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一直将兵权牢牢抓在他手里,但凡他们谁稍微起个心思,就会招致猜疑,如今退而求其次从兵部入手也是极好的。兵部掌管武官选用及兵籍兵械和军令等事宜,虽然不能直接接触兵权,但公务往来却能接触到不少将领。 而且相里家祖上出过不少武将,相里明商是战死了,但他昔日的同袍如今却有不少手中都有兵权。而相里明商从前活着的时候,对相里明徵这个弟弟向来是疼爱有加,将相里明徵调去兵部,让他借着公务的由头,与那些将领们接触,对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回头我想办法挪你去兵部。”二皇子立刻做了决定,但同时道,“你在翰林院待了三年,骤然去兵部,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到时候我再安排个人去帮衬你。”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谢殿下/体恤。” 公事谈完之后,二皇子又同相里明徵说起了私事。 白明棠在大堂里遥遥一指,说‘他是我儿子的爹’之后,不过半日,此事就在玉京传开了。这会儿二皇子直接当面揶揄相里明徵:“难怪这几年,我从中给你牵了好几次红线,你始终说自己无心成婚,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了。” “倒也不算是心有所属。”一向直言不隐的相里明徵这会儿说话却有些吞吞吐吐。 “知慕少艾乃人之常情,这有什么羞于承认的?” 二皇子话已说至此处,相里明徵只得叹了一口气,似妥协般无奈道:“殿下,看破何必说破呢!” 二皇子顿时抚掌大笑。 相里明徵行事一贯沉稳,他还是第一回 瞧见他这般无奈的模样,二皇子心情十分好:“恭喜你当爹了,贺礼回头我亲自给你送回去。” “谢殿下。” 相里明徵从清风楼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银月如刀高挂穹顶,秋风凛凛,似是要往人的骨子里钻。宁栩迎上来,替相里明徵提灯照路的同时,低声问:“公子,二殿下既答应挪您去兵部,但却又安排人去帮衬您,他这是何意?” 说是帮衬,但这帮衬怎么听怎么像是监视。 相里明徵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我怕我查到什么不该查的,亦或者是,怕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二皇子这人向来多疑,即便他如今与已故的先太子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并且也站在了他这边,但因他曾做过几年先太子的伴读,二皇子对他仍留着几分猜忌。 “公子……” 宁栩欲开口,但却被相里明徵打断了:“无妨,他既想安排人帮衬我,那就随他去,说不定有朝一日,他安排的人能帮我一个大忙。” 听相里明徵这么说,宁栩便没再多言了。 马车辚辚朝前驶去,夜风吹的车帘晃动间,外面街市上的灯晕时不时飘进来,落在相里明玄的袍摆上。 相里明徵单手撑着额头,望着那时明时暗的灯晕,脑子里却在想白明棠和她的儿子。 很快,相里府就到了。 如今时辰虽然尚早,但因夜里寒凉,府里各处都静悄悄的。 相里明徵刚回他的院子,童茂便上前道:“公子,您离开之后,白姑娘来寻了您好几次。” “可有说什么事?”相里明徵不咸不淡问。 “没有。” “那我去见她。”正好他也有事要同她说。 【📢作者有话说】 专栏已完结文:《始乱终弃敌国太子后》: 李望舒在陈国当质女时,被人设计与陈国太子陈妄有了亲密。陈国太子陈妄,傲娇毒舌坏脾气,但胜在脸能看。 李望舒索性将计就计,用一段不见光的关系,换陈妄暗中庇佑她。 最开始,陈妄只是觉得,李望舒既是他的人,自然只有他能欺负。 时间长了食髓入味后,又见李望舒十分爱他,陈妄便施恩道:“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回头我就去禀告父皇,勉为其难纳你做侧妃。” 陈妄想象中,李望舒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可现实是,李望舒当天夜里就逃走了,只给他留了一封信。 回到李国后,李望舒放飞自我,开始广选侍君。 李望舒开出的条件有三:第一,会伺候人,温柔小意脾气好;第二个,长得好看。如果第二条够优秀,第一条可适当放宽;第三,姓陈或名字里带妄(含谐音)的,前面两个再符合,都不要! 各国有志之士听闻此事后,纷纷赶赴李国报名。消息传至陈国时,陈妄一把捏炸滚烫茶盅:李望舒竟然从始至终都是在骗他!
第6章 ◎你亲自去一趟。◎ 房中孤灯摇曳,一室静谧。 白珩已经睡着了,但白明棠却毫无睡意。 如今白珩的生父是寻到了,而且他也利落的认了白珩,白明棠原本以为药引就算有了。可今日相里老夫人离开后,她去找了相里明徵好几次,但下人都说相里明徵不在,这瞬间让白明棠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推门声突兀响起,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白明棠倏忽转过头,就见一个侍女从外面进来,低声道:“白小姐,二公子过来了。” 白明棠闻言立刻往外走。 相里明徵正站在溶溶月色里,仰头看着庭院里那株桂花树。 六年前,他母亲亡故时,这棵桂花树突然也跟着枯败起来。但那时相里明徵忙着操办她母亲的后事,也没顾得上管它,原本以为它会就此枯死。可三年前,他们再回玉京时,这株桂花树却是亭亭如盖,枝繁叶茂甚至更盛从前。 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行来,相里明徵才收回视线,转过身来。 白明棠一身牙绿色衣裙快步从屋中出来,目光在院中巡逡一圈,看见他之后,快步朝他行过来:“珩儿的病,大夫怎么说?” 白明棠抬眸望着他,清凌凌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可梁溯却说,白珩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你愣着做什么?大夫到底怎么说呀!”白明棠见相里明徵看着她,好半天不开口,忍不住催促。 相里明徵回过神来,并未同白明棠说真话:“大夫说的同你跟我说的差不多。” “那你什么时候能给他放血做药引?”白明棠现在一天都不想耽搁,她希望白珩能早日康复。 “明日开始。” 白明棠有些不放心,她目光有些提防望向相里明徵:“明日你确定你会在府里?”可别像今日这样,怎么都找不到人。 “今日午后祖母离开后,二皇子请我去了一趟,我酉时末才回府。” 见相里明徵肩头有被夜露打湿的痕迹,白明棠便知他没撒谎。 “珩儿呢?睡了么?我看看他去。”说话间,相里明徵转身往屋中行去。 孙妈妈在房中守夜,见白明棠与相里明徵进来,她便识趣退到了一旁。 相里明徵拂袖在床畔坐下,白珩已经睡着了。他躺在锦被里,小脸稚嫩白皙,五官与白明棠有几分相似,但那双眼睛却不像白明棠。 相里明徵也不说话,只坐在床畔怔怔望着白珩。看了好一会儿,他起身欲吩咐什么时,见只有孙妈妈在,不禁拧眉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回公子的话,小郎君怕生,而且已经习惯老婆子伺候了,所以就老婆子留下来守夜。” “你年纪大了,夜里一个人照顾他难免吃力——”相里明徵朝外头扫了一眼,点了一个人,“让映雪与你一起守夜。” 映雪称了声是,从外面走进来。 这里是相里明徵的府上,如今他又是白珩的生父,他既然开口了,孙妈妈便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将白珩这边安置妥当,相里明徵回到他的院子后,便将宁栩叫了过来。 “你让人去趟梧州丰元县,去查查梧州通判刘通,以及查清白明棠他们母子在丰元县那六年。” 今日从白明棠和孙妈妈口中,相里明徵拼凑得知,这六年里,白明棠带着白珩,一直生活在丰元县。而且刘通说,白明棠的父亲对他有恩,当年得知白家出事后,他便来了玉京,拼尽全力也只救下了白明棠一人,而他将白明棠带回丰元县时,才意外发现白明棠已有了身孕。 可今日他在去清风楼见二皇子前,让童茂去寻他在吏部的朋友查过,六年前,刘通不过是个外放的县令。 而当年白家出事后,玉京有多少官宦子弟都想捞白明棠,但白明棠却突然不知所踪了。刘通一个外放的七品小官,怎么就有通天的手段,能将白明棠从豺狼虎豹云集的玉京,安然无恙的带去丰元县,还没让任何人察觉呢? 而且从今日的交谈中,相里明徵能明显感觉到,白明棠其实并不想来玉京,可迫于白珩突然“生病”,需要生父的血做药引的缘故,她才不得不带着白珩进京寻生父。 白明棠身边的孙妈妈说,白珩生于明德十八年孟春。 而明德十七年,却是个多事之年。先是白家出事,然后是他兄长战死,最后是太子自戕。那一年,整个玉京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而三年前,他守孝期满回了玉京。 今年陛下大赦天下后,身为罪臣之女的白明棠,也迫于白珩的‘病情’不得已回来了。 看来有人要按捺不住了。 宁栩领命正要去吩咐时,相里明徵突然又改了主意:“你亲自去一趟。” 只有宁栩亲自去,他才能安心。 【📢作者有话说】 专栏已完结文:《和离后嫁给了太子》,文案如下: 徐令姜容貌清丽,是华京有名的才女,后又嫁了个好夫婿,令人艳羡不已。 可成婚四载后,丈夫拿着和离书前来。 他愧疚道:“令姜,我喜欢的人她不愿为妾。” 徐令姜成全了他,拿着和离书,体面离开了。 才女成了弃妇,被族人所不容。 徐令姜搬去了亡母故居,邻居李慕载面冷心热,对徐令姜诸多帮扶。 不久后,徐令姜新作问世,赚的盆满钵满又受人敬重时,前夫突然上门求和。 此后,长辈逼迫,亲友轮番来劝说。 徐令姜不堪其扰时,李慕载枯坐一宿,然后敲响了徐令姜的院门,他道:“我有心仪之人,但她不愿嫁我,我娘又催的紧,不如我们假成亲,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和离?” 徐令姜答应了李慕载的提议。 婚后两人相护扶持,荣辱与共,只等合适的机会,就同李慕载和离。 可等着等着,李慕载却从罪臣之后,变成先太子遗孤,带她入主东宫了。 小剧场: 李慕载入主东宫后,华京的贵女们蠢蠢欲动。 徐令姜犹豫良久,拿着和离书去找李慕载。 去时恰好听见,有人在说:“未来国母,岂能是个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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