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定然是昨日的事情惹她生气了,她吃醋还是在意自己的。 如此一想,心中好受了不少。 西落尔脸色不大好跟在二人的身后,招呼着侍从一道进入厢房。 阮玲珑还扮演着落烟,与温千楼相处时,还不太敢放肆。 温千楼看着碍眼的西落尔,故意刺激他,一把握住了阮玲珑纤细柔软的手,牢牢抓住,不停摸索着她的手背,“白某知晓落姑娘身在清欢阁不得自在,若不然让在下为你赎身,娶你做正妻。” “白公子,你我不过是第二面,这样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些?” 西落尔闻言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走到阮玲珑的身旁,伸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警告道:“这位宋公子,落烟绝非普通一般女子,你想娶她为妻,我可不答应。” “哦?” 温千楼不舍得松开了手,他怕自己做戏,让西落尔伤到阮玲珑,“白某觉着为落姑娘赎身,还是做得到。”他深情款款看向阮玲珑。 以前是逢场作戏,他巴不得一辈子见不到阮玲珑,如今亦是逢场作戏,眼下她却成了自己最想娶的爱人,是求之不得的存在。 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活着,一如从前。 西落尔不屑一笑,“呵!我从未听过京都有什么大户人家姓白,你小子莫不是诓我?” 温千楼神色坦然,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阮玲珑却觉着眼熟,这玉牌的样式还有后背的茉莉花纹,都与父皇赐与自己的极为相似,只不过玉牌正面是个“白”字。 “使者大人看来对大邺的事知晓的还是太少了,我家族是江南一带的首富,富可敌国,只不过近日南方有些乱,我们才回京都。” 西落尔有些疑惑,难不成是他们说的那条地头蛇,确认着问道:“盘踞在南方的商贾大族?” “不错。”温千楼信誓旦旦道。 “你白家真的家财万贯?” 西落尔听说过这个白家,家族世世代代为商贾,族中从未有说考科举入朝为官的,在南方那边如鱼得水,有些官吏都要听他们的。 温千楼摇了摇头,认真道:“算不得家财万贯,只能说是富可敌国!” 阮玲珑抬头盯着温千楼,他这是重操旧业又出来坑蒙拐骗了,也不知西落尔会不会相信。 “既如此,落姑娘如今是我的人,只不过你要拿出诚意才是。” “好,大人果然是爽快人。”温千楼冲着阮玲珑笑了笑,“白某对姑娘一见倾心,是日思夜想,好不容易让家中长辈点头,我找人看过日子了,腊月二十八也是个好日子。” 阮玲珑瞪大了眼睛,温千楼是疯了吗? 不过十来日,若今日花魁选出,那后日便要入宫献艺,腊月二十八成婚,就算逢场作戏,那个时候,也不知自己还活不活着。 “落姑娘,可是不愿意?还是有何顾虑?” “奴家……奴家自是愿意。”阮玲珑颔首带笑,露出的一双眼微弯,“使者大人,难得有人愿真心待奴家,奴家不想去宫中献艺了。” 西落尔心中的算盘打的劈里啪啦响,自己都将贵重的熏香用了阮玲珑的身上,而且若让她去刺杀大邺的皇帝去铲除皇室的人,是最合适的刀,她休想跑。 西落尔斩钉截铁道:“不可,待入宫献艺后,也是不迟的,届时你名动天下嫁入白家,少不得为白家长脸。” 阮玲珑看向温千楼,眼球微微转动,示意他说话啊! “白某觉着大人说得也是,那我便备好赎身的银两送到清欢阁去,还请大人准备好文书才是。” 西落尔客气了许多,他在西漠也有许多需要银钱的地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傻子能出多少,“赎身一百万两。” 阮玲珑惊讶道:“什么?一百万两?” 站在窗户偷听的人,也是瞪大了眼,低声惊讶道:“一百万两啊!这……使者大人是不是狮子大开口?在京都买几十个大宅院都够了。” 温千楼豪气道:“好!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白某这就回去清点银两,傍晚准时将银两送到清欢阁。” 西落尔瞧着失忆的阮玲珑,用她来换银两,当真是明智的选择,现在有些后悔,她赎身的银两似是要少了。 阮玲珑起身将人送到了教坊司外,不知让多少人羡慕眼红,一早挨了巴掌的舞美人,现下看到落烟姑娘,这脸更火辣辣的疼了。 想巴结洛阳的人,顿时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心思各异。 教坊使看现在的情形,阮玲珑再参加只怕是不合适,左右为难的时候,西落尔出声提点,“洛姑娘如今身份不凡,直接让她入宫献艺吧!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我的意思。” 今日前来观赛的人,本就有奔着落烟姑娘来的,她*不上台,不少人失望离去。 阮琼华在阁楼的雅间,轩窗半开,将楼下的闹剧尽收眼底,她眸光犀利,看向那道窈窕身影,思绪渐远,带着几分轻蔑,同身旁的宫娥说道:“上一回闹得满城风雨的,还是本宫那位香消玉殒的妹妹。” 宫娥颔首恭敬道:“您才是天下第一帝姬,况且……这贱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商人重利轻别离,奴婢看这落烟也没什么特别的,待过几年那位公子腻了,便会另娶美娇娘的。” 阮穷华勾起红唇,看着手上的镂空金甲片,如毒蛇吐信,“这落烟既想名扬京都,那本宫便成全她。” 傍晚清欢阁周围的小店,来了不少客人,不过都是奔着那位传闻中的白公子来的,着实想见见那一百万两长什么样。 日暮下,风吹起檐上雪,晶莹点点闪烁着围观,西落尔也是翘首以盼,早早得坐在厢房中等着那位大冤种。 “白家白给,特来拜访使者大人。” 阮玲珑听着温千楼的声音,险些笑出声来,温千楼起的什么名字啊? 她戴着面纱打开轩窗,温千楼不卑不亢立于门前,这一幕恍如昨日,他站在宫门内的拐角处等着自己,与记忆中的人重叠,心口却有些难受。 “给白家公子看座。”西落尔缓缓下了楼,对身旁的侍卫轻声道:“去将落姑娘请下楼。” 温千楼身后跟着几辆马车,上面整齐装着五个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方才走在路上,那马车都“嘎吱嘎吱”作响,怕是银两太重了。 温千楼叫伙计将箱子卸下抬入堂内,随手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银光闪闪,“这几十箱子是银子自是不够数,白某将剩下的换成了银票。” 柳如弃拿来一个木匣,一沓子银票看惊众人。 “看来白公子对落姑娘是真的情根深种了。”他也取来落烟的身契,还有官府文书。 二人面对面坐在圆桌前,气氛有些微妙,一声“落姑娘来了”,二人目光纷纷转向她。 西落尔语重心长道:“我虽舍不得你,但白公子对你真情实意,我便忍痛割爱将你许给白公子了。”他起身走到阮玲珑的身旁,在她耳旁呢喃道:“杀了皇帝,杀了皇室之人,还有……杀了白给。” 温千楼双手抱臂眉头微皱,他嘀咕什么呢! 阮玲珑动了动嘴皮子,无声重复道:“杀了白给。” “好了,我知晓你舍不得我,但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西落尔若无其事,将阮玲珑的手交到了温千楼的手中。 “白公子。”西落尔将东西推到了温千楼的面前,“人和文书身契都交给你了。” 温千楼眼睛都没眨,便将装银票的匣子留在了桌上,西落尔庆幸,昨日没有碰她。 温千楼望着阮玲珑的眸子,紧紧握住她的手,二人并肩朝着自家的马车走去,他笑容难掩,欢喜的不得了。 二人坐在马车上,阮玲珑好奇道:“你笑什么?” “我……我就是欢喜。”欢喜久别重逢,自己终于能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旁,也不用掩藏自己对她的喜欢了。 温千楼伸手摘下她的面纱,盯着她的容貌眼眶开始泛红,抬起的手小心翼翼,抚上她的脸颊,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好在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玲珑,我想你了。” 第094章 第94章 阮玲珑微微后退避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侧脸,开口沉吟道:“温千楼说正事,你以白家身份送上白银万两,是从哪里来的?” 以她对温千楼的了解,他是个不吃亏的,就是当初自己冒险了,虽进了清欢阁要靠近逆贼,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西落尔。 温千楼讪讪收回了手,看来她与自己之间的那根刺,还是像一根藤枝在野蛮生长,二人之间的距离,怕是回不到从前最初相见的时候了。 “我就是不觉间割了他的耳朵,又喂到了他的嘴里罢了。” 温千楼本身是没有那些银两的,只不过从小道听闻,西落尔他从邻里的手里买了不少昂贵的香料,有的香料甚至价值一两值千金,他不过是差人扮作马匪,将货物全抢了来,将消息封锁,待他回过神察觉时,时局已变,由不得他了。 “当真是好计谋。”阮玲珑重新审视他,温千楼当真是一点没变,她分析道:“他如今身在大邺,又从大邺富贵商贾之中得了一大笔钱财,届时想脱身离开,依照那位皇叔还有……那位帝姬的性子,他恐怕得脱层皮才行,西漠财力空缺,只怕是未来十年,都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温千楼嘴角微勾,“但我要的远不止于此。” 阮玲珑闻言心思沉重。撩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外面,在时光的变迁中,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她晃神思索,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力挽狂澜,让一切回到原点。 温千楼以白家的名义在京都城置办了宅院,门口两只两人高的石狮子,甚是气派,前后院中间还隔着林园,依山傍水,府上仆从无数,各自忙着手中的活。 阮玲珑撩起纱笠的一角向府中望去,连门口的护卫都比京都城中大户人家多了一倍,他还真是做戏做足了,迎面而来的是乔装过的时兰,她走到阮玲珑的面前欠身一礼。 “时兰见过乐嘉帝姬!” 阮玲珑许久未曾听到别人这样唤自己了,“你不必如行此礼,我在旁人眼里已是一个死人了,如今是落烟姑娘。” 护卫站在道两侧一字排开,还有丫鬟婆子站在最前,朗声道:“恭迎主母回府。” 温千楼盯着阮玲珑的身影,满眼笑意,“当家主母,回家吧!” 阮玲珑故意娇嗔道:“人还未进门,你倒是寻思想让我掌家了,如此于理不合。” 她不过随口一说,做戏演给旁人瞧,温千楼听来,怨自己那时不懂事,偏生寻来闻摘星推脱婚事,回旋镖扎在自己的身上,当真不是滋味。 温千楼只能走在前给阮玲珑介绍起府邸,“此处东临元江湖,南可见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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