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竹跟着,萧蔻便开口让侍卫去门外候着,她还要花些时间挑选。 带头的侍卫稍稍犹豫了一瞬,想了想之后,还是很快便应了下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数十名侍卫将金楼围了一圈,才各自站在原地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之后,门口带头的侍卫,依例进门检查萧蔻的动静。 楼下没有只有一个老板娘守着,萧蔻和侍女大约是随小厮上楼去挑首饰去了。 侍卫没有停留,大步径自上楼。 但环顾了楼上和楼下一周之后,却再没找到萧蔻的身影。 只有一个侍女,晕倒在了茶室。
第77章 扬州城最大的金楼内。 萧蔻就这样凭空消失, 只有一个侍女青竹被迷晕在了二楼的茶室。 金楼中,老板娘还在,小厮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侍卫意识到眼前的一切, 浑身犹如冰水当头浇下, 而后瞬间显出狠色。 几个大步, 拔刀架在老板娘的颈间,厉声逼问:“说, 将我的主子藏去了何处。” 刀锋毫不留情, 已经在老板娘的颈间皮肤上划开了口子,有鲜血渗出来。 “大人, 小女不知啊, 大人饶命。” 老板娘的面色满是惊慌, 侍卫一时也难辨真假。 留下五名侍卫看守住金楼外围,一名回到刘府报信,其余四人则将金楼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一圈。 就连后头相连的, 用器具的小院子, 也仔仔细细的找过了两遍,仍旧没有找到丝毫的踪迹。 等待做主的过来之前, 侍卫一步也不敢离开,将这座金楼看守得连鸟雀也难以进出。 —— 脑袋闷闷的钝痛着, 喘息也异常的困难, 萧蔻紧蹙着眉头,艰难的睁开了上眼皮。 缓了好一会儿, 视线里的模糊才渐渐褪去, 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软榻上, 身边有其他人的气息。 眼前所见,是一个封闭的房间, 除了自己身下的软塌,只有一张木桌。 而木桌边,端坐的不正是方才在金楼中那个白净的小厮? 脑中的记忆,只有在金店中,致虚说要为她展示一件稀奇的珍宝,将她请上了二楼。 甫一进入二楼,她便失了知觉,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法子。 封闭的空间内,陌生小厮的注视,空气中诡异的寂静,让萧蔻周身涌上了防备。 她一时还算沉稳,没有表现出大惊失色的模样,待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慢慢撑着手臂坐起了身。 桌边的小厮视线随着萧蔻而移动,他的眼神让萧蔻觉得诡异,好像是在欣赏什么奇珍异宝一般,贪婪又暗含惊艳。 萧蔻思索着,谨慎的启唇问他:“你是谁?是你将我迷晕了带进这个地方的吗?” 她的声线里满是困惑,并没有咄咄逼人攻击性。 小厮面似温和的笑了笑,有些遗憾的道:“公主果然不记得在下了。” 犹如一片的寂静中,干燥枯萎的树枝被蓦的踩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萧蔻的脑中的那根树枝,也被小厮的一句话给踩断了。 在扬州城这个地方,听到了“公主”这个称谓,顿时让萧蔻的脑中警铃大作起来。 这代表,她的伪装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看破了。 甚至于,柏衍的伪装,也有可能被人看破。 她面上的疑惑维持得算好,反应了半晌才有些啼笑皆非的否认到:“你在说什么?什么公主,我乃是刘府的夫人。” 小厮却不急不缓的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笃定。 “公主,在下虽只见过您一面,却日思夜想久久不能忘怀,又怎么可能会将您认错。” 这个时候,萧蔻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既然你都说了只见过一面,兴许是认错了人。我只是刘府的夫人,家中的夫君还在等我回家去。” 小厮仍旧是温和的笑着,他的面容上久久不见阳光的惨白,和笑容并不相合。 像是在怕惊扰了什么人,小厮的嗓音,一直是轻之又轻。 “公主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只需知道在下乃是您的仰慕者,今日和您再遇,乃是上天的恩赐。” 萧蔻见他说话越发的玄乎,心中止不住的一路往下沉。 她没有再执着于否认,转而问到:“说了这么多话,你却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桌旁的小厮站起身,对着萧蔻弯身行了礼。 “公主,在下乃是国师的徒弟,名叫致虚。曾随师傅出入宫中,有幸见过公主。” 致虚的话,让萧蔻的心终于跌入了谷底。 国师的徒弟,怪不得,他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并且还能够如此的笃定。 萧蔻没有再否认,却也没有直接的承认,只是捏着手心,让自己强行打起精神。 “你今日将我抓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致虚的眼睛一直盯在萧蔻的身上,惊艳和欣赏一丝未退。 他满是快慰的开口道:“公主,在下明日就要离开扬州城了,今日老天有眼将公主送来我面前,实在是在下此生之幸。以后在下会好好的照顾公主,保护公主一辈子的。” —— 金楼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柏衍就带着人手,快马加鞭的到了。 人马齐备,可见此次营救的阵仗之大。 柏衍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黑沉,让侍卫更加战战兢兢。 安书和安卷不等安排,便自觉地再带人去搜查。 “把人带过来。” 柏衍沉声吩咐了一句,一身狼狈,颈间黏着血污垢的老板娘便被带了过来。 柏衍的嗓音低沉,带着杀意的问:“人在哪里?” 老板娘满脸的惧怕,却还是同样的说辞:“小女真的不知,大人饶命。” “不知?既然是你店中的小厮惹了事,当然要由你来负责。” 柏衍看着老板娘的目光,冷寂如看着一个死物。 “不知者无罪,请大人饶命。” 老板娘刹时间,哭得更是梨花带雨,刻意的卖弄着可怜,用着屡试不爽的招数,想要激起柏衍对于妇孺女流的怜悯之心。 柏衍的唇角毫不留情的勾起讽刺的笑意,开口也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既然见过我的夫人,便该知道,凭你刻意卖弄的风骚,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 许是没想到对方如此的不解风情,向来无往不利的老板娘几乎没忍住变了脸色。 此刻眼前的情势并不能容许她的放肆,她只能维持着楚楚可怜的神情不便,强调着自己的无辜。 “大人饶命,小女实在是无辜啊。” 担忧着萧蔻的安危,让柏衍的胸间怒火灼烧,他浑身肃杀的凝视着金店的老板娘,眼中浮现的血色,代表着他的决定。 侍卫不发一言的递过柏衍的剑。 安书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返回了金楼的大堂,他的脸上带着有所发现的急迫。 “主子,后面小院中,房屋内外所见的大小尺寸不符,不太对劲。” 安书带着推测意味的话,让老板娘的求饶和啼哭在嗓子眼儿里卡住了一瞬,眼中蓦的瞪大。 而后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又继续哭求着,连声喊着“大人饶命…..” 柏衍没有错过对方的一丝一毫的反应,心中有了判断,留下一句:“拖下去,好好招呼,死活不论。” 便径自带着安书往里走。 —— 密室内,萧蔻不可置信的看着致虚,像是看着看着一个疯子。 “你疯了不成?我的夫君不会放过你,他很快就会找过来救我的。” “夫君?公主真是说笑了。” 致虚面上带笑,看似一派温和,但若是细看的话,便会觉得这样一丝不变的笑,像是一个挂在嘴边的假笑面具。 越看得久,便越觉得狰狞。 萧蔻觉得瘆人,忍不住皱眉眉头,不再看致虚。 见状,他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几分,继续开口道:“前些日子我让人去抓假“刘渊”的夫人,这群废物竟然失了手,还说有人称叫假“刘渊”为王爷。” 想到自己的扬州的心血就这样化为了虚无,致虚面上的温和几乎要控制不住,说话间也不自觉的咬了咬牙。 “在下是真没想到,公主竟然就是刘夫人。若真是如此,公主是假的刘夫人,“刘渊”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呢?” 他看似温和的视线紧盯着萧蔻的面容,想要探究她的反应。 心中有些猜测,又觉得不太相信。 加之李谓那里,又是看守森严,竟然一丝消息也打探不到,这让致虚一时有些拿不稳。 但一提到柏衍,萧蔻便越发的防备起来。 闭紧了自己的嘴,没有贸然的开口。 见萧蔻对她口中“夫君”的维护,致虚的笑容越发的带了深意,配合着惨白的面色,像是阴曹地府来的厉鬼一般。 “无关紧要,今日我只要能得到公主,便心满意足。至于扬州城,便再想办法夺回来就是了。” 萧蔻敏感的察觉到了致虚话中的意思,让她浑身止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佯装不懂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的夫君很快就会找到我,你若是想平安的离开扬州城,便自觉地放了我。” 致虚听罢,却并不认同。 “公主放心,这个地方隐秘得很,比潇湘馆的密室还要隐蔽上许多。一时半刻,没有人能找到这里的。” 想了想,又神秘莫测的添了一句:“或者等他们找到,在下已经得偿所愿了,就算是不能与公主长相厮守,但也算是了了在下的心愿。” 他话中的深意,和眼中放肆的打量冒犯,让萧蔻的秀眉紧蹙,满是不悦的看着致虚。 “你到底在说什么?” 致虚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往萧蔻的身边走了几步。 萧蔻止不住的往后退,但她的脚下还是有些未褪去的虚软,根本避不开致虚的靠近。 在他走近之前,萧蔻拼尽全力拔下了头上的玉簪,紧紧的攥在手里,掌心的刺痛让她的虚软无力,渐渐的褪去,维持着神思的清明。 带着垂涎的脸,越发的靠近萧蔻,致虚越发温和的安抚着:“公主莫怕,在下已经仰慕公主太久了,今日终于能一亲芳泽,自然会无比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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