。 如春日雨水冲刷着枝头初生的花朵,颜色干净,娇艳欲滴。 梁九溪听着细碎不断的水声,便知小姑娘洗得很是认真仔细,眼睑微垂。 言俏俏弯腰,想再搓搓腿,水却漫过了肩膀,险些呛进口鼻。 她揉揉鼻头,偷偷地抬眼,正好触及男人热烈深邃的目光。 言俏俏眨了下挂着水雾的睫羽,忍不住小声道:“小九,我洗好啦。” 小青梅眼看着要成了小红梅,可见做到这里,已经是她羞耻心的极限了。 梁九溪见好就收,懒懒道:“那就上来吧。” 言俏俏松了口气,看他手里拿了条薄毯,忙踩着池底的台阶往上走。 每走一步,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便露出一点,好似含羞待放的花一点点绽开。 梁九溪目光挪动,这回却是直直盯着女子腰后偏下的位置。 言俏俏一身雪白肌肤几乎如美玉无瑕,唯有那里,落了一道足有巴掌长的陈旧疤痕。 梁九溪用薄毯裹住小青梅,轻轻擦去她脸上溅到的水痕,轻声道:“我寻到几种效果不错的去疤药膏,等会儿试试看?” 言俏俏一愣,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反手摸到腰后。 指尖细抚微凸的狰狞伤疤,她不由迟疑道:“……会很丑吗?” 梁九溪不作声,只是拉起半湿的寝衣袖口,露出自己的手臂。 他身上的疤痕很多,深深浅浅地交错着,更显得骇人。 片刻,他问:“你可会觉得我这样丑陋?” 言俏俏一怔,认真地摇头。 小九从小学武,受伤是家常便饭,虽然大都是轻伤,但总有那么几次,还是留下了消不去的疤痕。 甚至还有一两条是她亲手包扎上药的。 “所以,我又怎么会觉得你这里不好看。”梁九溪抚过小青梅身上的那道疤,眉眼沉郁,叹了口气。 何况,这疤本就是因他而留。 其实言俏俏自个儿根本看不见的,只能摸到一段不平整。 她没再多想,裹紧了薄毯去换寝衣,才发现除此之外,肚兜小裤都没有。 而她原来的早就七零八落,被池边的水雾打湿了。 言俏俏偷偷瞥了眼在另一边擦身子的男人,迟疑着穿上了新寝衣。 幸而料子足够柔软细腻,即便直接接触到娇嫩处,也没什么不适。 但总归有点别扭,她扯了扯衣摆,余光瞥见边系着衣带便走过来的男人,心里一跳。 也不知在心虚什么,言俏俏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若非梨儿将她喊住,恐怕就一头躲进寝殿去了。 梨儿一边拆她的发髻,一边看向她通红的耳朵与面颊,不由疑惑地问:“言小姐,可是汤池的水太烫了?” “唔,是有点……”言俏俏哪里好意思如实说,支支吾吾地应付着。 “那奴婢下次叮嘱外面烧火的人注意些!” 梨儿很快拆散她的头发,用木梳理顺了,又抹了点柔顺护理的花液。 言俏俏胡乱点点头,借着这段时间,慢慢地平缓了心神。 等她进到寝殿,梁九溪已经就着蜡烛看完了两封文书。 烛光昏暗,不比白天有日光。 言俏俏推开剩下的,不让他看了:“眼睛会看坏的。” 梁九溪揉了下眼皮,倒也没继续,只是说:“等处理完席家姐妹的事,我便放第一批贵女离宫,左右不过明后两天。” 他说得突然,言俏俏反应了一会儿,才睁大眼,惊喜道:“马上可以出宫了吗?太好了!” 她不喜欢规矩约束,也不喜欢呆在皇宫,有机会离开,她定不会留下的。 何况她还要回去看看林妈妈。 虽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但小青梅过于期待的明亮眼神还是让梁九溪心里有些沉闷。 现在在宫里,还能日日见到她。 等去了宫外,哪还能这样方便。 更不必说,宫墙外的世界繁华绚丽,远比他身边有意思得多。 她先前是被困在吉安伯府的后院,所以没能仔细欣赏,可这次回去,显然一切都会不一样。 而且京城中的男人,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说,甚至还有专门的清倌小楼…… 梁九溪越想越眼皮直跳,索性抱住她,低声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第52章 涂药 言俏俏一愣, 转过头去, 看到竹马眼底似有似无的沉凝,倒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 小九虽瞧着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但她清楚,对方性子更孤僻, 自己是他少有的亲近之人了。 如果连她也离开, 小九就真是孤零零的。 言俏俏乖乖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放软了声音道:“就算出宫了, 我还是会经常来找你玩的呀!” 梁九溪垂眼看着撒娇的小青梅,不为所动,冷静问:“经常是什么意思?” “唔。”她顿了顿, 试探着伸出三根细白的手指头, “每三天我就来找你一次?” “呵。”男人冷笑, 心里好似被那指头一下下戳着, 难受得紧。 想到日后一段时间内,都没法随时见到小青梅, 梁九溪便难以自制地生出几分烦躁之意。 他收紧了手臂,牢牢困住那段细软的腰肢。 经过这两年多的分别, 梁九溪早就发现了, 即便他不在身边, 言俏俏一个人也能照旧吃饭睡觉过日子。 但没有言俏俏,他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这两年若不是一直在行军打仗,每日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紧迫生活, 无暇多想多思, 他恐怕都忍不到现在。 他埋进女子温香的颈窝里, 闷声道:“原来我就值三天一次。” 言俏俏蹙起眉尖, 学着他平日的做法, 摸了摸男人披散着的墨色长发。 发上还残留着隐约的湿意,没有干透。 见小九这样,她越发心软了,好脾气地道:“那我一有空就来,好不好?” 梁九溪也知道不可能不让她出宫,只是人难免有几分自私之心。 他静默片刻,用唇碰了碰小青梅颈侧的肌肤,缓声道:“可还记得来京城前,我说的话?” 言俏俏毫不犹豫地道:“记得呀,你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后面呢?” “……”她愣了会儿,直到对方威胁似的咬住了她的颈侧,言俏俏忙伸手去推阻,迟疑道,“……尤其是男人?” 梁九溪满意地笑了下,这才松开牙齿:“真聪明。” 言俏俏被夸得翘起了唇角,黑白分明的杏眼仿佛闪动着微光:“看吧,我都记得的。” 其实不能与小九呆在一起,她也觉得有些失落。 但好在只隔了一道宫墙而已,想见还是能见到,不会比这两年更难熬了。 言俏俏歪过头,天真地问:“是不是等你清剿完逆贼,就不用这么忙啦?” 梁九溪哑然失笑,凝视着她生动娇丽的面容,像是在对她作保证,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快了,不会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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