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好哥哥,好不好嘛。” “我不是说过,不能再喊我哥哥吗。”男人的嗓音忽然哑得厉害,眸色幽深。 “那你就是答应给我吃了。”认为得逞了的姜玉禾伸手就要去拿红薯,可是还没拿到手上,她纤细的手腕就被另一只炽热的大手给握住。 “哥哥,你捏疼阿玉了。”男人掌心的温度滚烫得仿佛是要能将她给烫伤。 抬眸间,对上的是一双充满野兽掠夺性的瞳孔。 暧昧如水蒸发在空气里,抽丝剥茧的发酵,扩散开来。 似被烫到了的姜玉禾身体缩瑟了一下,讪讪一笑,“夫君,我只是想要吃个红薯而已。” 天地良心可鉴,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吃红薯。 “我不是说过了,等休息一下才能吃吗。”喉结滚动的魏恒暧昧的摩挲上她的红唇,带着引诱的口吻循循善诱,“不过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很快吃上红薯。” “嗯?” 她的疑问才刚跟着冒出,下巴就被捏住,紧接着一个微凉的吻落了下来。 唇舌被撬开后,她品尝到了独属于红薯的甜香。 好啊! 他肯定是背着自己偷吃红薯了! 魏恒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才不舍的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红肿潋滟的唇,凑到她耳边低语,“还想不想吃。” 她的拒绝还没冒出,只见一个红薯被他握在修长如玉的指间,然后撕掉烤得焦黑的外皮,露出内里软糯香甜的果肉。 “你过来,我就喂给你‘吃’。”男人的嗓音此刻沙哑得不像话,眼底有着丝丝缕缕翻滚着的欲,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像点燃了火星子。 总觉得他现在很危险的姜玉禾连连摇头的拉开距离,“不了,其实我觉得哥…夫君说的话很对,我刚吃饱确实不合适再吃,等晚点吃也可以。” 她拒绝的才刚说完,魏恒手中的红薯就被他咬了一口,而后吻上了她。 “可是哥哥现在想要喂阿玉吃红薯了。” “我觉得………”她的拒绝,已是尽数化为嘤咛落进了另一人的口中百般咀嚼。 那块没有吃完的红薯随意的掉落在地面,而后是极致的,入骨的缠绵。 原本停歇的雪花又一次应景的落下,将整个世界渲染成唯有一色的纯白。 连那整个冬日里,她吃得最多的就是个头滚烫的红薯。 “我还记得夫人之前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蜜薯,如今想来,倒还真的挺怀念的。” 回忆起过往而面红耳赤的姜玉禾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你闭嘴,你不许再说了。” 他说的吃,完全和别人说的吃不一样。 就在姜玉禾伸出手要去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许再说下去时。 “不好意思,母亲那边遇到了一点事,所以多耽误了一会。” 掀开纱帷一角的闻澈看着站起来,伸手向半空想要抓住什么的玉娘,难掩好奇的询问,“玉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弟妹刚才吃得太急,不小心被烫到了,就算再馋,弟妹完全可以等放凉一会后在吃。”魏恒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烤得焦黄的板栗,斯条慢礼的剥开外皮,露出内里金黄的果肉,捻起后放进嘴里。 男人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很难不让姜玉禾回想 起。 自己也如他手中的板栗,被他一遍又一遍吃干抹净的画面。 姜玉禾生怕自己的反常被看出,只能垂首掩饰的坐回去,“也怪我忘了红苕外面摸着是凉了,内里还是烫的。” “舌头有没有烫到。”听到她被烫到的闻澈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抬住她的下颌,眉宇间弥漫着担忧,“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一下,要是严重的话得要让府医开点药才行。” 下巴被男人握在掌心的姜玉禾连连摇头,“没有,我都多大个人了,你怎么还总是拿我当小孩子看。” 就算要看,也应该是回房里看,而不是当着一个外人,还是她前夫的面看。 用力捏碎了手中板栗的魏恒眼神暗了暗,随后松开手,端起面前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我想起来等下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打扰二位了。” 闻澈听到他要走,忙出声挽留,“我已经让母亲备好午膳了,魏大哥不如先用个午饭后再走。” 心中也在懊悔,定然是刚才自己离开太久,惹了魏大哥不满。 将人邀到府中做客,哪里有晾客人的道理。 “不了,我等下还有公务要忙。”魏恒掠过垂首敛睫的姜玉禾,唇角微勾,“至于这饭,我下次再来吃。” “弟妹应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抬起头来的姜玉禾掐着掌心,轻扯了扯唇角,“怎么会,魏大人愿意来家中吃饭,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会拒绝。” “那就好,我就担心弟妹会不高兴。” “怎会。” 直觉告诉闻澈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想来是在青城的案子上产生了分歧,要知道玉娘一向心软。 “玉娘,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一声,直接让姜玉禾浑身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冰冷的手心轻扶鬓边碎发,“魏大人只是问了一些我对于案件的看法罢了,是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闻澈摇头,“我想着等忙完这段时间,再邀请魏大哥来府上做客。” “听说魏大哥是徽州人,我记得玉娘也是徽州人,你那个时候有见过魏大哥吗。”这话一说出,闻澈都觉得好笑,玉娘虽是徽州人,但她向来不爱出门,又怎会和魏大哥见过。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在姜玉禾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 是发现了什么吗! 短短的一瞬间,指甲掐住掌心的姜玉禾垂下的瞳孔中弥漫上一层恐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没有,徽州那么大,我自小居住的村子又相较于比较偏僻,若是遇到过如魏大人这般的神仙人物,又哪里会忘。” 闻澈点了点头,“也是,你知道徽州那边的特色菜有什么吗,我想着魏大哥是徽州人,应该会更喜欢吃徽州菜。” 在他快速转了话题后,整个人像在悬崖边来回摆动的姜玉禾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要说徽菜里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腌鲜鳜鱼,问政山笋,毛豆腐,三河酥鸭,奶汁肥王鱼、清汤白玉饺,凤炖牡丹...不如我写个单子给你,等下次魏大人来的时候,好安排菜肴。” “还是玉娘想得周道。”
第14章 不同的两个梦 今夜入睡后,姜玉禾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依旧是今日的雪中凉亭,不同的是此时的园中仅有他们二人。 穿着明绿色云纹直襟的男人端着面前的碧绿色茶盏,玉白骨指在茶盏的衬托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在她的目光落过来时,那张向来清冷得似空中月,岭上雪的脸在看见她的那一瞬,似在眉眼间荡开一道波浪,变得温柔和煦,“夫人在看什么。” “还是夫人太久没有见到为夫,以至于高兴得连话都要说不清楚。”沾着她口脂的茶盏边缘印上了男人薄凉的唇,仿佛他喝的不是茶,而是在吃她留下的口脂。 见此姜玉禾又羞又恼的就要去抢走他手上的茶盏,“魏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把杯子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男人的怀里。 紧接着纤细的腰肢被对方大手扣住的压上他的胸膛,姜玉禾甚至能感受到,男人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里传来的掌心炙热。 就连亭中的温度也在一点点的往上攀爬,就像放在炉子上烧开的沸水。 蓦然红了耳根的姜玉禾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起来,“姓魏的,你放开我!” 她更害怕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她该怎么办,怕是会彻底身败名裂。 男人非但没有放开她,禁锢住她手腕的力度反倒不断增加,凑到她耳边轻笑道:“以前都喊我哥哥的,如今阿玉倒是连名带姓的喊我了,真是不乖。” “你说,我应该要怎么惩罚这样不乖的你。”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上她没有带明月铛的耳垂,“好阿玉。” “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好聚好散不行吗,或者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无论是金银珠宝,美人权力。”连牙齿都在打颤中的姜玉禾真的怕极了这个疯子会在这里不管不顾的做出什么来,并在心里祈祷闻澈先不要回来。 往往有时候越害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从远处走来的闻澈双眼充血赤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拳头攥得青筋暴起。 “我问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一字一句似从男人的牙缝中硬挤出来,透着怒火滔天。 “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如今被男人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的姜玉禾紧张得连呼吸都要骤停,用手掐推着男人搂住自己腰肢的手。 “魏恒,你放开我!” 可是她越挣扎,对方搂得越紧,更让就像一条被扔在湖面上爆晒的鱼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回不到水里得到呼吸。 满是恶劣的魏恒非得不松开,更挑衅的捏着姜玉禾的下巴亲了下去,“我在做什么,贤弟还看不明白吗。” “说来贤弟还不知道吧,你所谓的妻子其实早在三年前就和我成婚了,我们不但十分恩爱。” “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魏恒说出那句话后,姜玉禾瞬间从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内里穿着的单薄小衣,身体更是止不住的发颤。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梦境里的一切成为现实。 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能挽救的。 睡得迷迷糊糊中的闻澈听到她要起身的动作,下意识地问道:“玉娘,怎么了?” 指尖因他清醒而下意识蜷缩起来的姜玉禾咬了咬唇,嗓音透着一丝哑意,“我有些口渴,想要喝水。” “哦,那你等一下,我去帮你倒。”他说完,就起身趿拉着室内软鞋去给她倒水。 摸到茶盏,发觉里面的水都凉透了。 玉娘的身体本就比旁人要弱,若是大半夜喝了冰水……… 困意顿时散去一半的闻澈抱起茶壶就往外走,“玉娘你先等一下,茶壶里没水了,我去重新给你烧一壶,我马上就回来,你等一下。” 如何能不清楚茶壶内并非是没有水,单纯只是水凉了的姜玉禾没有揭穿他,只是没有半分睡意的倚靠床架旁,长睫垂下好平复着先前那个梦境带来的惊魂未散。 难不成是因为见到了魏恒,才会做出那么奇怪的一个梦来。 对比于所谓的梦境,她更担心的是那把悬在脖子上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死刑犯得知死刑的那一刻是释然的,也是解脱的,唯有定了死罪却不知何时才会被拉去砍刀的死刑犯们才是最不安的。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也就有可能会在明天,后天,甚至是下一个时辰,下一秒就被拉出去给砍了头。 现在的她,就是那个一直生活在惶惶不安里,不知何时会被刽子手给拉出去砍头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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