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没有后悔他得了会元,自己凭实力拿到的,他恶寒是对方口中的先主,一句话把自己多年的努力成果拿了过去。 “少主,不用拿了,属下晓得您枕下有一把匕首。” 蒙面人还想接着讲时,突然出言戳破他的动作,把沈弈吓得不清,他握住匕首的手都颤抖了几下。 他是怎么知道了?!他的心中第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沈弈在枕下藏了一把匕首,是连流星和追月都不晓得的事,而面前这个从天而降的人一句话就道破自己的心思。他们真真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不,也可以说是监视。 他没有停手,依旧握着匕首,语气飘忽:“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吧?” “是的,少主。一直以来您的所有动作属下都一清二楚,但属下对您没有恶意,请放心。”蒙面人道。 “你是寺庙的人吧?” 是疑问句,语气确是肯定。 “是。”蒙面人没有片刻的犹豫。 见到陌生的蒙面人的一阵害怕,早已微乎其微,他的理智回来了。冷静的沈弈很快就记得对方的那双亮亮眼睛的主人在寺庙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每次来给他送饭时,小和尚总会和他聊聊天,两人之间相处愉快。 若还在寺庙,沈弈说不准会愤怒有人监视着他,但自己读书多年,早就练得一身养气的功夫,他又问: “文渊侯也是你们的人吗?” 这次蒙面人没有很快回答,三四秒后模糊道:“属下不清楚,有很多人盼望着少主归位,他们在各地奔波。” 沈弈了然,文渊侯不是他们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究竟是谁?” 问出口后,沈弈内心骤然一轻。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沈家人,自己和他们长得一点也不相像,但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终于要晓得了吗? “您是平朝太子,先帝的正统继承人。”
第103章 离开寺庙多年,沈弈一直有预感,他们会来找自己的,但没想到带来了还有一则总以摧毁他如今安稳生活的消息。 这个蒙面人没有半点瞒着他的意思,郑重其事的很。 也因此在得知了这身份时,着实是惊到了沈弈,他呼吸一紧,自己是前朝余孽? 不可能,沈弈下意识推翻了这个可能性,但突如其来的蒙面人有欺瞒自己的必要吗? 他深呼吸一下,动了动嘴唇勉强从这消息中回过神来,冷淡道:“你说我平厉帝的孩子?” 沈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和疑心,但蒙面人没有听出来。 他不满纠正:“先帝年号长治,厉此种恶谥是那些乱臣贼子的污蔑,希望少主不要再提。” 呵,好笑。 沈弈的第一反应。 长治久安,对臭名昭著的亡国之君平厉帝可以说是莫大的讽刺,也不知是哪位提的年号? 他没有在这节骨眼惹对方的不痛快,粗粗略过这个话题。 虚躺着有些累了,沈弈坐直了身子,他暂时可以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至少目前来说。 “你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吗?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沈弈眼神平淡,让人看不出心思他有没有相信。 蒙面人半真半假相告:“是从小跟着的,在少主您还没有出生前就跟着,不过当时我们是护送着您的生母贵妃娘娘离开了京城。本来属下应该寸步不离少主的身边,但苦于有贼寇追了过来,不慎和贵妃娘娘走散。再相逢时,少主出生了,应着国师对您的保护,属下才瞒着少主这么久,但国师也是为了少主好,希望少主不要过早承受仇恨...” “哼,还没有出生?那我怎么就是太子?你莫不是再诓我!” 沈弈说着这话,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之极。 世界上哪里有没有出生就被立为太子的存在! “当初贵妃腹中怀着您,还不知道是男婴女婴时,先帝就赐了诏书,道无论男女,皆封为皇太子或是皇太女。所以您是名正言顺的大统,而那渭帝,不过是谋权篡位的贼子!” 蒙面人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怎么问,不紧不慢地跟他解释了清清楚楚。 荒谬,沈弈不悦地低声嘀咕。 “少主在说什么?”蒙面人问。 “包括我到沈家,也是你们那位国师的安排?”沈弈岔开话。 蒙面人刚刚还说起他们中有一个国师的存在,沈弈一下子就想起寺庙里那位师父的面孔,时隔多年,依然刻骨铭心。 他这就没有回答了:“这属下就不知情了,等以后少主见到了国师,可以问他。” 像是怕沈弈继续追问有关国师的事,蒙面人换了个话。 “少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属下要离开了,文渊侯府换班的侍卫快到了,到时不好走。” 原来文渊侯府也不是他们想进就进的,沈弈不免松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有隐私空间。 “就你一个人跟在我身边吗?这些年。”他看似随意发问。 “嗯,属下一人足已保护少主的安全,请少主放心。”蒙面人承诺。 不,就因为有你,我才不放心。设弈吐槽,谁会乐意自己的脖子上天天横着一把来路不清的刀。 “那你也不怕我会被人偷换了。” 沈弈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也是他最好奇的。 “不会的,没有人可以在属下的眼皮子底下对少主不利。”他先是义正言辞,随后犹豫道,“再则,就算是有这种可能,属下也会很快认出,因为....” “因为什么...”沈弈追问。 他出言极快,不假思索,感受到自己话语的急切后,尴尬地轻咳一身,顿了顿,用自然的语调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毕竟突然有一个深更半夜站在自己床边的陌生人,吓人先不说,你带来的消息也是石破天惊啊,光凭几句话,让我如何信服,你说是不是?” 沈弈的理由滴水不漏,蒙面人也被糊弄了过去,不带怀疑地告诉了他:“皇室血脉不容玷污,事关复国大计,谨慎一点也是好的,少主做的对。这其中有王族历代相传的秘史,我也是听国师说的,从先祖往下,流传着一枚传国玉佩,把赵氏血脉的血滴上,玉佩会呈黑状,非赵氏血脉的血滴上,玉佩则不变。其中奥妙之意,非人力所能理解,这是天赐物,也是上天在预示着赵氏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越说,蒙面人语气越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刀去砍了那些夺了平朝天下的贼子。 “那玉佩呢?” 对这些神鬼之物,沈弈一言难尽。 蒙面人稍稍平复了心情,道:“在少主离开寺庙时,国师放在了您的包裹之中。属下记得,少主把它从老家取出来后,一路带到了京城,放在了您右侧的柜子里。” “...” 说得分毫不差,沈弈眼眸中闪过不小的杀意。 他伸手触碰床头的柜子,想要从中拿到那枚玉佩,结果左摸摸又摸摸,手中依旧没有感受到应该有的触感,空落落的。 蒙面人眼神极好,从他的神色中,品出了不妙。 他走到了柜子前,探索了起来,并没有自己说的玉佩,只余一些无关紧要的物品。 “传国玉佩呢?!” 蒙面人震惊极了,他明明亲眼所见沈弈要那玉佩安放在这里的,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怎么,怎么就不见了。 “去哪里了?” 他话中带着质问,仿佛那传国玉佩,比沈弈这个正牌太子还要重要似的。 沈弈忍住了惊慌,坦然一笑:“可能是丢了吧。”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反正玉佩不在他这,至于在哪... 谁知道呢。 蒙面人最终没有得到答案,文渊侯换班的侍卫来了,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在他走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沈弈油然生出自己是作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 恍如隔世的感觉褪去,沈弈想起了被自己抛之脑后的追月,自己房中发生了不小的动静,她怎么迟迟没有赶来。 抱着这股疑问,沈弈起身,手提着烛灯,往房间的隔间探去,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小的卧房,唯一一件大点的物件是床,床上鼓起了一团。 沈弈静悄悄地走近床边,把烛灯放下,左手掀开被子。 追月的脸蛋露了出来,她似乎睡得很香,身躯在缓缓地起伏着,呼吸声也在耳边放大。 还活着。 沈弈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追月,愈发漂亮了,他神色莫名。 他的右手在身后握着匕首,见到人没事,把被子给人家放了回去,转身离开,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 眼看着蒙面人离开了文渊侯府,沈弈房间的上方屋顶不知何时又出现另一个黑衣人,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同时,他注视着沈弈的所作所为,直到对方再次入睡,黑衣人才悄然退回黑夜中。 这位黑衣人身形更为削瘦,如鬼魅的速度,让他躲过皇宫大内侍卫的探查,一息中进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寝殿。 放眼整个皇宫,这里仅次与渭帝的寝宫,连太子住的东宫比不上它,可想而知寝殿的主人得宠程度如日中天。 “哦?他是前朝太子?” 在就寝前,困倦的南宫姝听完自己派出去的暗卫带来的消息,语气耐人寻味,探究味十足。 她第一个一手培养的暗卫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插手,对自己是绝对的忠诚,南宫姝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信。 而当初把他派去沈弈身边,也是兴趣使然,没想到还给自己带回来这么大的消息。 “那就是说和本宫是仇家的关系?” 南宫姝自言自语道。 她没有要向自己父皇告发此事的打算,挥手让暗卫退下后,南宫姝招来了维夏,她入寝时,不喜欢有人靠得她太近,所以服侍的人都离得比较远。 “去,把那位新进寝殿中的女官叫过来。” 南宫姝命令着,没有深夜叫人的羞愧。 她是最尊贵之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她存在的,哪怕是半夜也有人当值,因为她需要。 女官来时,衣衫有些不整,是被人从床上硬生生薅起的,急急忙忙地赶来,她没有半点怨言,恭敬地跪拜着南宫姝,不敢怠慢。 “是林女官吗?” 南宫姝懒散地斜靠在床榻上,几乎埋在软绵的狐皮垫子里,手中不知拿着何物。 进来后,女官晕头地抬头看了一眼上位。 那位尊贵的公主大概是快到了就寝时间,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 只看到这些,女官不敢再看了,感觉自己亵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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